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3章:遭遇

  賈玉龍滿臉不高興的道:「這還用問嘛,當然是你們給我寫啦。小睿啊,我昨天剛誇了你,今天你就想賴啦?」


  李睿氣得都要笑出來了,心裡罵道,賈玉龍我賴你奶奶個左兒的,特么的,明明是我好心好意幫你這位大領導解決作業的麻煩,結果到了現在,反而成了我應該乾的事情了,不幹就是耍賴,靠,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領導?虧他好意思說得出這種話來,自己以前怎麼沒發現他這麼無恥啊,臉上不動聲色,道:「沒有沒有,那就還是我們給您寫。我這麼問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怕您也寫了作業,那就跟我們的重了……」


  賈玉龍起身道:「我知道了,哼,這個培訓真噁心,早知道我才不來呢。」說完拿著筆本氣咻咻的走了。


  李睿目送他離去,心說你還有臉生氣,真正該生氣的是我這個苦命人好不好?自打這次培訓開始后,我有痛快的時候嗎?被仇人對付也就算了,就連你這樣的自己人,還總是給我氣受,靠,我還覺得這次培訓噁心呢,我還不想來呢……


  他悶悶的回到座位前收拾東西,等收拾完發現,會議中心裡的人絕大多數都已經走空了,只剩下自己和張旖嫙,眼看張旖嫙也剛收拾完東西,正慢條斯理的向外走來,心中一動,她是無意落到最後,還是特意留下來等著自己?

  張旖嫙很快為他揭曉了答案,走到他身前停下,道:「今天上午的事,真的很對不起,你好心幫我,卻反倒給你惹了麻煩,我……」李睿不像她總是那麼冷冷清清,不近人情,對她爽朗一笑,道:「你不用跟我客氣,你昨晚上還幫過我呢。」張旖嫙搖頭道:「這是兩回事。」李睿笑笑,道:「不用再說了,你快去吃飯吧。」張旖嫙秀眉微挑,反問道:「你不去嗎?」李睿愕了下,心說你管我呢,我去了又如何,你又不跟我坐一起吃,道:「我……呃……」


  「好你個張旖嫙,平時在我面前假裝正經,恨不得給自個兒立塊貞潔牌坊,可特么背著我就干這種紅杏出牆的無恥勾當,真是賤人一條!還有你,竟敢勾搭我老婆,你真以為我收拾不了你啊,你特么信不信我分分鐘就滅了你?!」


  李睿話還沒說完呢,從門外忽然闖進一個男子來,一進來就破口大罵,話語十分難聽。李睿與張旖嫙同時轉頭望去,見來人正是於南。


  李睿看到他突然殺回來倒是坦然自若,畢竟自己並沒幹勾搭他老婆的事情,只是納悶他怎麼又殺回來了,難道他又帶了殺招過來?


  張旖嫙則是臉色微變,粉面生寒,怒道:「於南,你胡說八道什麼!」


  於南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說,揚手就是一個耳光打過去。張旖嫙猝不及防,被他打個正著,但聽「啪」的一聲脆響,她雪白無暇的臉頰上登時現出四條深紅色的指印,顯然於南這一耳光打得不輕。


  於南打過後鄙夷的瞪著她道:「我胡說八道?你們這不是互相勾搭呢是幹什麼呢?啊?下課了別人都走了,為什麼單單你們倆留下來,在這裡說私話?這他媽不是亂搞是什麼?當我是瞎子瞧不見啊?你個賤人,一直在我跟前假正經,我特馬差點就信了,還以為你真是傳說中的貞女烈婦呢,要不是今天多留了個心眼,晚上過來瞧瞧,還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


  剛才他怒而出手,抽張旖嫙嘴巴,李睿一來沒反應過來,二來也不好摻和進去,也就沒什麼動作,但是現在,聽他辱及自己,可是不答應了,叫道:「於南你還真是個瞎子,就算有眼也是無珠,我哪跟張主任亂搞了?我哪有跟她相互勾搭了?你哪隻眼睛瞧見我們之間有互相勾搭的動作了?還有,換成是你,你跟人亂搞在教室裡頭亂搞啊?連門都不關?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啦?」


  這話句句在理,於南根本無法辯駁,一肚子悶氣無處發泄,忽然揚手向他打去,嘴裡罵道:「滾尼瑪的,少給我花言巧語,我特么打死你……」


  李睿冷笑兩聲,左臂抬起格擋他打過來的拳頭,右手在他胸口用力一推。於南立覺一股大力襲來,不由自己的往後退去,直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好懸沒有摔倒,卻也因此惱羞成怒,對李睿破口大罵。


  李睿也不理會他的污言穢語,自顧自的解釋道:「我告訴你,我是這次培訓班的班長,每次下課後都是留在最後一個走,以便回答解決同學們對於華教授所留作業的疑問,剛才張主任是在問我作業的問題,我正在為她解答,你就衝進來了,這就是事實,你誤會我們了。其實你稍微動動腦子也能明白,我跟張主任不可能有別的關係,因為我們昨天才剛認識。」


  於南聽到這在情在理的話,再也罵不出來,只是凶神惡煞般的瞪著他。


  張旖嫙抬手撫摸了下臉上的指印,冷冰絕決的看他一眼,憤而向外走去。


  於南卻也沒有追她,而是瞪著李睿叫囂:「小子,你到底有什麼依仗,敢跟我叫板?」李睿淡淡地道:「首先,我從來沒和你叫板過,是你仗勢欺人;其次,我有什麼依仗,為什麼要告訴你?我可不像你,走到哪都把老爸提到嘴邊,沒的讓人笑話。」


  此番於南前來「捉姦」,有兩重心意,一重確實是懷疑老婆張旖嫙可能和李睿關係曖昧,當然這也是人之常情,任誰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子跟自己的美麗老婆互相維護,心裡肯定也會懷疑;另外一重,則是想探問李睿的虛實,看他到底是何方神聖,敢和自己這個省領導的公子較勁?要知道,就算是官場新進菜鳥,也明白不惹領導子女的道理,可這小子卻偏偏不懼自己這個省城第一級別衙內,說明他一定有著某種依仗。


  現在,於南聽到李睿這含混的話,心頭打了個突兒,心說這小子果然是有依仗的?驚疑不定的問道:「你爸是誰?說出來,我看看聽說過沒有,又是什麼了不起的大領導了?」


  李睿笑道:「無可奉告,我只能告訴你,假如你鐵了心的跟我做對,那麼笑到最後的一定不是你。」說完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有些敬畏,便又嘆道:「你還真是個十足的衙內啊!你說你都這麼大了,竟然不明白身為領導子女要低調本分的道理,更可笑的是,你爸明明已經退了很久了,你還拿他的名頭嚇唬人。不過這也只能嚇唬嚇唬旁人,想嚇我還差著點。」


  於南又驚又氣,叫道:「你……你還敢教訓我?你特么真是……真是想死了。」


  李睿道:「好啦,我沒空跟你玩了,先走了。」說完遞給他一個深邃的眼神,邁步向外走去。


  於南回過身目送他離去,喃喃的道:「這小子是青陽人,如果他真有一個了不起的領導老爸,能跟我對拼的,至少得是省級領導,那麼好,我回去以後就打聽,省里哪位領導是青陽籍的,如此一來,豈不就能搞到這小子的身份了?哼哼,就這麼幹了。」


  他想到這自以為聰明,非常得意,卻完全沒意識到,他對李睿的滿腔仇恨,已經變成了對李睿身份的好奇,而這樣做已經很無聊了。


  李睿走出會議中心,趕奔電梯廳,路過通往洗手間的過道入口時,感覺稍有便意,便折身走入,卻在洗手池那裡看到了張旖嫙。


  張旖嫙正在對著鏡子處理臉上的指印,她已經洗過臉,現在正一邊往臉上打粉,一邊輕輕按摩指印所在。這一樓層是天香酒店專門用於公務接待的,除去用作本次培訓教室的會議中心外,還有一座宴會廳,今天宴會廳沒有使用,而會議中心裡的培訓課程也結束了,整層樓也沒幾個人,所以張旖嫙也就敢大大方方的站在洗手池前補妝遮醜,卻哪知道李睿一頭撞了進來。


  李睿看到她的同時,她也從鏡子里看到了他的到來。兩人目光在鏡子里相會,張旖嫙臉色瞬間變得不自然,轉過身來,尷尬而又警惕的看著李睿,啟唇說道:「你跟過來幹什麼?」李睿知道她誤會自己了,忙澄清道:「我不是跟你來的,我是要上廁所,我不知道你在這兒。」張旖嫙臉色稍稍放鬆,問道:「他走了嗎?」李睿知道這個「他」說的是於南,微微搖頭,小聲道:「還沒走,至少我過來的時候他還在會議中心裡。」


  張旖嫙低垂眼皮,不再說話。


  李睿訕訕的道:「你忙,我……我走了。」說完轉身要往外去。張旖嫙疑惑的問道:「你不是要上廁所嗎?」李睿醒悟過來,轉過身尷尬的道:「是啊,我是要上廁所,跟你說話一打岔就給忘了。」說完快步奔了男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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