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男人都是大醋缸!
君離殤心中顫抖,深邃的瞳蒙上一層流轉的光暈,冰冷並且動人,在他的眼神中甚少有這樣的眼神。心中起起伏伏一波一波的潮水,壓抑的喘不過氣來。
拿起酒罐,仰頭灌下,酒香刺激著鼻息,努力讓心情平複下來。
“你說啊!”墨羽嗬斥。
破天荒的,君離殤沒有發怒,垂下頭淡淡的。嘴角冷冷的笑。
“你笑什麽?”
“本尊於她如何不是誠心的,如何拋離於她。是她親自離開這裏的,不是我逼她走的!不是我!”末尾,聲音陡漲。
墨羽和丁小米都清楚,君離殤在努力抑製著心中的怒火,不隻是怒火還有悔恨和忌恨,但是,他不會再去做那個總是爭奪的人了。第一,離開的是她。第二次,離開的也是她。第三次還是她,這樣的愛情還能有幾次?
丁小米側過臉,眼睛眨了眨,道:
“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有事情對彼此坦誠,就會化解。況且……”這麽多風風雨雨都經曆了,還有什麽渡過不了。
人道說,風雨後才會看到彩虹,經曆了痛苦,二等不到甜蜜,不是很不值得麽?
酒過穿腸,君離殤迷離著眼眸,恍惚的眼神流動著似水的光彩。
“坦誠?”是一個可笑的詞匯。
“我於她如何不坦誠,我愛她會告訴他,會挽留她。甚至,煙兒的事情我也坦白的說了,可是得到了什麽。我沒有得到她相對的坦誠?女人是一種口是心非的動物,一點也沒錯。”
這話中了墨羽二代雷區,他說別人可以,但是,自己的“寶貝”絕對不能被裙帶進去,誰是誰要說清楚。
“此言差矣,別的女人本王不清楚,但是,本王的女人還有靈兒妹子絕對不是那種人。沒看清楚的隻怕是你。她為你做了什麽,你當真沒看到,與其說你是非不分,不如說你是個瞎子。”寶塔之內,她肯為你連性命不顧,折身返回寶塔。隻怕這一點,世間能做的不足幾人。白靈兒是一個至情至信的女人。
“如果你是為她說情的,你們便白費心思的。一個能從本尊身邊逃走數次的女人,本尊就算天大的本事也攔不住不住她。捆得住一個人的身子,捆不住她的心。況且,她鍾情的人,不是我。”
“不是你又是誰?”墨羽大吼,整個房子都在震動。
君離殤眉頭也沒皺一下,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丁小米也有些怒氣,徑直站在君離殤的麵前。
“君離殤,你當真以為白靈兒對你非真心誠意。”
他側過臉,睥睨著眼前的女人。某個角度來看,的確十分像白靈兒,不是長相而是給人的感覺。清晰脫俗,不拘一格。
他無感,唇畔揚起無所謂的嗤笑。
“她現在不是正在那個男人身邊撒嬌的麽?”
曦木的所做所為,已經是過去時了,既然他們相愛,就放下成全。當然,成全的感覺如此心痛。丁小米更加的怒火,一把奪過手中的酒壇子。吼道:
“你說清楚,我要你說清楚。”
“已經很清楚了。”他轉身走開,從心底感覺不想和這個女人動手。卻找不出原因躲避和遮掩心中的疼痛。
“君離殤,你這個混蛋!徹徹底底的混蛋!”
“謔!”站起身,高出丁小米一個頭,高大的海拔形成巨大的壓迫感。連退了一小步,墨羽猛然上前從身後緊緊攬住丁小米的腰肢,眼神冷冽桎梏。
兩個氣勢非常龐大的男人對視著,空氣中傳動這細細的火花,令人發忪。
“君離殤!這件事不管如何,你要弄清楚一點,你愛她,她也愛你就足夠了,其他的都不是重點。你明不明白?”
“本尊隻明白,她心中在意的是另一個男人。”
說罷,他已經轉身,欲上樓去,不想與這兩個人過多的糾纏。然而,丁小米作為相同遭遇者,她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白靈兒一定不是門移情別戀,問題出現在何處,一個字——“醋”!君離殤在吃醋,吃曦木的醋。
丁小米欲往前攔住他,腰身被墨羽緊緊的抱住,不讓離開半分。因為,不管是任何人靠近君離殤,他也沒有權利把她周全。
靠近一個人也有兩種原因,想念,或者,沒有安全感。
“君離殤,有句話我還是要告訴你。不管任何事,別讓自己後悔。有時候,錯過了一時,便是一輩子。重逢那種戲碼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該計較什麽不該計較什麽,你自己好好想想。”
墨羽湊在丁小米的耳邊,吹了一口氣,瞬間,語氣便噥了下來。
“哼——”一句冷哼後沒了其他的言語,君離殤已經不見。
這個不爭氣的男人,墨羽暗暗長歎。看來君離殤這一次被徹徹底底的刺傷了。俗道解鈴還須係鈴人,君離殤那種下定決心便八匹馬追不回來的人,怎麽可能隨便改心意。
“怎麽辦?他還不會聽我的?”小米問道。
會還是不會?墨羽心中沒底,但是,君離殤的身上有當年自己的影子。
許久,他將她抱緊,貼著胸口緊緊的。
“如果是我,我會!隻是,這一次……”
“要不要幫?”
“感情的事情往往很棘手。雖然,當媒人的感覺很好。”
“我覺得,他們還是有誤會,現在先了解一下來龍去脈最要緊,看看洛兒的意思。”
“你還要幫那個瘋子?”君離殤徹底傷了墨羽的心,畢竟曾經那麽幫過他。
“都做了那麽久,總不能半途而廢。我的目標可是要當幹媽的。”
月蟬適時走過來,手中提著一壺茶,表情嬌柔中帶著幾分的倦意。墨羽的眸子盯緊了她,他可知道,這女子的厲害。表情越是溫柔,殺意越是深重。
“妖王殿下。”
“嗬,君離殤不會那麽做吧!”嗤笑中的毒辣,溢於言表。
月蟬盈盈腰身,拿來三個茶杯,沏上了熱茶,熱騰騰的霧氣將方才濃烈的就像驅逐,空氣也變得溫和許多。
“尊主,心中有苦。”
眉峰一揚,墨羽拉著丁小米坐下。但是,丁小米知道自己男人和這美豔的女人是走不到一起的,而月蟬要說的必定和君離殤白靈兒這件事有關係。
“你且直說吧,君離殤是何種人本王心中自是明白。”
月蟬點了點頭,發生的口角紛爭大致講了出來。
末了,丁小米幹癟癟的笑,笑容又夾帶著幾分的諒解。
“原來還是醋,魔尊的醋比百姓家的醋味道大很多。”也看得出來,他愛白靈兒不是一點兩點可以。
“男人都是大醋缸!”丁小米噶了一口茶,翻了個大白眼。
“管我什麽事?明明是那個瘋子的問題,娘子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自認,我和他不是一路人。”
“嗬嗬,傻瓜!大傻瓜!”丁小米搖著墨羽的耳朵,嘴角噙著絲絲的笑意。
墨羽心中更是忌恨,憑什麽因為君離殤連累到他在娘子心中完美的地位,超可恨的。這筆賬於是再次記在君離殤的賬本上。
丁小米笑嘻嘻的,拉起墨羽道:
“我們去看看靈兒妹妹吧!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麽樣?”
“也好,那個瘋子本王再也看不過他了。”
“噢?”反問的笑,墨羽心中沒底,轉過頭去徑直走了出去。丁小米掩著嘴嗬嗬的笑,這時候的墨羽還挺小孩子的,真可愛。
臨行前,丁小米特地給月蟬說了謝謝,還說她很漂亮。而月蟬什麽都沒說,隻是將杯子裏半盞茶一飲而盡。
杯空,她看不到茶水間自己孤獨的倒影。
“斯琴你終究不會回來了,如果你還在,是不是想這麽做。”這一輩子,沒有什麽可做不可做的,唯一,還能記得,並且在意的隻有這件事了。
王府內,白靈兒起了床。皇帝已經頒發了旨意,釋放了曦木今天他會回來。白靈兒待宰門口等著,門外沙沙的腳步聲,還在內堂的趕緊迎了出來。
“曦木——”
“靈兒!”
竟然不是曦木,反而是墨羽和丁小米。驚喜之餘,仍有幾分的惋惜。
“怎麽看到我們不開心?”
“怎麽會?”白靈兒讓下人上了最好的茶,來招待他們。
然,丁小米決定來找她可不是來找她談天說地的。
“靈兒,你的意思能說清楚麽?真的……”
倒茶的動作僵持,茶水從被子裏溢出來,流淌在桌麵上。白靈兒的動作遺失了她的心,不管做什麽偽裝的再像,都不可能做的完美。偽裝之所以成為偽裝就是存在瑕疵。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真真假假又有什麽意思呢?我知道我想要的就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那他呢?他想要的,你有沒有想過。”白靈兒垂下頭,本來就已經發紅的眼睛布上了水光。隱忍著,即便想哭也不能把眼淚隨意的流下來。丁小米握住她的手,轉眸對著墨羽飛出一個眼神,讓他出去。
“幹嘛趕我走?”
“我們說一些女孩子之間的話,大男人就先自動屏蔽吧!”
墨羽歎了一口氣,環著雙臂走了出去。臨行前一走三回頭,十分的不舍。
讓她坐下,丁小米對上她的眼睛,此時此刻一肚子的問題,一個也問不出。
“你什麽都不用說,我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