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暖 流

  太子不來，她身在教坊司當然要服侍新的客人。


  之前她們就提醒過她了。


  「姑娘。」兩個丫鬟回來看著姑娘，她們也聽到了，想勸說姑娘服侍新的客人也好，那位貴人已經不來，這樣對姑娘好。


  謝檸檸回神凝視她們：「怎麼？」


  兩個丫鬟：「姑娘。」還沒有說完。


  謝檸檸看出來，說她要休息，一個人休息了一下午，晚上來臨婆子或者說鴇母高興的笑聲又響起，咯咯咯像老鼠在叫和前幾日一樣，一聽謝檸檸就知道怎麼回事。


  兩個丫鬟也看外面。


  鴇婆一會推開門進來，臉上笑著大聲對謝檸檸：「安陽縣主啊快收拾一下，看看哪裡沒有打扮好的，一會有客人來了，你不知道一聽說你要接客，來看你的客人多得是，一個個都想見縣主你一面，和那晚一樣也都想包下縣主。」


  她要從中挑一個銀子給的最多的！


  鴇婆此時真的很高興，甩著手中的帳子，左看右看都覺得安陽縣主順眼了。


  謝檸檸：「是嗎？」她知道只要有客人，這個婆子就沒有不高興的。


  「當然了，我就知道縣主受歡迎，果然。」鴇婆笑眯眯的捏著帕子再說完，吩咐兩個丫鬟服侍安陽縣主，一定要好好再上下妝，不能像那日一樣讓貴人不高興，說到這交待了下謝檸檸，才走了。


  兩個丫鬟看向謝檸檸。


  謝檸檸伸手打斷她們：「我不用補妝。」讓她們去門口等著，人來了再進來，兩個丫鬟不知道說什麼退出去。


  謝檸檸在房間里走了幾步，一沒人，她就會這樣在房間里走。


  片刻門從外面打開。


  鴇婆的聲音伴著另外的說話聲一起進來，進來后鴇婆立馬指著身邊的人說就是這位客人，要謝檸檸好好服侍。


  見謝檸檸不語也不在意，帶著兩個丫鬟下去了。


  一時只餘下謝檸檸和來的客人。


  謝檸檸看著眼前的客人有些不敢相信。


  來人打扮得和世家公子一樣，只是臉過於白，矮了點纖細了點也瘦弱了點，像是年紀不大的世家少年，但神情激動想要說什麼。


  謝檸檸先一步：「昭姐姐你怎麼來了？」眼前的人是她最好的閨中好友趙昭。


  「檸妹妹。」女扮男裝的趙昭一聽一下子撲向她，撲到她的面前拉了她的手，再沒有裝出來的男子樣子，而是大大咧咧的：「你還好嗎？我一直擔心你。」


  「我還好，你也看到。」謝檸檸道。


  「這也叫好？」趙昭看了看她：「要不是找了人打聽還不知道你來了這裡，太子太過份了怎麼能這樣做！你和他還曾——你不知道，不知道你全家還有婆家你都被下了大獄，我就想來看你，可是家裡把我關了起來！」


  「這很正常。」謝檸檸真沒想到她會來，尤其這裡是教坊司，所以看到她才會那麼驚訝。


  「什麼很正常？」趙昭聞言。


  「不說這昭姐姐，你怎麼女扮男裝來了？要是讓人發現讓人知道怎麼辦，會有人亂說的！」謝檸檸很擔心她，不想連累到她，她可是嫁了人。


  自己全家成了階下囚，趙昭卻沒有。


  「我怎麼能不來看你檸妹妹？女扮男裝怎麼？我此時這樣像不像男子？夫君說很像都沒有人懷疑，也方便我來看你，且我們是最好的姐妹，你家裡出事你也出事後我吃不下睡不著，這幾日我天天在說服夫君，還好他還是知道我想法，好不容易說服了。」趙昭拉緊謝檸檸手說。


  「你。」謝檸檸心中一時有一股暖流流過，雖然想過趙昭會擔心她，可這樣跑來是她沒料到的。


  「放心吧檸妹妹，不用擔心我，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是夫君陪我一起加上找了朋友幫忙才能來這裡見你。」趙昭看出謝檸檸擔心說了一部份還有一些沒說。


  謝檸檸聽出來了，她和趙昭會一成好友也是倆人三觀一致，趙昭性格大大咧咧思想並不守矩：「你不必冒險的，我不會有事！」


  「沒事才怪檸妹妹！都這樣了還沒事？太子那裡你當初和他退親也是他把你當替身喜歡周婉那女人，他現在至於這樣恨你嗎？再說他都要娶周婉那女人為太子妃了，檸妹妹你不知道周婉那女人如今眼晴都長頭頂上了，哼！不說她了，還是說妹妹你的事，你家裡犯了錯也不該把你送這裡來，我會和夫君想辦法救你把你帶出去！」趙昭說到這裡承諾了。


  謝檸檸相信她說到會做到，可她怎麼救她還有怎麼帶她出去：「我在這裡是沒有辦法的事，當初退親傷過他，傅廷欽成了太子不會放過我，他恨我，因此你不要讓他發現了。」


  「男子漢小肚心腸，太子一直知道我們關係好，我不做什麼他也不喜我，不過真沒想到他有朝一日成了太子，要是知道她會成太子一定……」趙昭覺得老天沒眼！


  謝檸檸聽罷：「事情發展誰也無法預料，事已至此只能再看。」


  「那檸妹妹你想怎麼做？」趙昭知道檸妹妹是有主意的人，和檸妹妹一起，她學了不少東西。


  謝檸檸想了下：「我會想辦法。」


  「檸妹妹要不就這兩天，我就讓人救你出去？」趙昭下了決心，不願再拖。


  謝檸檸拉了她，不讓她這樣做，問起別的：「眉姐兒怎麼樣？」


  「想你這個姨姨了，問了幾次想見你，想帶她來可這裡不方便。」趙昭聽檸檸提到女兒笑了笑。


  謝檸檸也喜歡這個小侄女，她成親后一直沒有懷上，因此她喜歡孩子！

  「現在看來也慶幸檸妹妹你沒有——」趙昭想說幸好檸妹妹沒有生下孩子，最終沒有說出來怕戳到檸妹妹痛處。


  謝檸檸看出了一點，問她被關起來如何？


  「就是讓我冷靜一下。」趙昭隨意啟唇。


  「不知道外面有沒什麼事？」既然趙昭來了，謝檸檸也想問下，她提到她的父親還有夫君。


  「南寧侯還有你那個夫君被圍住了。」趙昭來前打聽過，擔心檸妹妹聽了不高興，這兩人在事發前自己跑掉了，讓檸妹妹落到這個田地！

  「沒事。」謝檸檸搖頭。


  「南寧侯竟自己跑了，還有你那個夫君，你當初還說他老實！」趙昭開口。


  「看走了眼。」謝檸檸出聲，問起京城別的事。


  趙昭回想著小心道：「最近京城瞬夕萬變。」


  門外忽然有了聲音，隱隱聽到：「這，貴人沒想到你還會來！」


  似乎是鴇婆的聲音，有些慌，還有別的聲音聽不太清楚，而後砰一聲門打開。


  謝檸檸看到門口走進來的陰冷男人。


  男人目光很快落在趙昭身上陰鬱嘲諷：「這是哪來的野男人？就這麼離不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