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如此無賴邪惡
我知道,她是不想再和我多說那些無用的了。
一戈戳死我,踏平涵谷關才是正事。
果然,她擺了一個門戶叫道:「請將軍賜教!」
我點點頭,對她說道:「賜教不敢當,將軍要打,我只好勉力奉陪。」
「只望涵谷關城破之後,將軍手下留情,不要隨便殺害老百姓。」
阿雅自信滿滿的笑道:「將軍既然如此說了,婢子敢不遵命,來吧。」
我伸手拔出了背上的寶劍。
這把寶劍,仍然是簡淵給我的那把雌劍。
我自己的寶劍被我留在總兵府,那把寶劍老爹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傳家寶。
既然是他的傳家寶,我也不是他什麼正經親生女兒,何必要霸著,留在身邊呢?
我來到燕陰口,見到簡淵,還未來得及把這把雌劍交還給他,就被他鬧暈乎了。
拖拖捱捱,不明不白的,這把劍就這麼一直的帶在我身上。
他從來沒有向我要,我也從來沒有用過它。
今天我便要用用它,用它的短來對付阿雅銅戈的長。
我握著這把閃著寒光,犀利異常的龍鳳雌劍。
只見劍鞘上祖母綠寶石鑲嵌的鳳眼,在陽光下閃著詭異的光。
阿雅爆喝一聲:「呀!」手中的長戈頓時揮出,挾著強大的罡風勁力,向我擊來。
我知道,如果她一擊不中,就會隨手翻轉戈刃,順勢向我削來。
我便帶動鐵血馬,乘著她運力的風勢,遠遠地躍向一旁。
然後,我便從鐵血馬上騰空而起,棄了馬匹。
瞅准阿雅收勢不暇防護之機,欺身近前。
挽個誇張的劍花,揮劍向阿雅的腿上刺去。
阿雅沒有料到我會來這一招,竟然棄了戰馬,徒步和她交戰。
她的長戈因為我欺身太近,又忙於防範。
一時間,人在馬上下又下不來,打又打不到。
左支右絀,縱然有萬鈞神力也無處使。
我騰前挪后,纏著她把寶劍的招式使得密不透風。
阿雅對我這種旁門左道似的打法,竟無計可施了。
她氣極了,頓時便惱火的面紅耳赤。
想不通我一個「男人」,和女人打仗還如此無賴邪惡。
可她拚鬥之際,又和我講不清楚。
心中暗自惱恨不已,不知道是不是我們這些異族人就這樣臨陣對敵的?
我裝作渾然無知,繼續和她廝纏不清。
半晌之後,我便大叫一聲:「住手!」
趁阿雅聞聲帶動戰馬韁繩,我縱身便盪到圈外。
站定身子,我故意滿臉無辜的笑道:「阿雅將軍,為何不和我打?」
阿雅怒道:「將軍請上馬,我想請教你馬上功夫。」
我大笑道:「將軍何不早說,這個容易。」
我把手指插在嘴裡,呼哨一聲,鐵血馬立刻跑到我身邊。
阿雅看我縱身躍上馬背,便再也不敢輕敵,警惕的看著我。
我暗暗在心裡發笑,帶動鐵血馬佯裝運動,卻暗暗地迅速靠近城門。
然後用西秦海內語言,突然對阿雅大聲說道:「阿雅將軍,我打不過你,你來屠城吧!」
說完,便一帶馬韁,鐵血馬縱身越過弔橋,眨眼之間,已直直竄進城門裡。
按照我的吩咐,早有準備的小武立刻讓人把一些燃著的火把油布扔在弔橋上。
阿雅不知道,這座弔橋,已經被我們事先反覆潑浸過厚厚的棉籽油。
所以,灼熱的火焰「呼」的一聲,很快就鋪滿了整個的弔橋。
阿雅便是想阻止,也是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焚毀了弔橋。
此刻,雖然城門被阿雅的神力射倒了。
但是沒有弔橋,甚至連鐵索都被我們給砍斷了。
如何渡過眼前寬闊的壕溝,也足夠他們忙活一陣子的了。
阿雅完全沒有想到,西秦守軍看似不留後路的舉動,原來也並不是為了他們的順利前進。
她簡直被我氣瘋了。
我相信,她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可恨的敵人。
阿雅更不明白,我在逃進涵谷關城池之前,突然大聲的對她嚷嚷了一句什麼?
她如果聽得懂,一定會意識到什麼?
而不會輕舉妄動,貿然輕進的。
可是,深感被我戲弄的阿雅,已經嚴重的被我擾亂了心智。
喪失了一個將領最起碼的警惕。
她在愕然愣神之後,頓時就勃然大怒。
揮舞著手中的長戈,大吼著,令她所有的兵士一起沖著涵谷關萬箭齊發。
我們卻因為早就計劃好了,待我縱馬進關之後。
涵谷關里的守軍很快便完成了從城樓上的撤退,全部從容隱蔽起來。
於是,此刻的阿雅,先是眼睜睜看著我從她的面前,縱馬逃進城門裡。
又眼睜睜的看著我帶著守城士兵,焚燒了弔橋。
最後,從她的眼皮子底下。
帶著西秦所有的守軍,從城樓上全部消失不見。
阿雅幾乎不曾咬碎了自己的牙齒。
遭人戲弄的恥辱,簡直讓她氣憤到無以復加。
阿雅終於被徹底的激怒了。
她自恃兵強將猛,今天攻擊涵谷關又是志在必得。
阿雅立刻不假思索的指揮手下人馬搭建進關浮橋,並且立刻展開攻擊。
此刻,率領軍隊攻打涵谷關的,與我對陣的,如果仍是持謹慎觀望態度的炎伏羅。
我們的計劃說不定就不會進行的那麼順利。
但幾乎沒有什麼領兵經驗的阿雅,就如當初的我。
憑著匹夫之勇,認為眼前的涵谷關不過就是個彈丸之地。
站在城外,幾乎便可以把城裡看個清楚。
在阿雅的念頭裡,我們便是想耍什麼陰謀詭計,也翻不出什麼大花樣來。
更何況,和所有驕狂的柔如將領一樣。
西秦守軍在阿雅眼裡,不過是一群沒有多少戰鬥力的廢物而已。
而前番柔如軍隊的失利,阿雅和伊麗芙王后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那就是,都是因為可汗用人不當。
竟派出了旭兀烈和炎伏羅兩位部落首領作前鋒。
在柔如草原,這兩位首領不合,是人盡皆知的。
他們因為公主緹鶴蘭的原因,早就是水火不容。
正是王庭決策失誤,讓這兩個面和心不合的部落首領作先鋒,征伐西秦。
才給了西秦邊塞防軍的諸多可乘之機,才會屢吃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