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章:偏執過深
她有反應。
嚴沁哽了哽脖子,不在意的說道:“生理反應罷了,換個人也……”
“換個人怎麽樣?”沈易安銳利森冷的眸光看著她,還是笑著的,可無論是眼底還是神情之中你都找不到任何的笑意。
嚴沁後麵的話猛然頓住,戛然而止,在他的注視下,不敢再有繼續說下去。
可沈易安卻沒有放過她,“怎麽不說了,嗯?換個人怎麽樣?”
嚴沁要下去,可他的手就按在她的腿上。
“你弄疼我了。”她說。
沈易安微微鬆了鬆手,可禁錮的姿態沒有改變。
嚴沁很不喜歡這種被動的感覺,賭氣的把剛才沒有說完的話吐出口:“換個人也一樣,怎麽樣?!季候都回去了,你還想要威脅我!我討厭你!”
“明明就是你的錯!是你給沈俊才脫罪!”
“你是我見過最自私的人!你憑什麽還一副委屈的樣子?難不成是誰逼著你這麽做的?!”
“你憑什麽拘著我?警察都沒有這個權利!”
“我要是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根本就不會跟你結婚!”
人家都是結婚久了之後男人會變,他們領結婚才沒有幾個月他就變得這麽過分!
嚴沁已經不止一次覺得自己結婚的時候太衝動了,不應該被他一時的假象迷惑。
沈易安聽著她怨氣滿滿的話,心尖刺疼,他手指捏緊蜷縮,手背上青筋爆出,指關節因為過於用力而咯吱作響。
黑滲滲的眼眸透不出一絲的光亮,胸腔內的情緒在不斷的橫衝直撞,像是要爆體而出。
他一拳狠狠的砸在她身旁的桌麵,指骨與紅木桌麵的衝擊,發出一聲沉響的同時,是他鮮血淋淋的手指。
血肉模糊,是隻要看上一眼就會覺得疼的程度。
可他,卻像是毫無痛覺,他的手指抬起,朝向是她纖細的脖頸。
嚴沁已經有些怕了,她從未見過他生氣的時候會出現這麽可怖的神情,像是要殺了她。
“你要掐死——”
他的手在距離她脖頸隻有零點幾毫米的時候,猛然蜷縮住。
他像是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要做什麽,瞳孔驟然緊縮,眼底是一閃而過的恐懼。
沈易安倏然轉過身去,“出去!”
他口味是絕對的命令。
桌子上的嚴沁看了他一眼,巴不得早點從他身邊離開。
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當書房的門被重重闔上,沈易安手掌按在心口前,另一隻手從抽屜裏反複翻找拿出藥直接吞服下去。
藥片入喉,沈易安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他剛才——
有那麽一瞬間,在盛怒之下,要控製不住的……想要傷害她。
他的手距離她的脖子那麽近,就隻差那麽一點點。
這個認知,讓沈易安驚恐不已。
他怎麽會……
“陳醫生。”
沈易安給陳彬打去了跨洋電話。
陳彬在聽完他的敘述後,沉默了許久,“沈總,我想你既然給我打了這通電話,就應該是已經意識到,自己的病情出現了變故。七年前你的病情便沒有根治,隻是這些年用理智壓製,才同正常人無異,但這就像是一座表麵平靜的活火山,而嚴沁就是那把能點燃這一切的火星——”
火星不需要多麽擁有多麽大的力量,可她哪怕就隻是那麽一點點,便足夠撼動整座火山。
“原來的藥物對我作用已經不大,我希望你能給我加大藥效。”沈易安平靜的聽著,繼而平靜的說出自己的需求。
一切平靜的像是掀不起一星半點波瀾的死水。
陳彬沉聲提醒:“現在不是加大藥物就能解決的神情,你現在需要的是配合治療,藥物對你——”
“陳醫生,我需要的是治療辦法,不是聽你告訴我說不可以。”沈易安冷聲打斷他的話。
“……心理疾病無論是藥物還是儀器,隻能起到輔助的作用,你要做的應該是放平心態,放下自己的執念,偏執過深,你是給自己畫地為牢。”陳彬頓了頓,“或許,我該跟嚴沁談一談,也許她能——”
“你想要讓她知道,我是個瘋子?”一句話,沒有起伏,可冷意十足,隱含的是危險的征兆。
陳彬試圖糾正他的偏執,“心理疾病隻是疾病,並不是……”
“夠了!”沈易安冷聲打斷他的話,“我會讓人去取藥,我還有事。”
說完,他便掛斷了電話。
陳彬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皺起眉頭,無聲的歎了一口氣。
芸芸眾生裏,有些人終其一生無法遇到真愛,體會不到愛與被愛的滋味。
可有時候碰到了,也難說究竟是劫難還是緣分。
宋慧寧帶著口罩遮蓋住臉上的傷,站在門口,將剛才的話都聽了進去。
她是知道沈易安曾經接受過心理治療,隻是多年來他的表現都再正常不過,久而久之,宋慧寧幾乎就已經要忘記這件事情,可現在忽然聽到,她這才反應過來。
所以他現在是……病犯了是嗎?
她被他們害的這麽慘,她現在是家破人亡,還成為了曹斌斌等人的玩物,被他們侮辱踐踏,也終於輪到他們遭受到報應了是嗎?
宋慧寧轉身離開。
“死哪去了?我給你十分鍾,你要是再沒有出現,小心你的那些個豔照會遍布全網。”曹斌斌威脅的聲音透過手機傳過來。
宋慧寧死死的捏著手機:“我,我受傷了,沒有辦法再——”
“受傷?你就算是被玩爛了,老子也要親自檢查過了才算,給我滾過來!”曹斌斌罵道。
將自己以前在她那裏受到的窩囊氣一股腦的全部發泄了出來,“賤婊子。”
宋慧寧忍受著這樣的侮辱,“我現在,就過去。”
醫院距離曹斌斌指定的地方顯然有些遠,她到的時候,已經遠遠超過了十分鍾。
“呦,咱們宋大小姐來了,還真是難請。”一名公子哥嘲笑的說道。
曹斌斌看了看時間,覺得自己丟了麵子,一巴掌扇在宋慧寧的臉上,在她要捂臉的時候,狠狠的拽住了她的頭發,把她的衣服給撕了。
“一個婊子還穿什麽衣服,有什麽是我們沒有看過玩過的。”
“去醫院了?掰開我看看是什麽地方玩壞了?”
“不,不要,不要好疼,求求你,放過我吧。”宋慧寧拽著他的胳膊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