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番外（24）
殷曉佳一臉自責的模樣，盡然印在了禦皇夜眸底。啟唇，禦皇夜帶著一絲私心，就事論事，“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夠當一個好母親。生兒育女，生起來容易，但養育管教不是那麽簡單的。佳佳，孤的看法，你可同意？”
??無時無刻，他不在阻撓她想要生寶寶的打算。
??他與佳佳的孩子，他哪會不想要。但…子嗣，他不想再有！
??“聖上。”猜到了什麽，殷曉佳皮笑肉不笑的掀唇，“臣妾怎麽覺得您話裏有話？”
??“孤隻是照實說罷了。”殷曉佳的一絲怒氣，他不以為意。為了這件事，他們兩個，不曉得已經紅了多少次臉，“你認為孤的話說的不對，嗯？”
??瞥了瞥四周，殷曉佳抬手，對著宮人道，“你們先退下。”
??“是。”低了低頭，宮人快速消失。
??沉沉呼了口氣，殷曉佳認真的看著他，“禦皇夜，我沒有當過母親。我知道，要將一個小生命養育成人並不容易。我也深知，為人父母有多麽辛苦。但是，就算再累，我也甘願。哪怕我處處都百出紕漏，我也願意學。即便會傾盡我的一切，我也沒有怨言。”
??定定與她相視。好半天，薄唇輕勾，睫毛輕顫，覆下一片稠密陰影，“倘若孩子與我，你隻能選擇一個。你…要選誰？”淡淡問了出來。心跳卻不自覺加快。他知道，這樣的問題對佳佳來說太難抉擇。心軟如她，定然不會講出令他黯然的話來。
??哎，好，他承認。他就是孩子氣。哪怕隻是佳佳安慰他的，他也有所期待。
??他希望，在她的世界。最重要的人，永遠都隻有自己。
??不暇思索，殷曉佳肯定的告訴他答案，“我兩個都選。我要我的夫君，也要…孩子。”哪怕，孩子不是她為禦皇夜生的。
??一怔，禦皇夜沒轍的笑了笑，話中卻有揮之不去的縱容，“冥頑不靈的妮子。”
??眨了眨眼，殷曉佳意有所指，“彼此彼此，死腦筋的大男人。”
??“曉佳。”正在此時，花芙的平靜的聲音響起。與禦皇晨過來的時候，她留意到沒有其餘宮人在場，便沒再生硬的叫她“王後娘娘”。驚急之後，心情又迅猛安然下來，花芙臉上的神情怎麽會不難看。
??加上又為禦皇晨擔心的掉了眼淚，臉色就更不好看了，“我帶晨兒過來了。事情的緣由，讓他自己說。”
??不管是男孩、女孩，她覺得，從小就得教會他們敢於承擔責任。如此，才能出色的成長。
??所以曉佳對晨兒的溺寵，她素來都反對的很。
??通紅著眼眶，讓本就赤紅的眼睛瞧上去覆了厚厚的可憐。躲閃著目光，禦皇晨慌亂得很，不敢去看殷曉佳。
??見他這副樣子，殷曉佳心疼極了。可想到花芙的態度，禦皇夜的所說，她強迫自己硬下心腸，“禦皇晨。”這樣連名帶姓喚他的次數，少之又少，“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好生同幹娘說說。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整個皇宮都快人仰馬翻。餘情餘理，你認為這樣做對嗎？不管你今天到底怎麽回事，你也不應該一聲不吭的把自己藏起來。發現你不見了，我們有多著急，你心裏就不覺得過意不去嗎。”
??陰沉著臉，一字一句，殷曉佳刻意說的很慢。為的，就是要讓禦皇晨知道事態的嚴重。這種事，不許再發生第二次。
??眨巴著圓溜溜的眼，本以為一向寵他似寶的幹娘會因為他哭的紅腫的雙眼，而將他護在懷裏好好安慰。沒想到，幹娘竟對他說了這番話…
??頓時，禦皇晨心中更難受。小手握成了拳，視線一一掃過殷曉佳，繼而是禦皇夜，遂又看了看花芙。大家像是約定好了，臉上除了盈了怒氣的肅穆，就沒有多餘的神態。
??張了張口，想要如同以往，任性撒嬌，卻連找誰都不知道了。
??微愣一下，花芙的視線落在殷曉佳身上。看到她擺出長者般的氣魄，不由的，花芙也鬆了一口氣。
??她就怕，晨兒這回這麽沒規矩，到頭來，曉佳還是會對他一樣放縱、不予追究。
??吸了吸鼻子，雖然禍是自己闖出來的。但孩子心性，禦皇晨心裏還是又怕又委屈。“哇”的一聲，竟是悶的大哭了出來。
??當下一怔，花芙最先想到的不是禦皇晨毫無預警的哭，而是護短沒有原則的殷曉佳。還好，殷曉佳隻是瞳孔一縮，並沒有立馬上前去哄他。
??哭的放佛停止不了一般，禦皇夜越哭越厲害。三個大人，卻不約而同，紛紛沉著氣，由著他放肆。
??“呃、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禦皇晨覺得嗓子都疼了，也不禁抽噎起來，那洪亮的哭聲才漸漸止息。
??“哭夠了？”這樣嚴厲的話，並非出自禦皇夜，而是從殷曉佳口中說出。
??揉捏衣襟，埋著頭，禦皇晨不肯出聲。
??推了推他的後背，花芙的話中有絲催促，“聖上與你幹娘見你不見，也急死了。晨兒，快同他們說說是怎麽回事。”
??“我、我…”因為哭，無奈他糯糯的聲音隻得斷斷續續，“先生要我記住的東西，我忘記背誦。我怕先生會告訴娘，到時娘又會罰我。我…害怕，就想找個地方躲起來…便想到了幹娘您住的地方。我個子小，溜進寢宮的時候，沒被別人看到。當、當時，宮人正在替聖上與幹娘換幹淨的被子，我、我就躲進了屋子。然、然後，過了一會兒，我困的厲害，就…爬到床上，睡著了…”
??小孩子做出某件讓大人驚恐不定的事，多半都會有一個令人哭笑不得的原因。
??殷曉佳覺得好無力，也有點頭疼，“就因為這樣嗎？”
??“嗯。”連幹娘都對自己凶巴巴的，這一回，他真的知道自己闖了大禍，“先生要求的東西。我真、真的忘記要背了…”
??雖說理由小題大做了些，好歹殷曉佳的一顆心還是落回了原處，語氣也軟了下去。有時候，孩子最怕的不是父母，而是老師。她也讀過書，考過試。晨兒的心思，她豈會不理解，“把自己藏起來就能解決問題了麽？”若真是如此，世間就不會有所謂煩惱了。
??搖了搖頭，禦皇晨一本正經，“不能…不過，我把自己藏起來，什麽都不想的話…就不會再那麽難過…”
??禦皇晨的腦袋越埋越低，禦皇夜高挑起眉。對這個經常搶了殷曉佳注意力的小鬼，此時有種出了口氣的快感。
??“荒唐！”嗤笑一聲，禦皇夜無所顧忌的嘲諷，“掩耳盜鈴的把戲。也隻有你這種小鬼才會想出如此拙劣的法子。”抓住機會，禦皇夜不遺餘力的就是一番冷嘲熱諷。
??這小子，他早就看他很順眼了。
??氣呼呼的喘氣，禦皇晨壯起膽子，不依不饒的反駁，“不是什麽掩耳盜鈴！就是有用！”
??輕蔑的掃了他一眼，“隻有小孩兒才會如此可笑。”
??“幹娘！”每一回跟禦皇夜鬥氣，敗下陣來的都是自己，禦皇晨不依的叫嚷，“晨兒沒有騙您！”
??仍舊沉著臉色。借著這回，是該讓晨兒好好改改他的壞習慣，“先生讓你記下的東西，回去抄100遍，不可胡亂應付交差，寫完以後，先交到我這裏來，字跡端正用心，再拿給先生。要是你敢馬虎了事，就一直寫到我滿意為止。知道了麽？”
??癟著小嘴，禦皇晨也自知有錯。殷曉佳對他態度的一百八十度轉變，盡管叫他不痛快，他也自認是自己先不對的，“晨兒…知道了。”
??下一回，他再也不敢了。
??“花芙。”涼涼開口，禦皇夜語漾笑意。殷曉佳的安排，讓他很是滿意，“帶他下去吧。”
??“是。”曲膝，“這次晨兒莽撞生事，多謝你們不予追究。曉佳，你放心，我一定督促晨兒好好完成你所說，絕不會讓他草草交差。”
??“姐姐，你也累了。帶晨兒回去休息休息吧。”
??“嗯，我先告退了。”朝兩人點了點頭，遂帶著禦皇晨走遠。
??PS：小呆打算把番外寫成平淡點的暖文，大家麽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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