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208.驗證他的身份
「表哥……」尹初心聽出他的聲音,疑惑的皺眉,「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對面是長時間的沉默,許久,糾結的男聲才響起,「我只想當面跟他道歉。 . d t . c o m不然我不會心安。」
「我……做錯了事……」夏南風低沉嘶啞的聲音充滿深深的歉疚和自責。尹初心一陣緊張,她所認識的夏南風一直是剛硬堅強的形象,可是現在,她聽到他壓抑的哭泣。
「嘩啦啦……」夏南風支在地板上的手一滑,身邊橫七豎八的酒瓶一陣滾動,尹初心心弦緊繃,「表哥,你喝酒了?別這樣,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告訴你,羅格先生葬在他家鄉的墓園裡,安眠在他的女兒身邊。」
少寒說,本·羅格年僅六歲的女兒在一次恐怖襲擊事件中喪生,本·羅格最痛恨恐怖分子,更加痛恨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他希望可以在天堂,永遠守護女兒。
「……謝謝。」低沉的兩個字之後,尹初心來不及詢問更多,男人已經將電話收線。
「究竟怎麼一回事?」尹初心一臉狐疑的坐回餐桌旁,還沒從弗蘭克爽約的失落里回過神,夏南風又給她放了這麼大的一個迷霧。
梅姨擔心的問道,「小姐,南風少爺心情好點嗎?你有時間的話安慰安慰他吧。」梅姨幾乎是南風長大的,對他就像對自己的親生兒子一樣。
聞言,尹初心的目光落在梅姨憂心忡忡的臉上,「梅姨,我表哥怎麼了,那你怎麼知道他心情不好的?」
「我也是前幾天回老爺那裡,聽到老爺講電話。南風少爺已經休假一段時間了,還做了什麼心理輔導。開始我以為他行動受傷了呢,後來老爺說不是。」
「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下尹初心可聽糊塗了。
梅姨也一臉困惑,「我也不明白,老爺只是說,不是他的錯。希望他能走過這一關。」
太亂了!太亂了!
尹初心兩隻小手一起按向眉心,紛雜的思緒讓她有些頭疼。夏南風打聽本·羅格的墓地,還聲稱自己愧對於他。忽然間,一個大膽的設想躍入腦海,難道是警匪片里最狗血的劇情——本·羅格是警方的卧底?或者聯邦特工?
本·羅格原本是天賦異稟的催眠治療師,因為女兒之死,痛恨恐怖分子和犯罪集團,因而走上特工之路,一切順理成章!
想到本·羅格死亡時的模樣,西裝革履,做了帥氣的髮型,站在正義女神朱斯提提亞的雕像下。究竟是如何偉大的信仰,才讓他如此從容鎮定的走向死亡?
正義女神朱斯提提亞!
因為他是為正義而獻身!
尹初心猛地睜開眼睛,把梅姨嚇了一跳,「我知道了,一定是這樣!」
想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尹初心陷入更深的迷惘。以本·羅格的資歷,至今都沒有被媒體披露真實身份,只能說明,他還有后招。而在他慷慨就義前的最後時光里,只有他們跟他在一起!準確說,是只有君少寒跟他單獨在一起呆了五天……
究竟有什麼是她所不知道的?究竟還有什麼秘密!?本·羅格拜託少寒的真的只有收屍那麼簡單嗎?如今仔細回想起來,君少寒當時隱忍的神情是那麼令人費解。認領羅格先生的屍首時,他甚至跟夏南風發生了衝突。這一切都不尋常。是不是,少寒早就知道本·羅格的特工身份?
抬眸,尹初心忽然瞥見那件白色瓷人擺件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她疑惑的姨,「梅姨,那對瓷人我不是要你收起來放到我書房嗎?」
梅姨回頭一訝的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對呀,早上出門的時候,我擦了擦放茶几底下了,想著回來的時候再收,怎麼又回去了……」
兩個人視線一對,不約而同的質疑。
「弗蘭克!」尹初心眼神一凜,以肯定的語氣呼出男人的名字。
「家裡沒有外人了,可真奇怪了,弗蘭克先生怎麼會知道瓷器放在哪兒?」
尹初心的眼前略過無數場景,喃喃自語,「也許不奇怪。」
她想起和弗蘭克第一次會晤,在酒店的槍戰,他抱著她在亂槍里閃躲,幫她撿起滾落的紫藤花冠,幫她小心翼翼的戴好,拼勁全力護她周全!
她當時就有一種強烈的願望,一定要摘下面具,個男人的樣子!
因為他帶給她的感覺是如此熟悉,熟悉的讓她心痛!
後來來路不明的狙擊手,她沒能親手摘下他的面具,第二天她一張冷酷的臉,她的心微微失落。
昨晚,舞會上,他好奇的打探茜茜的消息。她講的忘情,他聽得投入。他溫柔的幫她擦拭酒漬她竟然在那一刻怦然心動!
之後,他送她回家,勾起她傷心的回憶,他給她溫暖的擁抱,無關風月,只是純粹的心疼。她清楚記得他說,「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你還有晴天娃娃。」
這幾天的記憶一遍遍在腦海里回放,似乎有一輩子那麼長。尹初心心緒亂糟糟的,沒吃幾口就上樓了。前隨風轉動的晴天娃娃,她輕輕握住娃娃的身子,秀眉微蹙。
當初,他送她晴天娃娃時,曾說,「初心,我相信,是晴天娃娃又把你送回我身邊。我信晴天娃娃。不管我們以後的人生中還會遇到怎樣的風風雨雨,只要有晴天娃娃陪著我們,晴天總會到來。」
女人微微斂眸,長長的睫毛眨動幾下,一滴清淚順著她白皙的臉龐滑下來。
「少寒,這次是晴天娃娃把你送回我身邊,是不是?」
她語氣哽咽,隨即嘴角盛開欣慰的笑容。
弗蘭克說,「不要傷心,不要難過,你還有晴天娃娃。」這個世界上,只有她心愛的少寒才了解晴天娃娃對於她的意義。
所以,弗蘭克就是君少寒!這也可以解釋,她為何總是禁不住誘惑對他心動,還無緣無故的吃飛醋,吃咪咪的醋,吃商場導購員的醋!
這件事,外公知道多少內情?她要立刻驗證!
理清了思路,尹初心迅速換好衣服下樓,「梅姨,我要去外公那邊,你來卧室茜吧。」
「啊?」梅姨瞪大眼睛,發出驚愕的聲音。自從姑爺出事,小姐就跟老爺斷絕了來往。她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小姐要去前面?」她不得不再次確認。
「有事打我電話,我很快回來。」尹初心又回頭叮囑一句,急匆匆的出門。
尹初心進入夏宅的時候,忍不住有些心酸和自責。幾個月不見,外公似乎老了許多,原本寥寥幾根的白頭髮,如今已經白了大半。
夏正遠也很意外尹初心的到來,他有些受寵若驚,笑得和藹。混濁的眼神里有不加掩飾的光亮,「初心,你能來,外公真高興。」
「外公,我……」尹初心欲言又止,她忽然發覺自己之前是有多麼殘忍和無情。古人說,子欲養而親不待。外公這個年紀,剩下的時日已然不多。當初爸爸去世時,是外公給了她家的溫暖,幫她分擔失去至親的痛苦,陪她一起度過最艱難的日子。可是她,究竟做了些什麼!?
夏正遠幫她遞上一杯茶水,語氣溫和,「怎麼了,話跟外公說?」
「外公,你的頭髮……」她記憶里,外公永遠是精神矍鑠,颯爽英姿。
夏正遠摸了把頭頂,呵呵一笑,「嗨,以前在法國,有專門的染髮師傅,退休以後,沒人讓我管了,我也懶得收拾了。」
聞言,尹初心深深自責。她竟然從來不知道,外公一直以來的精神面貌全靠打理。
「外公,你會不會怪我,這段時間一直沒來對不起。下次我陪你去染頭髮。」
「傻孩子,外公疼你還來不及。」
女人兩手緊緊握著茶杯,沉聲道出內心的猜測,「外公,我都知道了,是我錯怪你。少寒沒有離開我們對不對,你能把真相都告訴我嗎?我求求你……」
聞言,夏正遠微微一怔,「初心,我知道你還是怪外公,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你不要沉湎於過去,凡事想開一點……」
尹初心定定的望著他,夏正遠卻別開視線不去
「撲通——」一聲,尹初心雙膝跪地,痛苦的臉上流露出迫切的哀求,「不,外公,我求你告訴我真相!我求求你好嗎?也許你有你的考慮,我保證不會破壞你們的行動,我只想你親口告訴我,少寒還活在這個世上……求你……求你告訴我真相!」
在自己面前悲慟哭泣的女人,夏正遠的心裡何嘗不是一種煎熬。可是,墨西哥的犯罪集團昨晚拿幾個村子的性命做試驗,生化危機一觸即發,對方的武器製造工廠如今一點眉目都沒有。這個關鍵時刻,君少寒的身份決不能對任何人透露。
心一橫,他將尹初心拉起來,咬牙說道,「起來,初心。外公陪你去醫院。回國這幾個月,你一直沒有複查,外公很擔心……」
複查!夏正遠所指是她在生下孩子后的妄想症。
「不!我沒有病!從來都沒有!」尹初心掙脫他的手,嚴詞質問,「外公,就算你不告訴我,我也可以自己去查證!弗蘭克就是少寒,對不對!我們曾經經歷那麼多的磨難,刻骨銘心的愛戀和無數細節的記憶!就算容貌改變,可心裡的感覺不會變!我知道,少寒回來了!他現在就在我身邊!弗蘭克,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有一種很熟悉熟悉的感覺……我有辦法驗證!」
說完最後一句,尹初心步履匆匆的出了門。夏正遠無奈的搖搖頭,急忙撥通了弗蘭克的電話。
打車來到弗蘭克入住的酒店,尹初心失去了往日的優雅,毫無風度的拍著門,「弗蘭克!弗蘭克!開門!快點開門!」
房間里沒人回應,尹初心將耳朵貼在門上,一陣曖*昧的喘息聲隱約傳來。尹初心幾乎要氣哭了,她抬腳猛踹,一張小臉憋得通紅,急切想要驗證丈夫身份的她,腦子已經完全真空,什麼場合身份她都顧不得了!
就在她踹第三腳的時候,一個濃妝艷抹的女人過來將門打開,「拍什麼拍,沒聽到我們忙呢嗎?掃興!」
尹初心冷冷的前的女人,一頭酒紅色的波浪發,一件幾近透明的紅色睡衣,信誓旦旦的。一是什麼正經女人。尹初心強忍著心裡的委屈,徑直推門進卧室,弗蘭克正對她,淡淡掃了他一眼,從容的拿被子遮住下體,慢條斯理的穿著衣服。
女人嬌嫩的唇瓣幾乎咬破,指甲嵌入手心的肉里,對他失望至極,「你……怎麼可以這樣?推掉我精心準備的午餐,就是為了跟這種女人顛鸞倒鳳嗎!」就算是卧底,也沒必要真的跟女人上*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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