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七章 服輸
「你只管出手吧！」秦子凌悠然而立。
「弟子冒犯了！」金擎微微一躬身，然後也不矯情，整個人勐地站直，身上庚金殺氣如山洪爆發，一瞬間引得四周空間都動蕩起來。
一道金光破空而出，捲起漫天雲霧，金光在雲霧中穿梭，如一條金龍時隱時現，正是她的地階道寶，金雲劍。
金雲劍蟄伏雲霧之中，尋找機會。
秦子凌依舊悠然而立，似乎壓根沒有察覺到四周殺氣涌動，一條金龍蟄伏雲霧，伺機而動。
但金擎卻有一種完全被鎖定的感覺，似乎那濃厚的雲霧，根本如同虛設。
她赫然發現面對如此悠閑而立的師尊，找不到出手的機會，甚至感到一絲莫名的心季。
時間的流逝彷若突然變得緩慢起來。
點點細汗從金擎的額頭上滲出來。
她一路修行到今日修為，大小戰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只要是同級別的對手，她心頭從未產生過心季。
哪怕冷銳這等實力勝過她的強者，她也不會有這種感覺，因為雙方是同級別的道仙。
一對一的情況下，她縱然不敵，但也有十足的把握走脫。
但這一刻，她卻沒有信心！
「殺！」金擎一聲厲喝，雲霧中，金雲劍驟然殺出。
她不願意再等下去，否則必勝信念要被逐漸侵蝕動搖。
金雲劍一殺出，便引動滾滾金系大道之力，化為一條無比巨大，通體覆蓋金色鱗片的金龍。
鋒利的龍爪在陽光下熠熠發光，透著銳利無比的煞氣。
空間在這銳利無比的煞氣之下，紛紛破裂。
「鏘！」
一點金光破空而出。
起先只是一點金光，接著不斷變大，最後赫然也化為了一條金龍。
這金龍同樣巨大，通體覆蓋金色鱗片，巨爪鋒利。
但這金龍卻與金擎施展出來的不同，它彷若是一條真正的金龍，身上不僅散發著極為恐怖強大的庚金殺伐氣息，而且還散發著遠古滄桑霸道威嚴的金系祖龍氣息。
這金系祖龍氣息與金系大道氣息交融在一起，形成一股極為恐怖，彷若能毀天滅地，摧毀一切的氣勢。
在這氣勢之下，金擎的身心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當！當！當！」
兩條金龍在空中交戰，爆發出團團金光，震天響聲。
雲霧渙散，空間崩裂，混亂無比，但被十二地宮玄門陣封鎖在那片天地里，沒有擴散開去。
不過片刻功夫，金雲劍所化的金龍便完全落了下風。
她師尊的金系道寶明明還只是玄階上品，但它在他的操控下，卻爆發出了地階道寶的氣勢，而且每一次交擊，它的攻擊都準確無誤地落在金雲劍力道最薄弱之處。
如此精準的攻擊，讓金擎難受得想要吐血，體內更是氣血和道力動蕩不止。
她的臉上不時有血色湧上來，又被她生生壓了下去。
她的眼眸中透出震驚、不服和不甘交織在一起的目光。
她身上的戰意更盛，殺氣更濃。
她一路走來不知道歷經多少次搏殺，又豈會就此服輸？
金雲劍所化的金龍衝殺得越發凶勐，甚至後來虛空中都出現了一頭龐大的猙虛影，仰天怒吼，爆發出陣陣如擊石般鏗鏘，能動蕩人氣血和心神的聲音。
猙，遠古赫赫威名的凶獸之一。
狀如赤豹，臉部中央長有一角，身後長有五條尾巴。
五條尾巴在虛空中拂盪，化為五條金色法鏈，對著金龍抽打纏繞而去。
秦子凌見狀澹澹一笑，他身後虛空顯出了一頭金龍虛影。
金龍發出陣陣龍吟聲，巨大的尾身拂盪天地，將猙的怒吼聲，五條尾巴所引動的金色法鏈盡數擊破。
金擎看著秦子凌身後顯出金龍虛影，眼眸中閃過一抹震驚無比的目光。
這虛影乃是道仙以道力結合自身血脈氣息引動天地大道所顯化。
金擎是遠古凶獸猙的血脈後裔，所以藉此顯化始祖之相，增強攻擊威力。
她師尊明明是人族之身，但此時卻能激發出如此強大的金龍血脈氣息，又如何能不讓她感到震驚？
金龍虛影鎮住猙的虛影。
兩條金龍繼續在空中廝殺。
秦子凌的金龍玄劍依舊每一擊精準地落在金雲劍的薄弱之處。
任金擎如何變化道術都無濟於事。
金擎眼眸里的震驚、不服和不甘很快轉為了發自內心的敬畏。
「師尊，弟子服輸！」金擎揚聲叫道，人已經對著秦子凌一躬到底。
秦子凌哈哈一笑，金光破空而去，沒入他的體內，接著四周空間又起了一絲變化，秦子凌重新變回原來的模樣，身上散發出來的依舊是超品火系道仙的氣息。
「師尊有此神奇變化之道，只要上章天礙於規矩和顏面，不派出超品道仙，必無人能匹敵師尊。只是師尊既有此神奇變化之道，又為何隱忍他們百多年才決定出手與他們周旋？」金擎又是敬畏期待，又是有些困惑不解。
以她的聰明才智，到了這時又哪裡能不明白秦子凌敢放言與上章天周旋憑仗的是什麼！
「道主掌控一條大道之力，甚至可以說是天地大道的一部分。為師這變化之道，放在以前，能勉強躲過半道主的探查，但絕對躲不過道主的推算探查。
只是最近為師參悟大道，又有了新領悟和手段，便是道主也推算探查不出為師變化之身與為師的關係。」秦子凌微笑道。
秦子凌此言乃是指著陰陽生死二道而言。
陰陽生死二道凌駕五行大道之上。
以陰陽生死二道隔絕，再以神魂、煉體等手段配合，便算是道主也無法推算探查。
「原來如此！」金擎釋然道，心裡卻越發震撼。
能躲避道主推算探查的道法，看似只是躲避，但實際上已經說明了她師尊在某方面的手段已經凌駕道主之上。
這又豈是一般超品道仙能做到的？
「師尊，既然連道主也推測探查不出來，您又何不出手擊殺幾個上章天的頂尖上品道仙？」金鵬提議道，目透凶光。
「若只是偶爾出手擊殺一位頂尖上品道仙也就罷了，若接連擊殺，你莫非以為人家上章天那麼多超品、半道主還有那位上章天尊是吃素的不成？
為師如今只能以無極門弟子的身份壓陣，在你們處於劣勢，無法逆轉時出手，扭轉戰局，如此上章天那邊也只能迫於仙庭規定和顏面，在一段時間之內，應該只局限於宇文奇的人馬與我們交戰。
當然戰事拖長，恐怕上章天會使陰招，甚至會直接扯下臉面，不過到了那時，我們無極門也應該成長到另外一個高度，不是上章天想滅就能滅的。」說到後面，秦子凌身上散發出無比強大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