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漪相濯
竹淵,真的有點忙壞了!他要糊他自己的那盞河燈的同時,在人家三位女孩甜甜的‘哥哥’聲中,他也得手把手的幫人家的忙。並不是人家那三位女孩都有點笨,而是竹淵對她們的誘惑性,實在是太大了——
往往一個沒注意的相互碰了一下手,竹淵倒是沒反應,可女孩們會羞得低頭無地自容中再不理任何事情;要不然,她們就是總被竹淵臉上的那種柔情笑容,給迷得望著他、而沒有了任何反應。
也許是接觸的時間長了、接觸的有點多了,當他們四人的四盞河燈終於是糊好了時,這方麵神經一向有點大條的竹淵沒察覺,可那三位女孩再望著他的目光中、卻是添了諸多的癡迷之色。倒好似……倒好似竹淵,真是她們的‘哥哥’一樣!他們之間的氛圍,有一點點的旖旎、有一點點的曖昧了。
往河燈中放置紙條,這紙條上所寫的內容,除非你就是那個‘他(她)’否則是不能去看的。尤其是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這更是需要嚴重去看待的事情!所以,當竹淵書寫紙條上的內容時,縱然心裏是再怎麽的想知道竹淵都寫了些什麽,可那三位女孩也不好守著竹淵的去看。
天色已經黑了,他們四人就在茶樓中稍微的吃了點東西,竹淵結賬後、那三位女孩滿臉喜氣的簇擁著他向城外的‘藍河’行去。
這個時間點也正是大家放流河燈的時間,或許今天這是最後一個放河燈的日子,今天放燈的人實際要比前兩日的更多。也許是怕走散了,也許是為了找到更多的安全感,更多的可能還是為了霸占住竹淵——
在竹淵他們趕往藍河的過程中,那三位女孩遇到了不少她們相識的女孩子。從什麽時候他們四人的隊伍變成了百人團,竹淵沒太留意;從什麽時候他的手臂、他的手,被人家女孩子給牽住了,他連這都沒注意。
跟他一道的那三個女孩,快被外圍的那些女孩子們給擠得依偎到他身上了,可當前的竹淵根本就顧不上這些!因為腦海中的他,正和那筆耕不輟的條兒抗爭,那條兒正在記錄他的‘罪行’試圖給柳音匯報。
為了給自己辯解,竹淵正跟條兒講述曾經在人間時,他於世界皇子大會上所組建的那支美女護衛團。他說現在的情景和當初差不多一樣,而當初柳音就是護衛團的副團長,他說沒必要把這事向柳音上報;然而,勒索竹淵不成的條兒,卻顯示出它的敬業精神來了。
藍河,更大的作用是方便城中百姓生活所用。藍河上有一條如虹的橋,這橋的作用也非是交通隻用,更多的還是為那些文人雅士創造一個更富詩情畫意的消遣之地。這橋的名字完全是因為燈節而來!因為在燈節期間,這橋是癡男怨女相會幽會的地方,也是男女定情的地方。
燈節期間,這橋可不是隨便能上去的。凡上去的男女,根本就不用說任何,這就是一種證明——證明自己和對方已經是情定終身了。
靈界的女性基本都是‘童養媳’,按理說已經不存在任何需要再證明的東西。可是,越是在這種情況下,那些‘離經叛道’的男女,才越是更富浪漫主義。否則,那些‘文人雅士’,哪兒來那麽多才思?——‘藍橋’,多麽美的一個名字!
情形正如竹淵所言,當前的情景恰如當年的‘護衛團’。百多名美女一路乘風斬浪,裹挾著她們的團長竹淵,直達藍橋之下的藍河岸邊。或許是美女們都想看看最終的竹淵會帶誰走上藍橋,或許在場的美女都希望竹淵帶著自己、步上那不知承載了多少兒女夢的藍橋!悠悠藍河之水,誰會是有幸被竹淵取走的那‘一瓢’?
一道靈巧的身影一閃!眾美女堆裏的竹淵跟前,忽然出現了一位故人大美女。竹淵望著人家一愣中,那位大美女眉頭微皺的對他問道:“你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好似……竹淵跟人家這位突然出現的大美女,有不為人知的舊情,好似那大美女有點不太高興了!百多名簇擁著竹淵的護衛團成員,近乎於齊齊向著這位大美女行了一禮後,把時間和空間都讓給這和竹淵有情的大美女了。
竹淵依舊是滿臉平和的微笑,他一邊拿出他糊的那盞河燈,一邊望著人家說道:“我來放河燈啊~~,你瞧!”說時,那竹淵像證明、又像顯擺的,把他手裏的那盞河燈亮了亮。
“你也放河燈?”大美女很好奇。竹淵小小的翻了個白眼兒!他嘴裏道:“怎麽了?你這話說的!這河這麽寬,還容不下我這一盞河燈不成?”那大美女,不覺得微微笑了笑。
竹淵用一整個下午所糊的這盞河燈,很不一樣!假如他的那個‘她’有幸能在藍河的下遊,那麽縱然滿河都是漂著的河燈,她也一定能一眼就認出這盞與眾不同的燈,繼而從中得知竹淵的心聲。
這盞河燈,完全是一艘花船的造型,船體上還標示著這船的名字:傳情號。本身這船就顯得非常的漂亮,而更突出這船的是那高高聳起的船艙,竟也被竹淵做成了轉燈形式。
轉燈的旋轉是靠船底的那個螺旋槳的旋轉驅動,會一直旋轉的轉燈將一直會很顯眼的重複三個大大的字——‘我在這’。感覺上,就好似是身在船上的竹淵、正跳著腳的對那個‘她’呼喊,以求讓人家‘她’發現眾芳群裏埋著的他一般。
這種一想就感覺非常俏皮的意味,讓看著竹淵慢慢放流河燈的那位大美女,也不禁欣樂了起來。可這,就該竹淵鬱悶了!
整整被人家那三位女孩折磨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做好的這盞河燈,承載著竹淵無限的期望而剛剛下水,就忽然遇到了海難!船什麽的都沒事,可船上那顆‘愛之心’,卻是被人打劫了。
那張載著竹淵心聲的紙,被那位大美女伸手間取出來的展在人家手中了。若非是竹淵怕被人圍毆,若非是人家乃靈界之帝,竹淵非第一時間撲上去、第一時間……跟人家急!
非常鬱悶的看了看那空載而走的‘我在這’,非常鬱悶的看著那悠然而自樂的靈帝,悠悠藍河水畔,竹淵的眼睛水汪汪的。這回,他是跳進藍河都洗不清了!這回的條兒可是撈到實證了!天下之大,他就沒地兒可說理去了!這靈帝也是的!那張紙是給你看的嗎?要看你幹嘛不早點說啊?竹淵的心裏在高呼:‘媳婦兒啊——,我冤啊!’
拿走人家已經放到河裏的河燈內留書,這代表著什麽、靈帝不是不清楚,但她根本就沒想到這些東西。竹淵的身份可以說是她的對手或敵人,他忽然跑到帝都來想要幹什麽,這是靈帝最想知道的。而且這才幾年沒見,竹淵的修為進境也太快了一點吧?
靈帝忽然出手取走竹淵放在河燈裏的字,有兩方麵的原因外帶一個不重要的小因素!這一是,她想到竹淵有沒有可能是通過放流河燈來和什麽人聯係;其二是她在試探竹淵的修為。
無論從哪頭來說,河燈裏的那紙張對竹淵都有很大的意義,竹淵是定然不會讓她輕易得到的。料定竹淵會出手阻止她行為的情況下,靈帝施展空間法則的應用,抬手一探間!她還站在竹淵的身邊,可她的手穿過空間的已經探到那張紙所在地方了。
在靈帝想來,這個時候假如竹淵想阻止她,隻要出手把那河燈或是那張紙護在一個他開辟出來的小空間當中,那麽已經穿過了一層空間的她就無力再穿竹淵所設的那層空間了。隻要竹淵出手阻止她,那麽她基本就能判斷出竹淵的修為到了何種的地步。
——可是,竹淵太狡猾了!他根本就沒阻止她的意思。不過,如此也正好,她正好也看看這紙上都寫了些什麽,反正她對紙上的字也挺感興趣的。
不知怎麽的,這回再見竹淵的靈帝,忽而產生了一種調皮的心理。基於其他的原因,她根本就不會想太多,潛意識裏她好像總有戲耍竹淵的趣向。如果說取走河燈中字是她在刻意的試探竹淵修為的深淺,那麽當已經知道那紙上寫些什麽內容時……
那靈帝故意在那裏悠然靜觀的情形,就是刻意的想看竹淵表現出來的那種可樂表情。然而實際上,那張紙上所載的內容更容人心裏禁不住的透樂,實際上靈帝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麽有趣、這麽好玩的事情!
那張卷起來被竹淵用一根紅絲繩係著的紙,留在紙上的可以說是詩,然而更是一幅幅生動的畫。是由詩中的字及詩的意思而形成的畫,此畫又是一個個活靈活現的場景,場景的情形展現恰和詩的內容。其上,寫的是:
【啊——,戀你!你是雲,我是土;有你在上,我黑黝黝的肥力足;離開了你,我是那麽的焜黃幹枯;我偷偷的抹了一把淚,誰還都嫌我粘糊。
啊——,念你!你是槌,我是鼓;有了你,我的皮是那麽的舒服;沒有了你,我滿肚裝的都是苦;我好不容易挪了挪窩兒,卻是別人拿我來墊屁股。
曾經的離開,我知道,那是別人的悲哀;一份真情在,天地轉,我們兩人的心也在時時相伴;藉由一道流水,望你暫且稍待,不是我體胖的水不載我,而是不見你、我心裏沒底,我下得了水、卻是上不了岸。
別人,別理!你知道,我是有多麽的想你!啊……】
這些,隻是紙上的文字,有意思的地方這些字頂多也隻能占三分之一。紙上這些字並非是按一種書體而寫,借由各種書體而非常巧妙的排序之下,單用這些字、就組成了一個個的畫麵情景。
稍微的聯想一下,把其中某些字置換成竹淵的身影,那麽甚至能從紙上看到竹淵那些可笑、可憐兮兮、‘悲慘’的境遇或是神情舉止。看著紙,你越是展開想象、就發現越是樂趣無窮!經不住想,一想就會讓人浸入情景故事當中,可樂的舍不得離開。
靈帝,也根本就沒想到竹淵,竟然會是這麽一個妙人兒!捧著紙一看之下,那種輕鬆、開心、好玩把她也給淹沒其中了。不自覺的,看著紙上內容的她,忽而捧著那張紙的‘咯咯’笑了起來。她這一笑,鬱悶中的竹淵倒是沒什麽;然而眾目睽睽之下,現場放流河燈的那麽多人,免不了的會多想一些什麽。可是,這還沒完!
靈帝不自覺的忽然開心的笑了起來,有多少年沒有這麽開心過的她,這一笑反而是讓她忽然的清醒了過來。按理說,她起碼是應該把那張紙還給竹淵的,可是那麽有意思的內容,她還沒更細致的看完呢、怎麽會舍得還給竹淵?於是,她臉不紅、心不跳的,很自然的把那張紙折疊了一下,而後收進了她的儲物袋中。
似乎是怕竹淵真開口跟她討要,所以她嘴裏這時竟然還對竹淵說道:“很有意思!這張紙我收下了。”‘哦——’周圍遠遠看著靈帝和竹淵的好多人,此際不由得都露出一種明悟的神色。竹淵這時候,還能說什麽嗎?
靈帝這時也突然回過味來了,她知道她的此舉被人誤會了:臉上不免有點不自然當中,似是下意識的要躲開!曾經在她身上的那種淑嫻氣質,此時全變成了羞怯中的有點慌亂。低頭、轉身移步時,她對竹淵說道:“能陪我走走嗎?我忽然感覺今天和以往有點不一樣。”
靈帝,畢竟是靈帝!瞬間的失態,她恢複的極快。可對竹淵說話時,她的語氣當中卻多了一種難言的憂傷意味。竹淵,隻是依據本能的下意識點了下頭,伴著靈帝、他們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