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可怕的疑雲

  不說二皇子殿下寢宮門口亂著,兩個護衛相互拉扯著,分說不休。


  皇宮裡巡防的護衛首領突然發現,仁德殿門口當值的護衛。


  竟突然的,少了一個。


  這可是……從來就不曾有過的事情。


  要知道,皇宮之內,禁衛森嚴。


  尤其是仁德殿,更是直接關係到皇帝的安全。


  為了保持諸位王公大臣上朝時的肅靜,彰顯聖上威嚴。


  仁德殿門口,任何一個當值的護衛也不敢隨意走動的。


  無故擅離職守,自行消失,那是要被砍腦袋的。


  並且,驚慌失措的護衛首領很快就查明了。


  這個突然不見了的護衛,還是個新近入宮的。


  頓時,各種可怕的疑雲,狂風一般,刮過了整個皇宮。


  正在雞飛狗跳,人人自危之際。


  那名突然不見了的護衛,卻被二皇子殿下親自給送回來了……


  一個連自己身邊護衛都認不清的皇子,簡直就是西秦皇朝的一個笑話。


  便是這樣,簡淵太過俊秀出眾的模樣,依然還是令他的太子兄長如骨哽喉。


  於是乎,簡淵看似如此無知無覺的長大,最大的好處就是。


  儘管太子母子一直無端的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


  卻為簡淵從無任何的過失和口實,令他們百般無從下手。


  並且,簡淵成年之後,常年駐紮換防各處軍營。


  一年到頭,只在邊塞城郭之間奔波巡防。


  為了不引起太子猜忌,身為西秦軍中最高統帥。


  簡淵卻極其自持,從不和各個駐軍將領往來過密。


  無論他身在何處,只要朝廷一紙詔書。


  他便會立即換防走人,或者回到皇城面聖。


  是以簡淵在西秦軍中,雖然威望極高。


  但是有人想要構陷,卻找不到任何理由。


  壞處就是,簡淵忽然面臨這樣一個他從來不曾預料的境地。


  才赫然發現,他多年的獨善其身,竟是一個天大的荒謬。


  因為從不結交軍中諸位將領,現在,邊塞危急。


  海內的軍團之中,竟找不一個肯大張旗鼓支持他的。


  畢竟,那些手握實權的將軍們。


  誰也不願意拚死去效力一個總是高高在上,冷漠疏離的主子。


  不結交鄰國,不肯認識一些能力手腕強大之人。


  現在,邊塞兵士過冬的物資極度匱乏。


  西秦邊塞此去東西兩邊,有普散 ,驅虎等國。


  如果簡淵從前肯接納晉伯的建議,多結交這些鄰國文臣武將。


  晉伯就用不著冒險,秘密潛回西秦海內籌措過冬物資。


  完全可以私底下和他們先周轉,甚至和他們暗中結盟,取得援助。


  待戰爭勝利后,再設法償還。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愈是害怕招惹了麻煩,最終,仍舊逃脫不了最大的麻煩。


  簡淵不幸,生而便為一個風雨飄搖皇朝的皇子。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他總是想獨善其身的單純念頭,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從前的簡淵完全沒有想到,如今的他,為了不被殺掉。


  為了自己所愛的人,為了那些一直以來,誓死追隨他的人。


  為了西秦的黎民百姓,在他公然違坳父兄命令。


  在西秦海外的萬裡邊塞上,無限悲壯的,孤獨的,奮起向柔如王庭宣戰之時。


  他已經不知不覺中,一步一步。


  走向和西秦的太子,自己的兄長,分庭抗禮之中了。


  那些他曾經不願意去做的,不屑於做的。


  招攬人心,權謀爭鬥,結交鄰邦,恩威並施。


  到了最後,必須得從頭拾起。


  一件不漏的,樣樣來過。


  這些,都是后話。


  現在的簡淵,還處於焦頭爛額之中。


  心中,還沒有十分明晰的意識到,他自己身上的變化。


  還以為,我所要的江山為聘。


  不過就是西秦天下太平,黎民百姓衣食無憂。


  而他和我,就可以安然的擇一城而居。


  如那些太平盛世之中,所有的神仙眷侶一樣。


  臨風舞劍,對月吟詩。


  採菊東籬,悠然南山。


  相依相伴,子孫繞膝。


  ……


  晉伯和賀蘭一離開,我就不能被簡淵留在凌風關養著了。


  往各個關隘分配那些柔如俘虜的事情,就責無旁貸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並且,因為那些俘虜幾乎都是被我圈箭抓住的。


  由我出面去處理他們,似乎更有威懾力。


  開始的時候,簡淵一直都很擔心。


  我的身體是否真正的恢復了?能不能四處亂跑?


  但看我確實生龍活虎,神采奕奕的,便也就放心了。


  邊塞之上,要他操心的事情,又是千頭萬緒。


  便就同意了,我代他督辦此事,並且負責各處巡防。


  小武有時候會跟我一起,更多的時候,還是龍頭龍眼跟在我身後。


  燕陰口和先頭已經嚴重損毀的凌風關,需要修築城池的苦力最多。


  所以,被分配的柔如俘虜也最多。


  為了轄制住這兩座關隘的戰俘,我幾乎是馬不停蹄的,每天都在這兩個地方連軸轉。


  李闊海果然是戎馬一生的軍人,儘管他對簡淵竟會遷就我荒謬的請求怒氣衝天。


  但回到燕陰口之後,第二天就親自釋放了阿雅。


  說來,也是可笑。


  阿雅被燕陰口奉命行事的兵士給帶到城外,那些兵士出於對她的懼怕。


  竟把她五花大綁著,丟在城外就往回跑。


  陰狠的阿雅哪裡肯相信,差點被她屠城的西秦將領會放她離去?

  卻又不知道西秦人的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葯?


  竟梗著脖子,在燕陰口城池外面,整整的站了一天。


  可古怪的是,西秦人的城池裡,忙著修築城牆的人絡繹不絕。


  卻始終沒有一個人,再出城看她一眼。


  阿雅又一直站到半夜,還是沒有人過來如何她。


  無奈之下,抱著僥倖的心理。


  黑夜之中,阿雅試著向西秦城池遠處走去。


  一直胡亂走到天亮,阿雅才明白。


  原來,西秦人真的是放了她。


  這就令阿雅感到很困惑了。


  但能重獲自由總是好的,阿雅高興之餘。


  便索性運力,掙斷了捆綁她的繩索。


  然後,不顧身上仍舊傷重。


  對著蠻夷草原方向,就拼了命的狂奔而去。


  就在我們滿心擔憂,準備繼續打一場最艱苦的持久戰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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