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顧順相助
沒頭緒的奔波是無意義的，方向不對走一萬裏路也到不了目的地。所以當傅年在給品龍煌老師祛毒抽血之時，我們住在術士公會中商談，認為在鹿野城能取得的最大成果不過是證明化妖蠱是否與“影”和“青鸞”有關，但是如果無關呢，那就又沒頭緒了。不過好在現如今確定“青鸞”要會主動來找我們，確認化妖蠱和他們是否有關聯並不會花太長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龍煌老師好不容易沒給我們分配任務，一時間有如脫籠之鵠般輕鬆，但是我想來想去居然又隻有修練滄海訣這一件事可做，我認為世界上再美的地方都美不過畫卷，風景美隻是因為陪你看風景的人美，如果鈺澍說要我跟他一起去逛一下這個邊陲小城，我一定會不辭勞苦地將它逛個遍。
??氾星還是提議要出去遊玩，但鈺澍說青鸞對我們有敵意，還是不要隨便出門的比較好，鈺澍的話如月向來是聽的，所以氾星的提議被兩票反對一票棄權否決，早餐後我們隻能各自返回房間。
??我和氾星住一間，回房後我盤退坐在床上準備修練我的滄海決，畢竟第三層已經修練得十分熟練，是時候向第四層突破了，但氾星卻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你不打算修練一會嗎？”我們問氾星道。
??“我也想，但修為不是光靠修練就能持續精進的。”氾星懶洋洋地道。
??“為什麽？”我好奇地問：“難道努力修練還會有錯嗎？”
??“能感覺得到進步當然不會錯。”氾星也很好奇地看著我道：“你不會不知道人能修練獲得的法力值是有上限的吧？”
??“這個我知道？”我點頭道：“你不會就達到神級水平，法力值接近極限了吧？”
??“對啊！”氾星一臉正經地道。
??我上下打量著他，很難想信，但是又急速思考著，想是否有可能我對麵床上正躺著一位絕世高手，而且是一個少年奇才。但是最終得出結論是不可能，因為要真是這樣他也不會被家裏人軟禁起來了。
??“哈哈哈！你不會真信了吧？”氾星大笑道：“你難道不知道人的經脈有江海之分？”
??我搖搖頭。
??“真是奇了！沒想到天威閣導師居然會收一個連江海之分都不知道的弟子。”池星收起笑容，給我當起了解說員，道：“我們現在施展法術時所用的經脈是十二正經，十二正經就如同江流，它們容納的真氣是有限的，雖然經過修練能增加其容量但是這種增加也會越來越難，而我現在的法力就達到了江流所能承載的極限。要進一步境進修為，提升法力，就必須打通奇經八脈，奇經八脈所能容納真氣的量相對如十十二正經來說就是海。”
??聽到他說奇經八脈，我立即就覺得很熟悉，想到滄海決在第五層和第六層就出現我不太熟悉的經脈，後麵就開始出現大量我所看不懂的公式和專業術語，現在想來，這些經脈就是奇經八脈，打通奇經八脈之後修為才能突飛猛進，才會使出更紛繁複雜的法術。
??我點點頭道：“原來那些是奇經八脈。”
??氾星聽我這麽說知道我是見過類似的經脈描述，隻是不知道名稱罷了，便接著道：“而這奇經八脈之中最難打通的便是任督二脈，奇經八脈依次打通，到任督二脈時又會是一道坎，最後這兩條經脈就如浩瀚宇宙，等打通任督二脈，才真正是修行的康莊大道，能修成什麽樣的成果就看各自的造化了。”
??我想滄海訣要到第五層才會出現奇經八脈，也就是說修練完第四層為止都是用不到奇經八脈的，那麽我現在的實力可以說與氾星至少差了滄海決的一個層級。
??“那打通奇經八脈難嗎？”我問道。
??“不難！”池星又笑道：“機緣到了自然就打通了。”
??“也就是說你在這閉目養神就是在等待機緣。”我又一次質疑地問道。
??“不然呢？”池星謔笑地反問道。
??我覺得氾星的話不可信但又無法證其偽，待繼續要問時我和氾星手腕上的腕表同時震動了起來，有人連進了我們小隊共同的頻道，龍煌老師因在治病，不能收到我們的消息。我們同時將耳機取下塞進耳道，裏麵傳來如月的聲音，她喊我們一同下樓去。
??原來好學的如月拿著小本本下樓抄錄公會的對聯，從裏到外一幅幅地抄到大門口，抄完後還不望站立在門邊細細品讀一番，這麽好學的小姑娘在熙攘的術士公會的門口本身就很惑眼，何況還是一個美麗又可愛的小姑娘，所以很快就有人找上他了。
??“這位不是名如月姑娘嗎？”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將沉浸在優美韻律中的如月喚醒。如月抬頭一看，居然是永寧商會的會長顧順，顧合膺。
??我們來到樓下跟顧順圍作一桌，會長熱情地為我們點了飲品。我們了解道他是來找龍煌老師的，如月已跟他說明龍煌老師在治病，不能會客，但他說有重要的事情向他匯報。
??“你為什麽不先跟我們說呢？也省得你在這等了。”我好奇地：“龍煌老師估計要晚上才會有時間，明天也還要治病。”
??“事關重大，必須得跟千策兄麵談。”顧順道。
??氾星插話道：“顧會長是覺得我們不足以謀事，還是怕我們走露風聲？”
??“氾星小兄多慮了。”顧順道：“龍煌千策先生的弟子故然是少年英傑，但是我要跟他談的事可能會牽涉到很龐大的勢力，提前告訴你們可能也無濟於事。”
??“顧會長也是商人，時即是機，你在這時虛耗時光，可能也會喪失機會。”氾星道：“何不先說與我們聽聽，我們雖能力有限，但也許可以在龍煌老師能出力前多作些必要的工作，以搶占先機。”
??“你說的很有道理。”顧順道：“可我還是希望能你們的老師談。”
??聽他這麽堅持氾星搖頭歎氣。
??“馬七爺的後事可準備妥當了？”鈺澍突然問道。
??顧順神情一頓，一絲苦笑道：“多謝關心，還在治喪，不過七叔沒有家人，喪事可以一切從簡，商會有專人負責。”
??“我知道你與馬七爺的關長不一般，你在古義麵前也有所掩飾。”鈺澍繼續道：“如果不出意外，你來找龍煌老師是不是因為查到了什麽線索，抑或是想告訴他一些不能讓古義聽到的話？”
??鈺澍人美心細，我和如月可能已經習慣了鈺澍的言辭之鋒，但顧順卻鈺澍的老練所驚訝，凝視了鈺澍一會後便道：“幽嵐家的千金果然聰慧過人。不瞞各位，我對古義確實有很大的疑心。”
??“這是為何呢？”鈺澍問道。
??顧順深吸了一口氣，像是提前舒緩回憶帶來的傷痛，然後悠悠道來：“我與七叔本是同鄉，都住在離永寧不遠的鄉下。早年先父與七叔是生意搭擋，兩家感情很好。二十多年前的癸醜，家鄉遇妖患，七叔妻兒全遇害，我唯一的兄長也死了，官差來幾次捉妖無果，七叔便與先父帶人親自上陣，在山野中追捕數日死低傷數人後終於將妖物擊殺，先父不幸身故，七叔也受重傷，右手小指也留下了畸形。次年甲寅，古經因修習妖道在永寧傷人，我們才知道那妖物是跟隨古經修習妖道的人類，永寧有巽關鎮守，大荒之中的妖物根本不可能來甸區傷人。神府說古經殺了四十一人，但是把跟化妖蠱有關的所有遇害者加在一起，根本不止這個數，我家那邊就死了十幾個。這也是為什麽我特恨化妖蠱和古家人。”
??顧順泯了一口伊甸紅後繼續道：“後來由於我尚且年幼，七叔便代管我家的生意，並授將我一手帶大，教我商術與六合拳，隻不過因為家母寡居，為了避嫌他從不去我家，都是讓我私下去找他，等我差不多能獨自經商了他便將先父的生意交到我手中，從此便與我各自經營很少往來，所以很少有人知道我跟七叔其實情同父子。
??“七叔因失妻喪子之痛無處寄托，便去資助那些幼年失怙的孩子，尤其是因化妖蠱而失去雙親的孩子，我幾次想要出資相助，都被他拒絕，所以我的生意越做越大，而七叔卻依舊經營著他小小的運貨行。可是蒼開無眼，這麽善良的一個人，居然就這麽走了。”顧順說到此處一時情難自禁，低頭不語。
??我們也一同沉默，等了好久，我對顧順道：“顧會長，我們一定會抓們殺害馬七爺的凶手，絕不上好人枉死！”
??“對！”如月也打氣地道：“我們雖然力量微薄，但是我們有神府做後盾。”
??顧順苦笑道：“謝謝！”
??鈺澍很冷靜，輕聲問道：“那麽到底是什麽原因讓馬七爺不幸遇害的呢？”
??顧順一抹雙眼，抬首道：“七叔因要接濟失怙兒童，內帑向來不充裕，所以每一筆資金來往都會有單獨的記錄。這個記錄，隻有少數人知道，且都是放在他家裏，所以並未隨倉庫一同燒毀。我去七叔家查了一下，他的每一次交易都有詳細記錄，但是近幾個月有兩筆幫鹿野清河幫轉運藥材去珠山的交易被七叔做了特殊標記，在藥材旁邊寫了兩個字“存疑”，而這也是七叔與鹿野城做的僅有的兩次生意。這筆生意的費用都給得頗高，我想七叔就是為了賺這點錢惹上事了。”
??“那也不見得一定就是這個青河幫害了他啊！”見大家都不說話了，我便開口插話道。
??“不一定。”顧順道：“我在鹿野有生意，你們找到的那種篾筐，其實我是知道的，隻有鹿野的北莊生長的一種特殊的箬竹才能製成那種極有韌性的細篾絲，你們不妨設想一下，化妖蠱、篾筐、鹿野、清河幫、北莊有什麽聯係。”
??就在我努力的思考這些東西的聯係的時候，鈺澍又道：“如果清河幫也隻是一個商號，那麽找他托運的人才最值得懷疑，而那個人可能就在北莊。”
??顧順接道：“不錯，但北莊這個小地方不太可能自製化妖蠱，而且離鹿野太近，要是真有傅長庚會長豈不早就查出來了。”
??“你的意思是？”鈺澍問道。
??“我懷疑古義！”顧順道。
??“怎麽可能！”我和如月同時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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