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旁觀者清
若夢冷笑一聲,她知道,這些隻不過是說辭而已!後宮真是可怕,自己還需步步謹慎小心才是。轉念又想,朝雨好端端的,為何打聽了這些來告訴自己,她的意圖在哪裏?讓自己害怕,然後乖乖地跟明王合作麽?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若夢問道。
朝雨頹然一笑,才說:“娘娘那麽聰明,自然會清楚的。”
“哼!本宮再聰明,也不過爾爾!下去吧,本宮要靜一會兒!”朝雨還未走開,若夢有叫住她道:“告訴他,對晚晴好一些,如果他傷害晚晴,本宮絕不放過他!去吧!”
朝雨聞言,臉上一變,似要說什麽,但終是忍了下去,什麽都沒說,轉身離開!
若夢懨懨的,爬上床,睜著眼睛,盯著帳帷頂上的刺繡,卻是視而不見,滿腦子全是剛剛看到的一幕,軒轅琪攔腰抱著瑤妃,瑤妃滿臉緋紅羞澀,果真是帝王薄情嗎?
若夢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明明知道自己與他隻是交易,潛意識裏卻期待著不該期待的東西!軒轅琪,果真是那個琪麽?如果是,讓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左擁右抱,情何以堪?如果不是,為何自己對他,有著這麽多的期待!
想著,若夢淚流滿麵,一直以為自己足夠堅強,現在卻發現,不是的!自己想要保護映雪,想要保護晚晴,想要心心相對的愛情,可是都是那麽遙不可及!
若夢一直躺在,午膳時刻,杏兒來請用膳,若夢隻說沒有胃口,繼續躺著!
晚膳依舊如此!
若夢想要靜一靜,認真的脆弱一回,然後,認真的堅強起來!
也許,自己真的不該對軒轅琪懷有期待,他是帝王,坐擁三宮六院是他的特權,他不會像普通人一般,把所有的愛傾注在一個人身上。
哭累了,也想明白了,若夢自己起身,也不點燈,緩緩行至窗前,推開窗子,一陣涼風隨之而來,若夢靜靜的站著,享受這份安靜與清涼!
月光如華,卻也同晚上的風一樣,清涼無比!
“吱——”一聲,房門似乎被人打開,若夢警覺的轉身,接著微弱的月光,看見一抹明黃!
是他,那麽昨晚呢?也是他嗎?
軒轅琪並沒有注意到窗邊的若夢,隻以為,她在床上躺在,行至床邊,才發現,她並不在床上,腦中頓時一片空白,這麽晚了,她去了哪裏?杏兒說她午膳和晚膳均未進食,隻在房裏關著,難道竟是假的麽?
軒轅琪頹然坐著床上,低著頭,卻感覺到麵前有人!
軒轅琪頹然坐著床上,低著頭,卻感覺到麵前有人!欣喜的抬頭,果然看見,一襲白衣的若夢正直直的站在自己麵前。
大手一揮,一把將若夢攬入懷中,微怒道:“大晚上的,不睡覺,在做什麽?”
若夢冷聲道:“皇上氣什麽?好沒道理!臣妾做什麽,皇上會關心麽?皇上大概忘了,您與臣妾之間隻是交易!臣妾會照顧好自己,不勞皇上費心!”
軒轅琪聞言,心頭一涼,連帶這身體一怔,瞬間怒由心起,如果說剛才生氣,是因為著急,那麽現在,便是心涼,自己關心她,卻換來她這樣的冷言冷語。
軒轅琪有力的雙臂將若夢打橫抱起,狠狠地摔在床上,不等若夢反應,就欺身上來,重重的壓住若夢掙紮的雙手。
這樣憤怒的軒轅琪,若夢第一次見著,與男人這樣近距離的接觸,若夢也是第一次經曆,當下又驚又怕,同時,又有些小小的期待,因為,他的大手很暖,完完全全的包裹這自己的,好暖!
若夢手腳並用地掙紮一陣,卻根本不是軒轅琪的對手,她從來沒有發現軒轅琪是那麽的有力!
軒轅琪狠狠地壓住若夢,卻並不做什麽,隻恨恨地瞪著,若夢便得了勇氣,問道:“皇上,這又是做什麽?”
“做什麽?哼!問的真好,你是朕的女人,你說朕,要做什麽?”軒轅琪咬牙切齒地說,似乎真的很生氣!
“那皇上,請便吧!”若夢說著,鬆了手上的力氣,任由軒轅琪壓著自己,卻明顯感覺道軒轅琪胸口起伏的更加劇烈,他是在生氣嗎?
“你——!”軒轅琪瞪圓了眼睛,氣鼓鼓地,直直看著若夢。
黑暗中,朦朧的月光,床上的兩人看不清彼此的模樣,卻能深深地感受彼此眼中的冷冽。
半晌,軒轅琪的頭直直垂下,吻上若夢的唇,沒有他想象的溫柔甜蜜,隻有一片冰涼,軒轅琪的心,也跟著冷了,她這般的不願!
頹然起身,軒轅琪靠著床邊,似受了很大的創傷般,開口道:“你,真的喜歡他?”
若夢賭氣的不開口,這件事,上次已經跟他說過來,怎的又來問!
“如果,你真的喜歡他,朕成全你們,朕——放你出宮!”軒轅琪的聲音並不大,卻很,決絕,仿佛這是一個重大的決定般。
若夢忍不住開口,問:“皇上,這是何意?你要拿晚晴怎樣!”
軒轅琪不回答,半晌,才回過身來,說:“你從未想過,要關心朕嗎?”
若夢聽了,心驚!他怎的這般的落寞!他想要自己的關心,他在乎自己是否關心他?心生生地疼起來,自己盡然,讓他如此落寞,他有那麽多妃子,也會決定落寞嗎?
“皇上,在乎臣妾的關心?”若夢起身,輕聲地問。
軒轅琪又不說話,看著若夢,滿目的心痛!朦朧的月光下,他俊逸的麵孔更加的有魅力,引得若夢,不禁,伸手去撫摸!
若夢的手,輕輕地爬上他的臉,好涼!
“你在可憐朕?朕不要!”軒轅琪猛地打開若夢的手,若夢隻覺得手臂發麻,他的力道怎的這麽大。
“臣妾,沒有!”若夢心頭鈍痛,急忙解釋。
“哼!你給朕安分點兒!”軒轅琪甩出這樣的話,起身離去,隻留那淡淡的月光在床前,還有,他身上龍涎香的味道。
若夢伸手去摸,他坐過的那一處地方,還有他身體留下的溫度,莫名的心酸,淚水又留了下來,自己到底是怎麽了?為何要陷入這樣無力的情境,想走走不掉,想留留不下!到底要怎樣,好像衝出去,追上軒轅琪,問他,到底要怎麽辦,可是,身體癱軟無力,根本無法動彈。
若夢頹然倒下,為何這般的無助!
風氣,窗外,樹影晃動,似有人影在閃過,若夢卻渾然不覺,暈暈地沉入夢境!
窒息般的疼痛,若夢感覺自己的力氣一絲絲的從身體中剝離,留下的隻有軀體,雲霧繚繞,想推開,卻無力,隻得在雲海中驚慌茫然地,漂浮著。
許久,一個空靈地聲音響起:“浮生若夢,為歡幾何。跟隨自己的本性,心去哪裏,身體便去哪裏,這樣,施主就不會痛苦!”
若夢恍悟,他是帶自己來這個時空的那位高僧,他又出現了!
“喂,你是誰!”
“老衲是誰,並不重要,施主生性良善,隨心念而動,即可!”
“什麽意思?他是軒轅琪嗎?”高僧的聲音越來越遠,飄渺地幾乎不可聞,若夢急著叫了起來。
“施主,急著老衲的話,憑本性去看!”高僧的聲音終於彌失在煙霧中。
晚晴,急忙破門而入,點亮了房內的蠟燭。
“娘娘,娘娘,您醒一醒,娘娘~~”晚晴在若夢身邊,焦急的呼喊著,緊緊抓住若夢在空中無助揮舞著的手。
若夢終於醒來,一身的冷汗!看見晚晴,用盡全力抱住她,放聲哭了起來。
晚晴猶豫一下,還是擁住不住顫抖地若夢,輕輕撫摸若夢的頭發。
“娘娘,您怎麽了!”晚晴輕聲開口。
“晚晴,我害怕!”若夢哭的厲害,抱住晚晴的手臂更加用力。
“娘娘,害怕什麽?”晚晴繼續問著,似乎很有興趣。
若夢的下巴抵在晚晴的脖頸中,狠狠地搖頭,一個勁兒的哭著。
“娘娘,害怕什麽,跟晚晴說說,不好麽?”晚晴依舊關心著,若夢害怕的內容,眸中的眼神變得狠戾。
若夢抬起頭,看著晚晴,陌生的看著眼前的晚晴,今晚的她好不同!是入宮以來的她,都好不同!與她以前所認識的晚晴,簡直判若兩人!
“娘娘,怎麽了?”借著搖曳的燭光,晚晴被淚光閃閃地若夢看的有些尷尬。
“沒什麽,本宮,隻是,有些累!你,下去吧。”若夢難過地說,其實,她多想讓晚晴留下來陪著自己,可是,這樣的她,讓自己陌生,現在她沒有絲毫地力氣,去想晚晴為何這樣?她想靜一靜。
“娘娘,還是讓奴婢陪著您吧。”晚晴一愣,歉意的說。
“去吧,你今天也累了,把杏兒給本宮叫來!”若夢躺下,命令晚晴道。
晚晴也識趣地退了出去,片刻,杏兒便進來了。
見若夢躺在,杏兒輕手輕腳地去熄了燈,準備退出去,卻聽若夢道:“杏兒嗎?”
“娘娘,是奴婢!奴婢以為,您已經睡了。”杏兒說著,又點了燈。
“杏兒,今晚誰值夜?”若夢問道。
杏兒忙跪下道:“娘娘贖罪,是奴婢!”
“你剛才,去了哪裏?”若夢問道。
“奴婢,奴婢……”杏兒支支唔唔,不知如何回答。
“是他,不讓你說的?”若夢又問。
“娘娘,皇上他,真的關心你,皇上待您的心,與其他人不一樣!”杏兒忍不住說道。
若夢心裏一喜,隨即又涼了,道:“是嗎?也沒見,他見著瑤妃不開心的,恐怕夜夜溫柔,哪裏記得起我。”
“娘娘,真的不知嗎?昨夜皇上,因為知道您見了明王,心裏不舒服,所以即便子時,也來看您,您不知道,今早上,皇上走時,有多開心,奴婢看著,打心眼兒裏開心,皇上從來沒有這麽開心過!”杏兒急忙解釋道,一頓,又說:“今兒早上,娘娘問奴婢,昨夜是否有人來過,奴婢撒了謊,皇上,不讓奴婢說的,他說您也許會隻當這是一場夢!”
“可是今晚,皇上他又來了,因為娘娘您今天一天沒有吃飯,他是真心惦記著您,您看,桌子上都是皇上讓奴婢準備的,他說您要是想吃了,立刻就能吃著了。”杏兒喋喋道,若夢心裏不知是和滋味,愣愣出神。
半天,才聽見杏兒的聲音:“娘娘,皇上這幾次生氣,因為什麽,您真的就不知道嗎?皇上,他那麽驕傲,對妃嬪如此遷讓的,還是頭一遭,娘娘,您就別氣皇上了。”
“本宮,氣他了嗎?可本宮氣著,又是誰給氣的?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本宮的奴婢。”若夢聲音淡淡地,卻足以嚇到杏兒。
杏兒忙跪下道:“娘娘,奴婢錯了,奴婢隻顧著說皇上的苦了,奴婢知道,娘娘也苦著,可是娘娘,皇上畢竟是皇上,他是男人是天子,他永遠是號令別人的,皇上已經向娘娘低頭了,娘娘,您的性子太硬了,您和皇上這才都苦著。”
杏兒一席話,說道頭頭是道,讓若夢側目!她一個宮婢,怎會懂得這麽多?
“杏兒,你是哪裏人?幾歲入宮?”若夢問道。
“娘娘,奴婢今年十五,十歲入宮,娘娘,怎的問起這個了。”杏兒些許的不安,心裏明白著,自己也許是說多了,若夢起了疑心了,所以才這麽問的。
“沒什麽,本宮,隻是覺得,這宮裏太不簡單!所有的人,入了宮,似乎都變了。”若夢這話說的自己心驚,都變了,晚晴變了,映雪也變了嗎?
“沒什麽,本宮,隻是覺得,這宮裏太不簡單!所有的人,入了宮,似乎都變了。”若夢的話說的自己心驚,都變了,晚晴變了,映雪也變了嗎?
“娘娘,但求本心!”看著無助的若夢,杏兒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