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是誰幹的
董承陽被扔去了火場，而歐陽東澤這邊的事務遠遠沒有到完成的時候。
“對於董承陽的死，”歐陽東澤問靜澤，“你怎麽看？”
“傀儡之術。”靜澤答道，神色鄭重，“應該是藍明琛留下的。”
“京都，恐怕隻是他留下的一個誘餌罷了。”歐陽東澤道。
“恐怕不是誘餌，”靜澤道，“隻是棄子罷了。”
藍明琛已經被通緝，但很明顯，他早已不在京都。
能放棄東嶽監國之位，扔下京都不顧，藍明琛所為之事，恐怕不會簡單。
藍府已經被歐陽東澤帶人圍住。入主京都，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對皇宮進行清場，而是對徹查藍府。
隻是，藍府已然破敗。藍明琛一走了之，也沒有什麽顧慮。歐陽東澤憎恨董承陽，但是卻命人厚葬董承玉。畢竟，當初若沒有這位長公主，歐陽東澤恐怕已經死於非命。
而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就是徹查皇陵與藍府。據當初白素帶回來的消息，藍府地宮和皇陵之間是連通的。歐陽東澤知道，皇陵的選址和建造，都與藍明琛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恐怕，很久之前，藍明琛就在打如意算盤了。
皇陵的大門洞開，透出一股子陳腐的氣息，其中還隱隱夾雜著臭味。
那味道貌似是屍臭，淡淡的，裹著陰冷的氣息而來，攻擊著人的每一個毛孔，讓人不寒而栗。
皇陵之外劇變，而這裏卻似乎沒什麽變化。靜澤拿著白素繪製的地圖，按照指引一步步向前。
越往裏走，屍臭味就越重，那已經不是難聞可以形容的了，簡直要把人臭暈過去。
靜澤幾乎都受不了了。好在她自己有準備藥丸，服上些許，還可以堅持。
其實，已經用不著白素的地圖了，光是循著這臭味，都可以找到源頭。
“這邊。”靜澤指明方向，一行人走了進去。
這間墓室比其他的寬敞，腥味也淡了些，兩副石棺擺在墓室正中的高台上麵，不知是哪位皇室貴族。
董傲泊不離靜澤左右，警惕周圍情況，不時給靜澤遞些信號。本來他來皇陵不方便，但是董傲泊執意如此，靜澤也不阻攔。歐陽東澤雖然說了兩句，但最後還是妥協了。
靜澤有些心驚，這裏和白素描述的地方……好像！當初白素說此處的石棺，是淳雅的……
靜澤有些擔心，忍不住去看董傲泊。董傲泊對此事並不知情，還以為是淳雅有些害怕。
“你不想去嗎？”董傲泊問，“那就讓我來吧。”
“沒有！”靜澤一把拉住董傲泊，隨後又覺得自己反應過激了，“沒事沒事，我來就可以……”
董傲泊奇怪地看了靜澤一眼，但是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點點頭。
歐陽東澤把這一幕收在眼裏，心裏十分嫌棄：“我來吧，靜澤你歇著。”
“嗯。”靜澤心裏有些亂，歐陽東澤去開館，怎麽說也比董傲泊好。
歐陽東澤說做便做。雖然口頭上說由他來開棺，可實際上歐陽東澤並不需要做太多事情，隻需要指揮就好。
當然，歐陽東澤是第一個看到的。他早已猜到了石棺內是誰，因此當現實印證了猜想時，他並不驚訝。
而歐陽東澤並不顧及董傲泊的感受，隻看了一眼之後，就朝董傲泊坦白了：“是淳雅。”
董傲泊一愣。他有猜過石棺內是誰，也對靜澤剛才的反應表示懷疑。
但是當真相擺在他的眼前之時，他突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是好。
往昔的記憶湧上來。淳雅死後，董承玉對他的態度急轉直下，他連見淳雅最後一麵的機會都沒有。
“過去看看吧。”靜澤說。
歐陽東澤白了靜澤一眼，對自己的這個妹妹表示失望。他原本的意思是通過這個來測試一下董傲泊的，可是現在都被靜澤給攪和了。
“嗯。”董傲泊點點頭，“我們一起。”
說著，他牽上靜澤的手。
靜澤一愣，隨即反握住董傲泊的手，微微笑道：“對，我們一起。”
董傲泊確實要去，可是這次，他沒有忘記，他的身邊，已經站了另一個人。
歐陽東澤又白了董傲泊一眼，對他投機取巧的行徑表示憤慨，居然這樣討得他妹妹的歡心。
“喂，我可提醒你，你看到了可別大驚小怪。”歐陽東澤說，“嚇到我家靜澤，我可跟你沒完。”
淳雅的屍身是裸著的，歐陽東澤可不想看到董傲泊失態。
石棺棺蓋被抽開，淳雅屍身明明白白暴露在空氣中。隻是與白素來的那次不同，現在淳雅的屍身以不如先前好看，膚色灰敗，屍斑點點，看著十分醜陋。
觀察到淳雅全貌的那一刻，靜澤清清楚楚感受到，董傲泊的拳頭握緊了些。她也加大了力道，表示：別擔心，有我在呢。
震驚的不止是董傲泊一人，淳雅好說也跟在淳雅身邊一段時間，對這位郡主還是蠻有好感的。如今淳雅的屍身卻變成了這副樣子，董承玉肯定不會對淳雅做這種事，那麽下手的人，心腸之毒，可見一斑。
董傲泊把這一幕印在腦海裏，似乎要永久記住一般。他闔上眼，深深呼吸一大口，才慢慢開口：“是誰？”
是誰幹的？
董傲泊與他不共戴天！
“不知。”歐陽東澤說，“才攻入京都，太多事情沒有理出頭緒。”
“藍明琛？”董傲泊卻是自己給出了一個答案。
歐陽東澤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看著董傲泊：“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董承陽的死，與他有關吧？”董傲泊問。
傀儡術是藍家之術，在聖女出世之後，本來藍明琛應該沒有發動此術的力量才是。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卻成功了。
“董承陽之死，確實如你所說。”歐陽東澤道，“可淳雅之事，我並不知道。”
“總會查出來的。”靜澤道，“藍明琛，跑不了的。”
“蓋上吧。”董傲泊卻低低道。他不願意再看見這樣子的淳雅了。明明是一位郡主，在死後卻遭到這樣殘忍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