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許
一個非常漂亮且有點大的帳篷,緊連著一個小的不能再小的簡陋帳篷,恰似一間正房緊鄰著一間倉儲房。房前一堆焰嫋嫋的篝火旁,圍坐著一對兒非常般配的年輕男女:男的正專心的忙著什麽,那女的一邊擺弄著手裏的針線活、一邊那麽自然的把柔柔的溫情眼光顧向那男的。
從那女的總是被針紮到的情形也能看出,她在針線活上到底投入了多少的心思;從她好像總感覺不到疼痛的表現中,又能看出,被針紮到的疼痛和那個男的之間,她對哪個更用情深重。
這一幕,是一對兒兄妹能展現出來的嗎?任誰一看,也知道這是一對兒令人豔羨的小兩口。竹淵的忘我中,忘我的藍兮就是這麽自然的營造出了當前的這一幕!仿佛……這就是天然。
竹淵的煉器術是結合煉器之法和矮人的鍛造術而成。他的這以鍛造術為基礎的煉器中,最容易遇到的就是‘骨’與‘肉’的完美結合,而這恰是兩種性質差異特大金屬的相融。
以往,在這一方麵的處理上,竹淵基本都是采用第三者過度的辦法,可這過度的金屬要麽是達不到完美的效果、要麽就彷如是‘骨’與‘肉’之間長出來的‘脂肪’。
如此一來,金屬間的完美融合,就成了他煉器研究中不可跨越的一道坎兒。對於自己煉器術的研究,他也隻能是橫向發展,而無法向前。
今天,研究了矮人給他的那些金屬粉末後,他激動的幾乎都能蹦起來!因為在金屬的融合中,那種金屬粉能形成一種‘薄膜’,完美的作用於任何特性的金屬之間——在他輔以自己靈魂氣勁的幫助之下,這其中甚至也包括了天界的金屬與靈界金屬的相融、或相結合。
煉器術有了重大突破,細思接下來自己該朝那個方向研究中,雖然按捺住了心裏的激動、可禁不住興奮。在下意識的隨手往篝火堆上扔了兩根柴時,不經意間的一個扭頭,竹淵這才猛然醒悟自己還真把藍兮這個妹妹給忘了!
一半是基於不好意思、一半是基於心裏仍在的興奮,竹淵忽而嬉皮笑臉的主動把屁股向藍兮挪了過去;而藍兮極其自然的身子一歪、她就勢直接倚靠在了竹淵的肩頭:在竹淵的抽手抬臂中,她已經愜意的軟進了竹淵的懷窩裏。
藍兮身上特有的沁人幽香非常醉人、藍兮柔若無骨的樣子已經讓竹淵深深迷戀上了,單臂摟著藍兮的竹淵實際是在偷香竊玉,然卻全都隱藏在他另一隻手的舉動、及其話語當中。
藍兮手中的長綾是什麽、她又為何會在長綾上繡花,這些在竹淵留意到藍兮時,就已經在精神力的探視中知道了。他靠近人家,一半是潛意識裏的驅使、一半是那長綾上已經存在的那些織繡吸引了他。
左手臂摟著藍兮當中,他的右手拾起垂吊部分的長綾,展開了的托在手掌中、他在細細的欣賞那些繡出來的精美圖案。同時,他的頭也在向著藍兮的頭頂側了過去,看上去好像是在用自己的下巴來讓藍兮的秀發不被晚風吹亂,可其實他是在用下巴感受藍兮發絲的滑、及所帶的溫——當然!也是在偷香。
意識全麵散在藍兮帶給自己的感覺上,這其中右手上的感覺幾乎和左手一模一樣,極是真誠的讚歎了一聲,表現出來的全是對於右手中的繡品。竹淵有點難以相信的口氣,對藍兮說道:“這些都是你繡出來的?簡直難以想象!你竟然可以用針線繡出這麽清晰的意境來。了不起!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竹淵的這話,固然帶有一定的奉承意味,但他說的也是事實!因為那些繡品的立體感極其的強,看上去和他所畫出來的畫兒還頗有幾分相似,可這無疑就意味著想繡出如此的東西來、那將會比用畫的更加難。
得到了竹淵的誇獎,藍兮神色中並沒有什麽得意,但卻是彰顯出了一種喜!同時竹淵也從自己的下巴上更加的感覺到,藍兮的體溫高了那麽一點點。
在竹淵懷裏的藍兮蠕動了一下,本能讓她是欲來藏羞的,可結果成了她隻是為了得到更多的舒服。她嬌柔更帶弱弱的說道:“這是精靈族中最最難以被掌握的一種繡法,名字叫‘一線繡’。也就是說,在繡製當中絲線沒有斷頭,大致說來和畫畫也有點像,講究‘一氣嗬成’。它最難被人掌握,是因為它也可以說是集所有繡法於一體!”
繼而藍兮又道:“什麽樣的圖案需要什麽樣的繡法、或是一個圖案的不同部位最好是用什麽繡法來繡,在動針之前這些事情就必須設定好!它,難就難在這些繡法的整合上。我也是因為無聊時間太多,加上也想把繡品能多賣一點錢,這才不知在多長時間的積累中完全學會的。若是命哥哥喜歡,那以後我給命哥哥繡。”
“好好!這麽漂亮的東西,誰能不喜歡?等你以後有空了,可一定得記得給我繡一個!——嘻嘻!漂亮!今天我可是長見識了!”望著手中的繡品,竹淵仍舊是讚口不絕。可藍兮這時又說道:
“原來在精靈族中的時候,和其他人繡出來的東西相比,我也感覺我繡出來的最好看。可現在我覺得,最好看的還是煙兒姐姐畫出來的那個相片!就拿咱們的那個標誌來說,那龍、那鳳、那個咱總部的建築,看上去全是真的——可若全是真的又怎麽可能會搭配的那麽好、搭配的那麽巧妙?煙兒姐姐,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嘿嘿’壞笑著的竹淵也不說破,他道:“不一樣的!那照相,更接近於是一種是技術,而你繡出的東西,那才更接近於是一種藝術。過兩天我帶你回咱總部去,到時候你讓姐姐給你照幾張相,等你了解了照相是怎麽回事,你就完全清楚你才是最了不起的了!”藍兮再一次蠕動身子中,這回是真的全縮進竹淵的懷裏去了!隻是,也更美了竹淵。
此時的藍兮,還有多少精力去注意手裏的繡活兒?可她手裏的活兒也隻是停了停、緩了緩,繼而又開始了繼續,所得來的結果就是她立即被針紮到、順應著本能反應她立馬把那根倒黴的手指給含到了嘴裏。
好像是失去了痛覺、好像是早已適應了的藍兮,還是顯得那麽逆來順受的默默承受指尖的疼痛——可注意到這一幕的竹淵又如何能承受得了那種心疼?
猶似被針突然紮到的是他、感覺疼的差點跳起來的竹淵,先是非常情急的‘哎呀’了一聲!而後極其惶惶的一邊下意識把藍兮給抱得更緊、一邊急切中對藍兮道:“紮到了?怎麽這麽不小心呢?快快快!讓我看看!這得多疼啊——”
藍兮側頭望著竹淵的眼神,全是迷離。應著竹淵的話,無意識的、慢慢的、就真好像是手指疼的連動都不能動彈似得,她從唇間抽出那根手指,怕怕中帶著委屈的展現給了竹淵。而竹淵,第一時間用右手滿把的握住了藍兮展示給他看的那隻小手——猶嫌不夠!摟抱著藍兮的左手,也直接加入了進來。
雙手捧握著藍兮的手,就好似是捧著一朵水做成的花、又似是在捧著一捧雪,他是那麽的疼、是那麽的惜護!把嘴湊到藍兮伸開來的那根手指上,變換著角度的一連吹了又吹,最終毫不多想的幹脆把人家的手指頭給含到了他的嘴裏。
竹淵是在用他的舌尖來撫慰人家藍兮的傷痛。映著篝火的光亮,藍兮望著竹淵的眼睛裏全是水,可快哭了的卻是那竹淵!他,是那麽的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