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又一個大帥哥
從酒吧出來,付縷正準備走向自己的車子,突然心口猛得一疼。
她慘白了臉,捂著胸口,艱難的抬起了頭,天空中剛才還是月明星稀,明朗不已,這時慢慢地飄過來一陣淡淡的煙,煙飄緲若無,慢慢悠慢慢悠飄向了那輪碩大的圓月,當煙散盡之時,就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之下,美崙美奐的明月上竟然出現了一個小口,那小口越變越大,越變越大,彷彿有人在啃食般,逐漸形成了彎月之狀,然後……
月亮被吞食的越來越多了…
「天狗食月!」
艱難地從口中吐出這一句后,月亮瞬間全部隱去,天地間一片黑暗,就極夜之中她砰的一下倒向了地面。
人事不知!
遠處一道人影快如閃電飛了上來,就在她要摔到地上時,接住了她。
「咦?」那男子看清了付縷的臉后微微一愣,眉皺了皺,想了想后,抱著她飛馳而去。
「王子…。她是…她是…女人么?」仙兒不敢置信地看著錦玉。
錦玉看了眼仙兒,沉聲道:「去把顧姨請來。」
「噢。」仙兒乖巧地應了聲,又好奇的湊上去欲看清錦玉手裡抱著的女人,可是那女子的臉埋在了錦玉的懷裡,她看半天愣是沒看到。
「看什麼看?還不快去?」錦玉輕斥了聲。
仙兒吐了吐舌頭,跑了出去。
錦玉抱著付縷徑自往裡走去,裡面出現了一堵厚實的牆,根本沒有道路可走。錦玉彷彿未覺,抱著付縷往牆上直直的撞去。
而就在撞到的一瞬間,奇迹出現了,牆竟然「嘩啦」一聲自動的向兩邊散了開去。
隨著牆向兩邊散過,露出的是如詩如幻的仙境!
小橋流水,亭台樓榭,飛檐高翹,卻不似人間。
一排青磚小道蜿蜒而入,消失在霧氣蒙蒙的盡頭。小道兩邊是氳氤彌散的池塘,池中蓮花初綻,搖曳著各種風情。岸邊柳條飄舞,迭宕出驚天韻味。
這哪象是現代的住宅?分明是童話的世界。琉璃光彩閃爍其中,尤其是那一群群飛舞的彩蝶,更是讓人驚詫不已,如果付縷親眼看到,定然會為它們而震驚,因為它們不是普通的蝴蝶,而是身型巨大,長著一張張人臉的蝴蝶!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這麼的與眾不同?
錦玉抱著付縷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蜿蜒的盡頭。
「吱呀」一聲,門自動的打開了,剛跨入房中,燈自動的亮了。
彷彿走入了安徒生的童話中,所有的一切都隨著錦玉的進入而自動展開…。
輕柔的音樂響了,閉合的花苞開放了,池中的水開始冒泡了,錦玉每走一步,腳下就會開出一朵碩大的花蕊,而他就從花蕊上過…。
終於他走到了最中央,那是一個用貝殼堆砌的巨大溫泉!
溫泉中正咕嘟著汽泡,空氣里流動的卻不是硫磺味道,是充滿了靈息的幽香,聞之心神一震。
錦玉輕扯了下付縷的外衣,露出裡面可愛的小內內。
指剛碰到肩帶,微微停頓,他想了想,不自禁的笑了笑,抱著她走向了泉中。
隨著他的靠近,那霧氣慢慢散盡,露出一汪清澈見底的泉水,正不停地泛著氣泡。
那些氣泡見錦玉來了后,迅速靠近,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個透明的床墊。
錦玉將付縷放在了氣泡床墊之上,鬆開了手。
那氣泡床居然就這麼慢慢地沉了下去,在下沉的過程中,她的容顏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改變了。
眼型慢慢地變長了,鼻子漸漸挺翹了,唇緩緩的變得飽滿了,尤其是皮膚,毛孔在迅速收縮,就在她沉入水底的那瞬間,如玉脂般凝結。
氣泡瞬間散去了…。
水下她安靜的躺著,長長的發如水藻般飄著,越長越長,竟然有數米之長,猶如一塊黑色的蠶絲在水中飄蕩。而她的臉就是古希臘中女神的臉,細緻得如鬼斧神工,美得無以復加,就算是沉睡時,也美得驚心動魄。
她如童話中的睡公主,睡得安祥而平靜。
他有些痴痴地看著她,目不轉睛,這張臉…。好熟悉…。
「王子。」
顧姨恭敬地站在一邊,有些詫異地看著錦玉溫柔的神色。
「嗯。」錦玉抬了起頭,淡淡道:「你守著她,一個時辰后抱她出來。」
「是。」
待錦玉走後,顧姨坐在了溫泉邊端詳著付縷,主子從來不近女色,怎麼抱了個這麼美貌的女子來這裡?而且還是人類!這真是太讓人驚訝了,而且這臉怎麼有種熟悉感?可是她能十分確定的是從來沒見過這個女孩。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憂心,要是讓那位知道了,恐怕會惹出驚天大禍來,而這個人類女子更是岌岌可危了。
這時池底的付縷似乎動了動,有些難耐的掙扎了一上。
顧姨一驚,連忙將手探入試了試,一試之下大驚失色,此女竟然沒有鼻息!
她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撫上了付縷的腕脈,一摸之下心神安定了許多,還有還有脈息。
怎麼會這樣?
錦玉走出了房后,仙兒立刻笑嘻嘻地迎了上來,暖昧道:「王子,那位小姐是誰啊?」
「你很閑么?」錦玉淡淡地瞥了她一眼。
她立刻愁眉苦臉的閉上了嘴。
「去,幫我準備靈器。」
「啊,王子,你要做什麼?」仙兒嚇了一跳。
「我做什麼還要向你報備么?」
「呃…。我去準備去。」仙兒忙不迭的溜走了。看來王子心情不好,不要沒事惹他不開心了。
待仙兒走後,錦玉又提筆寫了一會,寫完后他又看了看,才對外面吩咐道:「去按這個給我弄來。」
紙輕輕地飄了出去,那群巨蝶飛了過來,接住了紙張后,看了一眼,才互相散了開去。
錦玉坐在桌前,看向了窗外,微風吹過,香氣襲人,侵上他俊美無雙的容顏,他美得不似人間,凝眉間若二十四橋明月夜,透著空靈的美感;尤其是那眼深邃如海,翻滾著巨浪滔天,任何人一見之下都會忍不住的驚懾於他的魔魅之力。
「王子,靈器拿來了。」仙兒托著一隻晶瑩剔透的玉盤款款而來。
那玉盤之上,是一把白如羊脂的匕首,還有一隻黑如墨漆的瓦缽,與之配套的是一隻搗葯棍,亦是通體烏黑。
「嗯,放在那裡吧。」
「王子,這是人間,如果你妄用靈力的話,會…。」
錦玉猛得抬起了手,警告地看了眼仙兒,仙兒嚇得戛然而止。
這時一隻只彩蝶飛了進來,每隻彩蝶的手中都拿著一朵怪異的花朵,這些花朵都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
仙兒一見之下,嚇得面如土色,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急道:「王子,千萬不可!這是人間,如果您傷了元氣,會讓您的靈力下降的。」
「快去準備!」錦玉瞪了她一眼,根本不聽她勸說,沉聲吩咐道。
仙兒哪裡肯,只道:「如果王子一定要這麼做,那麼讓我來吧。」
「你?你的靈力夠么?廢話少說。快去準備!」
「是。」仙兒無可奈何的退了下去,對付縷更是好奇不已,不知道付縷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讓清心寡欲的錦太子這般犧牲。
潔白的手執起了那把羊脂玉匕首,手與匕首竟然相得宜彰,分不出手更美還是匕首更柔潤。
手輕轉間,數十朵花翻飛了起來,就在眼花繚亂之時,那些美艷的鮮花全部化為碎片,匯成一條花練沖向了那瓦缽,當最後一片碎花沖入瓦缽之時,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割破了自己的手腕,香甜的鮮血頓時從他的腕中涌了出去,在半空中呈拋物線般灑入了瓦缽之中。
遠遠看去,彷彿一道彩虹,只是平時的彩虹是七彩的,這個卻是天鵝絨般的紅艷。
血很快的注滿了一缽,錦玉臉微微一白,唇間微動,腕間頓時止住了血,皮膚快速凝結,眨眼間皮膚就完好如初,彷彿沒有發生過一切。
唯有錦玉走向瓦缽時的腳步有些虛浮。
他執起了搗葯錘,輕輕的搗了幾下,瞬間屋裡瀰漫出淡淡的清香,那香氣聞之精神一震。
就在這時,他舉起了手,一股靈息注入了缽中,直到缽中的液體變得滾燙濃郁后,才收回了手。
他慢慢地走向了一邊的軟榻,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
過了一會,仙兒擔憂地走了過來:「王子。」
眼疲憊地睜了開來,看了眼仙兒后,問道:「葯涼了么?」
「涼了。」仙兒哽咽地點了點頭。
「嗯。把葯餵給她喝了。」
「是。」
仙兒拿著葯走到了裡屋,這時顧姨已經將付縷抱到了床上,並用靈力將她的衣服烘乾了。
看到黑玉缽,顧姨先是一愣,待聞到裡面淡淡的血香時,頓時驚叫道:「仙兒,你怎麼不阻止王子?」
「我阻止有用么?」
顧姨默然,再次看了眼付縷,陷入了沉思,這個女子到底是誰,怎麼會讓王子不惜損傷身體也要救她呢?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於是道:「把葯拿來,我來喂。」
「嗯。」仙兒將葯遞了過去。
可是付縷的嘴就是不張開,顧姨又捨不得靈藥,不敢強灌,生怕浪費了,一進間僵持在那裡,
「怎麼了?」錦玉虛弱地走了進來。
「王子,您沒事吧?」顧姨忍不住急問道。
「沒事。」錦玉搖了搖頭,看了眼付縷道:「她不肯喝么?」
「灌不進去。」
錦玉沉吟了一會,才道:「你們都出去吧,我來試試。」
「是,王子,我去為您準備葯浴。」
「嗯。」
錦玉走到了床前,床上,付縷就如熟睡的小貓,小臉泡得紅撲撲的,盈潤中透著淡淡的氤氳。
慢慢地坐了下來,他伸手搭上了她的脈膊,眼變得深沉,猛得,他將她翻過了身去,指顫抖地撫上了她的背…。
縮回,又伸出去…。
一連好幾回,終於,他毫不猶豫地解開了她的內衣扣…。
半身小內衣向兩邊散開了,露出潔白如玉的背,背上的紋理細膩如瓷,骨肉均勻,美得有些炫目。
錦玉猛得睜大了眼睛,鼻中的氣息變得急促了…。
不是因為她曼妙的身子,而是因為這時她的背上竟然…。竟然……
「騰」他閉上了眼,掩住了眼底的驚訝與沉痛。
這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是……。
一時他不知如何是好了!
臉色迅速的變化著,那張巧奪天工的臉上慢慢地浮現出灼人的戾氣,他的手,緩緩的伸向了她的背脊。
在第七個骨節處停了下來。
眼陡然間睜開,那對溫潤如玉的眼變得煞氣無比,黑暗得彷彿是探不著底的旋渦,而旋渦深處隱隱有風暴的來臨,就如龍捲風般躍躍欲試。
他就在這份暗沉的元素中慢慢改變了,他的耳朵慢慢地變了,變得尖而突起,眼光犀利如刀,惡狠狠地瞪著付縷的背,看著那在背上自由飛翔的翼龍,充滿的殺意!
這時黑色的翼龍張大了碩大的翅膀,一個急速迴轉,鷹隼般銳利的光直直地射向了錦玉,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起來。
「你該死!」錦玉的臉瞬間變色,他咬牙切齒的伸出了手,就要摁下付縷的腰椎…。
「嗯…媽媽…。你在那裡?」付縷痛楚的呼喚聲讓錦玉的手微微一僵,那就要發力的手停留在半空之中。
「不要…不要…。不要剖開我的肚子,不要傷害…。嗚嗚…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要算計?為什麼要仇恨?為什麼不能善良?嗚嗚…。為什麼…。」
凄厲的叫聲,不甘的責問,痛不欲生的傷,如一石投湖敲擊在了錦玉的心頭。
手改變了方向,扣好的背扣,他將她躺正了。
再次看她的小臉,痛楚的扭曲著,緊咬著唇,唇間溢出了絲絲的血跡。
他心頭大震,他作了什麼?他差點傷害了這個可憐的女孩!她只是一個女孩,不應該承受不是她造成的錯誤,而他卻差點用別人的錯誤懲罰了她。
此時的她這麼的柔弱無依,可憐兮兮,完全沒有那日看到她時的肆意張揚,她堅強的外表裡到底隱藏著怎麼脆弱的心?
這一刻,錦玉慶幸了,慶幸他及時收回了手,否則他將終於遺憾。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錦玉將她抱在了懷裡,手虛空一指,那缽葯就飛到了他的手上,他輕抿了口,試了下溫度,放在了付縷的嘴邊。
也許是錦玉身上的氣息太溫和,也許是藥味太誘人,付縷竟然張開了嘴,很快的喝了下去。
最後還用小舌頭舔了舔唇角,那樣子可愛之極。
錦玉撲哧一笑,戲謔道:「真是可愛的小貓咪。」
懷中付縷動了動,似乎在抗議他的說法。
他笑著將她放在了床上,正待離去時,腰卻被付縷緊緊地摟住了:「不要走,媽媽。」
錦玉呆了呆,頭上一陣黑線,敢情她這麼乖是把他當媽了!
「乖,自己好好睡。」他輕輕地誘哄著,試圖拉開她的手指,無奈她抓得極緊,就如溺水的人死死抓著不放。
他嘆了口氣,哄道:「好吧,我陪著你,不要拽了。」
苦笑了笑,他也躺到了床上,付縷甜甜一笑,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抱著他沉沉地睡下了。
「王子,葯浴準備好了。」仙兒走了進來,看到兩個緊緊摟在一起的人,驚得差點連下巴都掉下來了。
錦玉頭也沒抬,吩咐道:「撤了吧。」
「啊?嗯…噢…。」仙兒傻傻的說了三個字,轉身往門外走去,剛走到門口,突然清醒過來,聲音提高了八個分倍:「王子,您瘋了?您失了這麼多血,還不泡葯浴,您想廢了一身的靈力么?」
「下去。」錦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聲音變得嚴厲。
「不,我不下去,王子,我求求您了,快去泡吧,否則要是靈力恢復不了,我們怎麼向王后交待?」
「不用你交待,我自會跟母后說。」
「撲通」仙兒跪了下來,哭道:「王子,您要用您的靈力救付小姐,我們不說什麼,您用您寶貴無比的血當藥引我們也不說什麼,可以我們絕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您不泡葯浴失了靈力啊!您到底為什麼不肯去泡呢?」
錦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她不讓我走,我一走她就會做惡夢的。」
「啊…。」仙兒呆在那裡,半天沒反應過來。
瘋了,瘋了,她們的王子瘋了,抱個女人回來不說,還用天下最寶貴的血當藥引,現在竟然為了不捨得一個女人難過而冒失去靈力的險!
這還是他們可敬可畏的王子么?
王子這是怎麼了?
難道…。
突然她嚇了一身冷汗,如果是王子愛上了付縷,那梅神女怎麼辦?想到梅神女如毒蛇般的眼神,她禁不住的打了個寒戰。
「你不用操心了,我不會有事的。」錦玉這時從懷中掏出了一顆火紅的藥丸來。
那藥丸異香撲鼻,讓仙兒聞之一震,她骨碌一下跑了上去,狠狠地嗅了嗅,立刻顏開眼笑道:「早知道王子有這麼好的寶貝,我還急什麼?快吃吧。」
錦玉淡淡一笑,閉上眼,將藥丸放到了嘴裡,一股異香盈滿了他的鼻腔,失去的力量似乎正在回來。
再次睜開眼時,眼前突然放大的臉把他嚇了一跳
「仙兒,你做什麼?」
仙兒諂媚地笑道:「王子,這葯還有么?給我一顆嘗嘗?」
「切,你以為這是糖豆么?給你一顆嘗嘗?」錦玉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看著仙兒噘著嘴的樣子,不禁笑道:「你好好的服侍付小姐,說不定付小姐一高興,就賞你一顆吃吃。」
仙兒眼睛陡然一亮,激動道:「這是付小姐的?」
「也許吧。」錦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仙兒聽了立刻蹦到了床上,小手殷勤的敲著付縷的腿來。
「你做什麼?」
「我服侍付小姐!」仙兒辣氣壯的回道。
錦玉唇狠狠地抽了抽,要不要這麼現實?眼狠狠的掃了眼仙兒,沉聲道:「去,別打擾她休息。」
「好吧」仙兒委曲的蹦下了床,留戀地看了眼付縷后,才不甘心的走出了屋子。
錦玉不禁失笑,這個仙兒是集天地之靈氣,清晨的露水幻化成的,最是天真純凈,沒想到為了一顆藥丸也會這麼殷勤了。
再次回頭看著付縷,他的眉深深的鎖了起來。她究竟是誰?為何有著人界的血肉身體,卻有魔界的力量,而且似乎身體里還有一種未知的力量,兩種力量出奇的和諧,卻又在月蝕之日強烈對抗,所以才會讓她受不住體內強大的力量而昏迷過去。
難道她也是為了那個而來的么?
他搖了搖頭,看著付縷有些不安的臉,心中一軟,將她緊緊地攬在了懷裡,輕柔道:「睡吧,我陪著你。」
啾啾的鳥叫聲從窗處傳了進來,一縷晨曦照射到了床上。
付縷睜開了眼,昨夜裡痛苦掙扎的迷離鳳眸已然變得清明不已。
這是什麼地方?
她驚了驚,她只記得昨夜月蝕之時,痛徹心扉之後她就暈了過去了。
試著動了動身體,突然,她呆住了,腰上有一隻大手…。
是男人的!
騰得她坐了起來,眼中陰霾無比,快如閃電扣住了男人的脖子。
男子睜開了眼,淡笑溫柔的看著她,戲謔道:「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是你?」付縷看清的男子的臉后,微微一愣,才厲色道:「你都是這麼對待你所救的女人的么?」
她的聲音低迷中帶著慵懶,性感無比,卻毫不掩飾其中的寒冷,絕色的小臉更是殺氣凌然。
錦玉溫潤地看了她一眼,笑道:「錯,你是我第一個救的女人,噢,不,還不算女人。」
說完他有些輕挑地看了眼她胸前還未發育完全的小豆包。
「你…。」她臉一紅,氣結的手上的力量又加重了。
「咳咳…。」錦玉不禁咳了咳,有些痛苦道:「你就這麼報答你的救命恩人的么?」
「如果是好心救我命的,我自然會好好報答,但對於色狼…。」突然她停住了口,錦玉的樣子怎麼也不象是色狼啊!
要說以錦玉的相貌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他為什麼偏偏看上她一個還沒長開的女生?
「色狼?」錦玉挑了挑眉,好笑道:「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叫我。不過我要是不做點什麼是不是對不起這個稱呼?」
「你敢!」付縷瞪了他一眼,手卻縮了回來。低頭看到自己只穿了內衣時,臉又是一紅,好在她喜歡穿背心式內衣,倒並不是太尷尬。
她一把拽過了被子包住了身體,待看到他還是衣著整齊的樣子,臉色稍微好了些。
「喂,你為什麼要非禮我?」
「撲哧」錦玉笑了起來。
「笑什麼笑?」付縷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感覺錦玉所說的答案不是她想聽到的。
果然只聽錦玉道:「非禮你?事實上是你非禮我才對吧!是你強拉著我說我身上暖和,要抱著我的,要不是我據理力爭,說不定我昨晚就貞操不保了!」
「你胡說八道!」付縷的臉騰得如打了雞血般的紅,她還依稀記得夢中她瑟瑟發抖,後來碰到了一個溫暖的熱源,她就緊緊地拉著不放,才慢慢的暖和過來,難道這個熱源就是他…。
害羞不已的她沒有注意到錦玉壞壞的笑,其實錦玉知道她體內兩股力量打架時,她身上必然是冰冷的,那熱源卻是那溫泉,可是他可不會傻傻的告訴她,免得被她痛打一頓。
還是讓她誤會是她霸王硬上弓比較好。
突然她抬起了頭,厲聲道:「不對。就算是我硬抱著你,你為什麼要脫我的衣服?」
「衣服是你自己脫的。其實…。」
「其實什麼?」話剛出口,她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錦玉眼中的挪揶之色肯定不會是好話。
「唉,你一定要我說出口么?要知道象我這樣的正人君子已經不多了,美人在懷,非要脫光衣服以身相許,我還手忙腳亂的制止,這天下哪去找我這樣的柳下惠啊!」
他真是太惡劣了,雖然是詢問口氣,卻把事實全說出來了!她羞得無比復加,感情她還想脫內衣時,被他給制止了!
羞憤之間,她脫口而出道:「柳下惠是太監,你很得意么?」
「呃…。」錦玉愕然,這…。這太惡毒了吧,有這麼咒他的么?好歹他也救了她啊!
於是他眼睛一眯,惡狠狠道:「是不是太監,要不要試試?」
「哼,你敢!」付縷才不怕他的威脅,伸出小腳狠狠地踹了踹他的腿:「喂,你還不下去?不知道男女有別么?」
「躺了一夜了,還怕這一會么?」錦玉笑了笑,身體卻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付縷呆了呆,對著他的背影作了個鬼臉,不知道為什麼,她與他有種親近的感覺,甚至會不自覺地作出小兒女的狀態來。
她當然不知道,因為她的血液里流動著他的血液,那可不是一般的血液,是有靈性的血液,不親近才怪呢,何況……
「給,這是你的衣服。」錦玉再次進來時,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遞給了她。
就在他背過身體去的一瞬間,付縷就穿好了衣服。
「餓了么?要吃點什麼?」他坐在凳上溫柔地看著她。
「隨便。」付縷滿不在乎地坐在了他的對面,撐著小臉,端詳了他半天,才悠悠道:「有沒有人說你長得很美?」
「有」
「誰?」
「你,不過我自己也認為自己很美。哈哈。」
付縷翻了個白眼,自戀的傢伙。
這時仙兒端著飯菜進來了,看到付縷時眼睛蹭一亮,忙不迭的將碗筷擺好后,殷勤不已的幫付縷盛好了飯菜,熱情道:「付小姐,快吃吧。您嘗嘗,要是熱了,我幫您吹吹,要是冷了,我幫您再換熱的。」
付縷怪異地看了她一眼,接過碗筷,嘗了一下后,點頭道:「正好,謝謝你。」
「那就好。我幫您捶捶背吧。」說完小手就放在付縷肩上捶了起來。
「撲哧。」一口粥噴向了錦玉,幸虧錦玉早有準備,輕巧的避開了。
「咳咳…」付縷不好意思的要拿紙巾擦嘴。這時仙兒快速地拿來一張,就要幫付縷擦。
「停。」付縷一把搶過了紙巾,對錦玉道:「她一直是這麼熱情么?」
錦玉勾了勾唇笑道:「不,只對你!」
「啊?」
「哈哈,自從我說你有益靈丹后,她就一直等你醒來。」
付縷連忙人懷中取出一顆益靈丹遞給了她,哄道:「小妹妹,給你,你可以出去了。」
仙兒接過後,開心不已,聞了又聞,在原地跳了半天后,才遞給了錦玉道:「王子,您吃吧。多吃點,效果更好。」
「原來你要益靈丹是給你主子的?」
「是啊,我們王子為了救你,他…。」
「仙兒!」錦玉厲聲喝止了她,眼色變得嚴厲了。
仙兒嚇得哇一下哭了起來。
「做什麼嚇著小姑娘了?」付縷瞪了錦玉一眼,哄著仙兒道:「仙兒,別哭了,跟姐姐說,姐姐幫你打他。」
「不要,不要打王子,他為了救你割了好多血給你喝,對你這麼好,你還要打他,你是壞姐姐,哼,我不理你了。不要你的益靈丹了。」
她說不要益靈丹,卻捨不得還回去。
付縷心頭一震,怪不得她感覺靈力又上了一層,原來喝了他的血。
他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他的血能增加靈力?為什麼他又會在學校里出現?而仙兒為什麼叫他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