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掩飾
許雲懿將打火機遞給了她，語氣不善。
「快說，別讓我等你。」
謝羽深深的吸了一口煙，但是嚴重還帶著空虛，她將自己堆在椅子上，像是一個貪得無厭的惰獸。
「我慢慢跟你說。」
謝羽將煙灰缸拉到了中間，蘇蕉皺了皺眉，這個審訊室現在就像是煙鬼的狂歡聚會。
「范旭是和於顯出去喝了頓酒，就變成這樣了，我問於顯究竟是怎麼回事，但是他一直都不肯和我說。其實沒有什麼第一死者，前幾個月躺在地上的，是喝醉了的范旭，那時候的他身上就已經出現了這種東西了。」
謝羽的嗓音被煙熏得沙啞，帶著無盡的回憶感，她一連抽了四五根煙，將她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蘇蕉他們。
范旭和於顯是兄弟，在出差喝了幾頓酒之後，回來便變成了這個樣子。第一個死者其實就是醉酒的范旭，他出差回來之後，就躺在了公司的一個隱蔽的角落，是被保安發現的，當時謝羽剛好路過，她讓保安不要聲張，把范旭帶回了家。
後來那個保安被辭退了，只留下了幾個模糊的傳聞，傳聞越鬧越大，謝羽出面解釋說人已經被家人接回去火化了。而范旭，也開始躲著謝羽。
「你和范旭有過接觸？」許雲懿插話道。
「對啊，我扶他回家的，他還在我家睡了一晚，第二天便不見人了。」謝羽疑惑的解釋道，見許雲懿不再問下去，便繼續說道。
范旭整個人像是被虐待了一般，大片的掉皮，口水止不住，眼睛也開始發紅，簡直沒個人樣。他捂著臉不敢見人，於顯倒是一副全然不知的樣子，他們都瞞著謝羽，但是謝羽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大致的意思是，於顯帶著范旭去了一個地方，然後范旭便成了這個樣子。
范旭對於顯問：「你收到了什麼好處？」
於顯答：「自然少不了兄弟的，以後就是多穿幾件衣服，你我一起分十萬！」
於顯指的，便是卡里的幾十萬了，他只給了范旭五萬塊，剩下的全部私吞了下來。
范旭東躲西藏的，之後於顯也開始出現了范旭的身上出現過的癥狀，他開始慌了，再之後，便是於顯的屍體被發現了。
「當時的於顯是有過把病傳染給我的，但是在那之前，范旭先找上了他，在於顯死後，剛好我來上班，早起想要把前一天的工作做完，趕巧，碰上了這倆人。」
謝羽說著，自己都笑了，「你說這不是開玩笑么，兩次都讓我碰見了，乾脆我去你們的刑警隊了，沒事出去溜達兩圈就能發現個案子。」
謝羽扯了句皮，許雲懿是沒什麼反應，蘇蕉見謝羽失落的狀態，只能象徵性的開口，話裡帶了一點點安慰的意思。
「接著說。」
雖然這句話沒讓謝羽好起來，甚至更哀怨了。
「我拉著范旭躲進了我以前的家裡，屬於拆遷區，所以人少，也雜，之後就是於顯死了，你們都知道了。」
許雲懿點了點頭，他看了眼蘇蕉，暗示自己有話要和她說，蘇蕉應該是看懂了，她起身出了審訊室，不忘把已經被裝滿的煙灰缸一起帶走。
許雲懿看著蘇蕉關上了門，他先是沉默了一會，差不多在謝羽坐立不安想要說話的時候才開口問道，「范旭和你的接觸到那種程度？你有沒有觸及到他的體液？」
謝羽疑惑的看著許雲懿，不確定的開口，「我把他拖回家，之後幫他換了衣服，他在我家睡了一夜第二天就走了，穿的是以前留在我家的衣服，他喝吐了，所以舊的衣服我想幫他洗來著，但是味道太難聞了我就直接扔了。」
「怎麼洗的？」
「先是手洗，然後洗衣機滾了幾圈。」謝羽饜足的將煙頭滅到了桌子上，這個動作讓許雲懿看著有些不舒服。
許雲懿將桌子上的筆錄和檔案收了起來，出去之前和謝羽說了一下她大約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你看出來什麼了？」
在許雲懿掩上門之後，蘇蕉出聲問道，她看著若有所思的許雲懿，覺得這個表情絕對是許雲懿最明顯的，可以一眼看出來的心情了。
「你不先分析一下么？」許雲懿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做回自己的轉椅，雙手交織，饒有興趣的看著蘇蕉。
蘇蕉坐在了沙發上，不知道許雲懿到底想要從她這裡知道些什麼，假如許雲懿和她想的是同一個東西，那麼自己很有可能又陷入了一個被懷疑的境地，她尷尬的用手敲了敲桌子，實在是不知道要分析些什麼。
這個毒氣傳染性及其的強，若是謝羽沒有反應，那麼很有可能是因為被人餵了解藥一類，而蘇蕉是直接被撓了，她手上的紗布現在還沒拆呢，若是說謝羽是因為接觸到了解藥，而蘇蕉是因為免疫力強，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蘇蕉明顯是輕視了許雲懿，輕視了許雲懿護短的程度，也輕視了許雲懿對她的重視程度，蘇蕉畢竟擔心自己有抗體這一點被人發現，但凡有一點苗頭她都會懷疑到這個上面，但是許雲懿不知道會有抗體。
蘇蕉看著許雲懿的眼神，明顯帶上了些迴避和掩飾。
許雲懿對此有些疑惑，不過他很願意相信這是因為蘇蕉並沒有摸索到什麼而羞於說出來，儘管蘇蕉並不是這樣一個人，蘇蕉是有秘密，但是誰沒有呢，蘇蕉的那點小心思和她演示的東西，對於多年的老警察許雲懿來說，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不屑於去深究。
「與你較好的身體素質不同，謝羽是個坐辦公室的人，然而這種情況下她還是沒有被感染，你覺得這是因為什麼？」許雲懿提出了自己的疑問給蘇蕉，想要拋磚引玉
「這.……」蘇蕉裝作思考的樣子，輕撫著自己的下巴，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蘇蕉秉著舉一反三的念頭，試探地問道。
「你覺得她被人打了解藥？」說實話，當蘇蕉說完這句話之後，看著暗暗思考的許雲懿，她是有些緊張的，為了自己不早點死在Z集團手裡，她並不能和許雲懿解釋自己到底為什麼身上有抗體，而這一點讓蘇蕉變得更為可疑。