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全身錘鍊
這一天一早，秦子凌像往常一樣帶著印染月給他準備的便當點心離開了安河村。
但離開安河村之後，秦子凌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直奔方槊城，而是去了西嵊山東面的那個山洞。
進入山洞，秦子凌喚出四首，讓它趴伏在洞口守望。
四首有四個腦袋，可同時觀察多個方向的情況，比起猿大、猿二更適合守望。
命令四首在洞口守望之後，秦子凌從養屍環中取出一個裝滿了藥水的大木桶。
這大木桶大如浴桶，可以整個人浸泡在裡面，比武館的木桶要大上許多，是秦子凌這幾日特意找人訂做的。
取出木桶之後，秦子凌又取出了一大概有成人手臂長，兩倍粗，裝滿了秘製藥砂的砂袋。
這砂袋也是他這些天專門找人製作的。
接著秦子凌脫了個精光，然後雙手抓著這「細長」的砂袋朝著自己的雙腿，屁股，肚腹還有後背分別甩打了一番，細細感受力度，做到心裡有數之後，這才喚出了猿大，把砂袋遞給它。
猿大的手掌很大，雙倍成人手臂粗的砂袋落在它的手中，輕輕鬆鬆就抓了個結實。
再然後猿大就收到了秦子凌傳來的命令，掄起砂袋就對著秦子凌的後背「啪、啪」地打了下去。
正如秦子凌所設想的，因為在近距離範圍內，他跟猿大有著一種很玄妙的心神相連，甚至從某種角度上講，此時的猿大就是他肢體的一部分。
所以，猿大下手的部位和力道幾乎是同時跟著他的思維命令走，簡直就是力隨心走，甚至因為猿大堪比勁力境界的武師，它的力道控制比起秦子凌自己來控制還要收放自如精準。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之後，秦子凌感覺渾身疼痛，難以堅持，便暫時停止，爬入大葯桶中，整個人浸泡在裡面。
一絲絲藥力通過皮膚滲透進去。
秦子凌格外敏銳的內感，很快就感覺到受損的皮膚、筋肉在受到滋養之後，不斷在修復，修復之後，變得更加壯大。
過了一段時間，秦子凌從葯桶里爬出來，繼續接受猿大的錘打，等扛不住之後又爬進葯桶浸泡。
如此反覆了五六次，當秦子凌從葯桶里再一次爬出來，接受猿大的錘打時，他開始感覺到身體各部位的皮膚筋肉變得敏感靈活起來。
當砂袋甩打下來時，被打的那部位便會立馬肌肉皮膜緊繃，一股股力量氣血在裡面涌動。
這種反應跟普通人被打時，身體的條件反射是不一樣的。
那種條件反射不僅遲鈍，而且力道氣血運轉強度也弱。
而秦子凌現在的反應是非常敏捷，一塊塊肌肉猛地糾結緊繃，力道氣血運轉強度很大，
「不錯，就是這感覺！這樣下去，我遲早能把全身皮膜都打磨錘鍊出來。如此，別人只是通過不斷錘鍊打磨手或者腳，讓沉積在手或腳的氣血不斷得到錘鍊，變得更加精純強大，最終發生質變，產生勁力，然後再藉助勁力，逐漸改變周身的氣血品質，可以說是以點破面之法。」
「而我這看起來進度緩慢，但卻是全面發展，根基無比紮實，一旦周身的皮膜都達到牛皮層次，封住皮膜錘鍊，恐怕周身的氣血品質都不會輸給鐵皮層次，而且精純氣血的數量之雄厚更遠不是只練了手或者腳的鐵皮武徒能比。」
「若修鍊到鐵皮層次，封住周身皮膜錘鍊，周身氣血的品質應該很快就能達到產生質變的臨界點。而一旦發生質變，產生勁力，其數量和質量也必要遠超剛剛突破的武師，尤其數量上更是不敢想象。怪不得左師說郡守龐奇韋一踏入勁力境界，便能力壓同等境界的武師。」感受到身體的變化，秦子凌心思潮湧。
……
接下來的日子，秦子凌白天很少再去武館。
大部分的時間都是獨自一人來到西嵊山山洞裡打磨錘鍊周身筋骨皮膜。
晚上則還是隔天出動狩獵，隔天全身心地修鍊「不滅星河觀想大法」。
「不滅星河觀想大法」秦子凌修行的進度倒是比較快，以前他驅使一繡花針都有些吃力，如今已經能驅使一無比輕薄鋒利的小刀片。
但周身筋骨皮膜的打磨錘鍊進度則要緩慢不少。
不過進度雖然緩慢，但秦子凌能清晰感覺到每天都在穩步前進，能感覺到氣血每天都在變化，自己對皮膜的操控力正在不斷加強，不像以前那個秦子凌，練寒鐵掌練了近三年，除了感覺自身氣力增長，手掌筋骨變強健有力之外，根本無法敏銳察覺到氣血在皮膜下的激蕩衝擊，也無法察覺到氣血的變化，更別說有意識地控制皮膜。
這種每天穩步的前進，讓秦子凌心裡很踏實。
而能有這樣穩步的前進，其實是在秦子凌的意料之中。
他兼修神魂，內感敏銳程度遠超同境界的武徒，他有著與他心思相通的銅屍幫忙磨鍊錘打，當然他還有充足的肉食藥材進補。而前兩個條件，哪怕大齊國最強大的家族子弟都不可能同時兼備。
可以說憑藉現在這得天獨厚的條件，秦子凌甚至有信心不出一年半載，除臉部和敏感器官之外的軀體的皮膜都能突破到牛皮層次。
但隨著打磨錘鍊周身筋骨皮膜的日子拉長，突然有一天秦子凌發現自己的氣血中帶著一絲非常詭異的氣息。
這氣息是殭屍所獨有的屍力氣息！
屍力不僅陰寒而且還帶著一絲死亡力量，這使得秦子凌隨著每日的打磨錘鍊，肉食藥物進補，明明氣血變得越發雄渾、精純、強大，但卻因為不知不覺中融合入了一絲凝鍊的屍力，他的氣血並沒有表現出該有的洶湧蓬勃，而是顯得平靜沉寂。
這在外人看來自然就是氣血平常。
但只有秦子凌自己知道，他這種情況就像平靜的海面下面其實是暗潮洶湧，一旦爆發出來，便是山呼海嘯，遠不是他表面上顯露出來的平庸樣子。
借銅屍之力來錘鍊打磨周身皮膜，會出現這樣的變化，卻是秦子凌始料未及的。
等他發現自己的氣血中融合入這麼一絲詭異氣息，想明白應該跟銅屍之力有關係時，他已經沒辦法改變這個變化，也沒有這個能力。
好在秦子凌發現這絲變化並沒有帶來任何不好的後果，相反，這絲變化不僅掩蓋了他如今日益快速增長強大的氣血，而且不知道是屍力所帶有的陰寒之氣正好契合寒鐵掌功法，還是因為秦子凌融合了厲墨的殘魂之故，這不知不覺中滲透並融合入氣血的屍力，反倒讓他的氣血更加凝鍊有力。
所以秦子凌多方思索之後，決定繼續藉助銅屍來錘鍊打磨周身的皮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