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嫡……伴!
阿丹不明所以地瞪著我,我才想起,這個世界沒有“絕育”一說。我趕緊換個話題:“如果生一個孩子,母親就死亡,符咒師家族不是人越來越少了?”
“符咒師又不是隻能娶一個,喝了符咒之血的那個才是嫡妻。符咒之血隻有一滴。其他的妻妾就不能再通過血來改造體質了,生出來的也是平常孩子,她們也不會因為生育而早死。隻是平常孩子學符咒術資質就差了,成就也差。但是這些孩子可以通過血,改造他們的下一代,使他們的下一代有天資。嫡出輩數越高的孩子,比嫡出輩數低的孩子法力,天資,成就優秀得多。阿強,你的符咒師是幾輩嫡出?”
我擦!隻能用變態來形容。誰願意嫁給符咒師做嫡妻呀?根本就是死路一條!還好我是男人,就算我喝了符咒血,我也絕對不會因為生育而死。何況,我喝的隻是符咒師大人手腕上滴出來的血。
“你的符咒師”阿丹這話把我嚴重惡心到了,狠狠白了他一眼:“他幾輩嫡出,關我屁事!”我問:“符咒師家族的女孩子呢?”
阿丹看著我有些奇怪:“你問這個幹嘛?”
我說:“你還記不記得阿玥?她是符咒師大人的女兒,後來失蹤了。我想知道,符咒師家族的女孩子會怎麽樣?”這麽變態的家族,他們家女孩子的命運又是如何呢?
阿丹想了想,為難地說道:“基本沒有聽說過符咒師家的女孩子的事。從來沒有聽說過誰娶了符咒師家的女孩子。也從來沒有出現過女符咒師。這倒是很奇怪的事。難道符咒師家族隻生男孩子?”
扯淡!如果符咒師家族隻生男孩子,阿玥難道是男的?
阿丹若有所思:“阿強,你喜歡阿玥?”
氣得我直翻白眼,我回頭對阿丹盈盈一笑,深情款款地說道:“阿丹,其實人家心裏最喜歡的是你!你怎麽就不了解人家的心呢?”
阿丹驚得毛骨悚然地死瞪著一雙眼睛盯著我。
不過,我先被自己說出來的話惡心得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阿丹才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他坐回桌邊,喝了口酒說道:“阿強,這種事不能亂開玩笑的。”
我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這種事不能亂開玩笑?那你幹嘛說我喜歡阿玥?隻是小時候,她對我很好,忽然無緣無故失蹤了,我心裏一直惦記著她,想知道她的下落。”我猶自還記得她孤單的身影,憂傷的眼眸,心事重重的樣子。
阿丹很有同感:“嗯,阿玥對我們都是不冷不熱的,隻是對你很好,比阿嬌對你都好。她去洛陽,獨獨請你相送,我們連個跟她道別的機會都沒有。阿玥是個好女孩,可惜我們沒有人了解她。”
“阿丹,你不是在各地做生意麽?有沒有見到過她?”
“人海茫茫,哪有這麽好的事?我要見著了她,一定告訴你。”
我輕輕嗯了一聲,我也同樣不了解阿玥。她曾呆在我身邊那麽長時間,我卻從來也不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麽。
我是喝過符咒師大人的血,不過那血是從手腕傷處流出來的。可是,我有直覺,我是喝過他心頭血的!正是因為符咒之血可以改變人的體質,我的死人體質才會發生根本性改變!我多年想不通的問題,此時這麽驚天地,泣鬼神地霍然開解!
我也明白了,為什麽我會突然變成習武奇才,不管多高深的武學,一學就會,一練就通!為什麽我受了傷,傷勢的複原速度令別人羨慕!為什麽我在益州能感受到符咒師大人的相思而痛楚難當!為什麽我能看透結界!這一切隻緣於在青州我瀕死之際,符咒師大人把他的心頭血喂給了我。
一滴血,把兩個原來沒有關係的人,緊密地連結在了一起。
而,那是一滴為了生育出更強後代的血呀!我跟符咒師兩個?生毛!
我是男子,再怎麽改造體質,我也不可能生出孩子來,這一點,我一點不糾結;就算沒有喝過符咒師之血,我與符咒師大人也會是彼此相守一生的伴,這一點,我也不糾結。我糾結的是:符咒師大人那句話是怎麽說的?我竟然昏睡了過去沒有聽見!
“傳說,喝過符咒之血的女子,就是符咒師選定的嫡……伴!”這是阿丹的表達方式,簡單,直接,準確。
以我對符咒師大人的了解,他是絕對不會象阿丹這樣表達的。我很想知道,當年他是怎麽在我耳畔柔聲表達出這個意思來的?符咒師大人會糊塗到男女不分麽?當他把他的血喂給我時,他很清楚,我便是他選定的嫡……伴!所以,第二天當我醒來時,他會叫我發誓:不可以輕易死去。可惜,我拚命回想,也隻記得意識渙散中,符咒師大人在我耳畔輕聲說著什麽,但我已經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了。我怎麽能夠在那麽關鍵的時候昏睡過去?我真恨不得伸手掐醒當年的自己!
阿丹看我皺著眉,黑著一張臉,打量我問:“毒發了?身體又痛起來了?”
“沒有。阿丹,你有沒有聽說過,相思毒怎麽可解?”
阿丹道:“怎麽解沒有人去證實過,畢竟能中這毒的百年一遇呀!不過從那對符咒師夫妻的故事中可以肯定,一方若是死了,另一方的毒就不再發作。估計若是一方慧劍斷情,絕了相思的念頭,應該也可以解毒。”
阿丹說的這兩種方法我都做不到:“還有沒有其它的方法?”
“相思,顧名思義,應該是兩個人分居兩地不能見麵,彼此思念才叫做相思。若是兩個人走到了一起,天天見麵,朝夕相對,還用得著相思麽?既然不用相思了,這毒也應該可以解了吧?這個是我自己猜的。”
我跟阿丹猜想的差不多,既名相思毒,便需得相思才能毒發,如今我與符咒師朝夕相望,咫尺相守,雖然不能說話,卻知道彼此心中有自己,知道彼此安好,已不複相思,這奇怪的上古奇毒大約是解了吧?因此我的身體便不再痛楚了。
我覺得所謂相思毒,並不是真有那麽一種病毒,因為那種痛是一種很虛幻的痛,隻是覺得全身到處都痛,但卻不是真實的身體痛,以我有限的醫學知識,覺得相思毒應該屬於精神類疾病的範疇。
丫的,我穿越過來,還穿成一精神病了!我頓時被自己這想法雷得外焦內嫩。
阿丹看我忡怔出神,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阿強?怎麽了?”
“你說,我該怎麽辦?”
阿丹回答得很是幹脆:“跟符咒師一刀兩斷,再不見麵!帶著阿嬌過你們的好日子去。”
“可是,我身上會痛的。”
阿丹作色道:“誰叫你藕斷絲連了?一刀兩斷,是從心裏麵斷掉!”頓了頓,放緩了語氣說道:“揮劍斷情是很難,看你自己罷。”
“我……喝過他的血。”我知道我喝過符咒師大人的血後,我是得到了很大好處的。
阿丹桀桀笑道:“隻能怪他,男女都不分,就把血喂你了。難道你能給他生出個更有天資更有法力的後代來?哈哈哈……”笑夠了,正色說道:“阿強,你們是不會有結果的!不如趁早分開,免得叫人知道了恥笑。”
如果,符咒師大人把他的符咒之血喂給了身為男人的我這消息傳揚了出去,估計能成為九州大陸上空前絕後的大笑話。而兩個男人,為了一段見不光的感情,彼此身中相思之毒,隻怕也將成為九州大陸上最大最香豔最荒唐的笑柄。
我知道阿丹說得很在理,不用阿丹說,我也很明白。但身為局中人,我卻無論如何狠不下心來。原本,情感這東西就不是理智所能控製的。
見我垂著頭,好久沒有說話,阿丹又喝了一杯酒說道“我已經聯係了阿星,這一個多月,他傷好得差不多了,叫明天聚聚。就在這裏,算我請客。你慢慢喝,慢慢想吧。我去後台查帳去。”站起身準備離開,去打理他的酒樓事務。
“阿丹!”我叫住他:“如果……我想繼續下去……你會幫我麽?”
阿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幫,人不風流枉少年,但是絕對不能傷害到阿嬌。”阿丹表達的,是這個世界大多數男子的生活觀點:隻要有點能力的男人差不多都會在外麵花天酒地,尋歡作樂,但還是顧家的,絕不會因為一時風流影響到自己的家庭。象我這樣從來不在外麵鬼混的,是個異數。
大約,阿丹把符咒師當成我在外麵尋歡作樂找到的野花來看待,或許,他是故意把符咒師當野花來看待。
我苦笑。
阿丹離開時提醒我:“對了,明天聚會,帶上阿嬌。”
再見到阿星時,令我有些吃驚:幾年的幫會鐵血生涯,非但沒有讓他變得粗放一些,外形卻越加了秀美入骨,一張臉美得妖嬈,簡直甚比阿嬌,但他的行為舉止卻充滿了陽剛氣息,一個美如天仙似的男子卻絲毫沒有娘娘氣。柔美與陽剛,在阿星身上完美的統一在一起,一點也不覺得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