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寵 二十四
晚間,媯冥便召陳妃萱入室,是高幹傳來的旨意,高幹本就感激陳妃萱就了媯冥,所以言語神態都表現的十分和藹。 高幹說:“神醫敢問姓名,咱家也不能老是稱呼您為神醫神醫的,多不好?” 陳妃萱說:“神醫這個稱呼有什麽不好的?高幹公公說說有何不好?若是不好便一一列出來,在下必定遵從。” 高幹愣了愣,也沒有捋出一絲錯處,隻是這個稱呼稍顯違和,他覺得不適罷了,高幹笑了笑:“若是神醫不說也未嚐不可,咱家就稱呼神醫為神醫為神醫了。” 陳妃萱莞爾。 都說周王暴戾又喜奢華,隻隔了一日,媯冥的寢室就煥然一新,本是大理石的地板變成了打蠟的紅木,床畔上掛著的是江南水家特有的蘇繡圍帳,旁邊立放著一張石林斑駁屏風,十分符合周王的鐵石心腸。 陳妃萱看久了卻不知道媯冥在何處,正當這時,屏風後動了動,媯冥穿著一身黑絲綢織的衣服,袒露著胸膛,陳妃萱敢打包票,此時的媯冥全身上下就隻穿了這一件。 媯冥看著陳妃萱,陳妃萱像是才回過神來似的,低頭行了一禮,周王朝先王一向喜歡禮賢下士,跪拜之禮並不盛行,隻有在祭祀等重大事項才會行跪拜的禮儀,媯冥掌權後,便要求無論是百姓還是官宦在麵見王的時候都得向王行跪拜大禮,否則,便處以不尊帝王之罪,此時陳妃萱行的便是跪拜之禮。 媯冥見這樣低頭不語的陳妃萱,心中一顫,他的心告訴他,下麵跪著的人,不是這樣的,媯冥屈膝扶住跪在地上的陳妃萱,前麵的心情好像隻發生在一瞬間,媯冥將他們藏在心裏,現在他想做的就是扶起眼前的人。 “神醫救了孤,無需多禮,以後見孤便不用行禮了。”這一扶是實打實的握住了陳妃萱的手臂,感受手心的溫度,媯冥心道,這個人不僅手臂纖細而且溫度偏低,是昨日的不舒坦還未緩過來,還是天太冷了? 陳妃萱頭低著,冷清道:“王無需介懷,臣本就需對王行禮,是尊卑貴賤之分罷了。” 媯冥扶著陳妃萱的手微微一顫,笑道:“神醫懸壺濟世,被世人敬仰,怎可能還是一個卑賤之輩?若是真論較起來,神醫肯定比孤得民心多了。” 陳妃萱心中一緊,難道媯冥是說她有不忠之心,還比他得民心多了,是說她有謀逆之心?“王說笑了,臣不過是被付大人找來的一個民間大夫罷了,並沒有懸壺濟世之心,隻想本本分分的做個小老百姓,承蒙王厚愛,得了太醫之職,是臣的榮幸。” 陳妃萱又道:“不知,王召臣來,是為何事,若臣能做到,必定竭盡所能。” 媯冥輕笑:“大事到沒有要麻煩神醫的,倒是有小事一樁,要麻煩神醫了。” 陳妃萱默了默,然後道:“王,請說。” 媯冥道:“還有三日便是與匈奴開戰的日子,孤想要神醫替孤調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