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阿玄的身世

  “對了，我想問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阿玄收斂起臉上的笑，嚴肅了起來。


  “阿玄，你問吧。”顧莫軒看阿玄這副正經的樣子，也跟著嚴肅起來。


  “你這荷葉雞和水晶蝦餃吃不吃啊？”阿玄眼睛往桌子上兩盤吃的瞟去，那兩盤吃的正冒著陣陣香氣。


  “……”顧莫軒看這阿玄那眼饞的樣子，頓時說不出話來，本以為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這……我能吃嗎？”阿玄看著顧莫軒，伸出一根青蔥似的手指，指了指桌上的東西，那可憐兮兮的神情仿佛不給他吃就覺得自己犯了大罪一般。


  “阿玄想吃就吃吧，我不餓。”顧莫軒並未覺得餓，將吃的推到阿玄麵前。


  “顧莫軒，你這孩子必成大器，那我就不客氣了。”阿玄一臉正色，又拍了拍顧莫軒的肩膀，收回手就趕忙撥開荷葉雞外麵包裹的荷葉，扯了一隻雞腿就開始吃。


  “我才不是孩子，而且阿玄一看就比我小。”顧莫軒聽到阿玄三番五次喊他“孩子”，語氣裏頗有些憤憤不平的味道。


  “我今年十六。”阿玄左手拿著雞腿，右手直接用手抓著水晶蝦餃嘴裏含糊不清的吃著東西說著。


  “我二十，我比阿玄大，阿玄得叫我哥哥。”顧莫軒笑嗬嗬的湊到阿玄麵前說。


  “我才不要，我沒有爹娘，自然就沒有兄弟姊妹。”阿玄頭都沒抬，漫不經心的說著對於常人來說非常可悲的事情。


  “阿玄怎麽會沒有爹娘，每個人都有爹娘。”顧莫軒睜大了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哼——那為了幾百吊銅錢就賣自己親生骨肉的爹娘能叫爹娘嗎？”阿玄停下手裏的動作，眼神中是滿滿的嘲諷。


  “賣……親生骨肉？”顧莫軒畢竟自小家境富裕，必然不會理解貧苦人家的孩子生活會如何艱難。


  “嗬嗬，是啊，我年幼體弱多病，不過是個累贅，有氣就往我身上撒，說我是‘喪門星’，他們沒想到還有人要買我這個‘倒黴的賠錢貨’，一看價錢不錯，就賣了，當時……我才不過十歲啊……嗬嗬。”阿玄盯著桌上的茶杯，當年的場景曆曆在目，眼睛裏的恨意越來越深，繼續說道：“那人販子說的好聽是給江湖裏的大門派做下人，那所謂的‘爹娘’還說我這賤命要過好日子去了，其實那門派卻是將我們這些孩童買來試藥，將我們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牢中，每日喂我們黑乎乎的湯藥還有藥丸，要不是門主當年殺了那門派的長老，將我們這些試藥童放了……我無處可去，還是門主將我帶回來了。”

  “阿玄……”顧莫軒自然無法體會阿玄的心境，但他知道阿玄此刻的樣子不像他，顧莫軒想要那個開心俏皮的阿玄。


  “你說當年他們知道把我買給那人販子是去做試藥童，他們……還會將我賣了嗎？”阿玄一邊說著，臉上隻有落寞的神色。


  “不會的，他們以為阿玄去過好日子才把阿玄買了，肯定不是故意不要阿玄的。”顧莫軒看著阿玄，覺得心中有些難受。


  “別別別，不用可憐我，我阿玄才不可憐，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阿玄臉上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仿佛剛剛隻是說著別人的故事。


  “嗯，我知道阿玄的感覺，以前家裏的下人知道我從小摔壞了腦袋，腦子笨，他們都覺得我可憐，可是……可是我才不可憐呢！”顧莫軒看著阿玄突然想起了自己從小到大的經曆，竟然覺得有些委屈。


  “哎！我說我自己的事，你怎麽要哭了，真是的。”阿玄聽著顧莫軒說話的語氣，竟有些想笑，搖了搖頭說：“想哭就哭，喏，袖子借你擦擦眼淚？”


  顧莫軒聽言立馬伸手抹了抹臉頰，手觸到之處根本沒有濕潤的淚水，看到阿玄臉上的笑，知道了阿玄是在逗他。


  “哼！阿玄你……你騙我。”


  “哈哈，逗你玩而已，來來來，嚐嚐這雞腿。”


  “我才不吃。”


  “不吃那就都給我。”


  “對了，阿玄，這幾日有人上山來嗎？”顧莫軒心裏還記掛想著白洛潯的事。


  “有啊。”阿玄吃完了雞腿，舔了舔手指，又掰下了另一隻雞腿。


  “是誰？是誰？”顧莫軒心下一緊。


  “哈哈，你啊！”阿玄隨口說著，還想繼續逗顧莫軒。


  “哎呀，除了我還有誰？”


  “對了，除了你……好像還有一個人，是個女人。”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