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好好的胳膊紋個跳舞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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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兩人踏著濕漉漉的晨霧進山。早起打豬草的老農好心提醒他們，下午不要逗留太久，山中有狼群出沒。兩人又把神仙灣仔細勘察一番，君少寒在地形圖上做了詳細註解。午飯時分，東方的天空忽然間烏雲漫天，海潮般往神仙灣的方向涌過來，原本明朗的藍天瞬間蒼黃一片。


  「不好，有暴雨！」男人話音剛落，呼嘯的山風排山倒海襲來，將男人手中的圖紙攜卷到天上。


  尹初心望著晦暗的天空和被吹遠的圖紙，剛邁開步子就被君少寒一把拉住，「初心，不要追了。我們趕緊下山！」


  「可是你畫了那麼久……」


  女人的話還未說完，算盤珠一般的雨點啪嗒啪嗒砸下來，臉頰都被擊打得生疼。


  君少寒脫下外套撐在頭頂，兩人依偎著往山下奔走。幾分鐘，兩人就被淋透了，雨勢絲毫沒有消減的徵兆，反而越來越兇猛。及至半山腰，遠遠的一道黃褐色的洪流橫亘山下，蜿蜒不絕。


  兩人不約而同收住腳步，尹初心擔憂道，「是山洪！」


  男人環望四周，天色越來越暗，烏雲壓得很低，暴雨來勢洶洶沒那麼快停歇。


  「初心，我們不能走了。這邊多是石灰岩地貌，如果遇上泥石流或者坍塌，就死定了。」


  尹初心低低嗯了一聲，挽著他的手臂不由更加用力，男人也用力回握她的手，給她安心的力量，「別怕，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


  兩人原路返回，暫避在一處花崗岩石洞。這是尹初心從孩子們口中得知的。石洞里有當地人留下的乾柴和火種，君少寒架起篝火，又從防水背包里取出毯子遞給尹初心，「把衣服換下來，我給你烤乾。」


  尹初心換好把濕衣服交給他又轉身回到暗處，費了好大勁才把毯子撕裂。


  「你幹什麼？」男人聽到聲音不禁疑惑。


  女人身上的毯子僅僅裹住緊俏的臀部，將另一半毯子交給他，「你也濕透了，別感冒。」


  一半的毯子系在男人高大健碩的身體上，僅僅能遮擋重要部位。迷彩的顏色喜感十足，女人不禁莞爾。


  「這種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


  「我覺得我們好像穿越了，回到穿樹葉的原始時代了。」說罷，尹初心抿唇輕笑。


  君少寒撩撩濕透的短髮，又開始自戀，「原始時代，哪有我這麼帥的男人。當然也沒你這麼美麗的女人。」


  女人嗤之以鼻，不過對他最後一句話還是心起微瀾。


  篝火越來越旺，尹初心伸出胳膊去烤火，一身的寒意很快驅散。男人狐疑的目光落在她右肩的紋身上，好看的眉峰微微蹙起。女人察覺到他的注視，連忙去遮擋。


  「初心，你不是好學生嗎？好學生居然也干出這種壞事。好好的胳膊紋個跳舞的小孩，真難看。」


  尹初心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認出來。人生二十四年，這是她干過的最出格的事了。在美國的時候，她偶然認識一位玩紋身的中國留學生，他所創造的舞蹈體漢字風靡一時，她也頭腦發熱跟了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