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8今夜,放肆一次……
“君離殤!”她喚他。
停下手中的動作,慢慢走過來,眼睛炯炯有神。白靈兒雙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腳踩在他的腳上。讓對方的手,環住腰。
“這是我家鄉的一種舞蹈,今天教給大家,很簡單的!”
君離殤錯愕,眉峰皺了一皺,然後舒展開了。躬下身,臉龐嵌在她的頸窩。冰涼的唇畔若即若離貼著雪白的肌膚,還有那個剛剛結痂的傷疤,都讓他心疼無比。
篝火宴會的少男少女一個個紅著臉,然後放開了芥蒂相擁而舞。海風閑吹,星月高懸,場麵出奇的壯觀!
白靈兒貼著他的胸口,默默閉上了眼睛。
“你和其他人也這麽跳麽?”
剛想回答,隻覺得腰間的力道加重了許多,兩個人貼的更近了。
“不要回答!我不想聽!”
因為,他知道結果會失望,白靈兒從來不缺男人,花襲央、斯琴、曦木,這三個人在三界都有一定的地位!
原本也沒想說,她的確沒有和哪個男生跳過這種舞。君離殤閉上了眼,挪動著步子。篝火的火苗躥越著,火堆內不時“劈裏啪啦”的炸裂聲,除此之外沒人對話。
後半夜,月亮爬高了。許多人都跳的累了,白靈兒也不例外,躺在冰涼的沙灘上,微睜著眼睛望著夜空。君離殤也躺在沙灘上,雙手枕在腦後。這個時候,就像曾經的某個時候一樣,此時此景太過旖旎了。
“睡了?”這次是白靈兒先開的口,因為實在不想這樣的一個夜晚就這麽悄悄溜走。
“看看日出也是好的!”
難得兩個想的一樣。君離殤眼睛忽然睜開,烏黑發亮的眸瞳將整個夜空都裝進視野中。
“也好久沒有看過日出了……”她微微一笑,接著道: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後,再也沒有過!”
語氣中有種種的壓抑感,君離殤心房不覺間刺痛了一下。有一個問題,憋在心中太久了,壓抑的喘不過起來。
“白靈兒!”
“恩?什麽?”
他伸出手,手掌遮在視野上。遲疑了幾秒鍾,道:
“如果沒有魔界、沒有滄雲閣,現在會不會改變!會不會變成和現在不一樣的情形!”
這個問題,白靈兒曾經想過。但是確實沒有一個能讓自己心安的答案。就像在湖心小築那時候,就曾經問過一個問題,君離殤一樣沒有給出準確回答。
“既然有戰爭和芥蒂,那麽就存在著恨,有恨自然會有愛。可是……可是你們愛過誰?又恨過誰?隻怕連你們自己也不清楚!以前我一直那麽想不明白。也之所以,融不進去這個世界!可是後來,終於有了一個結果。想要不怨恨這樣的世界,就必須成為它的棋子,這……就是命!”
這番話的時候,白靈兒眼睛亮盈盈的。然而,這番話悄悄的為君離殤關上一扇門。他翻了個身,傾在白靈兒的身上。恰巧遮去視野,雙目對望。
“回答我!”語氣有些發冷,君離殤急切要一個回答。
“沒有,如果……”
這個答案是君離殤親自教會她的。不亂以前怎麽奢望過,夢都會碎,而且都是被他親手打碎了。君離殤陷入深深的沉思,然後貝白的牙齒笑的冷傲,點點了頭。
“我知道了,沒有如果……”
暮色沉悶,星星搖搖欲墜。君離殤不痛不癢的了然一笑,修長的手指撫著白靈兒的脖子。他的吻溫柔的落在她的唇畔,旖旎無比。白靈兒僵持了一下,心跳落了一拍,就像一塊木頭。漸漸地,親吻變得狂野起來,唇畔撕痛一下,涔涔湧動著鮮血。
親吻持續了三秒鍾,君離殤傾開了身子,然後就是默不作聲的望著天空……
東方漸白,夜氣漸冷。
太陽終於升起來了,今夜結束了!
君離殤望著海平麵,心中忐忑不安。站起身奔跑在沙灘上,白靈兒睜著惺忪的眼睛,看著東方漸漸被朝陽的紅暈染色,然後整個海麵都被鍍上一層血色,波光粼粼。
“好美啊……”
“一點都不美,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想看!”君離殤皺了皺眉,接著道:
“一切都結束了!”
“是啊!”
太陽躍出海平麵一點一點往上升,就像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可是,他們的心情並不像這股朝陽一樣,能給一股積極向上的力量。
終於,日頭全部亮出來,海麵刮來了一陣風,拂動著兩個人的衣袂和頭發。君離殤抿著唇,轉過身擦過白靈兒的身側,眼光和氣魄和平日一樣冷。昨夜,成了一場遊園驚夢……
轉身,他已經離去。白靈兒抬頭凝望著日頭恢複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太陽升到了半空,才回村子裏去。
熄滅的篝火,隻剩下散亂的腳印還有揚揚而起的灰燼。
回去的時候村子裏已經沒了人,隻有阿妹坐在門口候著,手中撚著一株狗尾巴草,顯得俏皮可愛。劍白靈兒遠遠的走來,立即迎合去,歡快的笑著。
“你可回來,等你好久了!”
“有什麽事?”
白靈兒麵色不變,阿妹笑的格外狡黠。昨夜發生的事情,他們村子裏的人都看在眼裏,如果兩人之間沒有感情怎麽會一起會跳舞,撕磨耳語。
“阿桑他們已經去聖泉還願了,一直等你沒回來,他們也不好錯過了吉時,就先去了!叫我在這兒等你!”
“聖泉是什麽地方?”這才是白靈兒所關心的,皺著眉思索了一陣子,旋即又問道:
“是不是豎立著一個狐狸石像的潭子?”
阿妹沒料到她居然知道那個地方,點了點頭連連稱是。這不奇怪,君離殤和穆達那一刻她不是見到了麽。隻是那裏和她有什麽關係,當真成了他們口中的救世主麽?幫他們隻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信仰,那個傳言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我就不去了,現在身體不舒服,想休息一下!”白靈兒徑直往前走,現在感覺好累,滿滿的心事,壓得自己喘不過去了。
阿妹的臉色即時沉了下來,沮喪的離開了。進了屋子掩上了門,和衣睡下!
另一邊聖泉,圓形的潭子是用大理石砌成,爬滿了斑駁的苔蘚,中心雕刻著一隻石狐,泉水從狐狸的口中噴出來,然後泉水由石灘的小槽引出來。
阿桑和穆達穿著華美的衣裳,在潭子麵前三叩三拜,儀式頗為隆重,比起成親之禮有過之而無不及,足以明了仙狐在他們心中的地位。穆達和阿桑盼了那麽久,還是沒有盼到白靈兒的到來,不免有些沮喪!
“她不來,有本尊不也一樣!”君離殤依靠在一棵竹子上,冰冷的容顏,邪魅的目光。
穆達和阿桑心生一寒,村裏他們目光陡然警戒起來。這時,君離殤已經換下鮮豔的民族裝,依舊是雪白的袍子,光華的狐裘,遮住了半張臉,一雙眼睛尤為寒魄。
穆達拉住阿桑的手,暗暗護在了身後。君離殤了然的笑起來,道:
“怕什麽,本尊可不會說話不算話!”
“那你來做什麽?”阿桑臉色有些發白,聲音微微的顫抖。
君離殤笑的邪魅,折下一片竹葉玩弄在指間,道:
“不歡迎本尊?”
穆達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畢竟曾是他的部下,稍微激怒一句就能引出滅族的事情。君離殤從上麵落下來,輕輕的動作像一片羽毛似的,徑直走到一對新人麵前。
“本尊想去哪便去哪,無需告知任何人!”
阿桑看到自己丈夫吃癟的樣子,心中不忿道:
“別忘了,白靈兒還在我們手中!”
本以為君離殤會被激怒,豈料他竟然狂笑出來,聲音回響在每個人的耳朵,就像一把戰爭的號角,心懸被一一繃緊。倏地,笑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和平常無異的容顏。
“你在提醒本尊,還是說你們在威脅?”
聲音轉了一個調調,透漏著一股痞氣。阿桑的小臉徹底沒了血色,緊緊握住穆達的手。
君離殤走過穆達的視線,走在潭子前麵,雙手扶著圍欄,眼睛盯著那個石像,嘴角勾出一絲笑意。
“這就是你們的救世主?你們確定是狐仙而不是狐狸精?”
如此一個與氣氛個格格不搭的問題,讓穆達捉摸不透。
如果在見到白靈兒之前,有人說憑白靈兒可以救一族世人他們!他一定會認為是千古奇譚!可是,緣分就是這麽奇妙。那個傻得無藥可救的女人卻偏偏證實了這個傳言。他要怎麽解釋,才能順服自己?想不透,想不透!
一汪池水波光粼粼的蕩漾著波紋,太陽的光芒被分解成為各種各樣的形狀。他們就在身後盯著他,不敢發聲一點聲音。
“你們走吧!沒用的!”
阿桑還想辯駁,穆達給出一個眼神乖乖閉嘴,領著大部隊遠離。
差不多接近傍晚的時候,白靈兒睡不著了,出了門就瞧見阿妹垂頭喪氣的坐在台階上,瞧見她來時險些沒熊抱一個,口中還抱怨不止的,大抵是等了很久。
“你總算起來了,下一刻,我就真的怕忍不住踹門進去了,那樣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我又不是惡魔會殺了你!”白靈兒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