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8章:布局
眼下,季剛聽李睿突然提到什麼得道高僧,符合老闆於和平的追求目標,一下子就動了心思,忙正兒八經的關注起來,也忘了再說別的,更不考慮在市委書記辦公室門外說這種話題是否不妥。
李睿之前就琢磨,能不能利用於和平迷信的特點,給他設個圈套,讓他自己主動驅趕鄭美莉從身邊離開,如果他不寵愛鄭美莉了,鄭美莉不就完了嗎?正好今天跟季剛閑聊,找到了這麼一個機會,便試探著拋出了法愚這個誘餌,而通過季剛的口傳到於和平嘴裡,要比自己當面告訴他更加可信,也省得他懷疑自己,結果季剛果然中計,一下子對「得道高僧」產生了興趣,呵呵,還真是老天相助啊。
李睿煞有其事的道:「是啊,得道高僧,怎麼了?」季剛有些興奮的問道:「是什麼樣的得道高僧?得的是什麼道?」李睿道:「要說他得了什麼道,他可真有點不務正業了,身為佛家弟子,應該苦修佛法,普度眾生,可他竟然修鍊了好多亂七八糟的東西,什麼看相啊,什麼算命啊,什麼未卜先知啊,這些封建迷信他倒是修鍊得挺好的。」季剛又驚又喜,道:「他會看相算命?准嗎?」李睿道:「准,太准了,當時我碰上他,本來以為他是個騙子,結果他說不準不要錢……」
他將當時偶遇法愚、被其攔住算卦的事細細講了一遍出來,當然事關隱私的內容不會說出來,季剛只聽得欣喜若狂,道:「那個高僧現在在哪?」李睿故作不解,問道:「怎麼?季主任你也信這個?」季剛這時也不怕外揚家醜了,壓低了聲音道:「實不相瞞,不是我信這個,是我老闆信這個。老闆信這個,咱們當秘書的能不留意這事兒嗎?李處,你一定要告訴我這位高僧的住處,回頭我請你吃飯表示感謝。」李睿做出一副苦惱表情,道:「哎呀,季主任你怎麼不早說,你早說我還能幫你留意一下,可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那個高僧早不知道跑哪去了?他說是要雲遊天下的。」
季剛立時苦了臉,悲愴的道:「不是吧,那可怎麼辦?這樣的高人可是稀世罕見的。」李睿嘆道:「我是真想幫你,可我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季剛想了想,道:「你告訴我,當初是在哪碰上他的?」李睿道:「就在市區裡頭啊,在醉仙樓前邊。」季剛道:「那我抽時間過去找找,碰碰運氣,希望能再見到他。」李睿搖搖頭,道:「我不覺得你會找到他,事後我又去過醉仙樓幾次,可再也沒碰到過他,他應該已經離開青陽了。」季剛悔恨不已,扼腕嘆息道:「難道就這麼錯過了一位高人?」
李睿沒再理他,回到座位上繼續工作,心中暗忖,頭次交談,絕對不能告訴他們主僕,那位得道高僧就在城西的菩提寺掛單,否則知道得太容易了,沒準引起他們的懷疑,還是先讓他們失望一下下,改天再透露給他們具*置,到時主僕二人只顧得驚喜,又哪顧得上懷疑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陰謀?而趁這個時間差,自己也能找到法愚,當面交待他一二,到時候叫上徐達一起過去,法愚不看自己的面子也要看他的面子,肯定會答應幫自己這個小忙的。
於和平跟宋朝陽交談了差不多半個鐘頭,隨後被宋朝陽送出屋來,季剛急忙跟上。
回市府的車裡,季剛回頭對於和平道:「老闆,咱們青陽前陣子來了位得道高僧,據說算卦極准,很有一套。」於和平正閉目養神,聞言睜開老眼,道:「怎麼准了?」季剛道:「他算命特別特別准,事業、家庭和婚姻方面都能算出來,還能算出一個人近期內有沒有災禍。」於和平聽得老眉一抖,道:「真的假的?你聽誰說的?」於和平道:「剛才聽李睿說起來的。」於和平聽說是李睿說的,嗤笑兩聲,道:「他說的?你確定他不是瞎編出來逗你玩的?對了,你有沒有告訴他,我喜歡這一口兒?」
季剛連連搖頭,道:「不是,絕對沒有,他也不是要說這個取悅誰,只是無意間提起的,而且他說的這位高僧,現在他也不知道去哪了,可能已經不在青陽了。」於和平呆了呆,哂笑道:「那說個什麼勁?」說完又閉上了眼睛。季剛道:「要是能找到他,給老闆您看看,可就好了。」於和平睜開眼睛,期盼的看著他,道:「你能找到他?」季剛沮喪的搖搖頭,道:「李睿碰上他的時候是在醉仙樓前面,我打算抽時間過去看看,沒準運氣好可以碰到呢。」於和平道:「李睿跟他打過交道?你跟我仔細講講。」
季剛便將從李睿嘴裡聽來的話,一股腦的全部講了出來。
於和平聽后將信將疑,愣了半響沒言語,良久良久,等車到了市府大院停下,才冒出一句:「真有這麼準的話,那他可太了不起了。這樣,你今天準點下班,下了班就去醉仙樓前面找找,如果能找到那位高僧,我可要記你一個大功。」
季剛點頭道:「好嘞,我爭取找到他。」
李睿肯定不會想到,他無意中放出的這顆煙霧彈,已經引起了於和平與季剛主僕的興奮點。他現在正在宋朝陽的辦公室里,聽宋朝陽說及剛才跟於和平的對話情況。
宋朝陽說,於和平昨天下午跟黃河集團副總裁鄭三利談了談,原則上同意他提出的兩個條件,而鄭三利也趁機向於和平告狀,表達了對宋朝陽抓著環境污染不放的不滿,因此於和平此番前來,就是做個說客,勸說宋朝陽從大處著眼,不要糾結於環境污染的問題。
而宋朝陽也向於和平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一,在納稅優惠方面,鄭三利必須做出更改,將五年免稅改成「前兩年免稅,后六年每年返百分之五十」;二,青陽市可以接受黃河集團對環境造成些許輕微的污染,但絕對不能像是台福化工廠那樣,對一塊區域造成毀滅性的污染。
於和平聽后,表示願意就這兩點找鄭三利繼續談,反正鄭三利現在還沒走,還留在青陽等消息,不過從這一點看,鄭三利確實已經屬意青陽,要不然不會前倨後恭。
宋朝陽最後對李睿道:「我也已經想通了,沒必要跟鄭三利這種人生氣,更沒必要在黃河集團落戶青陽這件事上針對他,只要大方向上對我們青陽是有利的,那我們就可以接受他們落戶,當然前提是,他們對於污染的控制確實達到了較高水平。如果敢騙我,哼哼,那他們怎麼來的,我就讓他們怎麼走人!」
中午吃過飯,李睿接到了陳晨的電話。
美女站務找他是興師問罪來了,一上來就兇巴巴的問道:「昨晚上你說看到我裙子裡面去了,是怎麼回事?」李睿好笑不已,道:「我給你看腳傷的時候,偶然間抬頭,不小心看進去的,可不是故意要看的,而且我什麼也沒看到,你兩腿並得很死。」陳晨嘀咕道:「這還差不多,你要敢故意看,我可饒不了你。」李睿笑道:「你腳趾傷怎麼樣了?」陳晨道:「還是疼唄,我請了兩天病假在家休養。」李睿叫道:「嚯,你可真夠嬌氣的。」陳晨道:「哼,嬌氣怎麼了?嬌氣也沒讓你伺候著啊。」
李睿道:「說得好像昨晚上我沒伺候你一樣。」陳晨聽了就笑,道:「想不到你一個大處長還挺會伺候人的,怪不得你能娶那麼漂亮的小媳婦,你有時候確實挺討人喜歡的。」李睿笑道:「我能理解成你這是在變相表白嗎?」陳晨羞惱不堪的罵道:「表白你個腦袋,我就算表白也不會跟結了婚的男人表白啊,你這個傢伙,有時候真不害臊。」李睿道:「大家彼此彼此吧。」陳晨如同母老虎被碰了尾巴,一下子就急了,叫道:「什麼彼此彼此?你什麼意思?你才不害臊呢,我……我什麼時候不害臊過?」
李睿笑道:「這個問題還是問你自己吧。」陳晨又氣又羞,半響沒吭聲,良久氣咻咻的道:「昨晚上是你先親我的,而且當時我身體里的情葯葯勁兒還沒下去,我不由自主,你少拿那事說事兒。」李睿笑道:「認真你就輸了,我也沒說什麼啊,開個玩笑而已,是我不害臊行了吧?」陳晨哼了一聲,道:「本來想請你吃飯的,既然你這麼不害臊,我就不請了,掛了,哼!」說掛就真的掛了。
李睿愣了下,呵呵笑起來,卻也知道她沒生氣,只是跟自己撒嗔,就也沒再給她打回過去賠罪,回憶起昨晚跟她熱吻的情景,不由得有些心跳加速,那丫頭親吻的時候動作既生硬又笨拙,倒像是沒有任何經驗似的,難道那是她的初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