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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兄弟情誼重

  作者:天際驅馳\t

  我身後,阿毛從瓦洛道裏返回來,忽然在我身邊跪下說道:“傅伯母,你便是生氣,打也打過了,罵也罵過了,氣也該消了,你就放阿強跟我們一起去上太學吧。我好好的看著他,不讓他亂來。”說完,跟我媽磕了個頭。


  我微微側頭說道:“去,別摻和!”我覺得阿毛根本沒說到點子上。不過我也不清楚我媽的“點子”在哪裏。隻覺得我媽不讓我離開瓦當鎮似乎是有很深的隱情。我賭的是,我媽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並不想我死。


  我媽也完全有能力,不讓我死便把我抓回去,囚禁我一生。我大聲說:“我今天便是死了,也跟你們不相幹!你們帶我到這裏,我承情了!”我一向不喜歡婆媽,也不喜歡連累別人。自己的事,總得自己去承擔,去奮鬥。


  阿星笑道:“阿強,你未免太小看我們了!不當我們是朋友?”走到我身畔,挨著我跪下,說道:“傅伯母,雖說有很多人十四歲就成親,但也沒有硬逼成親的理,我不知道你要為什麽阻止阿強去洛陽上太學,伯母,請你指教我!”是啊,我媽並沒有重大的理由,足以阻止我離開瓦當鎮,非得把我留下成親生子,或者我媽有理由,隻是她不能說。阿星這一問,煞是厲害。


  “伯母,”阿焰站到阿星身邊,對我媽一揖,他是官宦子弟,不跪平民百姓,說道:“俗話說,養不教,父之過。老夫子也說,有教無類。阿強好不容易爭取來一個上太學的機會,你憑什麽不讓他去?要不要我告訴父親?我不配問你,我父親總有資格問你吧?伯母是不是想去衙門裏坐坐?”官二代還真能打官腔,簡直就是塊做官的料。


  阿丹喘了半天,仍是上氣不接下氣,抖抖地想在阿毛身邊跪下來,卻“噗”地一下栽倒在地上,便趴在地上說道:“伯、伯母,你要是覺得負擔不起阿強的生活,我、我可以包了!費用方麵不用你擔心。”擦!怎麽聽怎麽覺得我象他養的小蜜。好在阿丹喘了兩口氣又補充道:“呃……阿強說,他以後還我錢,”看了我一眼,決然道:“我不收利息!”生意人家的孩子,這麽小就這麽有經濟頭腦,就知道收利息了。


  我媽在我麵前蹲下來,伸手抬起我下巴,抬起我的臉,在我耳畔輕輕說道:“強兒,想活下去,就回瓦當鎮來。”


  我在外麵會活不下去嗎?


  不管怎麽說,我媽總算是鬆口了,我扭開頭,避過她的手指,說:“媽,你保重。”我超級不喜歡被人抬起下巴,總覺得那是被輕佻、被輕薄、被輕視、被輕賤的動作。


  我媽來得快,走也得快,直到我媽的身影看不見了,大家才不約而同地籲了一口氣。


  “阿強,你媽真厲害!……還好不是我媽!”阿毛滿頭大汗地爬起來,也不知是熱出來的汗還是嚇出來的汗。


  “阿強,你媽是不是會武功?跑得飛快,我想擋一下都沒擋上。”阿星大為疑惑。


  大家是一起練綠刀,練出來的情誼。十三歲的孩子,到底天性淳良,偶爾鬥點小心眼,卻也沒有把誰往死裏整治,倘若我留在了瓦當鎮,這把綠刀便再次減少一個擁有者,未來他們獨占苗刀的機率會更大,我實在沒有指望過他們會幫我。想不到,他們竟然肯不放棄我這個競爭者,竟然肯替我向我媽下跪求情,委實叫人感動,我暗暗下決心:以後決不耍心眼使手段獨占苗刀,除非他們全都自動放棄。


  也許是穿越前,那些武俠小說看得太多了,大多數都寫那些江湖人怎麽為了一把寶刀,寶書,寶藏什麽的鬥得你死我活,喪盡天良,連那些骨肉至親,生死至愛什麽的都可以棄如敝履,橫加殺戮,看得我心驚膽顫。


  好在我們一拉子練綠刀的小朋友,全是這麽天性善良之輩,比那些“江湖大俠”們可愛太多了!這讓我覺得,我穿越過來的這個世界,還不是那麽叫人絕望。


  “起來,你媽已經走了。”阿焰伸來拉我,我就著阿焰的一扶,想站起來,不料頭一陣一陣眩暈,半起的身子無力地軟倒,帶著阿焰一起倒了下去。我聽見阿焰驚問:“怎麽了?”我勉力擠出笑容,想說沒事,還沒張嘴就暈了過去。


  等我有知覺時,便覺得被人抬著在走。應該是被阿毛他們抬著吧,他們這是準備把我抬到哪裏去?腦子裏仍有一些昏昏沉沉的,閉著眼睛養了半天神,感覺阿毛他們抬著我進了個大院子,穿過院子進到一個廳裏,把我扶著坐到一張圈椅上。


  一個壯年男子迎了出來,看見我們很是高興:“你們這麽快就來了?唉,你們什麽時間不好選,非得撿大日頭底下趕路……咦,這個中暑了?”


  聽聲音,這個男子我也認識,前幾天曾來瓦當鎮檢測我們的體能,據說是太學裏的槍棒教頭。


  我感覺到那個男子來翻看我眼皮,然後來拉我手腕,想是要給我摸摸脈,忽然驚道:“他這是怎麽了?誰打的?!”


  我有些難堪,挨頓打,鬧得連太學的教頭都知道了,實在太失顏麵了。我本來還想掩飾一下,說自己摔的,管他信不信,反正我可以睜著眼瞎說。無奈我的四個小夥伴,一個比一個嘴快,倒豆子一樣,七嘴八舌就把我的事全告訴教頭了。


  槍棒教頭問道:“就隻挨了一頓打?”聽他那意思,好象我隻挨了一頓打,他還覺得意猶未盡?

  “教頭這話什麽意思?”阿星也聽出不對勁了。


  槍棒教頭用手先按了按我背後接近腰部的幾處傷口,痛得我滋滋吸氣,說:“這幾處傷,血已經凝了,快幹疤了。”然後又按了按我肩背上幾處傷口,雖然也有些痛,但感覺木木的,不如先前按那幾處痛,聽教頭問道:“這幾處傷,跟下麵幾處傷,有什麽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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