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進城

  李會麗被劉二這麼一嚇，晚上又沒有睡好。


  第二天要進城，她起來時還頂著黑眼圈，見李英也早早起來，她眉頭就是一皺。


  「你要幹什麼去」李會麗有不好的預感，「李英，你別太過份，今天我和許華明去城裡，你別搞事。」


  「真是奇怪了，城裡又不是你家的，只許你去不許我去？你們去你們的，我去我的，我又不和你們走在一起。」李英才不慣著她。


  兩人反正也撕破臉了，憑什麼還要讓著她？


  「你到底要幹什麼？」


  李英被她說的煩了，直接懟回去，「你不想讓我當面問許華明啥時候娶我就別來煩我，把我惹煩了，我可不知道自己能做出啥事來。」


  一句話，李會麗老實了。


  李英知道她是氣的牙直痒痒。


  到了村西頭，李會麗還要擠著笑和村裡人解釋。


  「是啊，進城。」


  「英子也跟我們去轉轉。」


  直到許華明過來，李會麗身邊才安靜，她一雙眼睛也緊盯著許華明和李英。


  李英懶得理她，瞟了一眼許華明，繼續想自己的心事去。


  她在想手裡的人蔘去哪裡賣。


  她不盯著許華明看，許華明卻看著她，目光也落在了她身前鼓鼓的地方。


  李英怕被人看到她帶著人蔘，所以把人蔘包好之後就塞在了胸、前，她原本就胖，這麼一弄看著更胖了。


  許華明是看出她懷裡塞著東西，盯著看是在猜裡面塞了什麼。


  落在李會麗的眼裡，就變成了許華明眼裡只有李英。


  不要臉賤、貨、破鞋。


  在心裡，李會麗咒罵了數遍，一直到坐上客車，心裡的火氣不減反增。


  客車撿人一個村一個村的繞，繞到他們這裡已經是最後一個村，客車裡的坐位也不多，前面只有一個單人的，然後就剩下最後一排。


  李會麗上車時生氣，一屁、股坐在了前面，等她後知後覺想起來不對勁時，發現許華明和李英已經坐到了後排。


  她又放不下臉起身再坐過去，只能咬牙硬挺著。


  鄉村的路不平，車很顛簸。


  李英開始沒有察覺，直到胳膊又被推了一次，這才確定有人叫她。


  她扭頭看許華明，用眼神問他幹什麼。


  許華明將手裡的煮雞蛋遞過去。


  李英接過來，「這是許嬸子煮的？你有嗎？」


  「有，我媽煮了兩個，咱們倆一人一個。」


  李英笑了，「是給你和李會麗一個一個吧？你一個能吃飽嗎？這個也給你吧。」


  「能吃飽。」許華明話語簡潔。


  李英笑著把雞蛋踹兜里，「我知道這雞蛋是準備給李會麗的，不過你給了我我仍舊很高興。」


  其實剛剛與許華明碰面時，李英還是有些不自然的，後來兩人又坐在一起，她更不敢往許華明那邊看。


  結果兩人之間緊迫感到是被雞蛋化解了。


  有養雞的人家，雞下蛋也不捨不得吃，多會攢起來有禮份子去隨禮或者和別人以物換物，換些口糧。


  前面，李會麗眼角餘光正巧看到許華明給李英雞蛋的動作，憤憤的眼睛恨不能噴出火來。


  後面，李英也藉機問許華明知不知道哪裡有收人蔘的。


  對於許華明的品行，李英信得過，深知他不是個多嘴的人。


  許華明想了一下，「下車后你跟著我走。」


  李英挑挑眉，唇角一勾，「好啊。」


  於是，進城后，車一停。


  許華明輕車熟路的帶著李英走了，等李會麗從人群里鑽出來時，哪裡還能尋到兩人的身影，當時就傻在了當場。


  她沒想到兩人敢這麼囂張。


  另一邊到了百貨商店，李英前世沒進過城，百貨商店裡人多，幾眼的功夫李英和許華明就走散了。


  李英到沒著急，往賣衣服那邊走，等她擠過去時，見許華明正在試一件紅色帶著黃碎花的襯衣。


  李英：.……

  這幾年隨著電視機走入各家，有些人也開始追起流行來，比如過幾年就會流行起來的花襯衫，在他們這個小地方落後還沒有人意識到流行，許華明能找到一件還真不容易。


  「多少錢？」許華明在鏡子前轉一圈，花襯衫沒脫就問起價來。


  「二十二。」


  「我上次過來你這件襯衫就掛著沒有人問，便宜點。」


  這還是李英聽過許華明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只是他的話剛出口，就被身後的一男子給打斷了。


  「喲，這邊還真有賣花襯衫的啊，給我拿一件試試。」


  售貨員看到還有買家，熱情的叫人等等，一邊催許華明，「這位同志，你不買換脫下來吧。」


  李英站在一旁，就看許華明綳著冷硬的臉，把襯衣脫下來。


  她是站在許華明身後，正好能看到他紅色的跨欄背心后破的那兩個土豆大小的洞。


  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