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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賬本

  “陛下您就沒覺得風兒變了嗎?臣妾懷胎十月生下他,所謂知子莫若母,臣妾太了解他了,恕臣妾多嘴,臣妾越發的覺得和現在的風兒特別的陌生。”


  “荒唐。”追月亭目光淩厲地白了她一眼,說道:“以前那是因為他不懂事,經曆了那麽多事後,性格有所轉變也屬正常。”


  “既然陛下都這麽說了,那麽臣妾無話可說。”


  追月亭突然將目光投向王恩,隨口問道:“王恩,你怎麽看?”


  “這……”王恩不禁啞然,沒錯,和以前相比,現在的太子殿下確實變了好多,比如暴虐、多疑、浮躁、苛刻等等,宮裏好多下人們都說如今的太子已不再是過去的太子,除了一張皮囊沒變之外,其它方麵完全判若兩人。


  作為宮裏的一個老人,很多事情王恩比誰都看得更清、更遠,雖然時下的太子不再是以前那位平易近人,心地善良的太子,可相比之下,陛下還是比較喜歡現在的太子。


  他心裏有很多話,很多疑問,現在還不能說,而慕容皇後的一番話卻一針見血地說中他的心裏,可見娘娘對太子殿下已經失望透頂。


  按說這個時候他應該站出來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道說道,可是他不能,因為他知道,陛下之所以這麽問,目的還是希望他站出來說句“公道話”並以此來堵住皇後的嘴。


  他如果幫襯著皇帝,會寒了娘娘的心。


  他如果偏袒著皇後,陛下勢必龍顏大怒。


  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真叫人難做啊。


  突然,他靈機一動,說道:“陛下,既然娘娘這麽說了,何不宣召那位紫沙先生過來一見。”


  夫妻二人都覺得有道理,便立即讓讓去通傳阿狸等人。


  沒過多久,阿狸和那位紫沙先生一同進了皇帝的寢殿,王大三人依舊被阻擋在外麵,田甲瞥了一眼殿門口的兩名凶神惡煞的衛兵,牢騷滿腹地說:“我說王大,咱們不都是特使嗎?咋就不讓咱們進去?皇後那裏是這樣,在這兒也是這樣,這白跡皇宮的規矩也忒多了吧。”


  宋乙謹慎地看了看四周,低頭嘻嘻一笑:“嗬嗬,我說老田,你還真是自來熟啊,你還真把自己當使者了呢。”


  王大目視前方,無意中看到對麵的草叢動了一下,他忙道:“那邊眼睛在看著咱們,你們兩個都少說幾句。”


  宋乙一愣,忙閉嘴不語,田甲則不以為然道:“哪個不要命的家夥,待我去弄死他。”


  “別廢話,老實待著。”王大低斥了一句,田甲無趣地兩手一攤,抬頭看著晴空萬裏的藍天開始發呆。


  要說他們三人在外頭待著確實挺無聊的,既不能聊天又不能找地方坐著,畢竟他們現在身份特殊,一不小心就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隻能像田架一樣,幹脆和老天爺比試瞪眼睛的功夫。


  錢清派出監視的兩個小黃門見沒有什麽新的發現,便隻能回去如實匯報了。


  與此同時,追風這邊也在受著“煎熬”,他和阿狸剛進到皇帝的寢殿就被追月亭擺了一個下馬威。


  二人現在是犬絨特使,犬絨人不像中原人,見了師長、君王都要下跪,他們隻需要微微躬身,頷首,右手置於胸前即可。


  可誰知一向看重禮節的追月亭卻不知突然抽了哪門子風,沒等他們向自己行禮便冷聲質問:“你二人見到朕為何不行跪拜之禮?”


  追風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他看見父親的那張冰冷的臉,隻好解釋道:“陛下,我們犬絨……”


  追月亭冷冰冰地打斷了他的話:“知道你們是犬絨人,可這裏是白跡,是朕的寢宮,朕的地方。”


  下一句是不是“我的地盤我做主呢”?

  追風暗自苦笑,心說老爹一定是病糊塗了。


  他抬頭看了一眼母親,後者顯然也是一頭霧水,她想提醒丈夫來著,對方卻衝她擺手讓她別說話。


  阿狸的心裏已將追風當成了自己的相公,自然而然地將把慕容和追月亭當成了自己的婆婆和公公,眼下公公想讓自己入鄉隨俗,雖然於理不合,可為了相公,為了自己能早日融入這個大家庭,她還是妥協了,微微屈膝正要下跪。


  追風一把拽著她的胳膊,然後義正言辭地說:“下臣如果沒記錯的話,貴國太祖皇帝當年曾說過,為方便兩國建交,友好往來,所以番邦來朝,一律使用本國禮節即可,太祖法令延續至今,豈能說改就改?”


  阿狸無比崇拜的看著追風,心說真不愧是我相公,太有魄力了。


  追月亭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可把一旁的慕容和王恩嚇了一跳,二人出於好意,不停地向追風擠眉弄眼,讓他趕快向皇帝服個軟,一旦觸怒了天顏,管你是什麽救命恩人和使者,該殺還是得殺。


  追風禮貌地衝他們投以微笑,算是感謝。


  沒錯,皇家是無情的,他曾親眼見過父親杖殺東宮那些下人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不過,那又如何?

  說他較真也好,沒心沒肺也罷,他偏就不信這個邪。


  “當真不跪?”追月亭怒目而視,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


  追風昂首挺胸,說道:“請恕下臣不能從命。”


  “朕要是沒有猜錯的話,你就是那個紫沙吧?”


  “正是下臣。”


  “是你救了皇後?”


  “舉手之勞。”


  “好一個舉手之勞。”追月亭淡淡一笑:“你以為你救了朕的皇後,朕就不會殺了你嗎?”


  “兩碼事,陛下無需混為一談,”


  “朕若當真要殺你,你服不服?”


  “服又如何?不服又如何?陛下乃一國之君,正所謂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陛下掌控著世間萬物的生殺予奪的大權,死一個小小的紫沙又算得了什麽呢?”


  像,真的很像,難怪皇後會有那樣的感覺。


  這一番試探下來,追月亭心情大好,說實話,他已經好久沒有聽到有人這樣跟自己說話了,還別說,這個紫沙的說話方式和語氣和太子確實很像。


  “哈哈哈……”


  他越想越

  覺得有意思,原來這世上的怪人不止太子一個,這下好了,兩個怪人走到了一起,要是此人今後能輔助太子,必定能助太子成為一個受萬民敬仰的英明之君。


  “陛下何以發笑?您是想用笑聲告訴下臣,您贏了嗎?”其實追風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完全是出於隨性而發,出口成章,然而他卻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細節,那便是,曾幾何時,他也曾說過同樣的話。


  追月亭忘記了,慕容也沒太留意,王恩卻一直銘記在心裏,記得當年陛下和太子在某件事情產生分歧的時候,陛下爭不過太子時就會發出這樣的笑聲,而太子就會搬出這句話出來。


  太子說話做事一向異於常人,王恩有理由相信,這世上絕不會找出第二個人來。


  奇怪,他怎麽也會說這樣的話?


  王恩糊塗了,他摸了摸腦袋,心裏直納悶,這世上居然還有這麽神奇的事兒。


  “番邦小兒敢對父皇無禮,來呀,給我抓起來。”


  劉宏未經通傳,帶著一隊衛兵闖了進來,追風依舊是雲淡風輕,淡然一笑:“看來方才的一番博弈,陛下勝券在握啊。”


  “說的是下棋吧?”劉宏得意道:“那是,甭說是在我們白跡,就是整個中原和西域也沒有幾人是我父皇的對手。”


  慕容生氣道:“風兒,你在做什麽?父皇正在休養,誰讓你帶那麽多人過來的?”


  追月亭也很惱火,可最讓他氣惱的是,這個紫沙先生說的博弈有著另外一層含義,卻被太子給曲解成了下棋,實在是太丟人現眼了,他沒好氣地揮揮袖子,厲聲道:“馬上帶著你的人出去。”


  “父皇,兒臣是來保護您和母後的。”


  “出去!”


  “是!”


  劉宏像個深閨怨婦似的,帶著士兵乖乖地走出了屋子。


  追風心裏覺得好笑,從這兩次的事情來看,這個假太子根本就是一個草包,不足為懼,如果不是他現在手上無兵一卒,扳倒這個冒牌貨分分鍾鍾的事兒。


  ……


  錢大誠今日下了早朝回到府中,鄭虎早早地守在了國師府門口,錢大誠聽到鄭龍的噩耗後,差一點從馬車上摔下來。


  “……事情就是這樣,可憐我大哥現在屍首也下落不明。”談及到兄長被人伏擊致死,鄭虎數度哽咽。


  錢大誠拍拍他的肩頭,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過擔心,這件事我再派人好好查查,一定還你兄長一個公道。”


  “多謝國師大人。”


  鄭虎走後,錢大誠坐回到那張太師椅上,一邊悠閑地上下擺動,一邊自言自語地說:“可惜了一員猛將,就這麽沒了,哎,鄭龍啊鄭龍,你說你走了吧,為何還要把賬本藏起來呢?你當真是給自己留了一手嗎?”


  這時,老管家來了,並帶來了一個家丁打扮的年輕人,那人見到錢大誠立馬下跪,錢大誠一看是派去李府的奸細李二,忙道:“你不在李東的府上,跑這兒來做什麽?”


  李二忙從衣服內兜將一個賬本遞給錢大誠,後者喜出望外:“賬本找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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