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狼狽極了
慕深深終於反應過來,伸手想要打他,卻被男人一把扣住手腕按在了牆上。
她急的眼睛泛紅,他怎麼可以這樣!
她抬起腳想踹他,結果砰得一聲踢到了門,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響。
看電視的小包子聽到動靜,不由從沙發上怕了下來朝廚房走去。
慕深深聽到小包子噠噠噠的腳步聲,心裡更焦急。
小包子走進來的一瞬間,賀紀辰鬆開了慕深深。
異樣的空氣在廚房裡流動。
小包子看看賀紀辰,再看看慕深深,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但又看不出到底哪裡不對。
慕深深用力擦了擦唇,俯身對小包子抱歉道:「對不起擎宇,阿姨今天沒辦法給你做飯了,阿姨有點事要回去了。」
小包子愣了一下,看向賀紀辰,然後又看向慕深深,急得小臉泛紅,小手一把拉住她的食指,緊緊的攥著,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了一樣:「不要走……」
慕深深心莫名抽痛了一下。
她是很喜歡小包子,可是再怎麼喜歡,她做的也都超越了一個救命恩人該做的事。
慕深深經過短暫的自我反省,儘管手上那軟軟的觸感讓她有所動搖,但還是咬咬牙決定說出自己的想法。
不料小包子已經先驚叫了起來:「媽媽的屁股流血了!」
原本打算跟父子倆開誠布公的慕深深因為大姨媽的突然到訪而截然終止。
植物人太久她早不知道自己經期是什麼時候了,難怪剛才小腹墜痛。
慕深深坐在馬桶上,看著自己身後的裙擺上大大的一塊血紅,尷尬又心煩。
她沒帶衛生巾過來,帶了也總不能就這麼穿著走吧。
想到身上這件衣服要八萬多,慕深深只覺得無比肉疼,她好幾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
外面小包子天真的話語更是讓她恨不得在地上撬開一條縫鑽進去。
「爸爸,媽媽的屁股流那麼多血怎麼辦?」奶聲奶氣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擔憂,「你送她去醫院吧!」
然後是男人上樓下樓的聲音,小包子追在賀紀辰後面跑的有點吃力,焦急的奶聲帶了些哭腔:「爸爸,媽媽會不會死,你叫何叔叔過來給她看看好不好?」
外面響起別墅大門的開關聲,然後洗手間的門被小包子重重拍響:「媽媽,你不要死,我馬上給何叔叔打電話!」
慕深深猜想應該是賀紀辰走了,用紙巾擦了擦裙擺上的血跡,湊合著穿著,拉開了門。
小包子水汪汪的大眼睛擔憂的看著她。
慕深深柔聲道:「我已經沒事了,這個不要緊的。」
「真的嗎?」小包子忍不住湊著小腦袋往慕深深身後看,「不流血了嗎?」
慕深深怕小孩子留下什麼心裡印象,溫柔而耐心的解釋:「這其實就是女孩子的生理期,就跟小包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想吃肯1;148471591054062德基一樣。」
小白子呆萌呆萌道:「可是我吃肯德基屁股沒有流血啊。」
「……」慕深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想了想轉移了話題道,「寶貝,你為什麼喊我媽媽?」
小包子眨巴著大眼睛:「爸爸說的。」
賀紀辰的皮夾里有慕深深的照片,他問過爸爸是誰,他說那是他們的媽媽。
慕深深臉黑了黑,她不知道賀紀辰為什麼跟孩子說這樣的謊話,但小包子肯定不是她的孩子,她有很嚴重的心臟病,如果真的懷孕了,可能撐不到孩子出生她就心臟衰竭而亡了,怎麼可能還好好的站在這裡。
而且,長期被夏如煙下藥她也早就失去了生育能。
慕深深雖然有些不忍,但還是決定糾正這個錯誤:「寶貝,我真的不是你媽媽哦,你以後可以喊我深深阿姨。」
小包子皺著眉頭,小臉泫然欲泣:「你不喜歡擎宇嗎?」
看著粉嫩的小寶貝難過的樣子,慕深深感覺自己的心都快被揪成了麻花:「不是的,阿姨喜歡擎宇,但是阿姨是不會生寶寶的,阿姨沒辦法給寶寶快樂的童年,不想讓寶寶和我一樣不快樂……」
賀紀辰扶著門把的手微微頓住,眸光閃爍。
還好沒有一時衝動說出一切,現在的慕深深還沒辦法承受那麼多的過去。
那些真相對她來說或許有甜蜜,但更多的是負擔和枷鎖。
因為她還不愛他。
她或許會為了孩子妥協,會待在他身邊,但也意味著被迫灌入這些記憶的她可能再也找不回那種純粹的愛了。
一個生下來就帶著腳鐐的鳥是無法自由飛翔的。
他不想強迫她,即便她失憶了,也不想安排她的人生。
他希望她是自己想要心甘情願的留下,她自己想要記起曾經的一切。
只有這樣,等她知道小岩是怎麼死的時候,她才有可能戰勝巨大的悲痛。
對,他就是這麼自私,他不過是想讓她永遠留下他身邊,不給她任何後悔的餘地。
慕深深正說著,別墅的門被推開,她抬頭,就看到賀紀辰從外面進來,在玄關處換了鞋,他手裡拎著一個袋子,朝著她走過來。
隨著他越來越近,慕深深本能的想擋住身後的那塊紅色。
「看都看過了,還遮什麼?」賀紀辰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她的頭差點埋進地毯里去。
而他已經將袋子遞了過來:「進去換吧。」
慕深深垂眸,看到袋子里的衛生巾,錯愕的看向賀紀辰,後者已經轉身去了客廳。
冷酷驕傲的大總裁居然親自幫她買衛生巾!
而且還有夜用的!
她無法想象惜字如金冷峻矜貴的賀大總裁是怎麼跟服務員諮詢的,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都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真的。
慕深深提著袋子進了衛生間,打開一看才發現裡面還有一盒嶄新的內褲,尺碼也正好是她穿的。
霸道冷酷的男人忽然溫柔起來簡直要命的迷人。
慕深深換下內褲,貼上姨媽巾,感覺自己今天真是要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也真是夠了。
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把裙子後面沾了血的地方洗洗,用吹風機吹乾了將就著穿著,就聽見門外篤篤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