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213.夏南風命懸一線

  當然，若要夏南風為本·羅格的死贖罪，赴湯蹈火，他定然萬死莫辭。


  傑克郡郊外的公墓，夏南風先一步到達。他已經在本·羅格的墓前整整站了一夜。一周前他無意從情報局獲知本·羅格的特工身份，就一度消沉，靈魂備受折磨。國際刑警總部從大局考慮，給他放了長假，還請了心理醫生疏導。可是，他始終鬥不過自己心裡住著的魔鬼。


  無論如何，本·羅格死在他的槍口下，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他親手結束了一個英雄特工的生命，儘管一起在本·羅格的籌劃當中。


  碑上，本·羅格絢爛的笑容，夏南風根本無法與照片上的視線對視。


  一閉上眼睛，他的眼前就是本·羅格額頭被子彈穿透的場景。颯爽英姿，無懼無畏，目光炯炯迎視他冰涼的槍口。何其壯烈！何其英勇！卻又何其淡然！

  「對不起，對不起……」


  他半跪在墓前，修長的手指撫上英雄的墓碑，一副錚錚鐵骨此刻卻虛弱到無力，一向不怎麼動容的臉上卻淚水滂沱，泣不成聲。


  弗蘭克按下黑色林肯車的車窗，掐滅第三支煙，眸底雲集的晦暗神色加深幾分。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可是昨天在醫院愛的女人傷心欲絕，咫尺天涯，不能相認，他胸中的痛楚已經到達極限。唯有燃一隻煙勉強排解一下。


  弗蘭克重新從口袋掏出打火機，卻發現煙盒已經空空如也。


  男人手裡的煙盒幾乎被捏碎，心裡決斷一下。


  「咔嚓」一聲，子彈進膛，弗蘭剋扣動扳機，將槍口對準毫無防備的夏南風。


  次日中午，墨西哥集團高層史密斯私人別墅。


  一身黑衣的弗蘭克右腳狠狠踩在夏南風胸口，目光充滿狠厲仇恨之色。夏南風右腿還結著新鮮的血痂，駭人的血肉模糊翻出，心驚膽戰。


  二樓樓梯上，一臉絡腮鬍子的史密斯以欣賞的姿態緩步走下，不忘擊掌叫好。


  「做得好弗蘭克！太好了！我會好好獎賞你的！」史密斯居高臨下的睨視著被堵住嘴巴，強忍痛楚的夏南風，陰險的眼眸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殺氣。伺候的菲佣都不約而同的退出客廳。


  弗蘭克微微一笑，將手裡把玩的左輪手槍恭敬的奉到史密斯的手中。他伏身彎腰，語氣極盡殷勤和恭卑，「先生請。此人手斃小史密斯先生，該千刀萬剮」


  史密斯仰頭大笑，利落的扣動扳機，狠狠頂住夏南風的腦門。生死千鈞一髮。


  「唔唔唔……」夏南風身子側倒，雙手被反綁，就連抗議都被嗚咽在喉嚨里發不出聲音。他怒視著弗蘭克和史密斯，噴火的雙眸忽然沉靜下來。


  認命似的，夏南風聳拉著腦袋，蒼白的臉上一副頹靡之色。他想，這對自己也是最好的解脫。在本·羅格墓前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想過飲彈謝罪。


  再次對上惡人的眼，夏南風濃密的眉梢上挑，嘴角勾起一絲莫名的笑意。做警察從來沒畏懼過死亡，此刻，他想像本·羅格一樣死去。


  而史密斯身後的弗蘭克兩手裡已經被汗水濕濡，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T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