第126章 罪惡源頭
陸翼臨別時的一句話讓氣為傷感的氣氛增添了一絲恢諧，卻並不能讓我們感到快樂。
??最可靠的依賴剛剛歸來就又離我們而去，讓如月一瞬間悵然若失。
??我望著天井上四四方方的天空對如月道：“如月，我們一定會救出芫花和灼橈的。”
??我不怯戰，卻並不代表我有自信，然而隻有讓如月對我保有信心才能讓她跟我一起努力，不至於失魂落魄，所以我必須表現得很有信心。
??“那我們要怎麽做才好呢？”如月向來隻負責提問，然而我從來不是負責解答問題的人。
??我不能讓如月覺得沒有希望，便回道：“先去找思穎，跟她一起去看看芫花吧！”
??如月沒有想法，便跟我一起帶上花火騎著盜驪馬趕到了藥石閣，雖然江漪沒有移動電話，但昨日灼橈進攻城寨，又傷了不少人，她一定在藥石閣照顧傷員。
??進入藥石閣卻發現江猗並沒有在幫忙照看傷員，而是坐在大廳內的一處長椅上暗然神傷。
??我們過去坐在她身邊跟她打聲招呼，她確隻是嗯了聲，依舊無精打采。
??“思穎，別難過，我們一定會救出你的哥哥姐姐的。”我嚐試安慰江漪。
??江漪抬起頭來對我道：“我不是擔心我的哥哥和姐姐，有長老會出麵我哥哥過幾天就會沒事了。我姐姐其實隻是用來抓思讓哥哥的誘餌，說是隻有公開行刑才會逼思讓哥哥現身。我擔心的是思讓哥哥的安危，我不想姐姐被利用來傷害別人，而且，那隻猲狙為了救姐姐也太可憐了。”
??“真的嗎？你不是說連文團長都救不了你姐姐嗎？”如月驚道。
??“那是為了保密才沒向你們說的。”江漪道：“你們也千萬別往外說，否則我姐姐也會有危險。”
??“那你相信司奇的話嗎？”我問江漪道：“已經通告全城的事，你覺得還有撤回的可能嗎？”
??“司捕頭主持的刑罰，他應該有能力去阻止吧！”江漪弱弱地回道，她力量弱小，隻能相信她所願意相信的，跟大多數若陽領民一樣。
??我也不想讓江漪過多擔憂，便不再質疑她的信念，而是道：“放心，我們也會救灼橈首領和你思讓哥哥的。現在我們一起去看看你姐姐和那隻猲狙吧！”
??“好！”
??於是我們買好食物，騎馬前往城外的大牢，江鱘被關在城內的大牢，我們無法同時去看望他。
??來到大門口，守衛們攔住我們的同時向裏通報，待我們進大牢裏看到江萍和灼橈時，他們身邊早已列滿持刀的護衛。看得出來這些護衛都是會法術的，隻要我們想動手他們就會將我們要營救的對象先解決掉。
??我現在才對詹岫所說的話深信不穎，劫獄是不可行的。
??我們也隻能讓江萍吃點好的，喂無法動彈的灼橈吃幾快肉，順便跟他們說一句：“你們一定要堅持住，我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
??守衛聽到我們的話，除了提高警惕之外更多的是一種輕蔑，認為我們無論如何都救不了這一人一獸。
??我雖然也沒信心，但是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
??夜晚才是探案的好時機，我需要如月跟我一起行動，但江漪又保護不了花火，無奈之下我們便又在街上買了一些肉幹和鹹魚，在城外河邊的樹叢中給花火搭了一個小棚，讓花火在這郊外獨自生活一段時間，這個地方遠離城市，又有若陽的關隘把守，人類和妖獸都不會輕易來到這裏。
??花火在東荒都獨自生存過，當然不會介意我們的安排，它也知道我們有要事要做，沒有能力保護好它，十分體貼人意。
??我們答應花火一兩天之內一定會回來看它，讓它不要亂跑，就算有危險要換位置，也一定要在兩天後回來看看，花火乖巧地點頭答應。
??我和如月告別花火後再向城外奔去，目標是城外的文家禁地，雖然破不了九淵大陣，在陣外逛逛也許會發現一些線索。
??來到西麵的關隘，居然碰見了巡視的文沿，他在關門口攔住我們道：“二位這要去哪？”
??“難不成文團長還想幫我們什麽忙嗎？”如月譏諷地問道，她的意思是那麽多人被抓，文沿卻一點忙都幫不上。
??“不，我是想問問二位會不會做出危害若陽寨的事。”文沿說卻出了一句更氣人的話：“勸你們別再與妖物為伍。”
??“文團長，是不是隻要危害了若陽寨的人你都會與之為敵？”我問文沿道。
??“這是當然，無論是人是妖。”文沿道。
??“那如果是你叔叔呢？”我再問。
??“不可能，若陽領公怎麽會危害若陽！”文沿怒道，瞬間紅了臉。
??“如果有可能呢？”我繼續問。
??“我不會回答假設性的問題！”文沿頭一偏不想再理我。
??“建議文團長好好想一下這個問題，別真遇上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回答。”我丟下這一句就策馬而前，要出城門去，如月也很快跟上。
??文沿當然知道我這麽問肯定是有用意的，愣了一下之後就在後麵喊道：“你們是要去我們文家的聖地嗎？”見我們不回答後他再補一句道：“我奉勸你們別去，否則，後果自負！”
??不去？不去我怎麽能查到真相？怎麽才能敲響你這個木魚腦袋？
??自從文毅對花火出手後我就更加懷疑文毅是一切壞事的主謀，雖然沒有找到證據，但是我願意堅持著這個信念。就如同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將所有的優點都加在她身上，那麽憎恨一個人的時候就一定會把所有的罪過都推到他身上。
??東荒的夜黑暗而深沉，即使和若陽映照著同一輪明月，但月華流瀉在地麵上時卻不是一般色彩，為了襯托東荒的凶險，大自然竟給它上了一層陰森的底色。
??盜驪馬疾馳而行，文家禁地之處依然隻是一片荒塚，騎馬在附近走了一圈，也隻是和別處一樣的灰暗山色。隻不過我相信這隻是九淵大陣幻化出的幻相，一邊查看一邊仔細感受著周圍的氣息，一路走來，在這蟲鳴起伏的山林中果然感受到了暗暗湧動著的詭密的水係玄氣，確定是存在著一種神秘的陣法。
??我連感受到這個陣法的存在都如此困難，要想破解它談何容易！
??破不了陣就進不去陣內，進不去陣內又如何查得出文毅在裏麵究竟做了些什麽事情？
??無奈之下我隻好跟如月在陣外分頭尋找可疑的線索，為了能隨時相互援助，我們都開通腕表的電話，若陽的信號居然能複蓋到這裏，也不用擔心隔得太遠。
??在陣外晃悠本來就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月堅稱不破陣就沒法繼續查下去，好不容易才說服她跟我做同樣的事，要是沒查出點東西，可能真會讓如月失望了。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我以為注定要辜負如月的時候，終於發現了異常。
??此時我來到了一處小溪旁，剛跌下一處斷崖的溪流注入了一個水潭，水潭上漂浮著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這樣的小溪中不會有什麽大型妖獸，也不可能會出現什麽大的浮木，那東西會是什麽？
??看到這個在常人看來可能沒什麽希奇的東西後我卻異常興奮，對查案的人來說，反常總是比正常好。
??我立即走到水中查看，發現居然是一個男人，一驚之下趕緊將他拖回岸邊。此人肌肉還未僵硬，肌膚也未發脹，不知是死是活。我一探鼻息，若有若無，一探腕脈，居然有微弱的跳動。
??他還活著。
??我立即將發現告訴如月，讓她速速過來。
??等如月過來時，我已經通過穴位刺激將男人的恢複了較明顯的呼息，他應當是使用了特殊法術削弱了自己的身體機能，所以看起來跟死了一樣。
??“他是誰？”如月問我道。
??“不知道，從水裏救起來的。”我道：“你帶軍糧丸了嗎？拿半顆來用水給他衝服了，讓他補充點能量。我去上遊看看，看他是從哪裏漂下來的。”
??“還是讓我上去看吧？”如月找出一顆軍糧丸喊住我道：“我有點怕！”
??這個剛從水裏撈起看起來有點像死人的人確實有點恐怖，如月不怕死人，卻怕這種陰森之地有恐怖之相的半死之人。
??“也好，你要小心。”我接過軍糧丸，用法術操控水流將半顆軍糧丸送入男人腹中，但願他能有所好轉。
??盜驪馬刺不善走山路，如月棄馬而行攀上小溪的上遊，許久之後從上遊回來，對我搖頭道：“沒發現什麽建築。”
??“那就奇了，這人是從哪來的呢？”我疑地道：“難道是從地下冒出來的？”
??說罷我走到水邊，把手伸進水中去感受水流的的軌跡，果然發現水下有暗流。我對如月道：“你看著他，我去水下看看。”
??“那你要小心！”如月提醒到：“要快點回來。”
??“好！”
??我使的是水係法術，不僅可以在水下禦水而行，還在《秋水妙法》中學會了避水法術，可以用真氣在麵部製成一個腮狀氣膜在水中濾得氧氣，所以隻要水中有溶氧，我就可以和魚一樣一直生活在水下。
??秋水妙法的感知能力在水下尤為強大，漆黑的水下除了看不清顏色之外，一應景物被我摸看得一清二楚。
??水下果然有一個寬大的通道，暗流就是在這裏湧出，我禦水逆流而上，不一會便看到一個豎井，我從堅井上浮，一浮到水麵我就被上麵的景象驚呆了。
??水麵漂浮的，水邊亂石上架著的，全是屍體！
??這是一幅人間慘劇！是誰造成了這樣一幅人間慘劇？
??我強忍著心悸與湧入鼻間的惡臭，取出一隻光雷，照亮井坑。有的屍體已經腐爛，有的剛開始潰爛，雖然他們死亡的時間不一，但居然已沒有一個是活著的了，剛剛逃出去的那一位一定是會法術，發現了水下的暗流，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潛入暗流才逃了出去。
??為了采集證據，我舉起腕表，給四周的屍體都拍了照，還好腕表的防水功能強大，幾米深的水破壞不了它。
??我抬頭看向上方，發現頭上是堅實的岩頂，看來這裏是一個密閉空間。我留下會爆露行跡的光雷，決定再上去探一下。
??上麵才是一切罪惡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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