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痛毆惡少
這二人畢竟是潑皮無賴慣了的,一起跳著腳的大聲亂嚷嚷道:
「好個日娘的囚,竟敢來吃爺們的黒?快給我追,不要跑了攮囚的王八羔子!」
有人大聲答應一聲,咚咚咚就往門外跑。
往外奔跑的正是那個灰衣短打的僕人,我叉腿握拳攔在門口。
這個凶神惡煞似的家丁沒想迎頭就見我正立在門前正怒目而視,大驚之下嚇得扭頭又往屋裡跑。
果然是一個吃軟怕硬,只敢欺負良善的傢伙……
他這一回頭不要緊,正迎著他的兩個酒醉,腳步不穩的主子也往外追。
門又狹窄,三個人便不由分說的撲撞在一起。
門內頓時倒成一片,「哎喲」聲,嚷罵聲四起。
先爬起來的是綠衣惡少,他揮手就給了這個倒霉的家丁狠狠一巴掌。
惡聲罵道:「好攮囚的,你撞到鬼啦?」
那個家丁坐在地上,被打得一骨碌爬起來,慌忙跪在地上。
一手捂著臉,一手指著門外,磕巴道:「爺……爺……他他他,他又來啦……」
兩個惡少,一邊跌跌撞撞站穩身子,一邊慌忙瞪大眼睛,一起向門外張望。
我冷笑道:「搶了老百姓的錢財跑到這裡逍遙,誰給了你們這樣大的狗膽?」
后爬起來的紅衣惡少睜著一雙朦朧醉眼,見我不過瘦嶙嶙的一個人,頓時膽壯起來。
脖子一擰,粗聲惡氣的罵道:
「日你娘的,你算那路神仙?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這陽陳哪家的錢財不是爺們的,爺們想拿了誰的錢逍遙你管不著。」
「他娘的反了你了,敢管爺們的閑事,壞了爺的雅興?」
綠衣惡少更是氣急敗壞的叫道:「甭和他啰嗦,敢管爺們的閑事,就是活得不耐煩!打死攮囚的。」
說完,揮舞著拳頭,一個餓虎撲食,橫衝直撞的朝我打過來。
我身子輕輕一側,避過綠衣惡少拳頭的力道。
他醉酒之人,腳步漂浮,頓時收勢不住,被閃的一個踉蹌。
我霎時便閃身繞在他的後面,飛起一腳,踹在他的後背上。
只聽「啊」的一聲慘叫,他整個人便高高的飛起,翻滾著,徑直朝樓下跌落去。
樓上所有圍看這場鬥毆的人都嚇傻了,人人俱是張著嘴,瞪著眼,不知作何表示?
面對絕對的強勢,再囂張跋扈的人都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
眼見我起落之下,眨眼間,就把同夥給踹下了樓,肥胖的紅衣惡少頓時直想往屋裡瑟縮。
我卻不容他躲避,上前一步,一腳就把屋裡的這個惡少踹翻在地。
紅衣惡少頓時殺豬般的嚎叫起來。
原本就跪在地上的家丁,嚇得對著我磕頭如搗蒜,口中嗚嗚拉拉百般求饒。
我一把揪住這個紅衣惡少的衣領,扯著他,把他拖到樓下。
那些妓女驚叫著四處奔逃,有些膽大的嫖客見我只是要找這兩個惡霸的晦氣,就遠遠地看熱鬧。
倒是老鴇子生怕我在她這裡打死了人,她脫不了干係。
見我拖死豬一般揪著紅衣惡少扯拽下樓,也顧不得害怕,慌忙跪在樓下廳堂里,拚命的給我磕頭。
「大爺,大爺呀……您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高抬貴手,饒了他們吧……」
樓下的綠衣惡少已經摔的滿臉是血,爬起來,扶著欄杆。
一邊大聲叫喚,一邊照舊在那裡發狠。
「好攮囚的王八羔子,竟敢太歲頭上動土,今天你不打死老子,老子明天就叫你滅門九族。」
我頓時被他叫罵的心頭愈加火起。
已經被人打得半死,說出話來還是這麼窮凶極惡,比皇帝還霸道呢。
不就是一個陽陳郡的郡守少爺嗎?好像天下的王權霸土都是他家的?
我上前照著還在囂張叫罵的綠衣惡少腹部就是一腳,立馬就把他踹得跪在地上。
然後,我把手裡扯著的死豬一般肥胖的紅衣惡少狠狠地扔在他身上。
兩個人頓時便呼天搶地的倒在一塊。
正鬧得不可開交,忽然不知誰喊了一聲:「壯士快走,官兵來了。」
果然,只見一大隊巡城的兵士在一個軍士的帶領下,大聲吆喝著,迅速的往妓院跑來。
霎時,整個翠紅院,除了老鴇子姑娘,茶水奴僕,所有的閑人立刻都四散逃開。
老鴇子嚇得臉都綠了,渾身哆嗦著,瞪眼直直的看著我們。
那些巡城的兵士很快就把這家妓院給大門給包圍了。
但此刻就算來了援兵,這兩個不可一世的傢伙已經被我捶打的成了一堆爛泥。
他們口中呼天搶地著,鼻青臉腫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心中不覺驚慌,只是感到納罕。
想來真是奇怪,這平民百姓家裡被盜匪打劫了。
凄厲的哭喊之聲,街頭巷尾都能聽得到。
這些持戟拿盾的巡城兵士不知跑哪裡去了?竟一點兒也聽不見?
若不是那兩個慫包的捕快,這些巡城兵士連個鬼影都看不見。
翠紅院這裡,我剛動起手,他們就像得了耳報神。
我簡直還沒有來得及問問,這兩個惡少以後還敢不敢為非作歹?
他們就已經沖了進來,難道真的是官匪一家?
還是這些兵士乾脆就是一直跟在這兩個惡少後面,「保護」著他們?
其實,為首的軍士只知道翠紅院這裡發生了鬥毆事件,並不知道什麼人在鬧事?
也不知道究竟誰吃了虧?他威風凜凜地按著胯邊腰刀,奔過來就大聲呵斥,命令我住手。
那個原本嚇得不敢下樓的家丁一聽見人嚷著官兵來了,早就如見救星一般,哭著喊著奔下樓來。
「救命……救命……救命啊!什長大人,快快快……快抓住那小子!」
他三步兩步跑到軍士身邊,驚弓之鳥般的用手指著我。
「他他他……他把我們家公子和林少爺打死啦……」
這個家丁的話還沒有嚷完,這一隊巡城的兵士頓時如臨大敵。
所有的人不用指揮,立刻揮舞著手裡的長戟,把我團團圍住。
而我這裡打了半天,都沒鬧明白這兩個惡少究竟誰是誰?
只是被我一腳踹飛的那個,現在又被我踹了一腳。
此刻被肥胖的紅衣惡少壓在身子底下,口鼻流血,好像已經奄奄一息了。
被我從樓上扯下來的肥胖惡少,紅色錦緞公子服也已經污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