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絕望的孤單少年
作者:天際驅馳\t
我把我從小說裏看來的,所知道的“高深”內功描述給槍棒教頭聽,隻把槍棒教頭聽得雙眼閃閃發光,一個勁問我:“竟有這樣的內功!你怎麽知道?你會練不?”貌似我若能教他這樣的內功,他能甘心情願拜我為師。
我要是會練這樣的內功,還用得著去請教教頭大人?我隻好落荒而逃。
除了打坐練內功以外,我漸漸成了教頭的“助教”。我雖然不能跟大家一起練功,但天天都在一邊旁觀,看教頭大人指導得多了,眼力便上去了,漸漸看出一些門道。於是,我變得跟《天龍八部》裏王語嫣似的,會說不會練。
整個太學武院裏,就我一個人天天除了洗刷一下繃帶,打一下坐就無所事事了,於是,我就自告奮勇接過教頭大人的教鞭,指導一下新入學的“學弟”們練習基本功,好歹也發揮一點“餘熱”。
我在我媽的藤條下吃盡了苦頭,一朝教鞭在握,便愛上了抽人運動,板著一張臉,把那些“學弟”們抽得鬼哭狼嚎,我就暗暗覺得開心。好在我裝比的本事還算可以,鎮得住那些剛入學的“學弟”們,誰也不敢輕易反抗我,完全不知道我是個銀樣蠟槍頭。
在那些“學弟”們眼裏,我是嚴苛冷酷的師兄,隻有同住的阿丹能體會我的心情:“阿強,你越來越不象話了!你便不開心,有什麽資格拿他們出氣?他們不怕打,你便不怕流血?”其實,抽人與被抽,都是運動,那被抽的不一定會流血,倒是我這抽人的流的血比他們多得多。
我陰惻惻地笑道:“阿丹,讓我抽你,我就不抽他們了。”
“不要氣悶了,我帶你吃好吃的去。”阿丹不跟我吵架,常常拿美食來引誘我,逗我開心。隻是每到晚上,會一五一十把美食的費用記到我的名下。
對我名下那越來越龐大的負資產,我已經不抱希望了:“阿丹,別記了,我還不出來的!什麽時候你要是能夠找到下家,便把我賣了吧。”對我這廢材一樣的身子,我實在想不出我怎麽去掙錢還帳。
那是段很灰暗的日子,無盡的傷痛,無盡的煩悶,看不到任何希望,我在沾滿血汙的布帶裏,在洗刷蒸煮中度日如年。
兩年間,我媽從來沒來洛陽看過我。倒是阿嬌的奶奶善心婆婆來過好幾次。每次都給我帶來簇新的衣服,說是我媽給我做的,說我媽很想我。我聽了隻是笑笑,什麽話都不想說,其實說什麽話都是多餘的。
相信誰都清楚,我最盼望的是解藥,但是善心婆婆一直沒能帶來。兩年間,一次次的失望,我漸漸的便不再盼望了。
自從來到洛陽,我便沒有再回過瓦當鎮,害怕我媽強留下我,哪怕是逢年過節,我也留在太學院裏給大家守房子。
這裏的節日,便跟我穿越前差不多。春節是個很重大的節日,是一年之始。
十四歲那年的大年夜,我在這個合家團圓,舉家歡慶的日子裏,在聲聲爆竹中,在空無一人的太學武院裏獨自流淚痛哭。
十五歲那年的大年夜,我一邊哭著,一邊砸了那間豪華房間裏所有能砸的東西,直到累了,才倦倦睡去,等我第二天醒來,鮮血浸染了被褥,淚水沾濕了枕巾。
“阿強哥。”阿嬌剛從瓦當鎮跟她奶奶過完端午節才回來。雖然我跟她名份早定,但她對我的態度並不比對別人的態度更親近,一年中,也很難見到幾次。阿嬌遞給我一個小包裹說:“這是你媽帶給你的。”
我淡淡地接過來笑道:“謝謝。”
包裹有些沉手,但我知道那裏麵不會有解藥,我已經沒有興趣再把包裹翻來覆去找幾遍了。隻是略略查看了一下,知道裏麵是我媽包的粽子。
阿嬌走到我身畔,在距離我很近的地方,低低地說:“晚上,我去找你。”
我震驚地瞪大了眼睛:這可是有違禮法的事!
阿嬌紅了臉,解釋道:“給你治傷!”
天啊,就跟天雷炸開一樣!立即就把我劈得目瞪口呆。在我還沒有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阿嬌已經嬌笑著跑開了。
既然知道治傷的方法,為什麽不正大光明的給我治傷?為什麽要等到晚上偷偷摸摸的來?
兩年的傷痛折磨,終於要解除了。這一天,我便如熱鍋上的螞蟻,興奮得在太學武院裏到處亂竄。
晚上,阿嬌敲門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一秒鍾的等待我就開了門。
阿嬌低著頭進來,看見我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很是害羞,期期艾艾地說道:“你媽剛教了我怎麽給你治傷。”
“是我媽叫你來給我治傷的?”
“嗯。”
兩年了,我媽終於拗不過我的倔強,叫阿嬌來給我解毒了,她終究還是疼愛著我的。
我等不及地說:“那就快拿出來給我解。”眼睛在阿嬌身上四下亂瞟,想看看她到底拿出個什麽藥來。不瞟還不覺得,亂瞟之間忽然醒悟:十六歲的小姑娘已經長得凹凸有致了,實在不該隨便亂瞟。
阿嬌漲紅了臉,一邊往屋子裏麵走,一邊說:“沒有解藥的。”迎麵看見阿丹,驚道:“阿丹怎麽在?”
阿丹笑道:“我一直跟阿強住一起啊,我不在這裏,能在哪裏?”
阿嬌來給我治傷而已,我沒想避開阿丹。但聽阿嬌的話,她並不想阿丹在場?這大夜晚的,我能把阿丹趕走?
阿丹卻甚是乖覺,明白了阿嬌話裏的意思,笑道:“你們小兩口慢慢說話吧,我出去逛逛了。”
我沒有多想,等不及地說道:“怎麽治?快給我治。”
“你躺下。”
治傷,當然得把衣服脫了。我三兩下便脫了衣服,扯開包紮的布帶,趴到了小床上說:“來。”
阿嬌在床邊坐下來,然後……
初夏的夜晚,不算涼,可以一直趴下去。隻是阿嬌坐在我身邊,說要給我治傷,卻半天沒有動靜,令我很是氣悶。側過頭看她,看見阿嬌雙眼直直地盯著看我的背,仿佛癡了。
我叫了她一聲:“阿嬌。”
阿嬌才好象恍過神來,紅著臉說道:“你躺好。”
我便感覺她用巾子給我把新滲出來的血拭去,然後一個軟軟的,濕濕的,滑滑的東西抵到我傷口上,顫顫地在我傷口上遊動,隨後便有兩片極柔軟的溫濕的東西輕輕包住了我的傷口,癢酥酥的,極是舒服。我傷口微微地一痛,便覺得傷口的血被吸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