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虞家暗道
原來,在他經過那些護衛遇難的地方時,突然受到一陣強烈的暗器襲擊。
當時的情勢十分危急,龍銅迫不得已就燃放了六兒塞給他的烽火哨彈。
他其實並不單單是想我們對他進行馳援,主要的目的是想通知我們,敵人仍舊隱藏在桃花山裡。
誰知他放了烽火哨彈之後,襲擊他的人立刻無影無蹤。
當時龍銅還挺高興,以為對方被他報警嚇跑了,就趕緊走人了。
沒想到的是對方真正的目的並不是阻攔他,他們想對付的,其實是我和六兒。
現在甚至還可以推測一下,當時若果是六兒前去查看救援,遭到暗算的,便是我和龍嚴了。
整個桃花山戒嚴之後,掘地三尺的行動立刻開始了。
以蘇先生那樣的老江湖調教出來的得意弟子六兒,都沒有發現虞仲慶莊上暗道的進出口。
可想而知,我們更是找不到。
於是,簡淵乾脆直接的一聲令下:挖。
我們首先從虞菲兒那間殺入害命的閨房開始挖,首先令人砸開屋地面上鋪的磚石。
正準備開挖的時候,晉伯趕來了。
他立刻制止了我們這種生硬愚蠢的方法,並且對簡淵和我不冷靜大為不滿。
晉伯擔心,下面會不會有被擄去的人。
如果直接挖下去,地道說不定會突然塌方。
現在,我們已經有四個人下落不明。
這裡面不僅有兩位朝廷勒封的將軍,還有一個位分極其尊貴的郡主。
如果他們都被人控制在下面的暗道里,我們再強行把暗道給撅塌了,那才是真正的天災人禍了。
簡淵只得令掘地三尺的工程暫時停下來。
然後,晉伯又向簡淵簡單的通報了各處探來的消息:最近幾天驅虎國邊界並沒有什麼可疑的人進出。
所以,由此推論,碧落等人如果還能生還的話,極有可能還在白龍川境內。
甚至,就在這桃花山裡的某一處。
另外一個非常不好的消息就是,大司馬王衛聞訊,已經日夜兼程,向白龍川趕來了。
聞聽王衛趕來白龍川,簡淵雖然沒有說什麼,眉頭卻頓時擰成老大一個疙瘩。
但打開這個地道,查清裡面隱藏的秘密,尋找到碧落,卻更是迫不及待了。
現在,明知道這個莊子下面有暗道,卻束手無策沒辦法下不去,我急的汗都下來。
晉伯卻很淡定,他先是里裡外外仔仔細細的觀察了這個院落。
然後又向我詢問了我離開的時候,六兒龍嚴他們二人站在哪裡?
我趕緊把我離開時,他們站的位置指給他看。
我記得,當時我和六兒都聽見遠處烽火哨彈凄厲的聲音,一起從房間里衝出來。
而龍嚴不知何故,根本就是站在院子里。
我勸阻了六兒,獨自離開時,六兒恰巧是和緊張的龍嚴並肩而立的。
晉伯點頭,胸有成竹的說道:「我知道了。」
「你們仔細看看,他們站的地方,這一塊青石是不是特別巨大?」
眾人立刻一起對著我手指的地方看去。
果然,細細辨認之下,在那些乍一看好像渾然一體的青石鋪成地面上。
那個地方的一塊青石,的確顯得特別寬大。
簡淵說道:「這裡,肯定剛巧是下面暗道機關隱藏的地方。」
我回想了一下,頓時恍然大悟。
當時,龍嚴應該正站在這塊青石的當中。
六兒因為是緊隨我衝出來的,又和進行來拉扯,所以稍微的站在邊上。
可是,這塊青石要是突其不意陷落的話,在毫無防備之下,這二人還是會一起掉下去的。
晉伯認真的思考著:「機關設在院子里,啟動機關的消息一定在附近。」
「既然房間里所有的地方你們都已經找過了,那麼……」
他的眼光順著這個院落到處看,然後沉吟道:「殿下,龍將軍,我們不妨順著笆籬圍牆邊上找找看。」
晉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們恰是到處都看了,偏偏沒有看笆籬圍牆邊上。
大夥頓時一鬨而散,分頭找去。
果然,很快便有機敏的人發現。
在靠近西廂房的笆籬牆角,有一塊青石稍稍從院內延伸出來。
由於這個地方是笆籬牆角,地形比較隱蔽。
裡面,又極其巧妙的挨著高高的青石牆基,。
而那塊稍微延伸出來的青石,更是順著青石牆基鋪成的不落痕迹。
西廂房的後面,還緊靠著一片夾生著翠竹的桃林。
所以,這塊青石隱藏的地方,無論是從裡面還是外面,都很隱蔽。
之所以有人覺得它有些特殊,只因為它的厚度,從籬笆圍牆外面看去,明顯異於院內其他青石塊。
晉伯打量了一下那青石,點頭道:「這就是消息。」
然後,老頭兒抬起一隻腳,慢慢踏在那塊稍微凸起的青石板上。
隨著晉伯腳下用力,果然,只聽院子中間的青石地面傳來一陣咯咯吱吱的響聲。
我看見,龍嚴正好站著的那塊巨大青石好像受到什麼無形的力量拉扯,竟慢慢的懸空豎起。
晉伯道:「這個機關設置的十分巧妙,從外面啟動,青石懸空豎起。」
「自己可以下去,然後從裡面觸動還原。」
「從裡面啟動,青石瞬間垂下,立刻便能陷落敵人。」
「這個暗道如果不是驅虎國遣人所鑿造,先頭居住在這個的虞氏父女絕非尋常之人。」
簡淵沉吟道:「難道虞仲慶會是墨家弟子?」
「江湖傳說中,只有墨家弟子,本身不會武功,卻擅長鑿建各類機關暗道。」
簡淵搖搖頭:「這也說不通,如果這裡的機關暗道是虞氏父女所造,現在正在使用這些機關暗道的又是些什麼人呢?」
我見簡淵和晉伯都這個時候里,竟還有心思為這個機關暗道的建造者較論不休。
早就心急如焚,對他們說道:「我先下去看看。」
簡淵立刻說道:「我陪你一起下去。」
我心裡頓時有些小感動。
雖然我的功力早已經遠遠強於他,並不真正的需要他的保護。
可是,我依然在意並喜悅他無論何時何地,都願意堅決的和我並肩站在一起。
晉伯想說什麼,終於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