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情有可原
兄弟倆又商量了一陣子，李明駕車離去。
第二天上午，李睿陪同宋朝陽來到市北區最大的民營企業福順電機廠調研。隨行的有市委副書記於和平、市委秘書長杜民生，還有分管工業的副市長蔡林。市電視台還是派出了以姚雪菲為首的採訪報道小組。
福順電機廠是青陽市乃至山南省最大的電機生產製造企業，是具有現代化生產規模的綜合性電機製造大型企業，號稱「華北第一大電機廠」，產品暢銷全國不說，還遠銷國外三十多個國家和地區，是市裡的納稅大戶。宋朝陽來這裡調研，體現出他對工業的重視。
在廠里，宋朝陽興緻勃勃的參觀了電機生產製造車間，又與工廠工人談話，最後在廠辦公室內與廠領導、高層管理人員等人召開了座談會。
在聽取了工業經濟運行情況彙報和企業代表發言后，宋朝陽充分肯定了福順電機廠對於青陽市經濟發展所作出的重大貢獻，鼓勵福順人繼往開來，爭取創造更大輝煌。隨後，他又強調，全市各級各部門要進一步強化工業首位意識，切實把工業發展作為當前經濟工作的首要任務來抓，下定決心、振奮精神、紮實工作，想方設法、多措並舉，全力促進青陽工業經濟加快發展，為全省「穩增長、沖萬億、促跨越」作出積極貢獻。
座談會快結束的時候，姚雪菲忽然到外面找到了李睿，笑著說道：「李處長您好！」
李睿有些驚訝她突然找上自己，同時，兩人離得近了，他近距離感受到這位美女主持人那令人心動的美，頗有些自慚形穢，還好，他最近一直跟美女打交道，此時驟然與這等知名美女主持人面對面，倒也並沒有露怯，微笑著說：「你好。」
姚雪菲妙目忽閃、梨渦淺笑，道：「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宋書記在這兒的調研片段會跟昨天下午的剪輯在一起，在今晚的青陽新聞里播出。您要是有時間的話，請幫忙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不到位的地方。呶，這是我的名片，請你收下，有什麼意見或者建議的話，不妨聯繫我，我一定會積極採納您的反饋，呵呵。」說完，兩隻白玉也似的素手捏著一張名片遞了過來，手未到，香已至。
李睿心裡受寵若驚，表面上自自然然的從她手裡接過。名片很小，但兩人動作都很優雅得體，因此並沒有發生手指碰觸的小插曲。
姚雪菲遞給他名片后，又主動伸出右手，嫣然笑道：「那就麻煩您了李處長。」李睿心中敲著小鼓，身體極度亢奮，強力壓制住內心的念頭，保持鎮定的跟她素手握到一起，笑道：「不客氣，都是為了工作嘛。」
柔荑入手，軟、滑、膩，如若沒有骨頭似的。李睿心中震驚莫名，女人的手竟然可以軟滑成這個樣子嗎？偏偏這還是位主持人，天天握話筒的，難得手心裡一個繭子都沒磨出來。天啊，這女人是人嗎？她手裡就跟沒有骨頭似的，她是不是妖精變的呀？
姚雪菲跟他握完手就帶著攝像記者走了，李睿還沉浸在她小手的膩滑中不能自拔。
不過，李睿並沒有因此對姚雪菲產生什麼念想，因為他心裡明白，以姚雪菲的身份地位，自己是遠遠配不上她的。
中午回到市委吃過飯，有一段休息的時間。
李睿在宋朝陽辦公室里給他沏茶的時候，有意無意的把姚雪菲的囑咐說了出來。這自然是一次試探，試探老闆對她到底有沒有好感。如果宋朝陽喜歡她的話，很自然就會表現出來；如果他絲毫沒有表示，那自己也就可以放心了，不用擔心老闆走上錯誤的道路。當然，在李睿心底，還是希望老闆對那位美女主持人沒感覺的。
宋朝陽聽了之後，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回想姚雪菲的樣子，說：「那個小姚看起來像是老記者嘛，怎麼對自己這麼沒有自信？」李睿說：「她原先是綜藝頻道的主持人，可能是剛剛調到新聞頻道吧，第一次做這種官方新聞，不自信也情有可原。」宋朝陽便淡淡的說：「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就抽空幫她看看嘛。」
李睿不敢再說什麼，生怕說得深了，被他誤以為是自己向他進獻美女，那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可就要大打折扣了，暗想：「再觀察他一陣子，看看他對姚雪菲是不是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如果下次他再主動提起姚雪菲來，再試探不遲。什麼事情都要有個度，過猶不及呀。」
從宋朝陽辦公室出來，李睿心裡還是很開心的，這個開心有兩方面，一是自己老闆作風正派，面對姚雪菲這等尤物都無動於衷，至於另外一方面，就不足為外人道了，心裡獨自快慰就行了。
桌上電話忽然響起來，李睿從思緒中回過神，趕忙接聽了。彼端傳來秘書長的聲音：「小睿，你來一下。」說完就掛了。
李睿雖不知他找自己幹什麼，但總歸有事是錯不了的，哪敢怠慢，立時起身走了過去。
聽到杜民生說「進來」的時候，李睿推門走進屋去，卻沒想到，他辦公室里另有外人。那是一個女人，坐在杜民生辦公桌前面的椅子上，看上去與杜民生非常熟悉，要不然也不會坐到那裡。她背對著門口，看不清面目，只能看到她身段苗條，梳著一條較長的馬尾辮，估計年紀不會太大。
李睿沒在這女人身上過多關注，很隨便的走過去，站在那女人右後側，嘴裡問道：「秘書長，您找我？」杜民生說：「下周二，你跟我去南河縣實地調研市委辦公廳掛鉤鄉鎮、村『四群』教育工作的開展情況。你從一處挑兩個人一起，另外也做下功課，了解一下這個『四群』教育工作的內容。」李睿微微吃驚，道：「那宋書記呢？這兩周不是都要調研？」杜民生說：「下周二周三兩天，宋書記要參加人大常委會，不會出去跑。你也跟著有空，就跟我一起跑跑。」李睿恍然大悟，雖說不跟宋朝陽在一塊有些彆扭，但跟哪個領導跑不是跑？領導能叫上自己，那更表明了對自己的看重。便很高興的答應道：「是，我一定做好準備。」
兩人對話的時候，那個女人一直都沒回頭，甚至一動都沒動，因此李睿始終沒看到她的容貌，只是注意到她發質很黑，脖頸很白。
杜民生跟他吩咐完後站起身，道：「來，小睿，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省委組織部幹部監督處的呂青曼副處長……」
他嘴裡說著話，那個女人也站起身來。等他說完的時候，那女人已經側過身正對了李睿。
李睿這才有機會得覽她的容貌，不看不知道，一看眼前一亮。這女人眉目清秀，生著一張瓜子小臉，唇紅臉白，端的是個美人。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甚至更年輕。臉上帶著溫和的笑，讓人看了就很願意去親近她。
他心底暗暗驚詫，這麼年輕的女人，怎麼會是省委組織部的副處長了？要知道，省里的處長跟市裡這所謂的處長可是大大不同。省里的處長可是貨真價實的處級幹部，市裡的處長大部分都是科級幹部名義上「高配」的，自己活到將近三十也就是個副科級，這女人二十多歲居然就是副處級了，真是何等的不公平！
他心裡實在不願意相信這一點，便又想，就算省里提拔速度快，也不可能有二十多歲的副處長啊，這美女說不定是靠著出賣色相混上去的呢。這麼想了想，心裡才舒服了些。可是很快又覺得這個女人為了官職而出賣自己實在太可惜了，太不知道自愛了……
他這邊在心理陰暗的胡思亂想，那邊呂青曼主動遞出了右手。
此時杜民生剛剛說到：「青曼，這是我們辦公廳秘書一處的代處長李睿。」
呂青曼邊打量李睿邊客氣的說：「李處長您好。」李睿忙伸手過去跟她握到一起，口稱：「呂處長您好……」心裡頭卻是驚濤駭浪。
杜民生剛才說他是「秘書一處的代處長」。
代處長！
李睿雖然早就料到自己跟秘書一處的處長有著不解之緣，但之前心裡一點底都沒有，誰知道秘書長大人什麼時候才把自己提拔成真正的一處處長呢？如今，終於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這種肯定的說辭，儘管僅僅是代處長，但「代」字去掉不就是正處長了？而去掉一個「代」字又花的了多長時間呢？想到即將再次高升，心裡真是又驚又喜，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這個呂青曼的手纖小而軟柔，雖然不及姚雪菲那等尤物的手生得那麼妖孽，但也算很不錯了。李睿握在手裡，爽在心裡，好在他能保持大腦清明，在最興奮的關鍵時刻沒有暈頭，跟呂青曼握過之後很快就鬆開了她，對她禮貌性的點頭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