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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別離

  「吱呀!」兩扇門倏地緊緊封閉火盆亦平平落在卧室中央蓬地竄起三尺高的金黃火苗。


  我抱著她一步一步邁向床第每一步都深情地挑逗著她的丁香小舌一對怪手更加肆無忌憚地游弋在峰巒幽谷之間。美麗焰火中我們的衣衫漸漸減少直至一絲半縷都消失殆盡。


  望著這具白皙豐滿的誘人**一直盤桓在腦海中的不滿、鄉愁、離別、苦悶各種負面情緒倏地均被拋到了九霄雲外僅剩下一團強烈無比的慾火在熊熊燃燒。


  我悍然壓在雲水容身上冷酷無情地瞅著她摻雜痛苦和甜蜜的表情恍惚間這張粉嫩的臉幻化成了慕容無憂、艾丹妮、蒙恬、蘇小橋、雲采菱、依依……無數張臉容走馬燈似的閃過腦海。


  「啊勝籃……溫柔點好嗎?」雲水容不堪重負地呻吟著瞬間這句話就被有如潮水的**淹沒得無影無蹤……


  不知過了多久爐火漸漸黯淡床第上的征伐亦緩緩接近消沉下來。


  「篤篤篤!」幾記清脆響亮的敲門聲傳入耳鼓我腦海里驀然浮現出依依那張冷冰冰的俏臉她雙掌托著一方銀盤盤上擺放著一身嶄新的暗金花紋的衣帽袍靴旁邊還用紅綢緞遮蓋著一堆高如小山的物事。


  我低不可聞地在雲水容耳邊道:「是依依那丫頭!」


  雲水容花容慘變道:「那怎辦是好?被她看到我在這裡可就糟了!」


  我啞然失笑道:「放心這丫頭恨我到極點不會進來的你躺著蒙被不動就是我打她走掉!」


  雲水容連點螓攏盡秀全身莫入錦被當中我則若無其事地隨手攏了一件外袍起床開門。


  「篤……」敲擊聲只響了一下門就霍然開啟依依的纖纖玉指來不及收回就那麼點在我的胸腹之間。頓時一股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她玉頰飛起兩片暈紅遂惱羞成怒地瞪著我低低聲音罵道:「下流!」


  我又好氣又好笑道:「對不起對不起碧某習慣裸睡匆匆忙忙就趕來也未多穿一件衣服。」


  依依何曾見過這麼坦白的說法「嚶嚀!」一聲放下盤子頭也不回地逃了出去。風中依稀傳來一句羞怒嬌嗔道:「你這個大流氓小姐在『黒鯊』小築等你!」


  我哈哈大笑道:「依依慢走莫要拐到足踝才好!」


  拾起銀盤后我看也不看就那麼隨手放在桌上。


  此刻雲水容不知何時鑽出被窩敏捷絕倫地穿戴起來。


  我笑吟吟地走過去突然一把將她摟過來壓在床上肆無忌憚地溫存起來。


  「不要啊小姐還在等你呢!……噢別……不行啊人家那裡還痛呢!……壞蛋!……」直搞到雲水容鬢亂釵斜我這才心滿意足地鬆手道:「晚上來陪我吧!」


  雲水容狠狠白了我一眼遂眼波流轉道:「你……你真的好強壯啊!」


  我懶洋洋道:「嘿嘿來不來嘛?」


  雲水容沒好氣地吃吃笑罵道:「流氓非要人家親口答應才行嗎?」


  我歡呼一聲起身迅穿戴起來雲水容則溫柔體貼地幫忙端正衣帽撫平每一絲褶皺。


  我好奇地扯去紅綢緞問道:「嗯這是什麼?」


  頓時屋內金芒耀眼、閃閃光那赫然是一堆有如小山的金條粗略計算竟有八十一根之多。


  雲水容目瞪口呆道:「啊我的娘啊!這得多少錢啊?」


  我眼皮也不抬輕描淡寫道:「根據成色和數量來看應該價值八千一百枚金幣。九九歸一采菱倒是個有心人啊取了一個吉利數字給我。」


  雲水容收回目光欣喜道:「勝籃恭喜你了了一筆橫財喲!」


  我悠然自得道:「呵呵不應該恭喜我而是恭喜你才對!」


  雲水容愕然道:「為什麼?」


  我洒然一笑道:「因為我打算將它們全部送給你作定情禮物啊!」說著轉身離開庭院徒留她一個人站在屋內呢喃自語道:「送給……我?」


  當我步入「黒鯊」小築的剎那整個人都差點呆愣在那裡。


  但見雲采菱剛剛梳洗打扮完畢穿著清幽淡雅的鵝黃武士服眉目脈脈含情背窗而坐。


  窗外繁星點點明月高懸美麗迷人到了極點。而她有如嵌入整座星空中說不出的神秘深邃。那清澈如水的雙眸白皙無暇的肌膚明艷動人的櫻唇更處處顯露出不可抵擋的魅力。


  雲采菱淡淡道:「碧兄也來了既然人已到起那麼就開始這次會議吧!」


  我凜然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在會議桌右側末座這才有暇細細打量參與會議的諸人。


  除端坐位的雲采菱外廳內一共僅有三人。一身戎裝的依依冷若冰霜地坐在雲采菱左下在她身畔是一名英武豪邁黑衣青年對面則是一名皺紋滿臉的灰衣老者。


  雲采菱幽幽道:「哦碧兄想必還不認識這位是雲府總護院燕丹是采菱在斷獄學院的學弟與我同屬風師門下。」


  我大吃一驚怎都料不到雲采菱和燕丹竟是愷撒帝國「劍魔」燕憔悴以下最著名的宗師級高手風師的徒弟。


  想那風師地位尊崇無比自燕憔悴漸漸不理世事後隱隱為愷撒武道最高領袖庫索每次的報告中都要淡淡提上一筆此人奇聞軼事故我對他印象極深。


  雲采菱輕聲道:「這位是雲府總管雲朝暮雲老是府中歷經三代的老人家。」


  我連忙欠身施禮絲毫也不敢怠慢。


  介紹完畢雲采菱直接切入正題鄭重地道:「今天請諸位來原因不說自明,黑族無端進犯東海二十八郡將遙遙五千裏海岸線盡數捲入戰火連一向棄政從商的我雲姓一族現在亦難免戰禍。根據刺客口供入侵亞斯沃郡的黑族來勢特彆強大率隊的更是素有黑族第一高手之稱的黃泉。雖然目前尚不能確認其具體目標但我總感覺絕非佔領領土那麼簡單!」


  她頓了頓黛眉輕蹙道:「唉儘管師姐添掌的風氏一族實力不可小覷『蒼穹』艦隊更是高手如雲可惜出了霍伊這個大叛徒不但半途中伏實力大損更變成有家不能歸的尷尬局面唯有且戰且退奔赴帝都。」


  燕丹微微動容道:「啊風師姐已向帝都撤走了嗎?」


  雲采菱輕垂螓憂鬱道:「是我剛剛接到她的飛鷹傳書。不過字跡工整措辭縝密想來處境尚不太糟糕。唉她素來在眾姐妹中最擅長行軍布陣這次慘遭挫敗想必對她信心打擊不小。她勸我離開亞斯沃郡脫離黑族的威脅範圍可惜剛剛接到信哥哥就在這個節骨眼兒出事兒了。」


  依依恨聲道:「黑族真是欺人太甚早晚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


  雲采菱冷冷淡淡道:「這一天並不遙遠。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目前關鍵任務是保護哥哥順利抵達帝都。屆時會合風師姐再聯絡要好的眾家兄弟姐妹憑我雲家財力、物力定可叫黑族吃不了兜著走的。」


  雲朝暮咳嗽一聲緩緩道:「老朽已將要緊物事盡數藏入暗庫並用祖傳秘法鎖死故不用擔心黑族入侵后開啟利用其他次要物品不能帶走的亦盡數毀壞。另外車馬帳篷等等旅行用品也都已準備停當請小姐確定路線后即可馬上啟程了。」


  雲采菱長嘆一聲道:「唉僕役也都妥善遣散了嗎?」


  雲朝暮眸中閃過一絲悲傷木然道:「嗯都了雙倍餉銀提前安排到附近親戚朋友家去了。只剩下一些確實可靠、又無處可去的人自願隨咱們到帝都去。」


  燕丹欲言又止目中露出不滿神色半晌才開門見山道:「這……有點不妥吧?此番帝都之行說得好聽是搬家實際很可能是血戰突圍。我倒不擔心霍伊老賊他怎都要考慮雲家在帝都近衛軍的影響力以及日後可能的報復。可是黑族素來無法無天若半途遇上這幫盜匪這些不會武功的僕役豈不白白搭上性命嗎?請師姐三思!」


  雲采菱過了片刻猶未說話只是默默地打開了一幅標註極其詳細的軍用地圖。


  半晌她輕提如雪皓腕伸出纖纖玉指點在亞斯沃郡緩緩引向西部最後筆直落在一處特殊標記的龐大城市群落處淡淡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人多人少不是問題關鍵是選擇一條安全穩妥的行軍路線以最少的傷亡抵達帝都。不知各位有何建議?」


  我久不言此刻終於撈到機會遂輕輕問道:「請問黑族兵力分佈如何?我部所屬戰力又怎樣?」


  眾人目光齊齊射向我最後燕丹從容介面道:「亞斯沃郡的雲府素來用作休養生息之用精銳全在帝都追隨老爺。故說實話除了小姐身邊的一個小隊嗜血女戰士外也就是護院的一百名狂戰士和四百名普通戰士了。黑族方面的兵力部署根據刺客們的口供匯總起來如下:黃泉率領著黑族整編第二軍團共計五萬名正規戰士。其中最可怕的是包括整整一個團的沙敦武士。」


  我眉頭微皺道:「這只是數量我想知道敵我雙方裝備和訓練度的差距、以及大概的兵力部署情況。因為一旦遭遇敵軍血戰勢必難免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多了解一點總是好的。」


  燕丹苦笑道:「碧兄要求過高了那群刺客職位最高者不過是一名小隊長你要的資料恐怕得黃泉親自說明。」


  我不理他言語中的挖苦嘲諷目不轉睛地盯著地圖腦海中迅推演著一場模擬戰爭。


  片刻后我胸有成竹道:「在下對行軍路線有點拙見不知可否獻醜呢?」


  雲采菱雲淡風輕道:「碧兄但講無妨!」


  她身旁的雲朝暮露出聆聽神色依依卻滿臉的輕蔑而燕丹也是一副看我笑話的模樣。


  我絲毫不為眾人情緒所左右輕鬆自如地落指點在地圖一處河流斷然決然道:「若我們黎明前不能渡過這條河就再也休想生離亞斯沃郡。」


  「什麼?」四人齊齊失聲驚呼遂驚怒參半地瞅著我連雲采菱都露出一絲薄怒慍聲道:「碧兄何出此言請說出幾分道理來否則定會被大家誤認為臨戰擾亂軍心者嚴加督辦!」


  我從容不迫地道:「大家請看!」說著我戟指那條河流道:「此河環繞亞斯沃郡大半乃東行必經之路若黃泉不在西岸布置重兵嚴防有人潛渡趕赴帝都求援那絕對是稀罕怪事他亦不足以擊敗兵法過人的風家少主。」


  依依冷哼了一聲道:「這一點大家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不知道的是為什麼一定要黎明前突圍?要知敵人若真的布置妥當深夜突圍恰恰會落入敵人陷阱之中全軍覆沒都是一時半刻的事情。」


  我充滿強大自通道:「很簡單因為直到黎明前這一刻黑族軍都來不及布置重兵到此。精確算來他們至多僅有先頭部隊抵達那亦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燕丹冷笑道:「不知碧兄的依據又是什麼呢?」


  我故作驚奇道:「哦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黑族刺客接到命令於今日下午動手而雲小姐亦傍晚才收到風少主的飛鷹傳書。從此時間上推斷風少主必是下午才剛剛擺脫黃泉的追擊有暇通知我們小心防範而黃泉想必亦同時有暇布置針對亞斯沃郡的軍事計劃。」


  雲朝暮輕輕咳嗽幾聲淡淡道:「小碧怎知風小姐不是從橫江東渡此刻黃泉早就在那裡嚴陣以待呢?」


  我侃侃而談道:「道理很簡單風少主和黃泉都是精擅兵法的專家故人人選擇的道路恰恰是他們摒棄的方案我想風少主是在迂迴深山老林的時候被狙擊的吧?且黃泉過於自信沙敦武士的實力輕估了我們的潛力裡外里算來怎都是應該忽略橫江防禦的。因為根本沒必要畫蛇添足在空曠無人之處部署重兵。」


  依依和燕丹還想說什麼卻被雲采菱抬手阻止她有如次認識我似的驚訝萬分道:「天啊這些都是你猜到的嗎?怎可能和事實完全一模一樣呢?」


  「啊……」諸人聽罷亦目瞪口呆地盯著我上上下下打量起來。


  我渾身不自在地喃喃道:「難道這很難猜到嗎?都是最普通的軍事常識啊!」


  雲采菱輕搖螓不可思議道:「唉你們不要再爭了此行突圍我全權交由碧兄指揮任何人不得有任何異議。」


  依依狠狠瞪了我一眼燕丹則頗有深意地瞄了我一眼再扭頭裝作若無其事。可我看到了嫉妒和怨恨的眼神。唯有雲朝暮真心誠意地微笑望著我鼓勵中帶著幾分欣慰。


  我苦笑一下無可奈何道:「勝籃遵命!不過領導全隊突圍一事還請小姐親自做主。因為時間太過倉卒對我方兵力部署也不熟悉所以無法做到知己。倒是針對敵方可能的行動勝籃倒可以預測一二輔佐小姐共渡難關。」


  雲采菱明眸含笑柔聲道:「碧兄的學識真是深不可測采菱覺得越來越難以了解你的想法。也罷就按你說的定下好了請大家回去準備半個時辰后啟程絕不會因任何事情耽擱!」


  「是!」四人包括我在內恭恭敬敬施禮退下。


  我緩步走出「黒鯊」小築錯愕地「看」到雲采菱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背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那對美麗無暇的明眸里更是射出兩道驚喜交加的欣賞眼神。


  「美人兒的芳心就這麼被我打動了嗎?……輕易暴露軍事才華也不知是對是錯!……唉總比稀里糊塗地死在黑族手中強吧?……渡過眼前這道難關再說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若有所失地走向居所忽然異鄉第一場生死攸關的戰役轉眼就要降臨了。


  卧室內黑漆漆靜悄悄地沒有一絲燈光唯有寥寥數顆黯淡星光映射進來釀造著無限孤寂。


  雲水容安安靜靜地坐在床頭見我推門而入也只是痴痴地望著我一句話都不說。


  正當我猶豫不決地不知如何開口的時候她卻搶先言道:「水容打算留在亞斯沃郡。」


  我一揚眉剛想說話卻被她用柔荑掩住嘴唇那雙清澈美麗的星眸里水光漣漣聲音卻出奇地平穩:「籃不要再說了水容已經打定主意留在亞斯沃郡了。這是我很久以前的打算只不過一直沒辦法實現而已。此次雲家主動裁人而我又不會武功恰恰可以名正言順地離開這裡。」


  她堅定而毫不遲疑地道:「我知道你想帶我去京師可是去了又如何?水容不過是繼續奴婢的身份罷了。有了你給我的金幣只要水容找個老實可靠的男人再妥善經營的話這輩子大可無憂無慮地渡過的。你明白嗎?一個女人追求的並不是轟轟烈烈而僅僅是平平安安而已。」


  我胸腹間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酸味還有一種油然的輕鬆:「你……」剛剛說出一個字嘴唇再度被堵上了不過這次不是柔荑而是柔軟濕潤的櫻唇她瘋狂而窒息地狂吻著我顯示出片刻前的話語是那麼虛假和蒼白數不盡的愛意潮水般狂涌而來。


  不知過了多久唇分。


  雲水容赫然轉身顫抖著香肩抽泣道:「人家很愛你也很喜歡和你在一起。與你的每分每秒水容都不會忘記的。可是你始終都不是個為女人停留片刻的男子水容亦不想成為你的累贅。再見了我的愛人!希望以後的日子裡你在夢中依然可以想起我!」


  「吱呀!」門扉驟然開闔雲水容豐滿苗條的倩影嘎然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直到此刻我仍然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口唯有感覺到一縷冰涼的水跡緩緩滑落我的臉頰輕輕墜入掌心。


  那是一滴清冷幽涼的淚花亦是一名平凡而偉大的女性的見證恍惚間我為自己純粹追求**刺激的表現深深不滿想要彌補點什麼偏偏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去做。


  「或許這才是最好的結局吧?水容!」我平平淡淡地瞅著那滴淚水化作裊裊輕霧渺然無蹤胸懷中唯一一點柔情蜜意也黯然消逝了。


  曠野的風肆無忌憚地吹拂著一切生靈它掠過瑞斯洋、跨過泰依山脈、經過亞斯沃郡、掀起橫江怒濤最終才在這片廣袤無垠的提茲尼特平原漸漸消失。


  夜幕中深綠色帳篷群無邊無際地延伸出去形成一隻栩栩如生的振翅欲飛的蝴蝶狀一時間有如天地間只剩下一種顏色。而每五座帳幕自自然然形成一朵盛開梅花花蕊中心圍著一堆碩大的篝火堆。


  在篝火周圍每隔一段時間必然出現一隊隊巡邏兵他們穿著土黃色羊皮暖袍內襯半身鐵板鎧足蹬老牛皮氈靴手裡提著明晃晃雪亮亮的銳利兵器邁著整齊劃一的步伐一絲不苟地巡視著。


  臉上看這群人無一例外皆是皮膚黝黑油亮頭彎曲短粗淡眉巨眼、塌鼻厚唇的醜陋大漢而且士兵們的平均身高都遠遠出愷撒血統的白人數寸夜裡冷不丁觀瞧都會讓人懷疑是不是地獄歸來的惡鬼。


  猩紅色的戰旗在茫茫夜色中威風凜凜地飄拂著旁邊高高懸起一串串特製的長明燈一絲不苟地映射在旗面的圖案上。那是三柄交插在一起的刀劍斧形狀奇異曲線古怪絕非現代大6流行的任何兵器類型。


  在大旗明燈下是一頂碩大無朋的漆黑帳幕在帳門左上角插著八支不知名動物的金色羽毛根根絨毛在***映照下出璀璨奪目的光輝顯示出帳主的與眾不同身份。


  在帳門前威嚴肅穆地卓立著一百名另類士兵。他們的軀體特別彪悍強壯個個埋沒在層層疊疊的精鋼板鎧下連一絲肌膚都不外露矗立在那裡有如一尊尊不動金剛。天氣那麼寒冷可是人人都紋絲不動唯有背後綁縛的各兩柄門板巨劍隱隱約約綻放出待人而噬的精芒。


  帳門緊閉著厚厚的水牛皮氈隔絕了一切燈光但一聲斷喝油然清清楚楚地傳出帳外。


  「混蛋!你他媽再給我說一次!」


  帳內***輝煌狹長的會議桌上擺放著豐盛無比的晚餐所有人剛剛都正在進餐之中。這時聞言不約而同地齊齊頓住了正在進行中的動作甚至連咀嚼聲都嘎然而止生怕打攪那位盛怒的暴君。


  桌子兩側正襟危坐著兩排高級將領他們打扮與普通士兵截然不同除了穿著一身漆黑閃亮的厚重鎧甲外彎彎曲曲的牛角戰盔上亦鑲嵌著從一到七不等的黃金螺旋暗紋。不同的是沒有任何一名將領膽敢攜帶武器。


  他們個個氣勢如狼似虎眼神有如待人而噬的猛獸不過現在戰戰兢兢地連個屁都得醞釀半天「無聲釋放」因為最崇高、最尊敬、最可怕、最驚怖的領大人正在怒。


  黃泉端端正正坐在座戟指著帳門口的傳令兵亞特一聲喝罵后仍保持著原勢紋絲不動地瞅著對方眼神中噴出的怒火差點就可以焚燒整座平原。


  亞特連大氣都不敢出窒息般張大嘴眼睛直勾勾地瞅著最高領竟是硬生生被嚇傻了。


  過了半晌黃泉冷冷淡淡道:「廢物居然浪費老子這麼長時間等你!來人啊給我拉出去重打一百軍棍再調到騎兵營養馬去。」話音才落帳外竄入兩名如狼似虎的西塔武士不由分說拖著亞特三步兩步跑出帳外瞬息間一聲聲凄厲無匹的慘叫劃破了靜寂的夜空。


  黃泉臉容陰沉地瞥過每一名將領的表情然後淡淡地離座站起邁著龍驤虎步圍著餐桌兜起***來。滿帳的將領頓時鴉雀無聲連呼吸都斷絕了似的靜靜等待著未知厄運的降臨。


  黃泉的「散步」猶在繼續借著明亮的燈光可以清清楚楚看見他的臉那是一張完美得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容。刀削般稜角鮮明的輪廓大理石般光潔白皙的肌膚寬廣豐隆的額頭斜斜飛入兩鬢的劍眉一對燃燒著永恆鬥志的厲眸筆直挺拔的貴族式鼻樑抿如刀鋒笑如春風的冷酷嘴唇。


  他穿著一套與諸將迥然有異的漆黑戰袍頭戴流光溢彩的暗金王冠冠分八層每一層都用精緻好看的白金花紋分隔開來顯示出睥睨眾生的獨特構造腰畔未懸挂任何兵器。


  「布尼亞!」黃泉若無其事地輕輕柔柔道。


  頓時餐桌右側中端的某位將領渾身癱軟冷汗涔涔整個人堆在了座椅上。


  黃泉愈輕描淡寫道:「聽說是你命令一支沙敦武士小隊進駐雲府的?」


  「是!可是……」布尼亞還想說點理由辯駁卻被黃泉嘎然止住後面的話語他一步步優雅高貴地走近他背後突然止住身形平平淡淡問道:「結果全軍覆沒了那是一支人人可以以一擋百的沙敦武士小隊呀。告訴我他們殺死了多少名雲府的人?又抓到了多少名雲府的人?」


  布尼亞顫抖著雙唇道:「我不知道他們沒有按時反饋情報回來後來霍伊傳來消息說他們都被幹掉了。」


  黃泉不動聲色地道:「哦都被幹掉了?一支整整相當於兩千三百名精銳士兵的小隊居然都被消滅了而且連一絲成績都看不見?告訴我事後你做了什麼補救措施雲府又因此死了多少人?」


  布尼亞哆嗦得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了帶著哭音道:「我……我剛剛得到……消息還來不及……來不及做出任何部屬!」


  「噢?」黃泉漫不經心地道:「是嗎?讓二千三百名精銳戰力傷亡殆盡你還在這裡高高興興地喝酒吃肉臉上看不見一點哀凄的表情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難道你是一頭豬根本聽不懂人言嗎?」


  布尼亞眸中閃過一絲怨毒惡狠狠道:「我叔叔是埃達林長老黃泉你不要欺人太甚!」


  黃泉有如根本沒有聽到似的幽幽涼涼地問道:「巴伊曼指揮失誤導致大量士兵無意義喪生、貽誤軍機停滯我族復興大業、直呼長官姓名公然威脅上司你說說都是什麼罪啊?」


  餐桌左下第一名冷酷將領頭也不抬地道:「第一條斬、第二條腰斬、第三條凌遲處死。」


  黃泉故作恍然大悟狀道:「噢是這樣啊那麼你再翻翻功勞簿看看我們親愛的布尼亞師團長有什麼豐功偉績可以抵消這些罪責的。」


  巴伊曼想也不想地道:「沒有他進第二軍團以來寸功未曾立過。」


  黃泉惋惜地道:「原來如此!那就對不起了。」


  布尼亞聲嘶力竭地喊道:「我叔叔是……」剛剛說到這兒聲音嘎然而止但見一支燭台赫然齊柄沒入他的後腦勺且尖端狠狠鑿透了眉心貫穿了鐵杉木餐桌將兩者牢牢釘在了一起。布尼亞喉嚨里荷荷作響雙手無濟於事地虛抓了兩次后就萎然不動了。


  黃泉有如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雲淡風輕地回到原來位置坐下道:「我黃泉自執掌第二軍團以來素以賞罰嚴明自詡。此番第一次處置師團長級將領不知各位有何意見嗎?請坦白說出好了我黃泉是最提倡民主的。」


  帥帳內鴉雀無聲黃泉靜靜等待了片刻見仍沒有任何人出聲抗議遂幽幽冷冷地道:「既然沒人提出意見我就當大家都同意處死布尼亞了。嗯那麼這件小事就暫且放到一邊現在讓我們來討論一下佔領亞斯沃郡后的軍事計劃……」


  說是討論可帥帳內唯有一個聲音肆無忌憚地指點江山旁人唯有點頭哈腰的份兒。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夜越來越深了。


  ps:1.每天至少解禁一萬字。


  2.作者投票欄目換了一個問題請大家積極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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