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大慶廣寧四年四月廿六
前人有詩曰:
先留春風雨東州,再下京都染皇城。
莫言功名將相好,不如青城看門人。
青州,地處東海與瀛州隔海相望,北望玉州,南臨江浙富饒之地,西靠上京偏居一隅但盡站時地利。四通八達,全國最大的出口港口據在於此,將來自東方的奇跡銷去遠方,往來各國商人也是絡繹不絕,西洋傳教士、修女,東洋巫女與南蠻蠱師皆是魚龍混雜。擁有東部最大的黑市,而這一切都在一個男人的操控之下——柒胤
臨近響午,主城區內人群熙熙攘攘,叫賣聲不斷。臨主城街道兩旁全是周圍村莊農戶來此販賣花果蔬菜。
街頭,名喚鈴鐺的青衣持包的年輕女子信步走至一水果攤位,左瞄右看,時時拿不定主意,又往裏走了走,目光才落到一個個新鮮的蘋果上。
“店家,這蘋果買幾個錢。”
少女舉起蘋果詢問,無奈店主生意太好,老板夫婦在一旁無顧其他。
“店家!”少女雙手作喇叭狀喊道。
“吵什麽吵啊?”
隻見剛剛滿懷笑顏應對顧客的店家似乎被這個姑娘打擾了,厲聲喝斥。鈴鐺也是被這膘肥體壯的人嚇到了,剛要逃走。
“當家的,你看看她的腰牌!”那店家看到一旁夫人開始打起寒顫,定睛一望——青國候府。
“哎喲喂,我的少奶奶,您大駕光臨怎麽不跟草民一聲?人真是眼睛長腚眼上去了,該死該死。”那店家看到那四個字,瞬間嚇得腿都軟了,就差尿褲子。
見狀,一旁的店夫人趕緊挑了幾個品相極好的蘋果打包,來到鈴鐺跟前。
“姑奶奶,蘋果您拿好,下次吩咐一聲,我親自送去。”
“那就給你五個錢吧?”
“您要再提錢,我夫妻兩就撞死在這街頭”罷,那店家夫人就哭了起來,鈴鐺見兩人長跪不起也隻好應允,匆匆離開現場。兩人在店門口又磕了三個響頭,才起來繼續經營這個生意。
“這就是候府,還不錯。”
少女似乎心情不錯,一路把玩著腰牌,踏著陽光迎著春風向侯府走去。莫約兩柱香的時間,鈴鐺敲響青府供下人走動的大門,雖隻是下人走動,但其氣派豪華不亞於北大街的州牧府。
“是鈴鐺姐姐回來了嗎?”
不一會,厚重的朱砂大門緩緩打開,從中探出了一個腦袋左顧右盼,前後打量,看到是鈴鐺這才從門內走出。
“雅,那幾個老婆子又欺負你了?”
鈴鐺看到雅腕間有青印,一把抓住其手將袖子往上擼,一道道的血印子令人觸目驚心,很難相信這是一個花季女孩的手臂。與鈴鐺不同,雅從被後母賣入窯子,八九歲抓住機會逃跑,一路逃至青州,正值冬月臨近凍死之時,被一個名為薑寶的人所救,隨後送往候府,至今五年了。
“不不,雅幹活不認真,被打是應該的。”著著,便眼泛淚光,楚楚可憐。
“別怕有姐給你撐腰。”
鈴鐺拍了拍胸脯,豪言壯語道,緊接著安慰了幾句便一同進門到內。
不得不這青國侯府的大廚房被稱之為禦膳房也不為過。裝修豪華樣式齊活,金碧輝煌是熠熠生輝,不是單純氣派二字就可以形容的了。廚房的是四五百號人來來往往,人雖多,但各司其職井井有條,真可稱之為奇觀。
“看看著浪蹄子,仗著自己年輕幾歲,打扮得花枝招展,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我呸。”
“我的個青老爺,這種話你可得少呀,他娃六姨。”
雅鈴鐺二人推開房門,慢慢走進,正在一旁切菜的兩個老阿姨便開始議論紛紛,走近時,還故意的提了個調。鈴鐺二人不屑於其講究分寸,徑直走過。
“夫人,這是我今的任務,還請您過目。”走廊的盡頭,是一風韻猶存的中年女人,高坐太師椅,手握金煙袋,身著蜀山繡,腳踩盤龍墊,遠遠望去不盡的雍容華貴。
“雅,後院還有五六百人的衣服等著你,不趕快給我拾搗拾搗,你可得給我心了你那細皮嫩肉。”
稱之為夫人的女人無視鈴鐺,轉睛望向座下的雅陰陽怪氣的道,口中雲霧吞吐,十分散漫。
“夫人我”
“對了鈴鐺,趕緊把這糖水給我送去中堂,侯爺和大人要喝。趕快去,不然等急了誰也擔待不起。”
話已至此,別無他法,鈴鐺端起盤子,眼神目別雅,眼神中沒有無奈,反而是溫柔無比。
“對了,到了之後就不用來了,在旁邊伺候著。”
路走五步,貴婦連忙提醒補充道,鈴鐺頓了頓,頭也不回地便徑直走去。
“我跟你們,鈴鐺這蹄子,三番四次勾引侯爺,今就讓他去見閻羅王。”剛走罷,那貴婦便抽煙走向對剛開始那倆閑話阿姨道,言語中充滿了妒火和得意。
“隻是去送個水,夫人何以見得?”
“哈哈,此水非水,隻是加了一點點的料。侯爺胸口劍毒見茶便發作,那一發作便就不是一個人了,你看後院那麽大一個土丘,裏頭全是侯爺失控殺死的。”
“妙,夫人高見,我早就見不得那浪蹄子,裝腔作勢的樣子。”
“晚上那個窯姐就交給你們倆了,可得給我好好的伺候著,這就是不好好幹活的下場,老娘要讓他們記住一輩子。”
三人狂笑不止,歡樂中夾雜著恐怖。
要到這青國候府,那是大的離譜,足足佔地八百畝有餘,全國各地也就隻有皇城能在其之上。不過還好,鈴鐺操著輕功翻越屋簷,莫約兩柱香的時間,便來到了中堂門口,等待叫茶。
“屬下執念,新任青州牧,祝寧二十七年進士,上任之際,特來拜見侯爺。”
隻見一偉岸的男人身穿官服,從門外走進並跪下對上座的柒胤道。
“穿著這身衣服便是封疆大吏,趕快起來,來人,上水。”上座的柒胤年僅二十卻是一副老頭模樣,臉頰發黑,額頭泛白,有氣無力像是時日不多。
門外鈴鐺站了半,聽聲,連忙端茶送去,走向鈴鐺跟前送上茶水,執念也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子,鈴鐺咽了口口水,便向上座走去。
“這可是糖水?”
鈴鐺點點頭,柒胤也有氣無力地點點頭,酌了一口,鈴鐺也站在一旁伺候著。
“哪,這兩個人靈力無邊無際像是沒有邊界,有點喘不過氣了。”鈴鐺站在一旁暗暗咋舌。
“下官初來乍到,不懂禮數,若將來有不敬之處,也請侯爺寬心。”執念嘬了一口,抱拳向青侯道。
“這,你確定這是糖水?”柒胤怒目圓睜,一把抓住鈴鐺的手腕問訊,鈴鐺被眼前這個男人搞得有點猝不及防。
“啊!”
青侯將上衣撕毀,滿臉通紅,整張臉?滿了痛苦二字,心口旁有兩把十分明目的黑白長短二劍,劍鋒直指心口。
執念見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鈴鐺從其手中奪回。那一聲咆哮,周圍數米皆化為齏粉。隻見從遠處飛來了一長一短兩把黑白雙劍,遠遠望去像是流星隕落,柒胤雙手將其抓住,雙目完全變成血紅色,獠牙足足兩寸長,似是殺神降臨,凶星下凡。
執念趕忙將腰中配劍取出,狠狠的插向地麵,隻見紫色結界將整個中堂包裹,執念望著眼前的柒胤,拔出了腰間的另一把刀。
“荒蕪邪劍,想必侯爺是劍毒發作。”
“那應該怎麽解呀?”
鈴鐺快被眼前的一切弄暈了,見執念認得此狀,便趕緊追問。
“這個”
“快要磨磨唧唧的是不是個男人?”。
“需要瀉火,就是幹那種審核不讓過的那種。”
罷,鈴鐺臉紅以延續至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