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無良母女自食惡果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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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惠心方寸大亂，既妒忌又害怕，「原來是因為我姐姐？！初心小姐？叫得這麼親密！阿科，你是不是怕我和姐姐的關係影響到你的前途？我已經努力討好她了，舞會那天，你看到的，我們重歸於好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乖乖聽你的話，好不好？我再也不亂買衣服了，我保證……」
「惠心，舞會那天你做過什麼，難道還要我說嗎？」陳科口氣冷漠，根本不拿正眼看她。
尹惠心看他如此堅決，也索性撕破臉，「我不管！陳科，我好歹陪了你這些天，給我一筆分手費，不然我就到東方傳媒去鬧。讓你們陳家的臉丟光！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玩弄我的感情！」
陳科有點無語，他真懷疑自己的審美觀了。若男握著奶茶，慢悠悠的走過來，輕蔑道，「鬧？跟誰鬧？你這女人可真不要臉，上你的人是張銘，別搞錯對象。千人枕，萬人嘗，還好意思說感情？」
聞言，尹惠心的臉霎時慘白，身形晃了幾下，才扶著車門站穩。她跟張銘的事，他們怎麼會知道？不！不可能！沒有人會知道！
冷靜片刻，她咬牙反駁，「你胡說什麼，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若男繞她轉了一圈，慢吞吞道，「聽不懂，我可以解釋的。讓你以後學會自重兩個字！張銘有收集女人裸*照的愛好，還喜歡在別人面前炫耀……圈裡的公子哥給他的外號叫『集郵大師』！」
尹惠心的腦袋轟的一聲炸開，收集裸*照，張銘這個變*態！也就是說，不止一個人見過她的裸照！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她抱著頭蹲下來，原本秀麗的長發被自己的雙手抓成雞窩，嘴裡不斷喃喃自語。
陳科看著她崩潰的樣子，拉著曹若男離開。曹若男依舊嘀咕個不停，「表哥，我真替你感到悲哀。你的近視有這麼嚴重嗎？幸虧沒發生什麼。這種隨便的女人，很容易染病的。以後眼睛睜大點吧！」
「都分手了，就別說人是非了。」陳科語氣淡淡的，遇到這樣一個口蜜腹劍、水性楊花的女人，自己也有失察之責。
尹惠心沒有就此回家，而是在「夜傾城」的門口蹲守。之前張銘約過她幾次，但她怕陳科發覺，就拒絕了。她闖過幾次，卻都被保安攔了下來。在海濱市，唯一跟厲家共存的就是西門家族。西門家族早在三十年前走向頹勢。在一統社團的道路上，厲霸天出於江湖道義，保留了他們一支。並立下約定，兩家互不侵犯。而「夜傾城」就是西門家族的總部。
晚上九點多，張銘左擁右抱的走向自己的寶馬車。尹初心已經久候多時。
張銘定睛一看，樂不可支，「大美人親自來找我，本少今晚有點吃不消啊，哈哈哈……」
兩邊的美女也紛紛獻殷勤，「張少威武，是我們姐妹吃不消才對！」
尹惠心羞憤不已，卻只能隱忍克制，「張少，陳科把我甩了，你應該負責的！」
張銘把手掌彎成喇叭狀，捂在耳朵上，表情要多誇張有多誇張，「大美人說什麼？沒聽清楚！」
兩名美女異口同聲回答，「這位姐姐說要你負責啦，張少好壞哦！處處留情！」
尹惠心被他們戲弄，氣不打一處來，「張銘，我好歹也是尹家的千金，難道你想就這麼不了了之嗎？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偷拍了我的照片！」
張銘一副玩世不恭的口氣，張狂的笑著，「onenight嘛！你又不是處，不是這麼玩不起吧。真要我負責？先問問憲法，能不能特批本少爺，開個三宮六院！哈哈哈……」
「張銘，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尹惠心抓起手裡的皮包就招呼過去，卻被男人大力甩到地上，狼狽不堪。
「賤女人，敢打我！自己犯賤還想讓本少爺幫你立牌坊！滾！」
……
「張銘，你混蛋，王八蛋！我詛咒你得花柳，染梅毒，斷子絕孫！」尹惠心對著絕塵而去的寶馬車，惡語咒罵。卻惹得停車場的兩個保安白眼冷語。
「看什麼看！再看小心我投訴！」尹惠心只能拿小保安撒氣。
誰料連保安也不買她的帳，語氣不屑，「破鞋有什麼好看的，我們裡面的公主，比你漂亮一百倍！」
「狗仗人勢！等本小姐發達了，一定要你們好看！」尹惠心惱羞不已，卻沒有一點辦法。夜傾城不是她撒潑的地方。
第二天周末，君少寒外出，尹初心接到醫院胡濤的電話，關慧又去醫院搜查保險單了。沒搜到就罵罵咧咧的走了。掛斷電話，尹初心心緒難平，徑直打車前往關慧家。
關慧正在小區附近的茶館看人搓麻，眼尖的看到尹初心，就慌忙迎出去。還不待初心說什麼，就破口大罵。
「尹初心，你來得正好！給我說清楚，你把你爸的保險單藏哪兒了！告訴你，我才是受益者！你藏起來也沒用！」
尹初心抱臂，目光沉靜，「看來我說過的話，你根本沒往心裡去。好，我就再說一遍。阿姨，只要我活著，你就永遠別想打喪葬費的主意。還有，如果你作出什麼對不起爸爸的事，我也會替他討回公道。」
「死丫頭，你胡說什麼！要講對不起也是他對不起我們母女，自己身子骨不爭氣也就罷了，還連累我們也沒好日子過！」
尹初心被她激怒，厲聲質問，「你究竟還有沒有良心！爸爸今天之所以會這樣，還不都是因為當年的併購案！你不要跟我說這件事跟你沒關係！」
併購案三個字把關慧鎮住了，但轉念一想，沒有人會知道當年的事。趁著人多口雜，又無恥的謾罵起來。
「你還沒糊塗嘛。併購案是君家做的！你在這裡跟我較什麼勁，聽說你已經攀上方圓國際了，馬上要做豪門少奶奶了。我真替你爸難過。他們可是害你爸爸的罪魁禍首，你爸爸知道不得氣死！真是你爸爸教出的好女兒！氣你爸還想欺負我，真是孝順得不得了！」
關慧極盡誇張的表演，旁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關慧則越發得意，「大家都來看看，我們家門不幸！我家大女兒哦，之前跟男人亂搞，躲國外去了。現在回來了，居然跟仇家的兒子在一起，還要拿走我的保險費。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沒有半點慌張，尹初心慢慢踱著步子，微笑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寒冽的目光似乎蒙了一層冰。
「阿姨，上次在醫院，我記得您滿身金銀玉器，才這麼幾天，就沒了？」
「你……你什麼意思？放開我，大家可都看著呢？你連我的首飾都要搶啊？」
尹初心放開她，俯身撿起她腳邊的紙條，是一張典當票。
「我真的好奇，整整一千萬，五年就花光了！現在還要典當首飾度日，你們的日子可真是奢侈！」
一千萬三個字，鐵鎚一般狠狠刺破關慧的耳膜，讓她幾乎癲狂，「你胡說八道什麼！什麼一千萬！我聽不懂！快走，我眼不見心不煩！」
尹初心冷笑，「你們那麼有閑錢和閑心去講究穿戴，為什麼就不能分出一點來給爸爸交醫藥費！你知不知道你們奢侈享受的時候，爸爸已經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他是你的丈夫，你怎麼能如此無情！爸爸一輩子的心血就這樣讓你們敗光了，你們才是害爸爸的罪魁禍首！」
「你發什麼瘋啊，又不是我讓他得病的！你不要胡亂給我扣帽子！」
「你做過什麼，你心裡清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老天是公平的。」
看著關慧的目光閃爍躲閃，尹初心更肯定自己的猜測，「看來我想得沒錯。」
警鳴聲由遠及近傳來，關慧六神無主，剛要從人群里溜走，卻被尹初心擋住去路。
「阿姨，你如果沒做什麼虧心事，幹嘛聽見警車就害怕？」
「誰害怕了？惠心一晚上沒回來，我去看看她。」
兩名警務人員從容朝她們的方向走來，一輛黃色法拉利在警車旁邊停穩，君少寒邁下車子，信步走來。
尹初心心頭不由湧上一絲喜悅。難道他已經查到證據了？她有點後悔剛剛的衝動質問，自己打草驚蛇了。
兩名警察出示證件后，開始詢問，「請問是關慧關女士嗎？」
「我，是，我是。」關慧強裝鎮定，兩隻手卻哆嗦個不停。
「麻煩跟我們走一趟！」冷硬的語氣毫無溫度。
關慧磕磕巴巴的問道，「警察同志，我……怎麼了……我可是好人，我最多打打麻將，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有什麼話請到警局講。」
關慧想起汪大海以前教她的辦法，大聲吼道，「你們有證據嗎，沒證據亂抓人，小心我告你們誹謗！我會馬上找律師！」
「證據在這裡！」一道凌厲的男聲驟然響起，君少寒開啟手中的錄音筆，昨天旅館里的對話清晰流出。
——「王八蛋！你要是敢對惠心不軌，我就去警局揭發你！」
——「揭發我，你也跑不掉。當年的事情，我們都有份。你最好永遠爛在肚子里，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有事，你也不會好過。」
——「給我一百萬，我什麼都不說！以後，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一百萬？你別獅子大開口，再說，我憑什麼給你錢！當年的併購款，我們四六分，扣去稅款，我也只拿了不到四百萬。」
……
咔的一聲脆響，手銬鎖住關慧的雙手。要不是兩名警務人員駕著她，恐怕早就癱在地上了。坐上警車，才發現汪大海也已經束手就擒。
「死女人，我被你害慘了！」汪大海絕望的咒罵，追悔莫及。
看著警車漸漸遠去，君少寒將尹初心緊緊擁在懷裡，深情呢喃，「傻瓜，這些事，交給警察就好。你動氣傷神，我會心疼的。」
尹初心抬眸，對上他的眼，認真道，「少寒，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查清事情的真相。」
「嗯，我總算是沉冤得雪了。去慶祝下！」
初心十分愧疚，「之前是我太武斷，對不起。」
「覺得歉疚的話就多愛我一點。」男人腆顏說道。
「這麼多人呢，你能不能有點羞恥心。」
話音剛落，一位大嬸就走過來，望著尹初心親切的詢問，「這是初心啊，真是越長越漂亮。我都認不出來了。這是你男朋友啊，真帥，你們站在一起就叫郎才女貌。你媽媽在天有靈，也該安心了。」
尹初心嫣然一笑，「謝謝楊嬸。」
另一位老人也圍上來，嘆息道，「哎，要說你繼母，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她那樣的人，真是活該。這下好了，你搬回來住唄。我給你介紹個對象，我娘家外甥，銀行高管，長得也是一表人才……」
君少寒的臉色頓然陰霾，尹初心慌忙打斷，「張奶奶我已經有了男朋友了……」
楊嬸急忙解釋道，「初心，你們別介意，張奶奶老年痴獃了，見到好姑娘就要給人家介紹對象。不過，她也挺可憐的。」
君少寒的臉色稍微緩和，尹初心好奇道，「張奶奶怎麼了？」
「哎，不是她怎麼了，是她的娘家外甥，年紀輕輕就出車禍死了。死的時候還沒有成家……大概這樣，她才老念叨。」
眾人聽聞，心裡一陣感概。離開后，尹初心陷入童年的美好回憶。
「我還記得張***外甥，他比我大個五六歲，經常來小區完，幫我搶佔鞦韆。也是我媽媽的學生……」
看著男人一言不發，雙手緊握方向盤，初心慌忙收口，「少寒，你不會這樣也吃醋吧。」
「逝者已矣，我有這麼不盡人情嗎？我倒是很羨慕他，能跟你擁有共同的記憶。」
初心繼續訴說自己幼時美好的回憶，「嗯，還是小時候好。無憂無慮，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惹了禍就鑽進媽媽懷裡，天塌下來也不怕。我媽媽常說我，永遠也長不大，永遠不會照顧自己。」
「聽上去，有媽媽的感覺真不錯。」君少寒由衷的感概，語氣里隱藏了淡淡的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