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將兇手堵在宿舍
「原來是只貓!」余余拍了拍心口,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
付縷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
她打量了一下周圍,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窗戶。
這時余余也湊了上來,她看著看著,突然驚叫起來。
「怎麼了?」
「這窗戶怎麼這麼臟,要是風一吹起來,不是把上面的灰都吹到咱們屋裡了么,要是有個杯子什麼的,全吹到杯子里了,那水還能不能喝?」
「大小姐,你以為咱們來這裡是度假么?將就點吧。」
「不行,我受不了了。」余余想也不想就衝到了浴室搓了把毛巾就爬上了窗戶擦了起來。
付縷突然覺得這一幕有些刺眼,心頭一驚道:「別擦了,快下來。摔下去可不得了!」
「哪這麼容易摔下去?你以為我是紙糊的么?」余余邊笑著邊擦了起來。
付縷見她站在裡面的椅子上,身體就在這邊關上的窗邊,想來沒有什麼問題,遂不再說話了。
此時正是下午時分,外面是艷陽高照,陽光就這麼從窗外射了進來,正好照在了余余的身上,將她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長得有點兒詭異。
一個女人就這樣慢慢地出現在了余余的影子里,付縷甚至看到了那影子張牙舞爪的擺動著…。
付縷猛得抬起了頭,看到那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清晰的印在了玻璃之中,但是她看不清那女人的臉,她的臉前彷彿遮了一層薄薄的紗,唯一能看清的就是那女人的手在揮舞著,揮舞出詭譎莫名的手勢!臉更是陰冷地笑著,牙泛著點點的黑色。
女人的眼直直的射向了余余,她的目標是余余!
只要那女人抬起了腳,就能一腳踢翻余余腳底的椅子,那麼椅子倒下後會讓余余重心不穩而倒向了外面…。
好在余余身側的窗是關著的。
突然付縷眼珠子突了起來,她竟然看到余余打開了身前的窗子。
付縷嚇得捂住了唇,她不敢出聲,只怕一出聲余余受了驚就失腳滑下窗檯,那可是四樓,摔下去定然是香消玉殞!
她的心懸了起來。
那女人就在付縷的眼前就這麼明目張胆的靠向了余余,就在付縷的眼皮下,她詭異地沖付縷一笑,然後將一隻手放在了自己的頭皮上,慢慢地往下拉…。
「嘶拉」
聲音清脆而響亮,給這一室的寧靜劃過一道突兀的尖銳!發慢慢地從那女人的頭上垂下,臉皮漸漸地剝離,一個血淋淋的人頭就這麼呈現在了付縷的面前,眼睛子還在那裡瘋狂的轉動著,每一眼都惡毒無比,似乎要洞穿人的心靈。
付縷心頭一緊,抬起腳欲走到余余身邊,去扶余余。就在這裡,她驚恐地發現,她動不了了,她的運動神經似乎不受她的指揮,她甚至感覺到了呼吸的困難,每喘一口氣都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量!
她眼睜睜地看著剝皮女人猙獰地笑著,笑著走向了余余的椅子。
她越來越近了,窗戶上的影子越來越大了,也越來越清晰了,她鮮血淋淋的手指彷彿彈鋼琴般在椅子上彈動著,漫不經心間彈指而去的卻是人的性命!只要她稍一動作,余余就會毫無懸念的跌下窗戶而去…。
余余似乎感覺到了,她擦窗戶的手動作僵硬了,可是她卻仍是呆在椅子上不動。
「下來啊!快下來,余余!」付縷大驚失色,大叫出聲,可是她卻驚恐地發現她根本出不了聲,那聲音都堵在了她的喉間,根本發不出一點一滴。
女人,鮮血淋漓的女人就這麼陰狠地笑著,那黑色的牙中漫漫地湛透了鮮血,她獰笑著將手放在了椅子上,就在付縷的眼皮底下推動了椅子。
「不!」付縷厲聲尖叫起來,不知怎麼了,剛才還無法動彈的身體在她這樣強烈的掙紮下竟然能動了,她瘋了似得衝到了余余的身邊,拉住了余余的手,一把將余余拽了下來…。
「咣啷!」椅子倒了,很奇怪地是往牆內倒,而不是因為付縷的拉力而倒向付縷的方向!
消失了…。
一切都消失了…
剝皮的女人消失了。
付縷也能運動自如了!
一切彷彿都沒有發生過,室內依然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到,外面傳來知了枯燥的鳴叫聲,叫得人心一陣的心煩。
兩人靜靜的對望著,不言不語,可是卻都從各處的眼神中看到了驚訝與恐懼。
付縷抓著余余的手濕透了…
「你看到什麼了?」余余顫抖地問。
付縷閉了閉眼,才緩緩道:「我看到了有人想要推你的椅子。」
余余身體一顫,害怕的抱緊了付縷,泣道:「我也看到了,我從窗戶的玻璃上看到了,他是什麼?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付縷抱緊了她,不停地安慰她。
「付縷,這裡真的有鬼啊,真是鬼,他要殺我!嗚嗚…」
「別害怕,沒事的,不是鬼,那不是鬼!」
「不是鬼是什麼?」
「大白天哪來的鬼?那個女人不是鬼,要是鬼的話不會白天出來的。」
「什麼?你說什麼?什麼女人?」躲在付縷懷裡的余余突然推開了付縷,大眼睛驚恐地看著付縷:「你說你看到的是女人?」
付縷見她這樣心頭一沉,低聲道:「是的,是女人!你怎麼了?」
余餘一下更是害怕了,全身發抖,猛得坐在了地上,抱著膝蓋哭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余余,到底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要嚇我啊!」
余余猛得抬起了頭,慌亂無比,瑟瑟發抖,在付縷期待的眼神下,她咬了咬唇,哭喪著臉道:「我看到的是一個男人,一個長相妖冶的男人!」
「什麼?你說你看到的是男人?」付縷心突得沉到了底,這又是一個陰謀,赤裸裸的陰謀,這次竟然針對了她的好友余余!
眼變得犀利如刀,她絕不允許有人傷害她的好友!
「余余,聽我說,這不是鬼,肯定不是鬼,如果是鬼的話,根本不可能逃得過我的眼睛的!所以你不要害怕,現在你把你所看到的東西都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余余聽了付縷的保證,心神稍定,但臉色依然瞬白:「那是一個很妖嬈的男人,細長的桃花眼猶如會說話般…。」
「還有呢?」
「還有?沒有了。」余余搖了搖頭:「他好象從濃渦走來,那神情邪肆風流倜儻,讓人一見之下就欲遠離三尺之遠,尤其是那眼睛,露出的一對眼睛,充滿了誘惑與狠辣。」
付縷聽了神情變得凝重了。
為什麼?為什麼她與余余看到的會是兩種不同的情景?而這兩個人影她十分肯定不是鬼!那究竟是什麼讓她與余余能看到這樣的異相呢?如果當時她沒有拉開余余,余余到底會不會摔下樓呢?
「余余,你還記得那窗是怎麼打開的么?」
「窗?什麼窗?」
「我記得你只打開了左邊的窗,一直將身體躲在右邊的窗后,為什麼右邊的窗後來開了?」
「我不知道,我只開了左邊的窗。」
「你確定么?」
「呃…」余余努力地想了想,肯定地點了點頭道:「我確定。」
付縷想了想道:「沒什麼事了,別怕,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余余點了點頭,付縷的話無異於給她吃了個定心丸,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由自主的相信付縷所說的,儘管付縷比她大不了幾個月,但她就是相信付縷,認為付縷無所不能。
「看你身上髒的,你先去洗洗吧,這裡我來收拾。」付縷笑著颳了下了余余的鼻子,盡量讓氣氛變得輕鬆。
「嗯。」余余乖巧地點了點頭,拿著自己的東西走到了浴室裡面。
待余余走入了浴室后,付縷的笑慢慢地隱去,臉上現出了戾色,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鬼魂作崇,那麼到底是什麼原因讓她與余余同時看到了出現的人影?
不,不對,她們雖然看到了人影,但看到的東西是不同的,倒象是每人自己心裡所知道的。難道是催眠?
付縷臉上陰睛不定,想了半天,她又否定了這個判斷,絕不會是催眠!她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人能催眠她!
可是如果不是鬼魂不是催眠,那麼又是什麼呢?
她想了好一會還是想不出來。
她有些好奇,之前住在這裡的人是怎麼死的了!
她打開了筆記本電腦,輸入了這個學校的名字。
頓時跳出一段讓她心驚肉跳的章節!
在這裡房室居然死了三個人!
第一個死的女孩子叫袁娟,從她的相片上來看,這是一個朝氣蓬勃的女孩子,那甜甜的笑,彎彎的眉,薄薄的唇,都昭示著她是一個積極向上,性格外向的女孩子,可是這樣的女孩卻死於自殺!
是的,這個叫袁娟的女孩是自殺的!
她死亡的相片也貼出來了,她後腦著地死的,腦漿都迸裂了,可是令付縷疑惑不解的是袁娟的唇間竟然是帶著笑的,一個想要自殺的人定然是經過了痛苦的掙扎的,可是這個女孩卻彷彿不是去赴死而是去赴約般,笑得這麼的甜蜜!
心頭陰醫遍布!
第二個女孩依然也是個青春靚麗的女子,時髦的捲髮,雪白的皮膚,尤其是眼睛,那對美麗的眼睛…呃…不,那眼睛形狀雖美,但是卻毫無生機,目光獃滯,竟然沒有一點的生機!那眼睛何其熟悉?她在地獄里見得太多了!
就在那一刻,付縷的腦海中浮現出了兩個字——死人!
難道這女孩在之前就是死了?可是她的唇間分明笑得暢然!
第三個女孩依然是年青的,也是漂亮的,但眼睛依然也是沒有生機的。
她們的死因都是一樣的,都是跳樓自殺的,死後的唇間都帶著笑意!
太詭異了,這簡直太詭異了。
付縷又查了三個人的背影,沒有一點的相關性,三人來自東南西三個不同的地方,家境一個普通,一個比較富裕,一個卻是稍顯貧困,她們都是住進來后沒有幾個月就死了,也就是說她們三人根本不會有什麼共同的仇家。
到底是什麼另三人就這麼慷慨赴死了呢?
付縷又查了查發生三件慘案之後的情況,後來發現與她們三人同住的另外四人,都出現不同程度的精神障礙,校方的解釋是嚇得,但具體到底是怎麼樣的,沒有人會知道。
這間寢室一直是關著的,自從三件慘案后,再也沒有開放過。
可是今天竟然分給了付縷與余余!
付縷冷冷地一笑,真不知道是校方真的沒有地方了,還是受了人指使將這件充滿了詭異與晦氣的房間分給了她們。
她正在凝思間,突然浴室里傳來一聲尖叫,把付縷嚇得一下跳了起來。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了浴室門口,叫道:「余余,你怎麼了?」
裡面沒有一點的聲音,付縷猛得踢開了門。
入眼之處竟然沒有看到余余,付縷驚得一跳,一個大活人竟然從她的眼前消失了?這個屋裡真的這麼邪門么?
她這刻十分的後悔,她應該在剛才讓余余離開,不應該爭強好勝地要將余余綁在一起,也許離開了她,余余會更安全的。
「余余…」她有些絕望的輕呼了聲。
「付縷…嗚嗚。」門外傳來余余驚嚇的哭泣聲。
這聲音對付縷來說卻是如臨仙音,她驚喜交加,猛得關上了門,門后余余全身都是浴液縮成了一團,在發著抖,這時的余余離她才一步之遙,就是那道門,把離她這麼近的余余變得消失了。
看到余余,她彷彿珍寶失而復得,喜極而泣抱緊了余余:「太好了,你沒有消失…。太好了。」
抱著余余的手越來越緊,余余先是感動到最後不得不以弱弱的聲音對付縷道:「付縷,我透不過氣來了,你再不放開我,也許我就真消失了。」
「對不起,對不起…」付縷又哭又笑,放開了余余,沒想到余余卻抓住了她的手,不放開了。
「怎麼了?」
「蛇…那裡有條蛇!」
「蛇?」付縷的眼一眯,拍了拍余余,讓她安心后,站了起來,她往前走了一步…
一見之下,大驚失色!
她清楚的看到了一條蛇正在浴缸里慢慢地游著,可是它游進來容易,游出去卻難,那浴缸十分的光滑,每次快接觸到缸沿時,又滑了下去。
它似乎感覺到了付縷的存在,轉過了頭看向了付縷,一人一蛇就這麼對望著。
蛇的目光陰冷無比,嗜血鋒芒!
這蛇只是普通的蛇,付縷曾經見過這種蛇,只是她所見的與這條卻是差之毫里謬之千里了,這種蛇聽人說過,是長不大的蛇,最多只能一尺之長。可是這條卻完全顛覆了付縷對這種蛇的理解,竟然長到了一米之長,手腕這麼粗,要不是浴缸里全是浴液,讓它無從著力,它早就爬出來了!
「付縷,你小心些,萬一它有毒的話,會攻擊你的。」
余余擔心的提醒道。
「不用怕,沒有毒。」付縷安慰余余道,心裡卻沒有底,這種蛇本來是沒有毒的,可是居然長成了這麼大,有沒有毒就只有天知道了。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付縷左手一揚,那蛇果然上當,嘶嘶出聲蛇頭就咬向了付縷的左手,就在這裡,付縷眼明手快,右手一把捏住了蛇的七寸,那蛇一下被付縷抓住了,不甘心的扭動著長長的身軀,蛇頭更是張得極大,撐到了極致!
「付縷,小心點,它張開的樣子都能把人的腦袋吞下去了。」余余見付縷抓住了蛇,心中一喜,拿一條浴巾裹著身體走到了她邊上,可是看到了這蛇的血盆大口不禁又害怕了。
余余的話彷彿一道光劃過了付縷的腦海,有種真相浮出水面的感覺稍縱即逝,可是她再次努力去想,卻怎麼也想不出來了。
她抓起了蛇尾,用力的一抖,蛇頓時散了架,剛才還兇狠異常的大蛇立刻成了一條死蛇了!
付縷又看了眼浴室,發現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了,估計這蛇是早就在這裡呆著的,余余沒有注意就洗澡了,洗澡時的熱氣把蛇給逼出來了。
可是這條蛇是之前就有的,還是她們來之前臨時放時去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余余,沒事了,你把身上的浴液沖乾淨了,我先出去了。」
「嗯。」余余雖然還是有些害怕,可是想想在付縷面前光著身體洗澡終是不好意思,只能點了點頭。
付縷打開了浴室門,稍微留了條縫隙,在外面喊道:「你別怕,門半開著呢,我就在外面,有什麼事就叫我!」
余余聽了心頭一定,溫暖無比,付縷還是心細,知道她害怕呢,有這麼一個朋友她真是幸運。
這時付縷拿著蛇,打開了宿舍門,將死蛇揚起了手扔到了陽台下的草叢中,這時一道黑影忽得竄了出來,倒把付縷嚇了一跳,待定睛一看,竟然是剛才從宿舍里跑出去的貓,不禁有些好笑,她真是草木皆兵了!
這隻貓彷彿也認識付縷般,晶亮的眼看了看付縷后,竟然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了那條死蛇,就在付縷的目光注視之下,「啊」的一口咬上了蛇的七寸,將死蛇拖著走了。
一貓一蛇就慢慢地隱於了草叢之中…。
付縷的唇扯了扯,這貓倒是會偷懶,抓蛇時沒見,吃蛇倒來了。
「啊。」門內傳來余余的驚呼聲。
付縷猛得衝進了房間,待看到余余好好地站在電腦前,才長長地吁出了一口氣,她哭笑不得道:「又怎麼了?余余?你快嚇死我了。」
「對不起。」余余抱歉的看了眼付縷,指著電腦道:「經過了剛才的那兩件事,我突然看到你的電腦里放出這些東西,才受不了叫出來的。」
「我的電腦?」付縷疑惑地看了眼余余,她記得她就是怕余余洗完澡出來害怕,所以有意把電腦的屏幕順手換成了風景畫的,為什麼余余會這麼說呢?
她快步走到了電腦前,電腦上竟然出現了三個女孩的慘死之狀,鮮血從她們的腦袋後面流了出來,還有白色的腦漿!
她的臉登時沉了下去…
是誰?是誰將三個人的相片組合在了一起,併入侵了她的電腦將這三個的相片成為了她的屏保?
是惡作劇還是警告?
「付縷,怎麼了?」余余剛才也是突然看到才受驚嚇的,看了一會倒也平靜了,她指著那三個的圖片道:「你為什麼把這麼恐怖的相片作為屏保?」
「不是我弄的。」付縷神色凝重的搖了搖頭。
「不是你弄的?」余餘一驚,猛得拉開了椅子坐了下來。
「你做什麼?」
「我幫你查一下,這是從哪裡入侵的。」
修長的紙尖跳躍在鍵盤上,就如跳舞般,熟練得離譜,付縷只看到一排排的數據飛快在電腦屏幕上流竄著,晃得她眼睛都疼,更別說看出什麼明堂來了。
而余余此時的小臉卻是專註非常,透著知性的美。
反正都是看不懂,付縷就老老實實地坐在了余余的對面,看著余余聚精會神的小臉,小小的鼻尖上沁出幾顆晶亮的汗珠。
不可否認,余余也是一個美人胚子,看她眉兒彎彎,皮膚白晰,長得可愛如小蘿莉,卻沒有人知道她曾是入侵了美國中央銀行的小黑客,曾讓銀行的程序死機過二秒鐘。
想到這裡,付縷不禁笑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要不是親身經歷,誰能知道余余這個平日里膽小如鼠的女孩會有這種驚天徹地之才,又怎麼會想到她會做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
一道光突然劃過了付縷的腦海,快得讓她無法捉摸。
她突然感覺是不是她一開始的方向就錯了?
也許最不可能的才是最有可能的?
林天賜!
所有對她的陷害,林天賜的能力或許達不到,但如果是藉助了安妮的能力呢?或者是藉助的白家的人脈與林家錯綜複雜的關係網呢?如果把三者結合起來,那麼林天賜絕對有能力做到對付縷作出的一切!
而且林孝天的死對林天賜是最有利的!
最重要的是林孝天的母姜美雲,林天賜是恨之入骨的!
這就證明的兇手為什麼這麼殘忍了,不是兇手太瘋狂,而是兇手本來就是恨不得分了林孝天的屍,剝了姜美雲的皮!
可是為什麼總覺得還有些東西被遺漏了?
「找到了。」余餘興奮的聲音叫了起來。
「在哪裡?」
「就在這個校區,等一下,我正在找位置。」余余又飛快的查了起來,付縷也感染到了她的興奮,心中一陣欣喜,也許就此機會就能找到那個幕後人了。
「天啊,就在我們樓下!」余余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顯示,突然目瞪口呆了。
付繼湊上去一看,一排排的字母在拚命的刷著屏,她根本看不懂,看來人無完人,她也有不懂的時候,可是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了幕後人的位置!
「走。」她想也不想的拉著余余的走往樓下衝去。
經過了剛才的詭異,她是絕不會將余餘一個人留在宿舍的。
她們兩飛快地往樓下跑去,走到了那間屋后,付縷一腳踹開了門。
門內一股子的霉味沖了出來。
「怎麼回事?」一道深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
付縷身體一僵,心中嘆了口氣,他還是來了。
「余余查到了入侵我電腦的ID了,查到了地址就是這間屋子。」
尉遲趵心頭一喜,對付縷道:「你站在外面別動,免得破壞了現場。」
「好。」既然有更專業的,付縷當然願意與余余站在外面了。
余余看著尉遲趵突然神秘的湊向了付縷,輕聲道:「說,他是不是喜歡你?」
「你胡說什麼?他多大?我多大?」付縷白了她一眼,沒好氣道。
尉遲趵的身體似乎僵了僵,怪不得她會這麼冷熱無常,原來她是嫌棄他年紀大了。
是啊,他都二十七了,她才十四,他的確是大了她太多了,何況她還這麼小,他怎麼能對她起了旖旎之心呢?
她就算表現得再成熟,再老練,讓人忽略了她的年紀,可是她事實上就是才十四歲!
放手吧!
他對自己說,可是心卻痛了起來了,不為別的,就為了這兩個字痛得無法呼吸…
他定了定神,努力地集中精神,打量了這間屋子,這屋子塵土一片,一看就是久未住人了,唯有中間的桌子上有一些印子,那是放手提的印子,這是唯一的線索了,也可以說是根本不成為線索,估計幕後人用的手提是很大眾的,所以根本無法查到。
他嘆息地低下了頭,眼突然一亮,他看到了一排腳印從門外婉延而入。
那個幕後人千算萬算竟然沒有算到腳印!忘了這塵土積灰正好將他的腳印印在了地上。
「找到線索了么?」付縷這時在門外問道。
「找到了一些腳印。」
尉遲趵的聲音平淡無波,拿出了一系列工具將腳印做成了模子。
「腳印?」付縷有些奇怪了。這個兇手這麼精明,事事算到人心,算到了極致,怎麼會犯這麼致命的錯誤?
難道是真的情急之下忘了么?
她慢慢地蹲了下來,仔細地觀察著這個腳印。
「付縷,這個腳印象是男人的。」余余也湊了過來,看了一眼後下了決定。
「腳印的確是象男人的。」付縷點了點頭,又看向了另一邊的腳印,那一串腳印是尉遲趵的,清晰而有力,而這串卻是輕盈而淺淡。
可以得出結論,這個兇手的體重是輕於尉遲趵的。
突然她心中一動,走到了另一邊,踩了個腳印,那腳印竟然也是淡而淺,與兇手的差不太多。
「怎麼了?付縷。」尉遲趵這時弄完了印模走了出來。
「你把鞋子脫下來。」
「做什麼?」
「脫下來就有用了!」
「不要。」
「你彆扭什麼?」
「我昨天沒洗腳了。」
「你洗沒洗腳關我什麼事?」
尉遲趵漲紅了臉,他不是怕萬一腳臭熏著她么?
看他彆扭的樣子,付縷懶得理他,蹲下了身體,對他命令道:「抬腳!」
「啊…」尉遲趵一驚,倒退了數步:「你怎麼脫我的鞋?」
「廢話,脫個鞋而已,又不是脫你的衣服!」
「你…。」尉遲趵的臉更紅了。
付縷不禁有些懊惱,她這是怎麼了,居然又口無遮攔了,好不容易斷了尉遲趵的念想,還要招惹他么?當下眼睛一冷道:「不過脫個鞋,哪來那麼多的廢話?這還不是為了辦案么?」
「為了辦案?」
「是的,我只是想確定這個人到底是多重。」
「這個你放心,我拿到了這鞋模,並測過了鞋踩土的深淺,應該能得出這個人的初步資料,如身高,體重,是不是善於運動,身體狀況等一系列的情況。」
「不,我不相信你們警察,也許你拿到的東西根本就是經過加工的。」付縷堅決的搖了搖頭。
尉遲趵一陣氣結,這可是對他們的污辱,可是想到她曾經的遭遇,不禁嘆了口氣,默不作聲的脫下了鞋。
付縷一腳蹬掉了自己的鞋,將纖細的腳伸入了他的大皮鞋中,鞋中還有著他的熱氣,她難耐的蹭了蹭,然後拖著走了進去。
踩了幾個腳印之後,她退了出來,將鞋還給了尉遲趵,穿上了自己的鞋,然後趴在地上,認真的比對起來。
尉遲趵穿上自己的鞋,感覺到付縷的餘溫,心神一盪,竟然有些捨不得穿這鞋了,可是想到付縷眼底的決絕,又不禁傷心的嘆了口氣。
「這個人身材矮小,應該在一米六到一米六八之間,體重55公斤左右,腳應該是三十六碼到三十八碼之間。如果是男人,也是一個個子十分瘦小的男子,如果是女人的話,是一個身材比較標準的女人。」付縷看了一會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尉遲趵又驚呆了,他愣了愣道:「你居然連這個也能看出來?」
「嗯,八九不離十,你看這鞋印,當中實兩邊淺,可以證明此人的腳其實並不大,之所以穿這鞋,有可能是要嫁禍於這個人。如果所料不錯的話,這個鞋的主人定然與我是認識的!說不定就是林天賜!」
「你是說有人要嫁禍林天賜么?」
「不,不一定,也許是林天賜故弄玄虛,也是被人嫁禍,現在一切都不好說。」
「那你是怎麼知道這個人體重是五十五公斤的樣子?」
「這個很簡單的,因為我是五十公斤,這人的腳印比我的稍微深了一些,所以應該比我重,但也差不了太多。至於身高是這麼算出來的,矮人的腳骨比較粗壯,高人的腳骨比較纖細,所以走姿是不一樣的。」
「你比儀器都厲害!」尉遲趵不禁贊了聲。
付縷淡淡地一笑,才道:「你可以將這個腳印傳到總局,讓他們分析一下,你就知道了。不過不管這個幕後人是誰,他與鞋主人的關係一定密切!因為這鞋是八成新的鞋,就是說鞋主人正在穿著,能拿到這鞋的人定然與鞋主人有密切的關係!」
「好,我立刻就去查。」尉遲趵拿著腳模興沖沖地走出了數步,腳步突然慢了下來,他回頭看了眼付縷,付縷正好抬頭看向他,他禁不住地一喜,可是就在兩人的眼神要對上的那瞬間,付縷彷彿沒有看到他眼底的期待,掠過了他的眼,看向了余余,莞爾一笑道:「余余,走,咱們轉轉去。」
尉遲趵黯然的嘆了口氣,終於還是走了。
「付縷,他人不錯,你這樣傷了他的心了。」
付縷默不作聲,半晌才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余余也不再說話了。
兩人一前一後,慢慢地走到了樓下。
這裡是郊區,野花遍地,美不勝收,余余畢竟是小女生,看到了這麼多奼紫嫣紅的花,高興的沖入了有膝的草叢中,興高采烈的采起了花。
「嗚」突然一道黑影如閃電般竄了出去,把余余嚇了一跳。待她看清那道黑影后,罵道:「該死的貓!」
付縷笑道:「明明是你打擾了它,你倒怪起它來了!」
「哪有!」余余才不承認呢,笑道:「當然是它嚇著我了,不過這貓挺奇怪的,好象才一會長大了些」
「去,你眼花了,連長大些都知道?你不說你的眼睛變小了些?」付縷忍不住打趣道。
「什麼我的眼睛變小了?我就知道你是羨慕嫉妒恨!你一直對我這對美麗有神的大眼暗生嫉妒…」
「是啊,我好嫉妒!」
「哈哈哈。」兩人相對而笑,拉著手往外而去。
走了幾十米后,余余總是感覺有人在窺視她們,於是回過了頭去,遠遠的,她似乎看到了她們住的那個宿舍門動了動。
「付縷,我們宿舍的門好象動了動。」
「你看花了,也許是風吹的。」付縷一本正經的回道,心裡卻冷笑了,看來有人按捺不住了。
「不是的,是真的。」
「那我們回去看看吧。」
「好。」
兩人輕手輕腳走到了宿舍門口,門裡傳來輕輕地翻動聲,兩人不禁對望了一眼。
「呯」門被付縷用力推開,隨著門的打開,入眼處是一張驚慌失措的臉,那女子身高一米六二,纖瘦而挺拔。
「是你!」
「是你!」
付縷與余余異口同聲的叫了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