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粗人一個
第二百零四章粗人一個
「你打算怎麼辦?」吳文一走,劉洋洋就迫不及待地問我。
我沒有回答,而是伸出兩根手指,在酒店大廳周圍虛空中連點了十幾下,直到聽見十幾次微小的爆炸聲后才收回手指。那些監聽器材對擁有「戰神的智慧」的我來說顯然毫無效果。
「不要luàn了方寸,不考慮是不是被放了監聽設備就開始談論計劃什麼的……你沒有這點警惕xing嗎?」
劉洋洋一甩頭髮,滿不在乎地道:「讓他聽……誰怕誰」
「剛才你可是吃癟了。」我提醒這位豪言壯語的哥哥。
劉洋洋故作豪氣地道:「別被外jiāo部唬住,他們能跟全世界所有比大漢中強大的國家叫爹,也能把大漢中全國的人民當兒子,他們其實最懼怕比他們更強勢的人。」
我最恨聽這種話了,好像什麼事都把老子當成先鋒部隊一樣。撓撓頭懶得理會劉洋洋,我恨恨說道:「既然吳家想要撈好處,我當然是無所謂的……那些好處對我來說毫無意義。反正這件事你們自己cào心,我決定回房間睡覺。」
劉洋洋自然不知道我不必睡覺也jing力充沛,嘆息一聲去聯絡家族真正說話算的大佬們去了。藤秋顏拉著筱雨跟在我後面,低聲問道:「你真不打算去見艾雪了?」
我覺得藤秋顏此時的態度有些奇妙,卻未多想,對她我畢竟不曾抱著太過強烈的防備之心,坦然道:「想當然還是想的,不過現在這樣子去了也只是讓自己徒增傷心而已。我又沒有讓艾家改變決意的能力,艾雪自己的態度我又不知道,去了又能怎樣?」
藤秋顏低頭沉默了片刻,忽然抬頭,雙目閃閃地望著我:「在你心中,艾雪真是誰都沒法比的存在嗎?」
這個問題太微妙了,我不知如何作答。這些天來跟藤秋顏相處之下,我能察覺到她內心並未如外表所表現出來的那樣冷漠,最重要是她心中充滿了真誠和年輕人應有的執著。雖說接觸過的權貴子弟並不多,我也不認為這樣的人會很多。藤秋顏在懂得人情世故之外有一顆未經歷練的熱忱之心,與她的冷漠外表形成鮮明對比。從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自己開始慢慢喜歡上這個冷漠又兇殘的美nv了。
同時我也看得出,藤秋顏對我的好感也比以前多了不少。在首都這幾天里,她處處為我著想的模樣就讓人心裡覺得很舒服。
現在聽到藤秋顏這麼一問,我心中陡然一突,總覺得如何回答都不是真正讓人滿意的答案。
「你這麼認為嗎?」我最終不得不以退為進,含糊其辭。
藤秋顏一隻手拉著筱雨,眼瞼低垂,低聲說道:「我不知道……當年在首都的時候,我也聽過關於她的種種傳說。那樣的nv孩,的確很讓人喜歡。」
筱雨忽然chā嘴道:「艾雪姐姐很厲害,我們聯盟的很多人都把她當成最厲害的對手。」
我愣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身邊還跟著一個宗教聯盟的虔誠信者。如果說起生活目標的堅定,也許筱雨才是我們都該學習的榜樣。至少在目前的人生路上,她才是最不mi惘的。
「艾雪……」藤秋顏低聲喃喃道,「活在她yin影下的姑娘們都恨他,男人們都喜歡她。不過出了這個首都,卻能有多少人認得她是誰?你如果真想見她,不如我來幫你想辦法?」
我搖搖頭:「這種事勉強不來。」
藤秋顏好像被我這種態度ji怒了,忽然狠狠掐了我一把。天可憐見,要是她每一次出手都有這麼重的話,我估計放làng師協會早就收她做榮譽會員了。
「你是個男人好吧?你主動一點會死啊?你非要等人家姑娘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你告白還是怎麼著?你能不能有點出息?全首都的青年才俊都想追求艾雪,你拿出點勇氣好不好?」
我不知為何將這位姐姐給ji怒了,在藤秋顏如連珠炮般的責問下只能撓頭認錯。跟nv人講理永遠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之一,勝過了跟外jiāo部的傻*們鬥智斗勇。
藤秋顏好像是真生氣了,回到房間里也沒理我。我看著那個翩然背影苦笑,剛才我還在想這nv人的脾氣是不是已經變好了,如今一看,本xing難移這句老話肯定是沒錯的。
按照劉洋洋的說法,他要跟家裡協調一下,以確定如何與吳家的人周旋。這種事對我而言當然毫無意義,於是我只能在房間里枯坐著繼續想念那些無聊的日日夜夜。我這個人確實沒良心,舅舅一家人的生死安危此時我已毫不在乎,我更在意的是自己是否應該回到耶雲,繼續我那看似幸福的小日子。
正在做並不ji烈的思想鬥爭,艾爾西婭的聲音忽然在我腦海中響起。
「人類,你可以進入到那個圖書館最深處吧?」
我悚然一驚,這才想起曾經答應過艾爾西婭的承諾。無論如何艱險,我都應該履行承諾。對於艾爾西婭,我有著不可言傳的義務。無論這世界風雨飄搖如何改變,我們之間的同盟關係依然是首位。
我還得留在首都,我不能走。
藤秋顏在裡間換了衣服出來,一身jing致的緊身黑sè套裝充滿youhuo,又帶著一絲危險氣息。看到我驚訝的目光,這個剛才還在痛斥我的美nv居然嫣然一笑。
「怎麼了?」
「沒啥……」我擺擺手,「ting好看的。」
「主要是實用。」藤秋顏在我面前連失足funv都扮過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這件衣服是治安局未來五年內要普及的專用戰鬥服,我是測試人員之一。」
「穿這個幹什麼?」我皺眉。
藤秋顏拿起手中的行動電話,對我晃了晃。
「剛才我家裡來了通知,說是讓你去一趟放làng師協會。放làng師協會的人想要見你。」
對於這個消息我早有準備,並不覺得過於意外,只是感覺有些興奮。看來放làng師協會在經過長時間的沉默之後終於要有所動作了,卻不知道他們的態度如何。
「沒說為什麼要見我嗎?」
「說了。」藤秋顏冷笑一聲,「名義上當然是調停你與方鳴等放làng師之間的矛盾……那小子被你打得很慘,現在沒臉出來見人了。」
我哈哈一笑:「行,咱們就去見見我國勢力最強大的官方組織。」
這次我和藤秋顏單獨出mén沒帶筱雨,也沒告訴劉洋洋。我相信劉洋洋一定知道我去了哪,筱雨則抱著她的小書包在房間里祈禱。這位虔誠的少nv用她自己的方式影響著我的言行,總讓我感覺到自己生活的散漫和無jing神支柱。
很可惜的是,我心中有個nv神……所以所謂虔誠這玩意,在我心中是並不存在的。
從帝國酒店出來,藤秋顏臉sè不太好,給我指指點點看周圍的一些人和車,有的來世治安局,有的來自國家安全部mén。這些人在這裡徘徊的原因無他,當然是因為我們。另外還有幾個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外jiāo部的傻*,在街上走來走去,一臉我上了他們家裡nvxing親屬的表情。
放làng師協會的人架子並不大,與我們約定好的地點就在不遠處的一家會員制的休閑餐廳。在首都到處都是這種俱樂部制的si人聚會場所,「貴境」算是最好的,市區里則有許多中檔的給不同階層人士準備。放làng師協會有權有勢更有錢,選這麼個地方倒多半是為了低調。
不管我架子大不大,平時表現有多狂妄,藤秋顏求我來,我自然就來了。那位等候在餐廳里的放làng師協會代表也很意外,沒想到只是一個簡單邀約我就能lu面,比起在貴境打得方鳴滿臉是血的情景,這位代表估計心中會大感安慰吧?
看到這位代表,我也笑了,居然不是陌生人,正是當初那位曾經問過我是否要加入放làng師協會的大叔。
「意外嗎?」禿頂大叔對我微笑,彷彿之前我們從未發生過任何不愉快一樣,「聽說是要來見你,我就主動要求接下這個工作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你是個能給人帶來驚喜的傢伙。」
「驚嚇還差不多。」我坐在禿頭對面,打量這個有著官員風格的男人。說是約見,他就真的自己來了,也沒帶跟班。放làng師協會真叫一個財大氣粗,居然把整個俱樂部餐廳都給包下來了,那邊站在旁邊給我媽服務的經理還一臉榮幸的樣子。
跟我一起來的藤秋顏對這種小場面毫無感覺,若無其事地坐在我身邊。禿頭大叔必然認得這位首都第一惡少,瞄了她一眼沒說什麼。在一片看似祥和的氣氛中,禿頭大叔先自我介紹一番。
「既然見過面了,我也不多客套啦。我是放làng師協會的鑒定師,按照一般人的說法,就是個文職工作人員。」禿頂男人習慣xing地撫mo自己的光頭,說話節奏不快也不慢,「放làng師協會希望多跟岑先生接觸,可惜岑先生對我們總是有些小小偏見,不得已只得通過另一層關係聯絡您,希望您不要介意。」
這個禿頭一開始把姿態就放得極低,讓我反倒不好意思說出什麼咄咄bi人的話來。猶豫一下,我只能抱著肩膀繼續裝惡少:「哼,放làng師協會不是不參與si斗活動嗎?」
「那是因為以前的si斗都不成氣候。」禿頭解釋了一句,繼續自我介紹道,「哦,忘記說了,你們可以叫我粗人,這是我在組織內的代號。」
我不禁又打量了一番這位自稱粗人的鑒定師,從外表看倒的確是個粗人,可惜這外表怎麼也掩飾不了他心細如髮的特點。就這麼短短几句話,這人就表現出了極大的耐心和好脾氣,倒真是一個文職工作者的風格。
當然,這位粗人的身手也不差,雖然看不出具體水準,至少應該是在劉洋洋之上。對此我倒是見怪不怪,在首都是個人就有點本事,真是放làng師多如狗遍地走的地方。
粗人不管我上下打量的目光,招呼了飲料和果盤之後才開始慢慢進入正題:「您跟方鳴之間的矛盾我們都知道,最開始他為了芝芝出頭,惹到了您。我們一直覺得這是小事,除了我這個鑒定師要出面給您做評級之外,其他的部mén都沒有出動的打算。」
「問題是在方鳴來向您挑釁之後我才知道,您身邊還有一個宗教聯盟的人……這對於放làng師協會來說是個不小的麻煩。您大概也聽說過,我們與宗教聯盟向來沒有什麼愉快的jiāo往。」
我有點明白了:「所以你們這次來並不是打算讓我儘快加入放làng師協會,而是希望我跟宗教聯盟保持距離?」
「也不是這樣。」粗人攤開手侃侃而談,「對我們而言,您的存在價值顯然是誰都無法比擬的。艾雪做為挖掘出您潛力的放làng師,在協會內部也會得到相應的嘉獎……」
粗人乍一提到艾雪,我的心臟不爭氣地跳動了幾下。對於這個名字,我有著非同尋常的回憶。
「說到底,我們還是低估了您和方鳴之間的矛盾。」粗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搓搓手,繼續說道,「方鳴找了朋友幫忙,您也大鬧了『貴境』……這讓大家都很尷尬。事情鬧到這個程度,我覺得咱們無論如何也需要一次坦誠的調停了。」
藤秋顏在旁邊冷笑一聲:「不過是小孩子打架,用的著這麼鄭重嗎?」
粗人對著這位首都第一惡少笑笑道:「當然不用,不過如果岑先生願意加入放làng師協會的話,我想很多問題自然迎刃而解。」
「我就是來看個朋友。」我對這一套可完全沒興趣,「別跟我說那些好處。放làng師協會我打死也不會加入,讓我去秘境當炮灰,你們好意思的嗎?」
「這個……」粗人沉yin了一下,彷彿早就料到我會拒絕一樣,「我這麼說吧岑先生,咱們不如打個商量,您可以先名譽加入,並不履行義務。等到您真的覺得放làng師協會比較適合您的發展了再考慮正式加入的問題如何?」
靠,碰到這樣態度的工作人員,反倒讓我沒了發揮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