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街頭宣講
其實灼橈本就一路護送江萍到若陽寨外，目送江萍潛入寨中後約定隔天晚上在南麵關隘外相會，但是直到第二天夜將盡時還沒等到江萍，灼橈便主動行到關隘處詢問江萍的蹤跡。
??當時領公文毅就守在南麵關隘，直接就告訴它江萍已被捕入獄。灼橈要求放人否則便攻打城寨，但它並不想殺生，所以給了文沿改變主意的時間，伏在城外等到太陽升起之時還未等到文毅改口，灼橈便無奈攻破關隘，進入關內。
??若陽四麵八方的城牆就數南麵的最高大也最堅固，防禦工事也是最強，但是各種炮火都無法傷到灼橈分毫，幾丈厚的城牆都被灼橈撞出一個大缺口，城樓塌陷。領公文毅在關內與灼橈大戰，當時的守備團官兵和傭兵們隻看見關內的田野上水汽彌漫，水鏡滿天，隻聞打鬥之聲不見人獸之影，隻道是文毅與灼橈打得難分難解。
??後來緝捕團捕頭司奇把芫花仙子江萍押到戰場，一場曠世大戰才算是停下來。司奇的刀抵在江萍的脖子上，灼橈無法安然救出江萍，在司奇以江萍的性命做要挾的情況下，隻能束手就擒，當捕快們將尖利的咒術鋼柱紮入身體時他都毫無抵抗。
??灼橈一直深處大荒，或許從沒想過人類會用傷害人類生命的方式來脅迫對手，以為隻要自己展示了足夠的實力就會讓人類屈服。
??所以灼橈才會冒然進攻城寨，最終被陰險的人類捕獲。
??傭兵們都傳是文毅的實力成功壓製了灼橈，但若真能壓製灼橈，為保要用人質這種卑劣的手段？一場較量下來看似是人類成功抵禦了妖獸的進犯大獲全勝，但這妖獸是前來解救被冤屈的人類，而人類卻將偽善與險惡體現得淋漓盡至。
??相要營救灼橈跟江萍又苦思無計讓我們很是痛苦，詹岫突然問我們道：“你認為司捕頭為何執著於抓捕段謙？”
??“我想是對於妖的恨意，他的母親死於當年的段矜修妖傷人案，所以懷恨在心。”我回道。
??“對，但這種執著的恨意也願自於他所敬仰的領公文毅的長年灌輸，若能改變他這個想法讓他轉而認同芫花仙子和段思讓的善良，說不定就能讓他幫我們救人。”詹岫道。
??“這談何容易。”我道。
??“那人就是個倔木頭。”如月說起司奇一臉嫌棄。
??“是很難。”詹岫道：“當年的若陽先領公莫測仙君段虛懷的俠名遠播四海，我很難相信像他這樣的人會修練妖道，一定是遭人陷害才在傷重之下不幸染了妖蠱，找到陷害他們父子之人就能洗脫他們的罪名，也是最好的救人方法。你們看這個！”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張紙遞給們。
??“這個我們都知道，可是又是誰陷害了先領公呢？”我把紙遞給如月後問道，紙上用印刷體寫著江鱘跟我們說的那些情報。
??“都快十年了，我們要去哪裏查呢？”如月完紙上的信息後問道。
??“最近又發生的失蹤案你們有查到什麽線索嗎？”詹岫問。
??我們搖頭。
??“那有沒有懷疑的對象？”
??我們又搖頭。
??“有沒有懷疑過領公文毅？”
??“領公？”我和如月同時驚道。
??“文毅雖然也痛恨妖物，但卻對士兵和領民很是愛護，也是在一心一意守護城寨的啊！”我道。
??“你是真覺得他沒有嫌疑，還是不敢懷疑？”詹岫再問。
??我和如月麵麵相覷。
??“保護好寨子他才能當好領公，但死幾個人卻不影響他的威望。”詹岫這一說法好像超出了我們的理解範疇，見我們沒有反應便再道：“用妖蠱毒害先領公，不僅能以正當理由除掉他，還能讓他威望盡失的同時讓自己得到領民的信任，從而得到天壇的認可，當上新領公，你們覺得呢？”
??“是有些道理。”我點頭道。
??“連司奇都破不了的案子，作案者隻有可能是文毅那種級別的高手，所以暗中調查一下文毅不會有什麽損失，反而有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詹岫環顧四周小聲道。
??“要怎麽查呢？”我問。
??“我去過文毅閉關的地方，以我的能力還無法破解當地的九淵大陣。”詹岫道：“不過他現在已經出關，如果你們能跟我相互配合，以我的實力暗中跟蹤還是可行的，若他真有什麽可疑行為就一定會露出馬腳。”
??“但是我們隻有三天時間了啊！”我道。
??“但願三天時間就足夠了。”詹岫道。
??沒有辦法的時候，希望再渺茫的辦法也是辦法，於是我們決定晚上一起去跟蹤文毅。
??三人一獸在公會門前道別，我和如月沒有去處就隻好回去江家，半路上看見有人圍著街上的一麵牆壁議論著什麽，突然衝出兩個捕快將人群哄散，從牆上撕下一張紙來，又迅速奔向別處。
??再走一段路後發現又有人在圍觀，我們走近是才發現牆上貼的正是詹岫給我們看的那張紙，寫的就是江鱘發現的段家修妖案的可疑線索，沒看一會就又過來兩個捕快把人趕走，又把紙撕了下來。
??“難道是……”如月看到此情此景也大致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我們快回去看看！”我忙對如月道。
??很明顯是江鱘在四處張貼告示，但是無法證明是誰偷拿了製蠱原料就根本無法為段家洗脫冤屈，這樣一來隻會引起司奇的警覺，可能還會為自己帶來危險。
??當我們快到江家大宅時，發現街道上聚集了一些人，正是江鱘在拿著一遝紙在給人們講解他查到的線索，江漪也在人群中觀望著。
??我們走到江漪身邊，如月問她：“思穎，你們在做什麽？”
??“鱘哥說我們要讓領民們知道段家的冤屈，這樣才能救得了我姐姐。”江漪麵帶憂色地道。
??但這種做法顯然起不到什麽作用，來這聽江鱘講話的人也就十來個，其中一個年紀較大的男子打斷江尋道：“段家父子失控殺人是我親眼所見，這有什麽好冤枉的？你說沒找到製蠱這所，那就不能是段矜讓別人替他製的蠱嗎？”
??“不錯，但是沒有找到製蠱人之前，一切都未下定論。”江鱘回道：“若段家父子真的是被人陷害，枉死了他們也就罷了，讓惡人一直逍遙法外就太不應該了。如今我堂姐江萍隻因去幫段謙治蠱就被關進大牢，還要在三日後處以火刑，這太不人道，也太不盡情理，我們必需要去阻止這個慘劇。”
??“思洄啊，你是一個好醫生，可你也不能包庇妖人啊！”男子道：“妖人有多大的危害難道你不知道嗎？段家修練妖道才害得良田染疫，讓若陽三年饑饉。江萍一回來若陽，城北就出現了瘟蠱，燒死這個妖女又有什麽不可？”
??“對呀，有何不可？”其它人也跟著附和。
??“什麽？”江漪聽到這話驚道：“城北的瘟蠱是自然產生的，還是我最先發現的，怎麽可能會與我姐姐有關係！”
??江漪說的不錯，他們連段家人中妖蠱和若陽良田染疫的時間先後也搞錯了，但若陽的領民都對妖存在著較大的仇恨，但凡遇上壞事，隻要往妖獸或妖人身上推就都會不假思索地相信。
??“你先發現的？”那男子又道：“我還懷疑是不是你姐姐暗中通知你你才會最先發現呢！”
??“你……”江漪聽到這話一時氣結無語。
??“阿鱘！”這時從外圍處走過來一個穿著跟江漪和江鱘相似製服的老人，老人走到江鱘身邊就把他往回拉，還道：“快跟我回去，看你做的好事！”
??“怕什麽啊爹！”江鱘道：“我們這是在救萍姐。”原來這老人就是藥石閣閣老江鯉，江漢鱗。
??“你們這樣還救什麽救……”江鯉沒話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六個捕快把江鱘團團圍住，司奇來到人群中喊道：“給我抓起來！”
??“司捕頭！”我攔住捕快們的去向道：“他這又是犯的什麽罪？”
??“試圖為妖人翻案，妖言感眾！”司奇道。
??“他隻是向人展示自己查到的信息、說出自己的質疑，會有什麽危害？”我又反問道。
??“與妖人為伍，還不是罪？你要再想維護他，就連你也一起抓！”司奇大怒，一臉威嚴。
??周圍的人也跟他附和，對我指指點點。
??我也不指望民眾對妖獸的偏見能在一夕之間就有所改善，所以不會理會他們的喧鬧，而是繼續對司奇道：“妖獸之間尚且知道互助，也有妖獸願意幫助保護人類，作為萬物之靈的人類反而會如此互不信任，甚至把善良的人類當成妖，你覺得你們這種人類跟妖獸倒底誰更可惡？”
??“頑固不化！”司奇認為我不可理喻，轉頭對手下道：“帶走！”
??見兒子被抓走，江鯉攔住司奇道：“司捕頭，小孩子不懂事，能否念在他是初犯，讓我帶回家自行管教？”
??藥石閣的閣老地位尊崇，也是長老會長老之一，司奇也不敢殆慢，略一遲疑後回道：“那也要先抓回去再說！”
??江鯉隻好眼餐睜睜看著兒子被押走，搖頭歎氣。
??我對著司奇的背影大聲喊道：“司捕頭，任何人危害若陽你都會抓捕他嗎？”
??“那是當然！”司奇頭也不回地回我道。
??“要是領公文忠烈危害若陽呢？”我再問。
??司奇略作停頓後回道：“不可能！”然後快速離去。
??人群散去之後江漪才對拉著如月哭道：“怎麽辦？我要怎樣才能救出姐姐和鱘哥？”
??江鯉對江漪道：“別害怕，依我的能力還能救出你鱘哥，隻是……”
??“那我姐姐呢？”江漪哭道。
??“放心，有我在芫花仙子就不會有事！”我對江漪道。
??“你們有什麽辦法救她嗎？”江漪問。
??“目前還沒有什麽好辦法，但是我相信，真正的好人不會受冤屈！”我說完又問江鯉道：“江閣老，你也相信段家父子是蒙冤的嗎？”
??江鯉歎氣道：“哎，我相信有什麽用，如今若陽人對妖獸和妖人恨之入骨，就算真相擺在他們麵前又有幾人能信呢！”
??“既然江閣老都信，那我們也就相信。”我道：“還有三天時間，我們一定會讓所有事情水落石出，讓善良的人重新獲得人們的信任。”
??我不知道是哪來的自信，一番豪言壯語就止住了江漪的哭聲，她一抹眼淚對我道：“謝謝你，泠風。”但一會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麽，對江鯉道：“叔叔，我們去找沿哥吧，他一定會幫我們救姐姐的和鱘哥的！”
??“也好！”江鯉同意。
??於是他們叔侄二人就去找文沿，而我和如月帶著花火回家休整，等候晚上的跟蹤行動。我要抓緊時間修練，爭取能在接下來的戰鬥中熟練運用滄海訣第六層的初段，若真如詹岫所料一切幕後的主謀都是領公文毅，那麽將來一定會有一場惡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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