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風拿著手槍對準白猿,白猿嚇得捂著耳朵蹲了下來。
追風咯咯笑了起來,印象中玩過不少火器,卻還是第一次玩左輪手槍,不過原理上都是一樣的,比如說開槍之前先打開保險,他試著把手槍拆開,發現槍輪裏麵裝滿了子彈,難怪白猿這麽害怕,從它剛剛的反應來看,它好像知道這個火器的威力,於是問道:“猿兄,這玩意兒也是先祖留下的?”
白猿重重地點點頭。
奇怪,先祖怎麽會有這麽先進的武器,該不會他也是穿越時空過來的吧?
納悶之餘,追風打開保險,對準角落的一個石頭開了一槍。
“嘭——”
石頭濺出滾滾灰塵,上麵留下一個小指頭大小的坑窪。
“乖乖,厲害了。”
雖然後座力挺大,但命中率特別高,追風覺得自己上輩子是特種兵出身,他不光會玩槍,記憶中好像還曾給自己取過子彈。
“嘰嘰——”白猿朝他豎起了大拇指,然後去打開他身後的那個牆洞,從裏麵搬出滿滿一大箱子彈,得有幾千發子彈。
銅燦燦的,隱隱閃著光芒。
追風指著手中的槍和那箱子彈,詫異地看著白猿:“這些都是給我的?”
白猿點頭。
“謝了。”追風嘿嘿一笑,立馬關掉保險,寶貝似的將槍揣入衣服裏麵的口袋,然後隨手抓了兩把子彈放到外麵的袋子裏。
忘記說了,他穿的衣服曆來都和別人不一樣,裏外都有特製的口袋,不像這個時代的人,什麽東西都往懷裏和袖口裏麵放,麻煩。
“猿兄,時候不早了,我得走了。”追風依依不舍地說道。
白猿比劃道:“你還要回去坐牢嗎?”
追風微笑地搖搖頭:“應該不用了,不過我還得去趟刑部大牢。”
“為何?”白猿比劃著,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追風歎了口氣,說:“受人之托,辦點小事。”
“嘰嘰。”
“對了,你和阿瑪緹早就認識?”追風忽然想到了這個關鍵的問題,見白猿耷拉著腦袋,似有難言之隱,他爽朗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白猿把頭抬了起來,比劃道:“都是過去的事兒了,你以後會知道的,不過,那家夥估計也活不長了。”
追風驚道:“他,不是有長壽秘訣嗎?”
“沒有什麽長壽秘訣,就算他能長壽,也逃不過劇毒攻心。”
“我不太明白。”追風不置可否。
白猿也不瞞他,那夜它扔給阿瑪緹的匕首上有毒,隻要割破皮膚,毒素就會侵入體內,這種毒是由西海神醫親自研發,這世上根本就無藥可解
。
阿瑪緹耍了一些手段,並沒有自殺,但事後那家夥竟然當著白猿的麵,用匕首去剃臉上的胡須,要知道那把匕首鋒利無比,他一不小心劃破了下顎的肌膚,因為創口較小,毒素蔓延的速度也慢了許多,但他中毒是真,隻是時間的問題罷了。
白猿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比劃到:“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也是他自找的。”
追風深有同感,看來猿兄和這個阿瑪緹積怨很深,沒準也和先祖有關。
正想著,白猿拍拍他的肩膀,比劃道:“那個姑娘不錯的,不要辜負了她。”
追風見它一副過來人的樣子,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猿兄,你談過戀愛嗎?”
白猿尷尬地臉紅了。
追風和它握了一下手:“多謝猿兄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麽做,好了,我真的要走了,下次我帶些煎餅和好酒過來,咱們來個一醉方休。”
“嘰嘰——”
聽到有酒喝有餅吃,白猿頓時口水直流……
為了保險起見,追風換上了鄧饒的那張臉皮,一路上也沒遇到什麽熟人——他在柔然也沒什麽熟人。
算著時間,今天應該是尼山書院放假的日子,也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如何,我還不能貿然回書院,雖然換了一張臉,但是這張臉皮比較粗糙,不細看倒是沒什麽,仔細看的話,很容易看出破綻,刑部大牢暫時還是不要回去了,畢竟答應胡空的事還沒辦成。
隻是這腳底三顆痣的人,應該去哪裏找呢?倘若真如胡空所說,那人真的在書院,可我又不能進去,還不是白搭嗎?
離城門隻有一百多米的距離,追風在城外的那棵老槐樹下駐足良久,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什麽好的法子。
城門口過往的馬車、行人絡繹不絕,守城士兵例行公事的抽查過往的商隊和馬車,追風的這身行頭混進城中完全沒有問題,怕就怕萬一遇到王—謙和高錄軒那些人。
小心駛得萬年船。
還有,進了城後,我又該去找誰呢?
就在他輾轉糾結之際,守城士兵攔下了一輛進城的馬車,一支纖纖玉手挑開了簾子,露出一張漂亮的臉蛋。
“兩位軍爺辛苦了。”
“原來是鄧小姐,快,放行。”
“多謝。”
馬夫甩起鞭子,車軲轆緩緩向前滑行數米,隻聽後麵傳來一個男子的呐喊聲:“等等,等等我。”
守門士兵攔住了上氣不接下氣的追風,其中一人沒好氣地瞪著他道:“不可造次,那可是鄧府的馬車。”
另一人嚷道:“哪來的野小子,哪裏來的,回哪裏去。”
追風手捧著肚子,一臉苦相地說:“二位軍爺
,小人不是什麽野小子,小人正是鄧府的下人鄧饒。”
“鄧府的?”兩名守衛相互一愣。
追風趁熱打鐵:“是啊,這不是方才有些鬧肚子嘛,去林子方便了一下,不信,您二位可以問問我家小姐。”手指著那輛馬車。
鄧櫻聽到聲音立馬掀開後麵的簾子,那人雖然是鄧饒模樣,隻是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是,追大哥?
她趕緊讓馬夫停車,然後走下馬車,緩步輕盈地走到城門口,一縷淡淡的少女體香撲鼻而來。
“追……”她一時激動,差點喊漏了嘴,下意識的關切道:“追累了吧,到馬車上去休息一下吧。”
她完全是出於對追風的關心,卻忘了自己鄧府千金的身份,兩名守衛不可思議地互相翻白眼,話說這鄧小姐也太心疼下人了吧,哪有主子讓奴才坐馬車的道理,難不成鄧大小姐看上了這個傻小子?
不可能吧,瞧這小子一臉的傻勁兒,鄧家千金貌美如花,會看上他?
不管是哪種可能,都令他們羨慕嫉妒恨。
追風知道鄧櫻是關心則亂,撓撓頭,傻傻一笑:“多謝小姐的好意,小人該辦的事都已經辦好了,所以,小人還是跟在車後麵吧。”
“那,好吧。”鄧櫻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隻好重新回到了馬車上,追風扮著下人的樣子,低著頭,規規矩矩的跟在車旁邊。
鄧櫻拉開簾子,輕聲問道:“追大哥,事情都辦妥了嗎?”
追風目不轉睛地平視正前方,微微點頭,小聲道:“差不多了,鄧饒那邊怎麽樣了?王—謙有沒有起疑,我要不要馬上去換他回來?”
“鄧饒現在出了疹子,不過你放心,這一切都是胡前輩安排好的,不會有性命之憂,胡前輩說,等你什麽時候把事兒辦完了再回去。”
“書院那邊情況如何?”
“說起書院,我覺得有點奇怪,自從有了解藥後,大部分學生的身體已經康複了,可刑部那邊就是沒有下來將你無罪釋放的批文。”
“應該是已經下來了,隻怕是有人故意給壓了下來。”
“你是說王—謙?”
“也許是吧,對了,鄧公在府上嗎?”
“前幾天去了外地,還沒回來,追大哥有什麽事可以直接和我說。”
“也沒什麽事,這裏人多不方便,回去再說吧,你把簾子放下來,不要惹人懷疑。”
“嗯。”
馬車駛進了鬧市,繞過兩條大街後拐進一條僻靜的街道,高錄軒帶著王元和幾個書院的學生迎麵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
“呦嗬——這不是鄧府的馬車嗎?還是大紅色,莫不是鄧小姐要與人定親了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