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生母,仇恨
都說一孕傻三年,這話放在煙側妃身上還真是沒有錯。
盛淺予無奈的歎一口氣,說道:“我自有辦法,你還不放心我?”
盛淺予的眼神莫名讓人有種踏實的感覺,聯想著前段時間盛允皓跟小非學武功,煙側妃倒是也鬆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雖然是個不讓人欺負的脾氣,但是心眼不壞,否則,她也不會跟她能交心了,最重要的是,肚子裏這個孩子,說起來還是她送來的呢!
想到這裏,煙側妃臉上的神情終於緩和了幾分,點點頭:“好,你說的事情,我會盡快去辦!”
說完,煙側妃轉身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盛淺予扭頭看著煙側妃離開的方向,眼底神情不由變得更多了幾分深沉。
如今王府裏的事情就夠譽王妃忙亂的了,她竟然還有心思對盛心潔出手?
按理說,如今盛淺予和盛心悅才是譽王妃想要對付的人,譽王妃這般一反常態,讓她不得不在意。
皇宮,禦書房。
殷離修剛剛匯報軍務出來,還沒出門,便看到太後在眾人簇擁之下朝著禦書房的方向走來,她的臉色不太好,就連旁邊跟著的丫鬟也帶著緊張。
“兒臣拜見太後!”
殷離修上前行一禮,態度倒是謙恭,隻是出口的聲音沒有溫度。
太後腳步停滯,抬頭看到殷離修的瞬間,臉色就更加不好看了。
“哼,哀家可不記得生過你這樣一個兒子!”!
這話出口,旁邊跟著的丫鬟太監瞬間感覺到後脊梁一陣冷風吹來,連呼吸都跟著屏住了。
殷離修擰了擰眉頭,太後沒有讓他起來,他便自顧站直了身子,聲音比剛才還要陰冷幾分。
“太後的確沒有生我,而且,一直以來眾皇子都喚明賢皇後為母後,您一時間有些不適應罷了,但太後是皇上的生母,叫您一聲母後也是應該的。”
“你!”
太妃猛然間抬頭朝殷離修瞪一眼,雙手死死地攥緊,嘴角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十六年前,太後還隻是雲貴妃,明賢皇後沒有子嗣,雲貴妃便將自己生的皇長子,也就是如今的皇上殷離嘯,過繼到明賢皇後名下,皇上登基,身為皇上生母的雲貴妃才能成為太後。
認真說起來,明賢皇後才是真正的太後,隻可惜,她紅顏薄命,在皇上還沒有登記的時候就去世了。
這個偏位得來的後位,本來就是梗在太後心口的一根刺,如今殷離修的一番話,讓她瞬間冒出了一團火。
“大膽!”太妃氣得嘴角哆嗦,可是卻說不出話來。
看著太妃臉色漲紅,殷離修眼底伸過一抹薄冷:“兒臣還有任務,就不陪太後多聊了,兒臣告退!”
話音落地,不等太後回應,殷離修轉身就往外走,離開的時候,臉色跟著沉了下來。
太後心口裹著一口氣,一路盯著殷離修,眼中帶著明顯的殺意,可是十六年前她沒能殺了殷離修,如今更是無可奈何。
深吸一口氣,太後轉身就繼續朝禦書房的方向走去。
錦公公正隻能在桌案旁邊伺候,不經意抬頭瞬間看到外麵眾人簇擁走來的太後,緊忙貼近皇上的耳邊提醒一句。
“皇上,太後來了!”
皇上執筆的手一頓,扭頭朝外麵看去,便看到太後那張惱怒的臉,神情也跟著沉了下來。
“太後駕到~”
外麵守衛的太監扯著高嗓音通報一句,錦公公連忙從桌案旁邊走出來,皇上凝神瞬息也跟著走了出來。
“兒臣參見母後!”
皇上上前一步行禮,態度謙恭,聲音之中沒有絲毫溫度,就跟剛才的殷離修一樣。
太後看著皇上,不著痕跡的擰了擰眉頭,怒火騰盛本想訓斥兩句,可是想起如今過來的目的,還是將怒火壓下去。
“平身吧!”
太後陰著眉頭應一聲,隨著宮女的攙扶坐在旁邊的軟榻上。
皇上應聲起身,目光在太後臉上掃過,開口:“不知母後前來所謂何事?”
“你是哀家的兒子,哀家過來看看還必須要有什麽事嗎?”
太妃沒好氣的冷喝一聲,扭頭看皇上臉色依舊那般冰冷,暗自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你可知道,你有多久沒有去看哀家了?”
皇上看向太後,神情之中依舊是化不開的疏離:“兒臣國事纏身,不能在母後身邊盡孝,但已經交代了皇後多去陪太後,怎麽,皇後沒有去嗎?來人,請皇後過來!”
“回來!”
眼看著門口的小太監就要往外跑,太後冷喝一聲直接將小太監嚇住,轉臉看向皇上,神情帶著濃濃的壓抑:“皇帝,在你眼裏,皇後就這麽不堪入目?”
“太後給朕找的皇後,自然是好的,不過,既然坐上這個位置,就要承擔起這個位置應該有的責任,後宮出了什麽事,朕自然是要問皇後的。”皇上仰著頭,神情冷漠。
他的眉目之間跟太後有幾分相像,可是他自己並不喜歡這樣的相像。
“皇帝!”
太後一下子從軟榻上站起來,唇角不停地顫抖,可是明明準備好的話,如今麵對皇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皇上跟著眉頭皺起,扭頭朝旁邊看一眼,擺擺手。
錦公公在皇上身邊多年,一個眼神就知道是什麽意思,緊忙吩咐旁邊伺候的宮女太監離開,出門的同時,轉身將門關上。
“母後有什麽話不妨直說,近日朝中事務繁多,朕並沒有太多時間。”
說著話,皇上轉身走到桌邊,伸手去端杯盞,那杯茶是剛才錦公公剛倒好的,如今還有些燙手。
手指輕觸杯身的瞬間,皇上不由自主的擰了擰眉頭,可還是端了起來。
燙舌尖的茶水裹進喉嚨,讓他吞咽的時候擰起了眉頭,這感覺,就如同現在他跟太後的相處方式一樣。
太後擰著眉頭看著皇上,將心口的怒火壓下去:“聽說,你撤了芷妃的懲罰?又將她提到了貴妃位?”
“嗯!”
皇上應一聲,轉身將杯盞放在了桌上。
“你將皇後放在了什麽位置?”
太後眼眶泛紅,因為真著急,聲音也有些破音。
“她是太後給朕選的皇後,自然是在後位,怎麽,太後對這個位置不滿意?”
皇上聲音清冷,出口的語氣有種說不上來的壓迫感。
對後位都不滿意,那就是要造反啊!
太後喉嚨一哽,愣愣的看著皇上這般反應,明明是自己的兒子,可是如今看著他,竟然心虛!
“芷妃用自己腹中死嬰陷害皇後,你心裏清清楚楚,皇後蒙冤,你沒有給皇後一句安慰也就罷了,如今還要將那惡毒的女人接回來,你可知道這會讓多少人寒心?”
太後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語氣是少有的苦口婆心。
“嗬,母後也知道‘寒心’二字?”
皇上扭頭看向太後,唇畔勾起一抹不經常察覺的笑,明明是笑,卻看得太後心虛起來。
眼瞧著太後這般反應,皇上唇畔更是溢出毫不掩飾的嘲諷,他轉過身與太後對視,那幽冷的眸子,好像能將人看穿一般,透著汩汩寒涼。
“當年太後對朕做的事情,您可想過會讓人寒心?亦或者,太後原本就是沒有心的!”
皇上眼眶微微泛紅,說完,他轉身看向窗外,袖下的雙手卻不由自主的攥緊了拳頭。
當年,若不是因為太後,或許事情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冰凍的心,想化開可沒那麽容易。
太後被皇上的話逼著連退兩步,本來準備好的台詞,此刻就在嘴邊,可是張張嘴,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半晌,她終於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平靜下來。
“以前的事情,你可以怪哀家,可是如今你是皇帝,就要以大局為重,前幾日你才封了譽王府那個從鄉下回來的孩子一個縣主和四品官職,如今又將盛心芷拉回到貴妃的位置,你可知道這般任由譽王府一家獨大,對江山社稷有何等影響?”
先是給盛淺予一個二品縣主,緊接著又是四品的軍銜,而本應該在冷宮的芷妃如今又被接了出來,一步上天又坐上了貴妃的位置,加上如今盛允承在軍中的勢力逐漸壯大,太後不得不擔心。
然而,不管是好是壞,太後口中的話皇上最是聽不進去。
他轉過身,沉冷的目光看向太後,唇畔勾起一絲嘲諷。
“果然,太後還是很關心朕的江山,可是有句話朕希望太後能明白,當年您不能左右這天下,如今一樣不行,就算他還在,可他的生死依舊是朕說了算。”
“皇帝!”
太後聞言瞬間緊張起來,瞪大的眼睛之中多了一抹難以名狀的驚恐:“你們本是手足,這世界上沒有人比你們的血緣更親近,你不能這樣!”
“手足?當年母後讓人用箭射朝朕的胸膛射過來的時候,可曾想到過手足嗎?”
說著話,皇上伸手將太後抓著他衣服的手指頭一個一個掰開,力道控製在不將太後摔倒的情況下,冷冷的回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