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欽原鳥群
祖興業帶我們進了祖家大院邊上的一個大倉庫，打開一道厚實的鐵門，通過長長的過道，就是堆滿貨物的貨倉，再過一個門就到了一個幽暗的房間，張諒正是被綁在裏麵，透過微小的透光孔，能看到不遠處祖家精致的閣樓，樓上那個房間窗戶大開，裝飾毫華，那是祖家主人祖興業的臥室。
??張諒看起來並未受什麽罪，聲音還是很洪亮，驚疑地道：“你們……怎麽來了？”他猜到他的兄弟可能會魯莽地前來相救，但是沒是想到會帶著兩個抓自己的術士一起。
??“老大，我們來救你出去。”包大海衝過去就解張諒的繩子。
??“什麽！你們是要放他走？”祖興業又怒吼道。
??“不行嗎？我看張諒一點也不像壞人！”我也怒問道。
??“他所犯之罪證據確鑿，你們要是放了他就是與天神為敵！”祖興業怒道。
??“胡說，我們從來沒做過什麽壞事！”林寒也不甘示弱地吼道。
??氾星插話道：“不用拿天神來唬我們，我們隻是覺得案件可疑，要去鹿野為張聞多翻案。”此時此刻，我真的是想要為張諒翻案，林寒的情真意切讓我相信張諒絕不可能是個惡人。
??“張諒早已定罪，你們現在做的就是犯罪。”祖興業道。
??張諒可以自由活動後來到中間向祖興業道：“我們有沒有犯罪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想致我於死地又何必遮遮掩掩。我們還是出去說吧！”後麵一句是向我和氾星說的。
??我們向外麵走去不再理會祖興業，等走出房間來到大貨倉的中間時祖興業突然從後麵喊道：“張諒！你不想知道為什麽當年會在你們家搜出稅金嗎？”
??張諒聽到後停下來轉身對回道：“我知道，是你父親出錢收買了我家的家丁，後來他也被殺了。”
??祖興業聽後一愣，冷聲道：“沒想到你居然知道，所以是你殺了我父親對嗎？”
??張諒回道：“不是，雖然他該死，但並不一定要死在我手上。複仇並不會讓我更接近夢想。”
??“哼！我想你也沒那個本事！那你又知道為什麽你剛從鹿野回來，還沒去你為你爹娘辦好喪事，神府就又說是你們是搶劫犯嗎？”祖興業又問。
??“我沒查證過，不過我想應該是你爺新又打了什麽理由嫁禍於我。”張諒道。
??“你果然還是有不知道的事，那次是我偽造的證據，我要讓神府徹底除掉你們張家！”祖興業見張諒依舊冷靜，很掃興地道：“怎麽，你不生氣嗎？你不恨我嗎？”
??張諒冷笑一聲，道：“我不想在你這種人身上浪費太多精力。”
??“哼！夠狂妄！”祖興業道：“那你知道為什麽白茹沒有給你們做證嗎？”
??張諒聽到白茹這個名字後靜默了一下後才道：“自然知道。”
??“哈哈哈哈！被心愛的女人出賣都能忍得住，不知你是假高深還是真窩囊！”祖興業突然又張狂地笑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將你綁在尋間房裏嗎？”
??在我看來他這樣挑釁並不明智，要是張諒突然想要殺他報仇我們可能也不會阻止，而他一人也絕不是張諒他們的對手。
??不知道張諒是否知道祖興業最後一問的答案，但是祖興業自己回答了：“那是因為那個房間正好能看見我的臥室，到了晚上你就能看到我怎麽和北莊最美的豆腐西施纏綿悱惻了！哈哈哈！”
??祖興業說完笑得更張狂，但是看到時張諒麵無表情很是掃興，他又惱道：“你真的一點也不生氣嗎？曾經的相好卻成了我的小妾！”原來他們兩還意料之外地是情敵。
??張諒平靜地道：“你那麽想讓我生氣嗎？我的誌向是保護別人，而不是殺人。我沒有報仇，並不代表我沒有能力報仇，我不發怒並不代表我心裏沒有怒火，我隻是怕殺了你會迷失我的本性。”
??“哈哈哈！保護！看來你真是窩囊！有怒火就釋放出來啊，廢物！”祖興業繼續激怒張諒道：“你越反抗，弄死你就會越有意思！”此時祖興業走到了一個固定著的桌子旁，用鑰匙打開一個抽屜，拿出一個鐵冠帶在了頭上，林寒和包大海以為他要拿什麽武器出來，立即警惕地端起槍指著他。
??“哼哼！”祖興業冷笑道：“最後再問一句，你知道那年你們商鋪遭欽原鳥襲擊是什麽原因嗎？”
??張諒未答話。
??祖興業笑道：“我今天就讓你知道所有真相，徹底死個明白。”說著拉動桌上的一個把手，貨倉的有周圍瞬間聒噪地嗡嗡響了起來，接著四周本來以為是貨櫃的幾十個大木箱自動打開，從裏麵飛出黑壓壓的一大群生物。
??“是麻雀？”我疑道。
??氾星確認了一遍後道：“不是麻雀，是他說的欽原鳥，尾部有毒針，劇毒，蜇人即死，蜇木則枯，即使是術士都不一定能抵抗它的毒性。”
??“這麽多，我們能抵擋得住嗎？”我緊張道。
??這時包大海氣道：“原來是你害死了我父親！”說著端起想槍想射殺祖興業。
??“小心！”我看見一隻欽原鳥向包大海蜇來，用力將他拉到一邊，氾星刀法精準，一刀將鳥斬成兩半。
??“先逃。”張諒說了句便帶頭往外跑，我也跟著他向外逃去。
??密密麻麻的欽原鳥從四周湧來，我們進入過道時它們已經追至身後，氾星回身一斬，分散的氣勁將鳥群逼退，幾隻落地死掉，一部份躲過氣勁繼續向我們襲來，我運起滄海決，聚起一個大水團向鳥群扔了過去，鳥群大部分沾水跌落在地，剩下幾隻又被氾星斬落。
??準備繼續逃時，向後傳來聲響，過道另一端的門被自動關上了，張諒他們沒有了去路。那是一道比較厚實的鐵門，無法靠蠻力損壞。
??“哈哈哈！”裏麵的祖興業張狂地笑道：“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低等術士、毛頭小子要怎麽對付這麽多欽原鳥！一起在這裏喂鳥吧！”
??“泠風，你先擋一會！”氾星對我說道，然後手捏法決將刀插在牆上，準備某種法術。
??我隻好站到氾星的前頭，擋住黑壓壓的欽原鳥，我的真氣還無法有效抵擋利器的攻擊，所以想要徒手擊落欽原鳥十分危險，緊急之下又找不到武器，隻好將外套脫下當武器，同時用法術配合抵擋。
??水花與衣袂齊飛，一時間還真沒有一隻欽原鳥飛到我身後去，但是欽原鳥越來越多，我也逐漸力不從心。
??“退回來！”聽到氾星的聲音，我立即收住動作向後倒躍回去。
??氾星蹲在地上，刀插入地下，雙手的握著刀柄，光芒一閃，一道光幕出現在了牆壁中央，疾飛過來的欽原鳥紛紛撞在光幕上，再也過不來了。但是有幾隻趁光幕未成形之際溜了過來，而我剛飛退回來沒來得及攔住，它們直接衝向了後麵。
??林寒和包大海擋在前麵拿起槍托揮舞，隻砸死一個，張諒也學我將外衣脫下來當武器，也打落了幾隻，我衝過去將最後一隻打死後以為安全了。但是發現有一隻正好蜇中了林寒的胸口，林寒將其從胸口扯下，狠狠地摔在地上！
??“沒事吧，林寒！”張諒急道。
??“沒事，沒事！”林寒擺手道，但是很快便站立不穩，搖搖欲墜。我衝過去下意識地用手指在林寒胸口疾點幾下封住傷口周圍地主要經脈。
??“怎麽樣，林寒！”眾人都急著問道。
??氾星看了看後沉重地道：“看來是不行了，封住他的經脈隻是讓毒擴散得慢點，但毒性太強，即使不走經脈也能很快擴散到其它地方。”
??“對不起，是我大意了，沒能攔住。”我自責地向林寒道。
??“不，我要謝謝你能來救我們老大。”林寒忍痛道：“我們老大是個好人，還很有誌向，你們不能讓他死，幫我保護他好嗎？”
??看林寒在臨死之際還想著他的老大，我不禁心生感動，隻能回道：“好，我答應你！”
??“老大，對不起，我不能看著你實現夢想了。”林寒握著張諒地手道：“但是，這兩位術士是值得相信的。”
??“林寒，謝謝你幫助我這麽久。”張諒幾欲落淚。
??這時包大海站起來，帶著哭腔道：“老大，隔壁也有！”
??原來倉庫室內是通的，而且我們兩側地牆上還有鐵窗，眼看頭欽原鳥就要找到路攻進過道了。
??“怎麽辦？”我問氾星道。
??氾星站起來兩邊看了看，無計可施地道：“欽原鳥本身並不會發狂地攻擊人類，除非人類要破壞它們的巢穴，而且也很難馴化，它們這明顯是受人操控了。”
??我看向裏麵猖狂地笑著的祖興業，他頭上帶的鐵冠還有指示燈閃耀著紅光，問氾星道：“一定是他頭上的鐵冠，你的法術能破壞它嗎？”
??氾星搖頭道：“人這到他那的距離起碼有四十多米，我的‘鬼刃’暫時隻能斬到二十多米，撤掉障壁，也不一定很安全衝出二十多米。”
??這時林寒已接近昏迷，張諒拿起林寒的步槍站起來道：“我們可以。”
??我對他道：“鳥太多，我們也抵擋不了幾秒。”
??“我隻要兩秒！”張諒道。
??我再把外套拿在手上，示意氾星撤去障壁。
??兩秒鍾，我與氾星擊退兩波欽原鳥之時，一顆子彈從我們中間空過，穿透幾隻鳥之後直接飛向祖興業。盡管祖興業狂笑中早己發現被張諒瞄準且開始躲避，但子彈還是打中了他的鐵冠，鐵冠應聲碎裂，指示燈不亮了。
??雍雍飛舞的鳥群突然安靜下來，片刻後便轉向朝裏飛去，正在急著檢查鐵冠的祖興業抬頭看見向自己飛來的鳥群大驚失色，抱著鐵冠向裏跑去，可是鳥群瞬間追上，鋪天蓋地地將他湮沒，密密麻麻的欽原鳥顯出一個粗略地人形，伴著祖興業殺豬般的慘叫聲慢慢向倉庫的另一個門口蠕動，並慢慢歸於寂靜。
??欽原鳥在倉庫盤旋了一會，如同在紀念大仇得報，然後慢慢從透光口向倉庫外飛了出去，如同烏雲一般飄向天際，飄過閣樓上那裝飾豪華的房間的窗口，也飄過一些膽戰心驚的人的眼簾。
??回到再次平靜的倉庫，在桌子上找到控製鐵門的開關便能出門。包大海背著奄奄一息的林寒，眾人在一片肅穆中離開倉庫。
??“阿諒！”還沒走出倉庫多遠就傳來一個好聽的女聲，回頭一看居然是祖興業的小妾白茹，現在我們也知道她也是張諒青梅竹馬的舊情人。
??雖然希望人間的悲劇都能有一個比較安慰的結局，但這卻是一個非常不合時宜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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