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人去樓空
「是這個男人，我和我丈夫見過他！」原本平淡的語氣，多上了那麼幾分顫抖，霍雲燕十分認真，「也是他給了我們倆的葯！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蘇念問道。
霍雲燕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我們的葯不是他製造的，製造它的是徐易，這個男人應該只是負責把葯給我們的。」
蘇念很認真地聽完：「那還有什麼知道的嗎？」
「沒了，我只知道這些。」霍雲燕回答道。
她抬起頭看著蘇念：「蘇警官，我能幫的，只有這麼多了。如果你們真的找到了真兇，能不能……」
霍雲燕遲疑了一下，又接著道：「能不能打電話告訴我一聲？我也好告訴我丈夫一聲，讓他也能死的明白些。」
說著，她的聲音里，帶上了幾分哽咽。
「當然可以，」蘇念連忙安慰道，「謝謝你配合我們，到時候我一定會通知你的！」
送走了霍雲燕，蘇念把霍雲燕跟她說的，又和許雲懿說了一遍。許雲懿點點頭，已經瞭然於心。
「既然是徐易的葯，他給霍雲燕他們的，那林崢應該認識徐易。」
許雲懿思索了一番。
他又起身：「跟我來。」
「去哪？」
「林錚讀博的學校。」
他們倆又走訪了一趟學校，又對照著之前的資料，發現徐易研究生時期的導師，和林錚的，是同一個人。
「他們倆肯定之前就認識，」蘇念看了下資料，想到，「那兩個人，說不定還是師兄弟的關係。」
「的確很有可能，」許雲懿接過來，又猜測道，「之前老李不是說了嗎，林錚在被開除以及開公司有問題的狀況下，欠了一大筆錢的他，還能短時間拿出那麼多錢來還，說不定這裡面，是有徐易來從中作梗。」
「有可能是徐易介紹他去的，」蘇念說到這裡，又忿忿不平，「真是的，怎麼可以這麼害人！」
他們都知道，z集團水深，想進來容易，想出去就很難了。那麼多違法的事，z做起來都毫不含糊。可想而知一旦有了想要脫身的想法，組織會有多麼殘忍。
「與其在這裡猜，不如去問問徐易吧，」蘇念提議道，「他不是正好前一陣子定下罪名嗎，這樣子問起來也方便些。」
「可以，」許雲懿同意了蘇念這個要求，「只是不知道流程會不會很長。」
出乎他們意料的是，一向流程緩慢的監獄，居然很快就同意他們的提審了。蘇念坐在警車上，望著窗外。一大片穿著囚服的犯人，聚在不遠處看著他們。
這所監獄是s市最大的監獄，裡面關押著的犯人，都是犯了重罪的。裡面的人，要不是二三十年無期的刑期，要不就是死刑，他們每個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一種對自由的渴望。
黑白條紋的囚服，更給監獄填上了幾分蕭條的味道。這裡沒有彩色，只有黑白灰三色。
蘇念他們跟著獄卒，來到了一個小屋。
房間里，徐易早就坐在那裡。他看上去不怎麼樣，被迫剃了寸頭的他看上去有種落魄的感覺。
「嘖，我說今天怎麼不讓我去勞改，原來是你們找我，」遇見了老熟人，徐易原本獃滯的面孔才浮現出一絲人味，「怎麼，又有事了？」
蘇念點了點頭，許雲懿看著他：「我們是有事要來問你的。」
徐易聽了，卻是哈哈大笑，他的眼裡，瘋狂與扭曲交織在一些，格外駭人。
「許警官，你知道我被判了多少年？」他的聲音沙啞極了，帶上了幾分殺意，「無期！」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我要在這裡呆一輩子！這都是你們害的！我是不會幫你們的！」
許雲懿依然鎮定，他開口：「的確，是我們讓你進來的。可是，如果你這次幫了我們，有這個機會，你說不定能減刑。」
「你以為我會在乎個那一年兩年？」徐易不屑道。
「那也至少比一輩子困在這裡好，」許雲懿接著道，「你有沒有看過別的囚徒？他們的眼裡，什麼都不剩了。」
「你也不想和他們一樣吧。」
這句話，擊破了徐易的心房。許久，他才緩緩開口：「問我什麼？」
「你認識林錚嗎？」
「哦？我的師弟？我當然認識，」徐易回復道，「怎麼，他惹上你們了？」
「他和一件殺人事件有關，」許雲懿淡淡瞥了徐易一眼，「是你介紹他進z的？」
徐易大大方方承認道：「是啊，是我當初介紹他的，唉，那時候他還不過是我身邊跑腿的，但是他新葯研製的不錯，而且我又入獄了。」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陰森的冷氣：「現在他的地位，應該比我還要高不是嗎？」
「地位比你還高？」許雲懿重複了一遍，像在思索什麼，爾後他又看向徐易，「那是什麼新葯，這麼厲害嗎？」
許雲懿也是清楚徐易在z裡面的地位的，卻不想林錚的地位比他還高。雖然也有徐易走了的原因，但若說是因為新葯的話，那葯肯定非同一般，不然一個跑腿的，地位怎麼上升的這麼快？
「是啊，很厲害，」作為親眼所見藥效的徐易爽快地承認了，他還記得那時候看到的震撼，「反正我當初看他研製出來也是被嚇了一跳，畢竟那個配方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的到的，而且說實話，多少人想要做出這種效果的葯，但是卻被他先做出來了，只能說是他運氣好。」
徐易並不覺得，自己的能力比林錚要差，雖然這不是什麼值得攀比的。
「你見過這種葯？」許雲懿定定地看著徐易，生怕自己漏過他嘴裡的一個字。
徐易點了點頭：「當然見過，我都知道他的藥效是什麼。」
「藥效是什麼？還有，有解藥嗎？」許雲懿又接著問。
本來還以為徐易會直接回答，沒想到他沉默了半天，才開口：「反正是很厲害，具體的我也無法描繪出來。」
許雲懿見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又問：「那有解藥嗎？」
徐易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又不是研製這個葯的。」
「那你還記得配方嗎？」
「許警官，」徐易卻突然冷笑了一聲，他白了許雲懿一眼，「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減刑，我是想要的。但是萬一我減了刑，出去便腦袋落地，我還不如在這裡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