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清醒
「情況如何了。」許雲懿在醫院裡，等著白皓軒從手術台上下來，脫離危險之後，便回到了警察局。
刑昭把資料放在許雲懿的面前：「公孫武對殺害冷母的行為供認不諱，更承認那一次的拋屍案是他一手主導的，而拋屍案里的那一隻手還有冷婷婷肚子里的手指，以及寄給白皓軒的那斷指都是白皓軒妻子的，也是他所為。」
公孫武來警察局沒有多久，雖然只是一個實習生，但是這幾次案件當中都有不錯的表現，任誰也想不到，在那一副斯斯文文的背後，竟然是讓人如此的毛骨悚然。
「交代原因了嗎？」許雲懿翻看著資料，對於公孫武的事情似乎並不意外。
「沒有。」刑昭看著許雲懿淡然的神色，坐在許雲懿面前的桌面上：「你好像並不意外一樣？」
「你不是也懷疑到了他的身上嗎？」許雲懿頭也不抬的說道。
刑昭點了點頭，「我是懷疑過公孫武，但是卻並沒有那麼確定，畢竟公孫武到今天晚上被白皓軒正好碰上之前，都沒有露出任何的異常，再加上之前我對他的懷疑，也被黃思曲給帶走了。」
「這就是公孫武的局，知道黃思曲的那一槍會讓自己暴露，所以便布好局，一步步的牽引著我們的思路，等我們去見過冷母之後，便會回來滅口。那麼著急急著將我們注意力轉移的人，只有我們身邊的人才會這麼做，如果是其他的人，即便是我們會查到他的身上，那也是一層層的去尋找，而不是像公孫武一樣很快的暴露。」許雲懿早在刑昭提起公孫武的時候，便已經感覺這件事的兇手極有可能是公孫武。
刑昭恍然大悟：「所以你才說，越是著急的安排這一切，即便是天衣無縫，也會露出破綻的，你說的破綻，就是因為太過於著急抹開自己？」
「沒錯。」
公孫武的落網，好幾個案子都同時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接連幾日的不眠不休，就這樣破案了，別說是重案組的人感到了不習慣，就是連許雲懿自己都感覺有些不習慣了。
許雲懿說道：「這段時間大家辛苦了，既然案子已經破了，大家就回去好好休息兩天，再來。」
給重案組的人放了假，許雲懿準備去醫院卻看見刑昭還在寫著結案報告：「你怎麼還在這裡？結案報告我會寫的，這幾天你也辛苦了，趁著現在輕鬆了，去散散心。」
刑昭笑了笑說道：「你還要照顧蘇蕉，就是個結案報告，我還不能寫嗎？」
許雲懿蹙了蹙眉：「刑昭，別在這裡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我還不知道么？楊雨欣要去國外，你不跟著去看看？」
刑昭敲著鍵盤的手微微頓住，電腦光幽幽的照在刑昭的臉上：「雨欣大病初癒，可能是想出去轉轉，我跟著去像什麼樣子？你不是還要去看蘇蕉嗎？趕快去吧，說不定蘇蕉就要醒了。」
刑昭擺明了就是不想多提的樣子，許雲懿也不好再說什麼，刑昭和楊雨欣之間的事情，得他們自己來結局，他在中間說多了，也是十分的尷尬。
「你自己好好決定吧。」留下這一句，許雲懿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外套，便離開了警察局。
黑暗中，刑昭停下了敲擊鍵盤的手，整個人靠在椅子背上，頹然的望著電腦顯示屏。
「許警官，你回來了，正好，剛才護士來給蘇警官換藥，正好發現蘇警官有蘇醒的跡象。」許雲懿熟門熟路的來到蘇蕉的病房外，正好遇到剛從病房裡出來的醫生。
許雲懿的眼眸微亮：「現在她醒了嗎？」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還沒有，不過有這個徵兆了，應該很快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了。」許雲懿對醫生表達了謝意后，便快步進了病房。
蘇蕉和自己剛離開時候一樣，陷入昏迷之中，絲毫沒有要清醒過來的模樣，但是剛才醫生說過，有要清醒的正著，許雲懿心情頓時要舒暢了不少。
儘管今天抓到了公孫武，沉積多時的案子終於破案了，但是整個重案組卻沒有一個人因為案子破了而高興的。
其中包括了許雲懿。
任誰也無法接受身邊的人竟然是個殺人狂魔，還是一個所謂有著正義的化身稱號的警察、法醫。
這也更加讓許雲懿相信，警察局裡一定有內奸，公孫武只不過是一條小魚，而背後真正的內奸則是一直都想要蘇蕉的命。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許雲懿靠在蘇蕉的手邊，雙目微瞌，雙眼下有著一小片青黑，這是這段時間來，起早貪黑查案子留下的痕迹。
蘇蕉望著在自己床邊睡過去的許雲懿，這裡是醫院，蘇蕉知道。
那枚打進自己體內的子彈，在蘇蕉的記憶里，恍惚是才發生不久的事情。
「蕉蕉，你醒了！」蘇蕉望著潔白的天花板走神，耳畔傳來許雲懿驚喜的聲音。
這和平時蘇蕉所認識的許雲懿有些不同，許雲懿連忙起身，按了護士鈴，說道：「你總算是醒了，再睡下去，都要懷疑你要成植物人了。」
蘇蕉張了張口，才發現因為許久沒有張口說話，嗓子已經沙啞的不成樣子了。
「你已經睡了快一周了，先喝點熱水潤潤嗓子。」許雲懿從水壺裡倒了些溫水來，扶著蘇蕉小小的喝了一口，潤潤嗓子。
醫生敲了敲門后，便推門而入，檢查了一番蘇蕉身體的各項數據，說道：「恢復的很好，之前一直沒有醒，現在清醒過來，就證明傷勢已經大好了，這幾天都靠著輸營養液來維持的，所以得吃幾天清淡的食物，以免空蕩蕩的胃受到刺激，再留院觀察幾天，就可以出院，出院之後要靜養，不能做劇烈運動，以免傷口拉傷感染。」
「我記住了，我們會注意的。」
許雲懿送走醫生后，坐回病床旁，眉眼之中都是笑意：「你現在餓不餓，要不我去買點粥回來？」
蘇蕉搖了搖頭，剛才喝了些溫水，嗓子已經不再那麼沙啞了，蘇蕉說道：「我不餓，對了，那個黃思曲，是她打傷的我。」
「這個我知道。」許雲懿點了點頭，將蘇蕉昏迷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一一的講給蘇蕉聽了，當然除了把南山監獄里的那個女人帶出來的事情。
「之前還一直以為是白皓軒，沒想到……」蘇蕉沉吟片刻，說道。
許雲懿說道：「現在你醒了，眼看著就要出院了，白皓軒倒是也住了進來，現在就在隔壁的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