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懷疑

  “梵兒,你是從哪裏弄來的這種藥這東西對於那些異形獸來說,可真是要命的東西”


  展雲廷眼中泛著精光,也不管殷離修黑著臉,轉身坐在了兩人中間。


  剛才墨淩風用這藥的時候,展雲廷還沒到,殷離修卻是看見了,而且,這種東西,他也曾在墨淩信的房間裏見到過,自然知道是什麽東西,下意識扭頭看向慕梵希。


  慕梵希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咧咧嘴,緊忙解釋:“剛才那群異形獸攻過來的時候,墨淩信給我的,他說可以用來逃命。”


  殷離修頓時眉心蹙了一下,幽冷的眸中閃過一抹意味深長。


  在婚宴上,他故意當中接近慕梵希,怕是那個時候已經察覺到什麽,可是,這幾日相處,卻對自己絲毫不設防,甚至一些重要機密就放在桌上,似乎並不擔心自己看。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心思


  “殷離修,你在想什麽”慕梵希瞧著他麵色凝重,忍不住開口。


  她的聲音讓殷離修稍稍回神,應聲:“沒什麽,隻是覺得墨淩信這個人心思很深。”


  慕梵希跟他接觸不多,自然是體會不到所謂的心思很深,雖說以前對他避之不及,可剛才他到底是給了自己這藥粉,說起來,也不算是討厭。


  不想墨淩信,她轉身看向展雲廷,問:“這種藥粉,你能調製出來嗎若是有這東西輔助,或許那些異形獸就有辦法製住了。”


  展雲廷已經將藥粉放在了小瓶子裏,他撚著瓶子晃了晃,想了一會兒,回答:“應該是有辦法的吧,不過這藥粉的成分複雜,估計還要幾天才行,六哥,三天時間,能行嗎”


  “嗯你盡快便是”殷離修沉沉回答。


  “好”


  展雲廷得了命令轉身離開。


  慕梵希看看外麵已經西斜的夕陽,又轉向殷離修:“現在外麵是什麽情況”


  他們退到山洞裏來的時候,異形獸還不斷的從樹林中湧出來,後來殷離修他們進來,外麵的聲音似乎小了很多,莫不是異形已經退了


  “陸德隆眾人離開,異形獸已經暫時退到回了樹林之中,但是,這些東西比一般野獸要聰明,方才我派人出去探路,他們剛出去,那些東西便衝了出來,看來,我們暫時還離不開這裏。”說著話,他不由得擰了擰眉頭。


  最重要的是,如今天色已經黑了,這個時候異形獸更是狂躁的時候,更難攻破,今晚怕是要在這山洞裏過夜了。


  正說著話,幾個刺翎和小非黑鱗回來,手裏拎著幾頭獵來的正常野獸,山洞裏沒有吃的,隻能暫時充饑。


  慕梵希擰了擰眉頭,似乎想起什麽,拉著殷離修起身朝裏麵走。


  “對了,剛才我們進去裏麵,看到一個奇怪的人,他應該對這裏比較熟悉,我們可以問問他。”


  一邊說著話,慕梵希帶著殷離修又去了那人的山洞,可是到了山洞發現,那人已經不在了。


  整個山洞之中,隻有這兩個岔路口,那人不可能去別的地方,而且,不光是那人不在了,就連剛才晾曬在石頭上的草藥和架子上的藥也沒了。

  難道是這麽多人進來,把他嚇跑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慕梵希擰著眉頭在山洞之中環顧一圈,山洞裏隻有淡淡的藥味,什麽都沒有了。


  殷離修聞到這味道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一手護著慕梵希,一手握住腰間的佩劍,兩人往裏走了兩步,他突然間拔劍朝山洞的牆壁刺了過去。


  砰的一聲,牆壁裂開,眼看著出現了一道門,而此刻殷離修劍尖指著的,正是剛才那渾身裹著紗布的無夜。


  “是你”


  慕梵希驚呼一聲上前,拉住了殷離修的手:“他就是我剛才跟你說的無夜。”


  殷離修冰冷的視線在無夜身上掃過,半晌,收回了佩劍,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躲起來”


  “我在煉藥,並不是躲起來。”


  無夜那沙啞刺耳的聲音傳來,從剛開始被殷離修的劍尖指著,他臉上都沒什麽表情變化,亦或者,他臉上的傷痕太多,根本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他的聲音很難聽,饒是殷離修第一次聽到,也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你對那些怪物野獸,了解多少為什麽住在這山洞裏”殷離修又問。


  無夜走到空架子上,將手裏的藥瓶一一擺放在上麵,這才轉過身來。


  “凶猛,有毒,你們盡早離開這裏吧”


  說著話,他轉身朝右側方向指了指,沙啞著聲音道:“從這裏出去,有一條小路,明日一早你們就走。”


  現在天已經黑了,相比白天,人的氣息在晚上更加明顯,也更容易被那些異形獸發現,今晚,他們是不能離開這山洞的。


  “謝謝啊”


  慕梵希見殷離修臉色不好,緊忙接過話來,一邊說著話,將殷離修拉到身邊,然後將剛才小非給她的幹糧遞到了無夜跟前。


  “今晚我們怕是要打擾你了,這個當做是感謝吧。”


  無夜扭頭看了看慕梵希,卻沒有接她的東西,隻沙啞著聲音開口:“我不是山洞的主人,沒必要謝我。”


  殷離修眉頭又是一擰,正要說話,卻聽山洞中傳來一聲老鼠叫,眾人轉身,便瞧見他晾曬草藥的石頭後麵有一個籠子,籠子裏裝著一隻白色的老鼠。


  是老鼠,可是看形態比貓都大,爪子鋒利,光亮透過來,閃爍陰寒的光芒,隻一眼瞧見,還以為是老鼠成了精。


  瞧見這麽多人,老鼠頓時緊張猙獰起來,它往籠子後麵退了退,齜牙,可它在動的時候,連帶著看起來有些痛苦的樣子。


  “這小白鼠也是異形獸”慕梵希忍不住開口。


  展雲廷聽到聲音也過來,剛到就聽到慕梵希說了一句“小白鼠”,進來瞧見她嘴裏的“小白鼠”時,嘴角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你家小白鼠比貓都大


  無夜背對著眾人不知道在做什麽,也沒有回答慕梵希,等他轉過身的時候,手裏多了一柄精巧的小型刀子。


  眾人瞪大了眼睛,就看到他將小白鼠的肚子劃開,小白鼠慘叫一聲,肚子裏流出一股綠色的東西,然後沒了聲息。

  慕梵希也是上過戰場的人,血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麽,可如今親眼見他剖開了小白鼠的肚子,還是忍不住一陣犯惡心。


  殷離修扶住她的肩膀,將人拉到身邊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慕梵希半睜半閉著眼睛看無夜用那刀子在小白鼠肚子裏搗鼓一會兒,然後用線縫上,讓人驚歎的是,小白鼠放回籠子裏的時候,竟然又動了


  雖然不是恢複如初,可明顯的動了,還活著


  她這是看了一場手術嗎

  “我去,你這也太厲害了吧”


  展雲廷忍不住稱讚,說話的功夫湊到無夜身邊,問:“你這醫術是跟誰學的”


  無夜將那刀子放在火把上燒了燒,又放回去,這才轉身看向眾人,依舊沙啞著聲音開口:“無師自通。”


  無師自通


  這樣的回答,別說展雲廷不相信,在場幾乎沒有人會相信。


  而且,在這個滿是異形獸的山穀中,他一個人住在山洞之中,明明身上是被異形獸傷到的,卻還活著,這個人身上處處都是疑點。


  正想著,慕梵希隻見眼前寒光一閃,殷離修的長劍便落在了無夜脖子上。


  “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在這裏”這一次,他眼中閃過了殺意。


  慕梵希大驚,卻並沒有阻攔,對於這個人,她也很好奇,他身上讓人想不明白的地方太多了。


  無夜沒辦法轉身,隻是餘光朝殷離修的方向看過去,滿是傷痕的臉上依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更是沒有變化。


  “明日你們出去,會經過石崗村,自然知道我是什麽人。”他聲音不緊不慢,隻是聽起來有些刺耳。


  說完,他還站在原地,就那樣站著,等殷離修自己將劍收回去。


  他,不怕死

  慕梵希站在旁側,視線在他身上打量,從一開始見到他,他的眼中總是有種死灰的感覺,沒有任何生氣,若不是他反應正常,她幾乎以為這個人是僵屍,亦或者跟外麵那些東西一樣,是被荼毒的異形人。


  殷離修依舊冷著視線,片刻,他將長劍收回,卻伸手扯住了那人身上的紗布。


  “殷離”


  慕梵希驚呼一聲,可已經遲了,眼看著無夜胳膊上的紗布被扯了下來,露出滿是劃痕的手臂,新傷舊傷都有,就在扯開的瞬間,還流出了血。


  眼前的場景,讓殷離修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鬆開手:“雲廷,給他處理好傷口。”


  “是”


  展雲廷撇撇嘴,心想,你扯人家紗布的時候倒是過癮

  無夜依舊沉著臉,見展雲廷過來卻擺擺手,沙啞的聲音拒絕:“我自己可以”


  說完,他依舊走向剛才出來的暗室,進去,將暗室的門關上。


  從頭到尾,他臉上都沒有不表現出任何情緒,可剛才的一瞬間,慕梵希察覺到他生氣了。


  “殷離修,你在懷疑什麽”慕梵希看向殷離修,眉心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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