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不存在的人
男人聞聲回過頭，聽到刑昭的話后似乎冷靜了些。
「你們是警察？」
窗外的風雪慢慢變大，幾年來鮮有這樣情況，小周有些愁苦的看著外邊，唉聲道。
「一會咱們怎麼回去啊。」
「我開車了，我送你們。」男人笑呵呵的給倆人燒了熱水，又將老太太搬上了床，點上了電熱毯。
「我是真不知道兩位同志是警察，剛剛多有冒犯，見諒，見諒。」男人名叫蒼鋒，是老太太的兒子，常年在外務工，過年過節的時候倒是會回來看兩眼。刑昭擺了擺手，表示不介意。
面前的人一身腱子肉，看脖子上的紋身大概能猜到這人肯定背上一大片都是，再加上這人雖然客套的套近乎，但是緊鎖著二人的眼神，在外面大概是混黑的。刑昭懶得管多餘的事情，蒼鋒的面上裝的倒是客氣，甚至要給二人點煙。
「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聽街口的人說最近有別人進我家，像是小偷，再加上門口那麼多腳印，我還以為小偷又來了。」蒼鋒無奈的說道，不像是在撒謊。
刑昭將最近發生的事情和蒼鋒解釋了一下，只說自己是過來查案的，老太太不像是腿腳不便的樣子，或許有看到兇手的樣子。
「你姓蒼？」小周疑惑地看著蒼鋒，問道。
蒼鋒對於小周的問題也有些疑惑，小周和刑昭對視了一眼，刑昭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你認識一個叫黃思曲的女人么，二十多歲，說是老太太的孫女。」
蒼鋒一臉迷茫，像是完全沒有聽過這個名字的樣子，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倒是躺不住了，她直接坐了起來，對著刑昭大吼。
「要是生了女娃怎麼傳宗接代！小鋒！你要是敢養那小丫頭片子，你就滾出去！我沒你這個兒子！」老太太似乎清醒了一些，也可能是見到了自己真正的兒子的原因，她極其重男輕女的思想在幾個年輕人聽來，十分的不可理喻。
蒼鋒有些尷尬，他無奈一笑，說道。
「我媳婦身子不好，好不容易懷上了之後，結果生了個女兒，老太太一直逼著她，沒辦法才搬出去住的，偶爾回來一趟，也不能不管啊。」蒼鋒坐在那裡，一邊的老太太還在罵著人，刑昭有些慶幸，幸好不是蘇蕉或者別的女組員來負責這件事情。
「你看，真不是我不孝順，我要是孝順了，可就要拋妻棄子了。」蒼鋒很是無奈，他苦笑著安慰老太太，可算是哄下了。
「不認識的話？」刑昭又一次向蒼鋒確認，會不會是遠房親戚家的人。
「警察同志，你也看到了，就我家老太太這樣的，能讓女人隨便跟她搭話么。」蒼鋒放輕了聲音怕再次驚到老太太，他看著身後已經快速睡下，開始打鼾的的老人，沉思道。
「要不這樣吧，咱們回警局，我跟你們慢慢說。」刑昭一開始有邀請蒼鋒去警局參與調查，但是蒼鋒以自己長時間不在這邊為由拒絕了。最後兜了一圈，還是要去。
老太太還躺在床上，蒼鋒鎖了門，先是跟著他們去了黃思曲前些日子所在的房子。蒼鋒大步上前，先敲了門。他大掌拍著那扇鐵門，乓乓作響，很是刺耳。
刑昭有些懷疑這人是收高利貸的。
「有人沒有！」蒼鋒語氣很兇，大概見了誰都這樣。
刑昭對於有人開門本不抱有希望，他搓了搓手，忍不住又思考起楊雨欣前些日子給他發的簡訊。
他最近就如同許雲懿所說的，有些奇怪。
楊雨欣說自己計劃要出國，問他有沒有什麼打算。刑昭當然有打算了，他不想楊雨欣出國，但是這種事並不是他不想就可以挽回的，出國對於楊雨欣的發展和自身都有好處，也許她只是發來通知自己吧。
刑昭沒有深想，鐵門出乎他意料的，被打開了。
「誰啊，大早上的幹什麼呢！」開門的人語氣也好不到哪去，畢竟被如此暴力的催著開門了。刑昭看著面前的那人，雖然熟悉的、同樣的頹廢，但是眼前的分明是個男人。
蒼鋒瞪著眼，用表情詢問著刑昭，刑昭無奈笑笑，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到最後還是小周出面，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警察，查案。」
頹廢男人雖然還是一臉想罵人，但是砍價。了面前的證件之後，砸吧了兩下嘴，把想要說的話都咽回了嘴裡。
「什麼事啊。」男人嘴裡飆了句洋文，聽著不像是什麼好話，蒼鋒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刑昭伸手一攔，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黃思曲的女人，就在這裡住。」
外面風雪有些大，即使男人不願意，刑昭三人也強行擠了進去。
「什麼黃思曲？不知道！」男人穿著睡衣，他撓了撓自己的雞窩頭，雞窩上翹出幾根雜草。
「她前些日子說自己住在這裡。」刑昭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角落裡放了一個行李箱，主人似乎剛回來不久。
「我出國出差剛回來，什麼女人？」似乎是警察說自己屋子進了外人這件事讓他冷靜了一些，他看了眼手機，手機上的時間與此時的並不一樣。
男人還沒倒過來時差。
「現在幾點了？」男人打了個哈欠，沒忍住，就這麼睡了過去。
「小周，打電話叫人過來，等屋主醒了交流一下就開始幹活。」
「是！」
他們確認了一遍屋子裡沒有另外的人，然後等同事趕來之後才跟著蒼鋒去了他的車上。
蒼鋒面上有些不自在，大概是工作原因看警察不順眼，然而一下子又出現這麼多，他開著車，強行扯著話題。
「兄弟們平時挺辛苦哈。」他咧嘴笑著，圍巾裹得嚴實。
「要是沒人犯事我們就輕鬆了。」刑昭話裡有話，讓蒼鋒的臉更是掛不住，但是事關殺人案，他也只是嘖了聲，沒在言語。
車上的沉默讓時間過的緩慢，小周搓著手，搓了很久才開口道。
「為什麼黃思曲會去老太太家呢。」
「老太太有可能目擊到了黃思曲殺人的時候，黃思曲想滅口，我們去的及時，阻止了。」
「她怎麼知道白哥的？」小周試圖分析這件案子，頭兒和他說過，有知道的事情和猜疑的事情要立馬說出來。
「關於這點她有可能沒有撒謊。」倆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偶爾和蒼鋒也說兩句，交流之間，他們知道了蒼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