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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霸道

  平羌王氣得睚眥欲裂騰空身影驀然違反慣性高狂墜可以透視迷霧般疾撲刺客藏身處「嗚!」百鬼刀倏地碧綠盈盈好像一泓幽冥鬼泉攜帶著百鬼夜哭疾斬刺客頭顱。


  「哈哈哈哈……」在一串刺耳狂笑聲中天空猛然爆出一股青藍一股粉紅兩道糾纏不清的劍芒惡狠狠迎上百鬼刀。


  「轟隆隆!」一道道驚雷爆炸平羌王歪歪斜斜地飛出數丈他單膝跪地難以置信地望著掌中「百鬼」。那柄無堅不摧的寶刃竟被轟擊得猶如鋸齒裂紋遍布整個刀身赫然已被生生作廢。


  他目瞪口呆地瞅著寶刀好一會兒猛然將他拋在地上沖著仍舊躲在塵爆中的刺客陰森森地道:「真是後生可畏想不到雷萬里死後仍然有人能將『雷神之錘』控制自如。雖然本王的『百鬼』已被你毀壞卻還是要心服口服。柳輕侯難道你還要躲在塵爆中鬼鬼祟祟地不敢見人嗎?」


  話音才落塵爆忽然奇迹般消失彷彿從來都不曾有出現過一個遺世孤立的人影漸漸清晰地出現在人們的視野里。


  平羌王上上下下仔細打量著對方一名讓自己一夜之間變得一無所有的強橫人物。


  柳輕侯渾身覆蓋在一層雄厚堅固、漆黑鋥亮的龍鱗寶鎧中雄軀撐破天空般傲然屹立整個人透射出說不出的冷酷無情象統治暗黑大地的魔王突然降臨人世膽小的望一眼都要肝膽俱裂。


  他背上裝備著兩柄截然不同的長劍:一柄劍鞘漆黑黯淡毫無光澤卻永遠都透射出一股恐怖無匹的殺意;另一柄護手象洪荒猛獸的鋸齒獠牙劍鞘卻鮮紅如血散出一股說不出的兇猛猙獰氣息。


  而最引人注目還得算是另外一柄劍是他此刻雙手合握的青藍色巨劍。


  這柄劍長逾七尺寬逾七寸劍脊雄厚陡峭鋒刃寬闊犀利劍身無休無止泛濫著青藍粉紅的電火花彷彿無數小電龍繚繞著劍身。


  我豪情蓋天地朗聲笑道:「王爺相召輕侯豈敢再縮縮尾只好出來獻醜了。嘿不如咱們打鐵趁熱大家趕快作個了斷不要耽誤吃早餐才好。我可是躲在林子里餓了一天一夜啊!」


  平羌王兇狠絕倫地盯著我語氣出奇平淡地道:「希望地獄的早餐合你胃口!」話說一半右臂霍然暴漲數尺倏地疾抓我咽喉。


  「颼!」空氣生異常波動開鍋般沸騰起來他倏然隱沒在虛空中。那一抓的落點亦倏然驟變讓人搞不清究竟應該防禦何處。


  我安之若素地站在原地雄軀巋然不動「鎖魂」一絲不露地洞察著他每一寸運動軌跡。


  猛然間我左手撮掌成刀瞅也不瞅就疾劈在身前三尺空處

  「蓬!」刀爪第二次交接勁氣四溢擴展成一股股狂風肆虐周圍。


  平羌王那雙戚戚慘慘的墨綠鬼爪遵循著匪夷所思的路線不知疲倦地鋪天蓋地襲來。


  我壓根沒打算退讓掌刀凶神惡煞般不論他如何變招都刀刀硬碰硬砍在爪上。


  「蓬!……」勁氣一團團猛烈爆炸方圓十丈灰濛濛伸手不見五指兩人皆是憑藉人觸覺進行著生死搏殺。


  平羌王漸漸支持不住鬼爪傳來一陣陣洶湧澎湃的暗黑能量雖然勉強可以化解卻每次都參雜另一股莫名其妙的真氣。它彷彿視護體真氣無無物輕描淡寫地滲透體內瞬間就無影無蹤不知潛伏到哪裡去了。


  平羌王情不自禁臉上流露出一絲驚疑暗付:「柳輕侯小小年紀怎能擁有如此高深武學修為不論我如何變招都被識破還有那股莫名其妙的真氣怎麼總是有點熟悉的感覺……難道今日非得動用它不成?」想到這兒他再不猶豫鋪天蓋地的鬼爪倏地無影無蹤。


  我有些錯愕地瞅著他消失方向不知道這老鬼究竟要耍什麼花樣。


  猛然間煙霧驟分露出一尊綠瑩瑩高逾兩丈的怪物。


  「啊!」我嚇了一跳只見平羌王本就碩大雄軀此刻倏然膨脹三倍整個人都散出詭異絕倫的慘綠妖芒那雙鬼眼綠油油的毫無人類感情地盯著我。


  他桀桀怪笑著聲音比哭聲還難聽萬倍:「去死吧!」


  他怒吼著一爪惡狠狠罩向我的頭顱。面對不論度和力量都至少暴漲五倍以上的鬼爪我哪敢硬碰硬慌忙原地消失暴退出數丈。


  「蓬!」我站立的地方陡然出現丈許方圓的大坑一顆顆斗大石頭頃刻間被鬼爪捏成粉末隨風飄散。


  「鏘!」我倏然拔劍豈料我快他更快鬼爪以不可思議的度筆直隔著五丈虛空抓來一股龐大無匹吸力層層枷鎖般牢牢套住我瘋狂牽掣向掌心。


  風肆無忌憚地瘋狂吹拂著矮草一切物體驀然一齊傾斜向平羌王鬼爪方向有的甚至被連根拔起空間也漸漸開始扭曲變形那赫然是魔界極端高明心法。


  「他***熊這是什麼武功?」我驚異莫名搞不懂這究竟是什麼心法怎麼如此霸道本來準備生擒活捉的念頭立刻煙消雲散。


  「嗤!嗤!」兩枚宿命針驟然從虛空跳出幽靈般鑽向平羌王雙眸。


  我默運暗黑不死魔功瘋狂輸入到「煉獄」劍身一邊抗拒著碩大無朋吸力一邊靜靜地等待著他分神的最佳時機。


  平羌王嘴角露出一抹幽幽涼涼的冷笑看也不看宿命針它們就匪夷所思地消失在另類空間。他咧嘴傲笑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還是讓你試試我的『一手遮天』吧!」


  「轟!」磅礴吸力猛然再次狂漲一倍龍鱗寶鎧的鱗片倏然變形扭曲甚至脫離甲胄頃刻在平羌王指掌間支離破碎、無影無蹤。


  平羌王妖異長隨風狂舞霍然不耐煩地欺近咫尺雙爪如狂風暴雨襲來我渾身每一寸都被籠罩在鬼爪陰影下。


  「颼!颼!……颼!」躲過七七四十九記連環鬼爪我不由暗暗狂怒趁著他短暫歇息空隙驟然騰空而起凌厲無匹地暴喝道:「老賊欺人太甚!」六個字間「煉獄劍」黝黑無光的劍身神跡般穿越不可逾越的距離驟然點在他眉心前半寸。


  「蓬!」一雙碩大無朋的鬼爪鬼魅般后先至悍然抓住劍鋒。「煉獄劍」犀利無匹卻絲毫奈何不得變身食人魔王后的平羌王甚至連一絲油皮都不能損害。


  「我吸!」平羌王鬚根根直豎睚眥欲裂地瘋狂吼叫道。一股龐大無匹吸力應言而生瘋狂吸蝕起暗黑能量。


  我暗暗高興表面上卻裝作驚駭欲絕狀「葵花真氣」決提洪水般盡數灌入他體內。


  平羌王得意洋洋地瞅著「苦苦掙扎」的我臉容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他幽幽涼涼地道:「得罪本王我就讓你功力盡失生不如死!」眼看著我的臉色越來越白他就越來越興奮渾然沒有注意吸蝕能量中蘊藏著一股股致命力量。


  眼看差不多了我驀然默運十二成「暗黑不死魔功」狂喝道:「爆!」


  平羌王驟覺吸蝕到體內的暗黑真氣猛然膨脹到極點彷彿一條條毒蛇撕咬著每寸內臟本就控制不易的龐大「魔氣」不斷地被蠶食鯨吞而毒蛇不斷地展壯大吞噬的度也越來越快越來越猛。


  「你好卑鄙……」平羌王聲嘶力竭地慘嚎著他這才恍然大悟被我算計了臉色難看到極點。他一邊拚命抵禦著體內造反的浩瀚魔氣一邊努力想要放開「煉獄劍」。


  可是那怎能由得他現在的控制權盡數落在我手中不是他的手想要抓緊劍鋒而是被「暗黑不死魔功」牢牢粘連在上面紋絲不動。


  我一邊盡情享受著一股股被控制得服服帖帖的魔氣回歸體內一邊好整以暇地長笑道:「我卑鄙?呵呵這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置其人之身罷了。嘿嘿吃不了就兜著走吧這次若撐不死你我就不姓柳!。」


  驀然平羌王慘綠眸子里露出一線兇殘無比的毒芒同時他龐大身軀篩糠般抖顫起來體內能量也失控般瘋狂無限暴漲那根根鐵青色血脈蚯蚓般蠕動彈跳著每一截都在爆裂膨脹一絲絲淡青色血液飛快地滲出皮膚眼看大爆炸就迫在眉睫。


  我心中大感不妙想不到他竟然拼著永世不得生的代價施展雙重魔咒「重力黑洞」。


  這一刻局面頓時逆轉魔氣仍瘋狂無限地湧入我體內根本不容放手「煉獄劍」彷彿生生長在兩人手上一般牢固。


  「嘶……」我身上每寸龍鱗寶鎧和衣袂盡數變成寸許碎片在半空崩散不斷重複著爆碎變成點點粉末終於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渾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歡喜雀躍享受著強大魔氣的澆灌。我一面舒服得呻吟出聲一面渾身冷汗淋漓眼看著平羌王臉部都膨脹至爆裂邊緣甚至連眼珠都快掉出眶外我知道時不我待唯有最後一搏。


  「轟!」天崩地裂般的大爆炸聲遠遠震撼著整座戰場那團迷霧倏地消失在一口丈許方圓的黑洞里附近的平羌族士兵連人帶馬捲入其中頓時無影無蹤小草石塊屍體人馬……一切物體被無形縱控紛紛離地而起沒入黑洞中。


  孔龍臉色驟變運足內力狂喝道:「撤退!」聲音浩浩蕩蕩響遍整座戰場他焦急萬分地眺望著主公身影可是遍及戰場每個角落他也僅僅看到新月師餓狼幫泰坦師紛紛第一時間秩序井然地撤退而距離最近的平羌降卒則來不及反應永遠消失在異度空間卻哪裡有絲毫柳輕侯的蹤影。


  「主公你在哪裡?」孔龍呢喃地自言自語著虎眸精芒伸縮不定驀然流下一滴冰冷無比的淚珠他瞅著那座肆虐不休的黑洞陷入無限悲凄氣氛中。


  他正陶醉在一片愁雲慘霧中耳邊驟然傳來一聲熟悉無比的笑罵:「他***熊哥哥我還活著你哭什麼哭!」


  孔龍欣喜若狂地四處搜尋著主公身影卻一無所獲身邊除了正迅撤退的士兵們根本沒有人。


  我幽幽地嘆氣道:「不用找了我藏在土裡呢。他***熊哥哥我現在一絲不掛渾身赤裸裸的怎麼見人啊?你找套衣服給我順便保密!嗯把這件事情當作南疆軍區最高機密泄漏者按照叛國罪株連九族。」


  孔龍強忍笑容恭恭敬敬地道:「是卑職遵命主公請稍等片刻。」


  我高高站在山崗頂端任憑山風吹拂著嶄新戰袍衣袂。眼前是大片被「黑洞」吸蝕后滿目瘡痍的地域我不由幽幽嘆氣道:「想不到平羌王居然深諳魔界武學他的武功詭異而霸道非普通人可以抵擋而且能夠點燃生命能量開啟通往魔界的時光隧道。唉真是一名可敬可畏的勁敵。」


  孔龍畢恭畢敬站在身後順著我的眼光眺望著遠方道:「主公關於韓族和蒙族的殘餘力量您打算怎麼處理?」


  我微微驚訝道:「嗯怎麼回事?」


  孔龍詳細解釋道:「韓族酋長朝陽郡主和蒙族酋長冷月郡主兩人昨夜都在平羌大營與平羌王密議午夜時分秘密撤離。由於當時他們所帶兵馬各自過五千輕騎若想悄無聲息滅口絕非可能。故卑職命令派兩支偵騎尾隨跟去查探待這邊事情料理完畢再伺機拔掉他們。」


  我悠然想起蒙恬美麗無暇的玉容有些黯然神傷地道:「她們駐紮在哪裡?」


  孔龍馬上答道:「蒙族在六龍河下游三十里處的另一座小型荒原紮營韓族似乎連夜就撤走了想必已經聽到了風聲。」


  我輕撫額頭目光落在艷麗陽光下熠熠閃亮的峰巔積雪良久才幽幽地道:「嗯交給龍之吻處理吧。我想他們沒有平羌王做後盾恐怕也折騰不出什麼花樣。對蒙恬要手下留情畢竟她是關山月的徒弟老關是絕對惹不得的大人物起碼現階段我方除了哥舒嫩殘那個老色狼包括我在內沒有人是他的敵手。」


  孔龍恭恭敬敬躬身施禮道:「是屬下明白!」


  我返身輕輕拍拍孔龍肩頭淡淡道:「嘿和你商量個事情白骨要塞是南疆在北部最重要軍事基地你推薦一個人來做指揮官吧!」


  孔龍滿臉苦笑道:「啊這個卑職可不擅長啊!」


  我臉色一沉威嚴肅穆地道:「不擅長就給哥哥我下崗監察兼治安總長的職責之一就是為我選拔精英級人才要忠心耿耿才智卓絕的傢伙。」


  孔龍從善如流地道:「是主公教訓的是現在卑職知道錯了。白骨要塞如此重要作為最高指揮官必須能夠毫不猶豫地下令抗擊任何方面來犯的敵人最適合的人當然是從第二十七軍出身的高級軍官。他們永遠唯命是從對主公也永遠忠誠不二。」


  我欣然點頭補充道:「你分析得不錯尤其是那句『抗擊任何方面來犯的敵人』非常有見地。我準備在『白骨要塞』部署一個整編主力軍團所以這個人必須可靠。」


  孔龍臉色一本正經地道:「卑職推薦第55集團軍第2軍團長古輝他應該非常適合這個位置。」


  我雲淡風輕地搖搖頭道:「不行不行古輝勇猛有餘狠辣不足。白骨要塞面對的敵人來自帝國內部層層達官顯貴要一名說一不二的鐵碗人物。」


  孔龍腦海中立刻浮現起一名冷酷無情默默無言的嘴臉輕輕地道:「原來主公寄希望於水冪濤閣下!」


  我幽幽涼涼地道:「老水在南疆整日抱怨無事可作這風聲鶴唳的白骨要塞才適合他其他位置都是大材小用了。說實話我非常期待他干出一些令貴族們心驚膽戰的事情呢!還有你不要在我面前裝糊塗明明想到的第一人選就是水冪濤卻故意提起古輝嘿想讓我表現領袖智慧也不用這麼處心積慮的。」


  孔龍頓時冷汗涔涔趕緊跪倒在地嚇得連連叩頭道:「卑職知道錯了卑職罪該萬死請主公饒命!」


  我俯瞰群山神思倏地跳躍到遙遠的南天門山脈此時此刻分外地想念哥舒嫩殘還有麒麟甚至是已經遠在異國他鄉的歐陽紫龍:「或許只有他們這群老傢伙才不會處心積慮地算計我吧?」遂淡淡長出一口氣道:「起來吧!難道還要我請你不成趕快準備車馬我要下午起程回『碎星淵』!」


  孔龍如釋重負地爬起身來垂束足規規矩矩地道:「是卑職馬上去準備。」


  他剛剛轉身倏地回頭稟告道:「啟稟主公屬下差點忘記了一件事情。剛剛勘測大營現場的兄弟好像現了七面寫滿奇異文字的墨綠屏風他們也看不出什麼用途。只知道熊熊烈火燃燒整宿它竟一星半點沒有損傷而且重量極其驚人被人用掌力深深按入地底。據魏東流交待那原本是平羌王帥帳的擺設是不論遷徙到哪裡他都必需攜帶的貼身寶物。」


  我眉頭微蹙臉容一口古井般波瀾不驚地道:「噢好像有點價值給我搬上馬車一塊帶走!」


  孔龍興緻勃勃地道:「是卑職明白!」


  晚冬時節漫空雲集海風浩蕩天空顯得分外灰暗。


  洶湧的海潮翻滾怒吼奔突而來那白茫茫滔天大浪好像是神龜馱負雪山又好像蟄伏海底的巨龍在騰飛又像是迅疾的狂風將大海掀立起來大有翻江倒海之勢猛烈衝擊著岸邊的山石和系船石墩船上高高的桅杆在海風中搖擺不定。


  一名男子卓然屹立在主桅一側的瞭望台上右手負於身後左手輕按在護欄上眺望著遙遠西方。那高逾常人兩頭的偉岸雄軀天生莊嚴肅穆的神情有如萬王之王一般淵嵉獄峙神聖不可侵犯。


  他頭戴復古高冠身穿一件古拙質樸的墨綠寬袍五官深陷輪廓分明彷彿鬼斧神工雕琢出的完美傑作一雙深邃難測的龍眸襯托著古銅色健康富有光澤的肌膚有種說不出的英俊瀟洒。誰能想到這位堪稱天下無雙的美男子居然就是縱橫七海所向睥睨的「海神」軒轅天之痕。


  軒轅天之痕的目光掠過大海彼岸掠過高不可攀的南天門山脈掠過茫茫萬里戈壁淡淡落在一處風暴狂卷的異常地帶他用一種唯有自己可以聽到的細微聲音呢呢喃喃道:「科巴德啊科巴德究竟誰可以逼你施展『重力黑洞』來一場同歸於盡呢?若他不死早晚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的放心好了。」


  言罷他輕輕在半空揮舞著左手彷彿在驅散什麼口中默默朗誦著平羌族獨特無比的生咒。


  灰暗烏雲漸漸擴散退卻風嗚咽著忽然漸漸平息海浪莫名其妙地越來越平靜最後甚至海面平靜得像是一大塊湛綠水晶浩瀚無垠地鋪設在藍天白雲下美麗得像是一場永遠不願蘇醒的夢幻。


  我驀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彷彿某種大禍就要降臨一般「鎖魂」不安地躁動著不知不覺間好像受到一縷精神能量窺視但仔細追蹤監察時卻又被它甩得無影無蹤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這種若有若無的幻覺使我精神恍惚起來。我繼續等待著卻再也沒有探測到任何異常現象它好像僅僅是路過一般我卻知道那是一名絲毫不遜於關山月級數的大宗師盯上來了。


  此刻軒轅天之痕剛剛走下瞭望台緩步走入「海神號」戰艦主艙。


  一場無聊的精神較量促使一老一少兩位頂尖強者終於開始了生平最慘烈戰役的序幕。


  傍晚強勁的北風攜帶著一陣陣逼人的寒氣吹折了山脊的枯草。天空中一彎新月清冷的銀輝映照大地。


  我佇立在廣漠的邊塞古道邊遙望故鄉似浩蕩長風從故園橫渡幾萬里吹進古道悠悠思鄉之情頃刻佔據了滿腔思緒。


  抬望眼東方長生海上空雲霧瀰漫海北面隱隱雪山連綿千里明月在巍峨的落日山上空高懸形成雲月相映蒼茫如海的景象。我不禁驀然想起一件事情:「唉已經數年未曾給義父掃墓了墳頭恐怕早就雜草叢生了吧?」


  山南高懸的明月正欲西斜月光冷清清照耀在寥寥營帳間。空地上的熊熊篝火架著四隻肥碩貪狼包括風蕭蕭一十七名黃金騎士威嚴肅穆地坐著位照例空置只擺放著一瓶美酒那是林壑清生前最喜歡喝的「英雄血」。狼身上插著二十柄鋒利無比的剔骨銀刀卻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油脂劈劈啪啪地跌落火堆不時竄去一道道金黃火焰。


  海邊孔龍對著邊塞月吹起了胡笳月光皎潔如白練胡笳聲幽怨纏綿山口狂風似箭一派荒涼肅殺的景象。


  乍地一聲慘厲得不似人聲的嚎叫打破了這片寧靜。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瞅向長生海彼岸那裡不知何時竟亮起一簇簇野火火光中隱隱約約映出森冷寒冽的刀光。


  風蕭蕭訝異之極地道:「奇怪天黑前派兩個人偵察過沒現任何人跡啊。」


  負責勘測的兩名黃金騎士也倏地起身稟告道:「卑職偵察失誤現在願意馬上再去查探!」


  孔龍擺擺手溫文爾雅地笑道:「他們大該是從落日峽谷方向來的商隊可能遇到麻煩了。嗯留八個人看守營地其他跟我去看看瞅瞅現在南疆地面上誰還敢公然殺人放火。主公您說呢?」


  我輕描淡寫地道:「高唐人商隊礦石盜賊。很有趣的組合模式當作晚餐前的開胃菜吧。風蕭蕭和八名黃金騎士留下看家其他人隨我去湊湊熱鬧。」


  風蕭蕭恭恭敬敬領命我和他擦身而過輕拍肩膀柔聲道:「狼肉要烤得焦一點才能熟透多撒點鹽巴和胡椒。吃飯和殺人都是同樣重要的事情。沒有家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風蕭蕭肅然起敬地躬身施禮道:「是卑職明白。」


  「走!」話音才落十匹愷撒級名駒「飛雲獸」已經潑刺刺闖入濃濃夜霧中怒矢般疾射長生海彼岸。


  剛剛搭建不久的營帳處處閃耀著猙獰熾烈的火光北風呼嘯著快助長著火勢營地已經變成一片修羅場。數十名商旅奮起抗擊著盜賊們可惜寡不敵眾藝業更相差有天壤之別。飛鏢火箭刀光劍影中眼看這群可憐商人就要被抄家滅門了阿瓦爾差點急瘋了。


  一聲聲慘嚎一道道血箭這場噩夢纏繞著阿瓦爾。他不停地揮舞著戰刀追逐著喪盡天良的盜匪。可敵人太多了準備充分的盜賊們騎在雄駿戰馬上疾風驟雨般穿插分割馬刀雪片般飛舞著跳起一幕幕魔鬼之舞。而徒步迎戰的高唐商人們簡直就是送死用一條條血肉之軀迎接馬刀的屠戮。


  「颼!」一道閃電般的刀光惡狠狠抹過麥加的胸口。「啊!」他凄厲無比慘叫著慌不擇路地飛跌入熊熊燃燒的帳幕中眨眼間就被烈火吞噬變成一團火人眼見不活了。


  「弟弟!」阿瓦爾瘋狂吶喊著象一頭雄獅般勇猛衝擊向兇手坐騎身後。那名盜賊頭目不慌不忙地獰笑著霍然一聲尖銳長嘯戰馬得到命令后蹄支地凌空轉身迅疾如電俯衝阿瓦爾。同時盜賊頭目手中的馬刀猛然象風車般旋轉起來似緩實疾地暴斬向阿瓦爾的破綻。


  「鏘!」戰刀擦到馬刀鋒刃邊緣撞上一座大山般脫手而飛磅礴無匹的慣性力量使得阿瓦爾整條右臂都癱瘓般麻木不仁。他眼睜睜地看著刀鋒越來越近越來越寒……「嗤!」他驟覺一股沁入骨髓的寒意馬刀鋒尖竟貼著鼻尖掃過。「阿嚏!」他猛然打了個響亮的噴嚏睜開眼來伸手一摸赫然是一縷縷隨風飄散的頭搔到了鼻孔。


  眼前是一幕奇景那名盜賊頭目連人帶馬凌空後退著彷彿被一隻無形大手拚命向後拖動。驀然一人一馬暴退的度加快了十倍他們快得宛如一團疾光電影落到另外一人手裡眨眼間就被吸蝕得剩下皮包骨頭的骷髏架。


  月光陡然變得妖異可怕照耀在那名騎士身上。他是一名擎天柱地的黑暗惡魔騎在天下無雙的雄渾龍駒上從熊熊火光中緩緩走出來阿瓦爾被嚇得瞬間暈撅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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