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男人的內心一旦開始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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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染彤山，禪音寺。


  宮琦來這裡陪伴母親已經五天。五天時間裡，他沒有尹初心的半點消息。無論電話還是信息，她都沒有回應他。這讓他很不安，他有點後悔放任他們在一起。


  木魚聲聲，佛音輕唱，他卻凡心蕩漾。


  手中的佛珠陡然停轉，他身邊的女尼淡淡開口，卻沒有睜開緊閉的雙目。


  「施主還是下山去吧，佛前游思，是為不敬。」


  「媽，對不起。」宮琦的聲音滿懷歉疚，他的心底的確被某些事情牽絆住了。


  五年前，父親宮耀輝跟遠房表妹鬧出不倫之戀，母親蔣夢瑤羞憤之下墮入空門，法號妙音。而他也毅然跟父親決裂，遠走異國。卻沒想，這一走就是五年。


  「媽，您保重身體，我過些時候再來看您。」


  宮琦抱愧離去，蔣夢瑤緩緩睜開濕紅的雙眼，瞥到床邊那疊精美素雅的衣物，一向沒什麼情緒的臉上盪開幾許苦澀。這孩子怕是為情所困。換作以前，他哪有那麼旖旎細緻的心思，替她一件件選衣服。


  男人的內心一旦開始柔軟，那必定是遇上了一個值得他改變的女人。痴守二十年，她已經堪破一切。


  宮琦順著盤山公路急速行駛，出了染彤山境內，直奔高速，一刻也不敢懈怠。陳西說，他們去了溪水村。


  暴雨之後，溪水村附近的線路損壞嚴重，連手機也沒有信號。還好，村民們齊心合力排水，通往村外的公路總算通了。


  這天中午，君少寒幫村民們排水回來，將被汗濕透的襯衣洗了晾好，回身進了屋。


  「腳怎麼樣，還疼嗎？中午想吃什麼？還有那個叫二蛋的，問我是不是把你藏起來了。」他習慣性的搬起她的腳，放在掌中輕輕揉捏。


  尹初心呼吸一窒，這男人進門就一直問，要她從何回答。他那樣自然的樣子好像他們是多年的夫妻。


  輕輕吸了一口氣，她才開口，「君少寒，我好得差不多了，我想今天去外面走走。」


  「嗯。」男人淡淡應承，隨即將她攔腰抱起。纖巧的身子靠著男人赤果的上半身，尹初心的腦子轟然被抽空，兩隻手更是局促的無的放矢，只能緊緊攏在胸前。


  一路到了台階，女人終於壓制住心口混亂的氣息，「君少寒，我可以自己走。」


  「不怕我心疼？」男人回答得相當狂妄和霸道。但是這句話為什麼這麼好聽，如空谷回音一遍遍縈迴在她耳際。


  盛夏熱烈的陽光下，男人小麥色的肌膚溫熱滑膩，散發著淡淡的汗水和潮濕的味道。每走一步，她都能清晰感覺到他肌肉里血管的脈動，還有堅實有力的心跳聲，交響樂一般深深震撼著她的耳膜，心肺……所有感官。


  君少寒把她放在門外的大石上，下意識的去撓自己的胸膛。剛剛她髮辮蹭在他胸前，癢得他心慌。


  尹初心拿手遮著陽光望天，「晴天真幸福，想想那場暴雨，真是后怕。」


  君少寒微微一笑，挨著她坐下，妖孽的臉也一點點湊近，幾乎要貼在她臉頰上。男人專註目光垂落，停留在她右肩紋身的位置，噴薄的男性氣息徐徐灑在她耳中，「初心，我要感謝這場暴雨，不然我永遠都不會知道這個秘密。謝謝你，也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