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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 卻

  自修神者退守回他們的老巢,天界一切的喧囂也到此完全靜了下來。其中嘲笑仙界的那些聲音也顯露不出來,因為竹淵他們而引起的那一場娛樂狂瀾也歸複了平靜,天界似乎又恢複了先前的靜悄悄。


  且不管這平靜的大環境下,是不是有暗流湍動,總之二度化雨樓是一直沒有安靜下來!她們的樂聲,總是飄揚在天界的各地,她們的生意還是那麽的紅火——樓裏總是那麽的歌舞升平、那麽的充滿了輕鬆和快樂的熱鬧。


  竹淵也沒有安靜下來。因為修煉而讓他們離別之後的每一次重逢,他們都有那麽多的思念和激情,需要好好的宣泄一番:所以,他們鬧騰啊、他們家裏的那個熱鬧啊,似乎全都斂盡了春日裏的萬物崢嶸氣。


  那種百花爭妍、萬綠爭春的景象,真是熱鬧喧囂的沒法說!而竹淵他們的快樂和笑容,似乎就是那暖融融的陽光,普照大地的同時也播灑到了他們顧及到的人身上。這裏,依舊是一片充滿了生命氣息的,欣欣向榮。


  柳音她們還在繼續的修煉中,沒有她們在身邊的竹淵,也一點不煩悶。因為他和條兒——他們這一對兒父子,總有爭不完的財產。期間偶爾的也會有那出來遛彎兒的水靈兒加入。一場財產的爭奪,其內的心機演變都快趕上人家天帝的謀算了!而似乎,竹淵他們的生活就是這樣,安寧和美的平靜生活中,總是充斥著無限的熱鬧,他們安寧、卻從不平靜。


  從竹淵他們的琉璃小院到皇宮,是有一段不短的路要走的。這一日從小院出發,一路遇到了不知多少沿路劫財又劫色的漂亮小強盜之後,竹淵總算是拉扯著自己的大太子、頭頂著一團忽忽悠悠的雲彩,而腳步邁進了皇宮大內的門。


  一進皇宮,竹淵就是精神一振!望著皇宮中的景象,他感覺非常的自豪——因為他把原隻屬於禦花園的景全擴散到了整個皇宮。但他又覺得,這皇宮各處的景,委實要比那禦花園更漂亮的多。


  樓裏需要進一步訓練的姐妹們,所展現出來的風姿,豈是那禦花園的鮮花可以媲美的?這裏一小團姐妹正在訓練這個、那裏一小夥正在練習那個,滿眼望不盡的朵朵花兒間、顯得花團錦簇不說,其實也是三步一觀、五步一景。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意思,竹淵早就懂了!在他的理解中,之所以片葉不沾身、隻是因為身子都被萬花給沾滿了,它哪兒還能找到一絲絲的空當。當然了,而今的他,又有了一個新的解釋:之所以不沾,是他不敢沾、是人家不願意沾——沾了!那就有得熱鬧瞧了。


  這些夾雜在樓裏姐妹們之間的‘綠葉’,不是什麽外人,而全都是他屬下天奴軍成員的妻子。說天奴軍成員結婚的事,還要打竹淵他們從宮家帶出來那幾十個女人之後,說起。


  當初那些人類身份的女人,其實後來一個都沒走:一方麵是她們也發現這裏是最宜居之地,另一方麵則是她們還要忙著應對天奴軍成員對她們所發起的求愛攻勢。最終!天奴軍不負竹淵的殷切教導,把‘敵人’全殲於自己內部。


  而從這第一批成員成婚之後,藉由雨化樓的發展,最重要的是天奴軍成員拿著極高的薪金和沒有再好的待遇,兼其陣亡率低得令人咋舌!故而,輪駐天界各處分部的天奴軍成員,也成了當地女性最佳的擇婿對象。由此,天奴軍成員的結婚,那是一波一波的。而往往結婚之後,那些女性又無不選擇來化雨城居住。


  居住在皇宮之外的外城,平日裏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事情的她們這些家眷,一是來宮裏打打雜賺點外快,二是就當玩樂散心了。而從廣義來說,其實化雨城裏所居住的根本就沒有什麽城民,全都是為二度化雨樓工作的工作人員!


  他們的工作其實也極其的簡單,比如沒事了管護一下自家附近的那爬滿了的藤蔓,比如除除草什麽的。隻要他們在事務處點個卯,哪怕他們一天淨在城裏晃蕩了、哪怕他們在城外的某個花田裏因為睡了一大覺而壓死了幾株草,他們也可以領取一份薪金。


  這樣的好事,哪兒找?這樣美妙的生活,誰不喜歡的珍惜?城民,也因為住在這裏,而感到非常的自豪。每當有外界的遊客來觀光,他們身上的表現……嗬!倒有幾分帝城人的感覺。


  今日來皇宮裏轉悠,因為沒有柳音她們的保護,所以竹淵一露麵就被綠葉所拱衛著的鮮花給埋了!好不容易從胭脂水粉堆裏鑽出來、還沒呼吸一口這外邊的新鮮空氣呢,忽有一位天奴軍成員一邊偷笑著、一邊遞給竹淵一封信。而竹淵展開那信件時,卻是霎時滿臉的古怪意味,顯現了出來。


  這信,是貝兒仙界的父親給他的,信上其實也就一句話,就是邀他見一麵。可知道內情的竹淵更是清楚,這無非又是仙界來找他麻煩了!和姐妹們告罪一聲,讓水靈兒回家休息,把條兒塞進自己的脖領子裏,竹淵悠悠然的向城外走去。他的心裏其實是在尋思,貝兒的父親到底又要搞什麽樣的幺蛾子?


  貝兒父親派來接竹淵的人並沒有進城。而到了城外看到那十幾個人時,竹淵突然有一種強烈的進入了哪個戲班子的感覺!因為那十幾位所展現出來的麵容,都是那種好像帶著濃重油彩臉譜的樣子,且還是金木水火土光暗七係俱全。


  這些人顯現出來的,無不證明他們的修為真的是非常的高。但也因為他們顯現出來的,連他們各自身上的頭發、眉毛什麽的也像是染色的情形,這又說明他們的修為也還遠未達到‘引靈入體’的最後階段!

  因為如果真達到了那種境界,那麽他們會稍微的變回一點人形的樣子,也不會像當前這樣似是從染缸中爬出來似的。就如人家小鳥,人家就不是渾身通紅,人家在通紅之上還有七彩的顏色,而這七彩也無不是凝縮的火元素。


  那十幾人見到竹淵也沒有多話,而隻是吩咐一聲讓竹淵跟著他們,而後他們一群人開始向遠處疾飛。竹淵所接信上說得也是非常的含糊,本以為貝兒的父親來了天界、正在某處等著他,可飛行了約大半個鍾頭了、早已經飛出了竹淵他們的地盤老遠了,可這些人依舊還在埋頭疾飛。這時候的竹淵,就不得不開口問一下了。


  竹淵的開口,倒是讓那些人都停了下來。而在他們的回答中,竹淵這才知道人家貝兒的父親根本就沒來天界,這些人是要帶他去仙界。而同時其中一人還理所當然的問竹淵說,他不是有那條白龍嗎,讓那白龍帶他們大家瞬移會更快捷一些。


  先不說貝兒的父親,實質上有沒有那個資格讓竹淵去仙界拜見,就算他有、可竹淵能去自投羅網嗎?真還以為他不知貝兒和其父母之間是個什麽情形、還是怎麽著?

  打從柳音飛升仙界和貝兒相見之後,每每在夢幻空間當中,柳音都會在竹淵麵前感慨仙界的人沒有心、無情。而從貝兒的話中,竹淵更是知道,從小她的父母就從沒把她當女兒的來看、而僅是倪若拉神所最看重的一個人。她從她的生身父母那裏得來的,也僅是某種程度上的尊重,而非是父母的親情。


  否則,她又怎麽可能在有父母相陪伴的情況下,竟然和那從來隻有無語的白蓮花成了最要好的朋友?她,又怎麽可能有安樂的生活不享受,而不安分的直接逆行飛升通道去尋死?真以為她就那麽的頑劣成性?

  而從柳音這一旁觀者的眼中,更是能看出貝兒的父親不知什麽原因,竟然非常的厭惡貝兒。這些年來,但凡有一點可能,他都是不願意見到貝兒的,即使是僅有的幾次見麵、在其看似和顏悅色之下,其實全是沉默、或是當著倪若拉的麵說幾句漂亮話。


  相比於貝兒的父親,其母親倒是會多看貝兒幾眼,可是柳音發現人家的眼光中更多的是那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緬懷和追憶。至於關懷什麽的……抱歉!這些年,柳音從沒在人家夫妻身上,發現了丁點。


  也幸虧是貝兒的家裏還有那些仆人,也幸虧是作為修煉之人、凡人的那些需求也不太需要:否則,還真難以想象在這樣的情況下,貝兒是怎麽長大的、又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生活!而若非是了解了這一切,知道貝兒最是需要的是什麽,竹淵也不會這麽痛快幹脆的把貝兒收入房中。畢竟,說起來他真的不缺女人,他一直想要一個妹妹的心願就一直未曾達成。


  所以說,即使是竹淵能去仙界,貝兒的父母也沒有那個資格讓他單獨跑一趟!隨便的見一麵、認識一下,這倒還是可以的。


  對於那人的說法,竹淵回應說條兒正躲在家裏的數錢呢。而竹淵的這一回應,那十幾人當中的好幾個都是眼角直抽抽!因為這一次仙界的損失大了去了,可竹淵這個罪魁禍首,卻是悠閑的滿盤大賺了。


  不耐和竹淵多說什麽,這時候有人自告奮勇的說自己帶竹淵瞬移,這樣也快一些。說完也根本就不容竹淵表示自己的意見,強拉住竹淵的一條胳膊,他帶著竹淵已經發動了瞬移。同時,似乎因為竹淵的稍一耽誤,其他的人已經不由分說的先一步瞬移走了。


  轉瞬而逝,瞬移當中的竹淵明顯的感應到這一次的瞬移其實非常的近。就在他還沒完全從空間中顯露出身形時,突然那先一步瞬移到此的人,卻是突然集體向他發動了大殺招——沒有空間刃、隻有七八道空間斬從不同方位齊齊的斬了過來。


  這種情況下,但凡是換個人、哪怕是世間頂級的倪若拉或是天帝這樣的人,在這樣的攻擊之下恐怕也會遭受重創!因為,這是一個刻意設定的,死局。


  然而,那七八人的劍也僅是從竹淵的身影上輕鬆的切過,而待那身影消失不見時,竹淵的身影卻是極其意外的出現在了他們包圍圈之外的五六米處。從其神情上來看,竹淵根本就沒有被他們的殺局,傷害到哪怕一絲一毫。


  重新現身,重新麵對那十幾人的竹淵,麵上沒有一絲憤怒和意外,似乎對於這一次的死裏逃生他也沒有絲毫的僥幸。這,就讓那十幾人,有點不解了!


  其實竹淵能逃生,也非什麽難以想象的事情。因為他和其他的任何人都不一樣,他一切的空間手段其實都使用的是自己的空間之力,可以說最大限度的削弱了施展空間手段當中的那些幹擾和限製。


  打個比方——


  一個在車馬行工作的人,他要去哪兒、當然是習慣於順便搭乘自己車馬行的車馬了,因為這才是最便利、最快捷的選擇。可是,若是他有一天選用屬於他自己的車馬呢?那他還不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想怎麽走、就怎麽走,從而也沒有了因為不是自己的車、而無法隨心所欲的情況。車馬行的那些規矩、路線、時間等等的一切限製,對於他來說,也就沒有了一絲的效用。竹淵現在的情況,恰似如此!

  且不說竹淵這一次並非是自己施展的瞬移,因此他也完全有機會再次親自發動瞬移;就算是他自己瞬移的,那麽那不是還有躺在他肚子部位‘清點錢財’的條兒呢嗎?所以說這一次對方刻意設下的死局,對於他來說,根本就不會把他怎麽了——他又有何需要僥幸的?再說,他也並非是真的信任這些人,要知道他可是一個小惡人出身的!

  瞬移跳出對方的包圍圈,之後的竹淵也沒有什麽多話,因為此時的任何話語都是多餘的!默默的盯著對方,拿出一把劍在手,接連幾道空間刃開道的情況下,其後更是千鋒萬林向著對方全部人員攢射了過去。


  那麽多的竹淵身影當中,誰還知道哪一道才是他的真身。而對方更需要防備、擋防的,也隻是那些他們各自麵前那密集、而又氣貫山河的劍影,因為那每一劍都是空間斬的應用!

  現場,是在群鬥,卻是竹淵一人鬥人家一群;現場氣勢恢宏,然而這也僅屬於竹淵發出的攻擊所擁有。


  原本是十幾人的包圍圈,在竹淵開道的空間刃之下不得不分散開,而後竹淵仗劍挺身而上的於中間開花、劍光分襲對方的十幾位。卻當對方都分散開的開始應對竹淵的那恢宏壯觀的攻勢時,那恢宏氣勢卻是突地一變!詫然間,變成了婉約。


  這時候的那十幾個忙著招架的人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那好似千萬道、無可抵擋的劍影,忽然形成了一朵完全由劍影形成的花朵。這朵花的花瓣,顫巍巍的!之所以顫巍巍,那是因為每一片花瓣都囊括了他們的一個人,是因為他們的人動、所以花瓣在不停的顫巍巍。


  沒人覺得這朵花,其實也是非常漂亮的,也沒人發覺自己其實更像是這朵花上不住滾動的露珠!或許,他們隻會留意那露珠因陽光反射,而放射出來的流光——雖然那流光看上去是朝著他們身上射去、雖然那每一道流光都刹那即逝。


  這每一道流光,其實是竹淵在施展劍法的同時,施展附帶空間意味的魔法箭。這魔法箭和劍法的配合,也正應了兵法中的奇正相合的宗旨。勝!也就全在情理當中了。


  在躲起來的條兒之極力鼓舞和加油當中,竹淵用了差不多一刻多鍾的時間,就把對方近乎全滅。之所以如此說,是因為最終還有一個竹淵要審問的對象。而其人,在修為被廢的情況下更是喪失了基本的反抗,甚至是連尋死的可能也沒有。竹淵之所以要審問一番,完全是因為這些人,很奇怪!

  這些人不是修神者出身,頂多應該算是仙界仙帝——也就是貝兒生父的手下。無論是從修神者、還是仙帝的角度來說,都不應該要直接殺了他,而應該是活捉才對。


  以往,凡是正大光明的站在竹淵麵前的對手,無不都是抱著最後擒拿他的打算。而從今天這些人的行為上來看,很明顯,這些就是存心的要致他於死地!這,極不符合仙界的利益,這又是為什麽呢?所以竹淵需要問一下。


  審問一事沒有任何的意外。最後竹淵才從這俘虜的口中得知,仙帝倒也不是接到了要殺竹淵的旨意,這一次殺他純屬仙帝個人的決定。


  由於貝兒一事,倪若拉對於仙帝表示非常的失望。而仙帝,則是想在覬覦竹淵的對象太多的情況下,渾水摸魚的暗中除掉竹淵。他,這是一種泄憤、也是一種報複!可以說更多的,還是針對倪若拉而言。


  至於仙帝為什麽要這麽做,這就不是眼前這個俘虜所能知道的了。竹淵倒也沒有直接格殺了這人,而是讓這人就這麽回仙界去。在他想來,當仙帝見到這人後,也就知道以後該怎麽做了。


  那人走了,其怎麽回仙界,想來天界的那些修神者會幫忙的,所以根本就不用竹淵擔心什麽。他招呼了一聲早已收拾了戰利品的條兒,他們父子就這麽外出溜達了一圈的回去了,又回到了他們那繽紛絢爛的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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