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虎添翼

  見我難得的露出開心笑臉,不但簡淵很高興,賀蘭和李鈺彤等人也更是喜出望外。


  他們心中,不但不願意我真的離開,更是惟願我能恢復從前的活潑,快樂。


  第二天,拂曉之時,炎伏羅的軍隊繼續開拔前進。


  簡淵和李鈺彤王康他們已經等在前面了,後面的人也紛紛躍上馬背。


  我牽著自己的戰馬,法師阿原陪著我,站在破除了結界的原野之上。


  阿原輕聲對我催促道:「龍姑娘,別看了,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對阿原說道:「我行軍打仗了這麼久,第一次有了帶著城池戰鬥感覺。」


  阿原笑道:「龍姑娘真會說笑話兒。」


  「不過呢,你這個形容確實又很形象。」


  「這一切也都是有賴龍姑娘,殿下如今得金烏女神相助,恰是如虎添翼。」


  「像這種神力結界,的確勝似一座堅固的城池。」


  「如今的滄溟,差不多的法師恐怕都無法撕破。」


  阿原說著話,便和我一起跨上戰馬,並肩向大部隊追去。


  這裡,需要特別說一聲的是,阿原也是跟著我們這些客將一起出發。


  並且,他現在作為一名高等法師,受炎伏羅特別指派,專門負責保護簡淵。


  開始的時候,炎伏羅並沒有和簡淵說明。


  所以,大部隊從驅獅谷開拔的時候,阿原竟施施然的和我們攪和在一起。


  當時,連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阿原是地地道道的滄溟法師。


  而且經過玉逶山金烏煉成之戰,法力已經提升到和甘丹一樣,成為高級法師了。


  按理,他應該和甘丹一樣,去打前陣,做先鋒才對。


  要麼就留下來鎮守驅獅谷,沒道理和我們呆在一起的。


  彷彿看出我的疑竇,阿原主動對我說:「龍姑娘,你能不能別用這種嫌棄的目光看著阿原啊。」


  「不是阿原貪生怕死……」


  他用手指指走在前面的簡淵,放低了聲音。


  「殿下說了,西秦陛下不可以有任何的閃失。」


  「保護好西秦的皇帝,比跟著甘丹拉哲他們打先鋒更重要。」


  我不禁啞然。


  我們這些人果然還是成了炎伏羅大軍的累贅。


  儘管簡淵的身邊有我和李鈺彤,炎伏羅還是不放心。


  而且經過玉逶山一戰,連李鈺彤的功力都已經不同於以往。


  可是,對於如今橫行在滄溟大陸上那些邪惡法術。


  除了阿原這樣的法師,我們還是沒辦法及時感覺並且採取有效應對的。


  雖然炎伏羅把我們置於看似最安全的後方,但誰又能確保什麼是真正的萬無一失呢。


  簡淵畢竟是海內西秦的皇帝陛下,身份尊貴。


  一旦有些什麼閃失,總是不妥的。


  的確,我們這群客將之中,王康是個冷靜的人。


  此人什麼事都是看在眼裡,沉在心裡,卻很少開口多說話。


  特別是還要面對著西秦的皇帝和賀蘭李鈺彤這些戰勝國的大將,他更顯得沉默寡言。


  雖然我和他的私交是很好的,可只從簡淵來了之後,他也不太和我說話了。


  齊光先頭的時候,倒是一直和我在一起。


  只從亞摩回來之後,炎伏羅便把他也留在自己身邊。


  好像有一些關於滄溟大陸過去的事情,必須得亞摩和齊光這兩位老者一起參詳。


  這樣,更有利於炎伏羅下一步作戰計劃的制定。


  所以炎伏羅把阿原留在簡淵身邊,是有一定道理的。


  不知道是不是看著眼前的林雋山秀,碧空無垠,因而對前方的兇險估計不足。


  賀蘭和李鈺彤看起來,還是比較隨意的。


  似乎他們不過是隨著我和簡淵來到這異域,遊山玩水罷了。


  緊隨著炎伏羅的大部隊,我們這些人都跟隨在簡淵後面。


  開始賀蘭還忍得住不饒舌,行軍的路上終究是枯燥無聊。


  左顧右盼之下,見我和阿原攆了上來,他便開始尋起阿原的開心了。


  賀蘭畢竟是賀蘭,心思敏銳是絕對的。


  他首先便問了阿原其他人都想問的問題:「喂,法師,你為什麼和我們走在一起呢?」


  阿原本來也喜歡話癆,又少年心性,喜歡噱鬧。


  又是和賀蘭他們混了好幾天,彼此都很熟悉了。


  他知道,賀蘭對他說的這句話有取笑他的意思。


  便苦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賀蘭將軍有所不知,阿原我膽子小啊。」


  「出發的時候,便特意向王子請求,和賀蘭將軍您走在一起的。」


  阿原此語一出,我們都輕聲笑了起來。


  想不到一貫巧舌如簧的賀蘭,今天也被別人調侃了一下。


  賀蘭卻洋洋不以為意,照舊施施然的笑道:「少來了,阿原。」


  「你膽子小?膽子小敢敢拿著匕首去捅拉哲?」


  「他可是你們王子殿下的寵臣,我們都不敢得罪他的呢。」


  阿原立刻笑道:「賀蘭將軍,你沒有聽拉哲自己都說嘛,是龍姑娘那把匕首老是想要他的命。」


  「我那天可能是真的急了,鬼使神差一般,當時就想用那把匕首攮他一下子。」


  「要不然,我可真是沒那個膽兒,拿著匕首去捅人的。」


  李鈺彤突然插嘴問道;「阿原法師,你們的法力如此神奇。」


  「那天拉哲將軍酷虐你的師兄弟,他們為什麼不施法反抗呢?」


  阿原終於止住唇邊的嬉笑,說道:「李將軍有所不知,即便是法師,也不是萬能的啊。」


  「像我們驅獅谷的法師,練習的只是驅逐野獸的法術。」


  「一旦沒有了可以驅使的野獸在身邊,我們的法術也就沒有一點用武之地了。」


  「再說,他們也敢和拉哲對抗啊。」


  李鈺彤沒有再追問下去,她當然知道阿原話里的意思。


  那些驅獅谷的法師不是懼怕狐假虎威的拉哲,而是拉哲身後的炎伏羅。


  對於炎伏羅身上巨大的反噬之力,是整個滄溟任何一個煉法者都為之恐懼的。


  所以拉哲在酷虐那些法師時,他們只能像綿羊一樣。


  但賀蘭卻不明就裡,仍舊奇道:「為什麼?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他用手比劃著,「他們,就不知道使個什麼法術,把拉哲定在那裡,他不就威風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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